夢迴甲午第284章 臨界點
現在所有的壓力都在大山岩這裡。
十萬以日本人為主組成的陸軍，和三萬以朝鮮人為主組成的守軍已經激戰旬日。
日本人看上去取得了一定進展，但只有大山岩才知道，日本人這點進展是怎麼得來的。
從赤壁江邊的舍人關開始，日本人每前進一步，就會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從戰爭開始到現在，日本人只向北推進了不到五公里，而在這五公里中，日本人已經付出了近四萬人的代價。
如果算上朝鮮僕從軍，為了攻下這五公里，已經陣亡了超過五萬人。
一公里一萬！
睦仁對於大山岩的攻擊，實行的是損失多少補充多少的方式，讓大山岩手中一直保持十萬人的規模。
但從日本本土到朝鮮，在經過漢城抵達黃州，這中間總要有個過程。所以大山岩現在手中的兵力已經不足七萬，這其中還有大量的輕傷員。
沒錯，只有輕傷員，沒有重傷員，幾乎所有的重傷員都採用了自戕的方式為大山岩減輕負擔，他們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把生命丟棄在某個不知名的小山溝裡，為了所謂的"大陸計劃"。
事實上，和邱祖萌相比，大山岩手中的資源已經全面落於下風。大山岩沒有青黴素，可以為傷員提供充分的治療；大山岩沒有重炮，他的炮兵部隊已經基本損失殆盡，現在步兵發動攻擊時，甚至都已經沒有了火力掩護；大山岩沒有足夠的重機槍，他無法理解，明明對面只是一個朝鮮僕從軍，為什麼卻有比整個大日本帝國還要多的機槍。
但戰爭還在繼續，沒有給大山岩留下太多的時間用來思考，大山岩只能不停地驅使著僅僅是手持步槍的士兵們，一波波的憑藉本能向著小金山發動衝鋒。
沒錯，就是小金山，這個從上到下全是石頭的小山，已經成為了阻擋大山岩的攔路虎，大山岩為了攻克這裡，已經不眠不休的打了四天，可還是無法攻克小金山。
距離勝利最近的一次，新增援過來的近衛師團已經攻上了山頭，但還是被守軍趕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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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趕下的原因就是因為重炮。
近衛師團衝上山頂之後，守軍的重炮再次進行火力覆蓋，因為援軍跟不上無法鞏固陣地，衝上山頂的日軍全部被殲滅。
近衛師團是在第四師團全軍覆沒之後才調往黃州的，這是日本陸軍序列中最有戰鬥力的一個師團，由陸軍大將小松宮彰仁親王率領，參謀長則是被稱為明治陸軍三羽烏之一的川上操六中將。
小松宮彰仁親王抵達黃州後，首先安撫了終日惶恐不安的大山岩，表明了大本營對於白川宮能久親王和伏見宮貞愛親王失陷敵手不予追究的態度，然後就開始了主導對小金山的進攻。
作為天皇的親兵，近衛師團確實展現了超出其餘甲等師團一籌的戰鬥力，但在面對第四師防禦的時候，近衛師團還是束手無策。
沒辦法，當優勢累積到一定程度時，量變就會引起質變，這已經不是人力所能更改的了。
直到此時，小松宮彰仁親王才明白大山岩為什麼會被擋在小金山前寸步難行，不是友軍不給力，實在是對手太逆天。
更逆天的昨天剛抵達大金山。
小金山指揮部。
這裡原本是一座破廟，因為年久失修，唯一的一間正殿已經處於半坍塌狀態，邱祖萌命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把這裡作為臨時指揮部。
"師長，咱們是不是該考慮放棄小金山陣地了？"十一團團長陳光亮建議。
天氣炎熱，陳光亮只穿了一件短褂，下面是部隊配發的大褲衩子，腳上則是穿了一雙草鞋。如果不看頭上的軍帽和佩槍，這就是個標準的莊稼漢。
沒辦法，柳京部隊成員都是窮慣了的莊稼漢，哪怕是高階軍官到現在還沒有培養出所謂的"貴族氣質"，和三九天仍然衣帽整齊的日軍部隊形成鮮明對比。
當然，他們的戰鬥力也是對比鮮明。
想起日軍部隊，一直呆在前線的陳光亮就發愁："陣地前都是日本人的屍體，他娘的惡臭熏天，蚊蠅橫生，戰士們現在打仗都是捏著鼻子在打。他娘的小日本也不是東西，把自己人的屍體給壘起來，愣是讓他們給弄出來幾個掩體，這兩天居然還讓他們把掩體給往山腰推進了點，這要是再打下去，對咱們不利啊。"
第四師的戰略就是以空間換取對日本人的消耗，雖然看上去日本人一直在進攻，但隨著日本人傷亡的增加，攻守雙方的實力對比正在迅速拉近。
現在不是拉近，而是已經追平甚至是超過。
方承業帶著第五師前幾天已經抵達，目前正在大金山修築防禦工事，目前也修的差不多了，或許就是這一兩天，第四師就會放棄小金山陣地，撤到後方進行休整，由第五師負責抵擋日本人的進攻。
這是石雲開安排的戰術，叫做"輪換戰術"。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咱們要是一撤，說不定就打不成了。"邱祖萌不想撤。
"為啥？"陳光亮稀罕。
第四師經此一役，已經成了柳京地區戰績最多的單位，最近打日本人如同老子打兒子，陳光亮現在的感覺就是"老子天下第一"，說到打仗那是誰都不服。
"為啥？哼哼，茂哥昨晚上已經帶著第一師到了黃州，阿爾斯楞的部隊已經過了鴨綠江，都在往這裡集結。你覺得，等茂哥睡醒了還能有咱們的事？"邱祖萌消息靈通。
"靠，茂哥來幹嘛？他老人家就在柳京歇著不就完了嗎？"陳光亮傻眼。
人的影樹的名，柳京部隊公認第一師實力第一，石昌茂也一向都是當仁不讓，陳光亮就算是再自大，他也不會認為他的第十一團就比石昌茂的第一師能打。
"吆，這黃州我還不能來了咋地？"石昌茂龐大的身影堵在門口，差不多能頂半扇門。
"茂哥辛苦，辛苦，快請坐，請坐，看您說的，我們是天天盼夜夜盼，就盼著茂哥能來支援。"陳光亮嘻嘻笑，
"少廢話，剛才我聽著可不是這個意思，砸了？怕我來搶了你們的功勞是不是？放心，功勞都是你們的，我就是練練手，免得部隊生疏了。"石昌茂大大咧咧。
確實是練練手，方承業帶著第五師剛剛修好大金山陣地，就被石昌茂給鴆佔鵲巢趕到了老龍嶺。
這回方承業不用修了，因為石昌茂已經承諾，日本人絕對過不了大金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