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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迴尼羅河之帝國王妃

(下卷)_第十五章 封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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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迴尼羅河之帝國王妃(下卷)_第十五章 封閉的心

第十五章 封閉的心

1、

當那菲從柔軟的床榻上幽幽轉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那菲看著眼前陌生的寬闊房間,房間的地板上鋪著柔軟鮮豔的地毯,靠在鑲嵌有綠松石和天青石的牆邊,擺設著寬闊的全身銅鏡、數個裝有各式鮮豔衣裙的衣櫃並排擺在銅鏡旁邊,寬大的梳妝檯上擺放著各種裝飾精美的化妝盒,一眼就可辨認出那菲所處的是一間女孩子所住的房間。

那菲環視完房間內的陳設之後,將目光收回到身旁,莫葉塔蒙雙手交疊擱在床榻邊,小臉埋在手間沉沉睡著,看著她睡得正香甜的模樣,那菲不忍打擾,她伸出雙手想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將床讓給莫葉塔蒙睡,可是虛軟的雙手完全無法撐起她的身體,弄出的動靜反倒把莫葉塔蒙給驚醒了。

“咦,你醒啦?”莫葉塔蒙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伸出雙手伸了一個懶腰,“你昏睡好久了,西木特叔叔幫你處理過傷處,現在應該沒有大礙了!”

那菲記得自己是在宴會廳裡,在拉美西斯的強令下一遍又一遍地跳著費神費力的桑巴舞,最後因為體力不支而倒地,至於之後的事情,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莫葉塔蒙,這裡是哪兒?”那菲先看了看自己被包得像兩隻包子的雙腳,一邊哀嘆自己回到這個時代之後的命途多舛,一邊嘶啞著嗓音問道。

“這裡是我的寢宮,是我讓阿慕哥哥把你給抱到這兒來的。”莫葉塔蒙站起身來,表情十分抱歉地坐在了那菲身邊,“阿慕哥哥被爸爸叫去了書房,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爸爸雖然專制,不過你放心,他不會派人到寢宮來抓走你的。”

那菲抿唇,只要一想到先前在宴會廳上拉美西斯的冷酷無情,她的心就一陣一陣地發寒,自己試圖用曾經的往事喚起他記憶的方法不但沒有奏效,反而還起到了相反效果,他的怒氣不但傷了自己,還牽連到了哈克什,就連為自己診治的西木特,都不一定能脫開干係。

“哈圖莎,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莫葉塔蒙語帶哭腔,看著那菲的目光中充滿了抱歉和同情,“因為我的愛出風頭,才讓你受到了這樣的折磨,對不起……”

“沒關係,你想為法老跳舞慶生的想法沒有錯,只是法老他……”那菲伸手攬住了坐在她身邊的莫葉塔蒙,柔聲安慰道。

雖然過了十多年,但是那菲塔莉的驟然離世給拉美西斯造成的巨大陰影和創傷,一點都沒有消除,雖然那菲不知道他到底在堅持些什麼,但是很明顯的,拉美西斯無法認出面容和身份都有巨大變化的她,他的心結比那菲所預想的還要嚴重許多,如果不儘早解開,那麼那菲之後想要在拉美西斯面前立足,將會更加困難。

就在那菲在努力思考要怎樣做,才能讓拉美西斯毫不懷疑地認出自己的身份時,守在寢宮門口的侍女一聲悠長的“攝政王子到”,將她從自己的思緒中給拉了出來。

“阿慕哥哥回來了!”聽到侍女的通報,莫葉塔蒙拉開那菲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用最快速度衝到門邊打開門,那菲抬眼看去,正好看到哈克什一臉凝重地走進寢宮。

“阿慕哥哥,爸爸他沒有刁難你吧?”莫葉塔蒙看著哈克什寫滿心事的表情,怯怯地問道。

“陛下向我追問你的來歷,態度和語氣非常迫人。”哈克什看著坐在床榻上的那菲,他深吸一口氣,慢慢朝那菲所在的方向走去,“我差點就要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他了,但是一想到你的叮囑,我還是艱難地忍了下來。”

“那現在要怎麼辦?”知道哈克什沒有向拉美西斯透漏她的身份,那菲小小松了一口氣,不過繃在心間的弦仍然沒有鬆懈下來。

“陛下要你一甦醒就去找他,他在書房等你。”哈克什嘆了一口氣,目光定在了那菲因為長時間的舞蹈而受傷的雙腳上,眸中有著深深的不安,“陛下對於昨天的事情很介懷,早晚都要和你對質的,所以你還是儘早去吧!”

“爸爸的書房離這兒有很遠的距離,哈圖莎這個樣子沒法走路呀!”莫葉塔蒙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沒關係,我可以走的……”那菲一聽拉美西斯要見自己,她著急地想要將雙腳從床榻上挪到地上,但是還不等她有所行動,哈克什就阻止了她的動作。

“陛下下令備軟轎,看他的樣子,不問出個究竟是不會罷休的。”哈克什將那菲從床榻上抱起來,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那菲,你好好跟陛下談談,如果能藉機說出你的身份,而陛下也認可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嗯!”那菲點點頭,任由哈克什將她抱出寢宮,安坐在由努比亞僕人扛抬的軟轎上。

“阿慕哥哥,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很不放心……”莫葉塔蒙走出寢宮,站在哈克什身邊看著漸行漸遠的軟轎,她心底總有一個嘈雜的聲音在鼓譟著,“不如,我們也跟去看看吧?”

2、

高大的努比亞僕人將軟轎扛在肩上走得飛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拉美西斯的書房外,守在書房門外的僕從見到那菲的到來,一個走進書房向拉美西斯通報她的到來,另一個仍然把守在門口,像是防賊一樣盯著那菲。

那菲遮擋在面紗之下的唇無力地露出了一個苦笑——以前在底比斯的時候,她到任何地方都是百無禁忌的,如果卻連進書房見拉美西斯一面,都是如此地艱辛和困難。

“哈圖莎公主,請進。”進入書房通報的侍從沒多久就出來了,他拉開書房厚重的雕花大門,讓出足夠一人通行的空間。

那菲微微點頭,她抬起隱隱作痛的雙腳,一步一頓地走進了拉美西斯專屬的寬大書房之中。

拉美西斯位於比·拉美西斯王宮的書房完全是按照底比斯王宮的書房來設計佈置的:雕刻著各種皇權象徵物的牆壁上,鑲嵌著耀眼的黃金金箔,燒得正旺的油火將寬大的書房照得十分明亮,四根雕刻著上下埃及偉大神明的巨大立柱矗立在書房中,形成了一個足夠擺下寬大的書桌和金椅的四邊形,而在法老專屬的金椅背後,擺放著寬大的多層書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著許多紙莎草卷檔案。

拉美西斯身穿一件白色的亞麻常服,坐在金椅上批閱著大臣們呈上的奏章文書,即便是那菲走走停停的腳步聲傳進他的耳中,他也沒有抬頭。

“法老陛下,我依約來見您了。”雖然從書房門口走到書房正中的距離並不遠,但是對於雙腳每走一步都會疼痛不止的那菲來說,這一小段路是不折不扣的酷刑,她咬著牙走到離她最近的立柱旁,用手扶著立柱喘氣歇息,再也不願往前了。

拉美西斯抬起頭來,看著手扶著立柱、站得離他遠遠的那菲,目光在

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雙腳上停留了一下,然後又轉回了自己面前,他端起放在書桌上的陶杯,啜飲了一口提神的飲品,繼續批閱面前的紙莎草捲上:“赫梯人都跟你一樣脆弱嗎,單單跳個舞都能昏倒?”

拉美西斯口中輕描淡寫的“單單跳個舞”,事實上卻讓那菲忍受了長時間的屈辱和疼痛,身體的疼痛她尚且能夠忍受,但是拉美西斯對她的忽視和不屑卻是她完全不能容忍的。

原想多和拉美西斯接觸之後再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但是現在的情勢已經不容那菲再拖下去了,她緊咬下唇,在腦海中盤旋許久的話不經考慮的蹦了出來:“我不是赫梯人,我是東方人,黑髮黑眼黃皮膚的東方人。”

“東方人?”不出那菲所料,拉美西斯對她的話產生了興趣,他抬起頭來,眉毛挑了挑,順著那菲的話反問道。

“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我很難解釋清楚,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先聽我的結論。”那菲忍著雙腳越來越厲害的疼痛,堅定地將扶著立柱的手跟拿下來垂在身側,明亮的燭火映在她澄澈的眸中,折射出了滿滿的堅定,“拉美西斯,我是那菲。”

那菲說完這句最重要的話之後,她屏氣凝神,看著怔怔望著她、沒有任何反應的拉美西斯,漸漸地,他純黑的眸中亮起了點點異樣的光芒,就在那菲還無法判斷那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的時候,拉美西斯突然揚起仍然握著陶杯的手,“砰”的一聲,原本完好無損的陶杯在拉美西斯用力地扔擲之下,重重地砸在冰涼石板鋪就的地面上,盛在杯中的大半杯提神飲品流瀉出來,將地面弄得溼漉漉的。

拉美西斯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那菲的心重重地震動了一下,她知道那是他發火的前兆,她還來不及辯解什麼,拉美西斯就快速從金椅上站起身來,大跨步走到那菲面前,他伸出一隻手,毫不留情地將遮擋住那菲面容的面紗給扯開,頓時那菲那張帶有駭人傷疤的面孔就毫無遮攔地出現在拉美西斯面前。

拉美西斯在看到那菲臉上的傷痕時,愣了一愣,下一秒,他抬起修長有力的胳膊,毫不留情地掐住了那菲纖細的脖子,像提貨物一樣把她從地面上提起來。

“拉美西斯,你……”就在短短的一瞬,那菲感覺到自己喉間一緊,緊到她幾乎無法呼吸,她瞪大眼睛看著面前表情森冷、但眼中卻冒著熊熊怒火的拉美西斯,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做出如此野蠻和恐怖的舉動。

“懂得跳舞和做蛋糕,擅於籠絡公主和王子的心,不過就這麼一丁點本事,你還真以為你就能當上埃及的王后了?!”拉美西斯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每一個字都是他從喉間咬出來的,那種深到骨子裡的恨,讓那菲膽戰心驚,“沒有人有資格在我面前提到‘那菲’這兩個字,即便你是赫梯的公主,但是只要犯了禁忌,我同樣不會輕饒你!”

那菲的眼睛瞪大到了極致,她神情恍惚地看著面前這個幾乎要將她除之而後快的男人,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拉開他掐得幾乎要斷氣的脖頸,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力氣始終敵不過拉美西斯的,相反,他在意識到她有想逃的意圖之後,原本就擰得夠緊的大手,更是惡意地收縮起來,卡得那菲幾乎無法呼吸了。

“呼……”那菲張大嘴巴,努力想要吸入一些能讓她存活下去的新鮮空氣,突然,一個極壞的念頭閃過她的心頭:她會不會就這樣死去?死在拉美西斯的仇恨和敵視裡?

一想到這裡,那菲突然覺得萬念俱灰,她無力地垂下原本緊抓著拉美西斯胳膊的雙手,任由他將自己死死抵在凹凸不平的立柱上,立柱冰涼的溫度透過後背沁入她的肌膚,但是那種涼,遠不及她心裡悲傷絕望的極度寒冷。

“爸爸,你在幹什麼!!”就在那菲被拉美西斯掐得幾乎要昏死過去時,書房厚重的大門突然被推開,莫葉塔蒙因為恐懼而變得尖銳的嗓音迴盪在寬闊的書房之中,激起層層迴音。

“莫葉塔蒙!”乍聽見女兒的聲音,拉美西斯原本冷冽的眸子霎時變得溫和了許多,他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掐住那菲脖子的手有了一瞬間的鬆懈。

趁著這個寶貴的空檔,和莫葉塔蒙一起走進書房的哈克什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他用盡全身力氣拉開拉美西斯的手,將癱軟的那菲緊緊抱在了懷裡。

“爸爸,你怎麼可以對哈圖莎做這麼可怕的事情!”莫葉塔蒙看著那菲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嚇得臉色慘白,“幸好我和阿慕哥哥跟著趕了過來,如果我們不來,你是不是要把哈圖莎給掐死才罷休?!”

莫葉塔蒙從小就是在拉美西斯的掌心中呵護著長大的,第一次看到拉美西斯如此駭人的表情和動作,而且他針對的物件還是對自己很好的哈圖莎,一瞬間,莫葉塔蒙覺得自己原本無比親切的爸爸,面目變得陌生而可憎。

“莫葉塔蒙,我……”拉美西斯看著莫葉塔蒙面色慘白、眼圈發紅的可憐模樣,激動地想走上前幾步,像以往一樣將她抱在懷裡溫聲安慰,可是他才伸出手去,莫葉塔蒙就嚇得連連倒退幾步,根本不讓他近身。

拉美西斯百口莫辯,無奈之下,他只好將目光轉向正半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已然昏迷的那菲的哈克什身上,雖然那菲是因為自己粗魯的舉動而昏過去的,但是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錯,面對哈克什向他投來的責備目光,拉美西斯硬起心腸,冷聲說道:“阿慕,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帶回你的府邸,不準她再出現在比·拉美西斯的王宮中。”

在拉美西斯下令將那菲逐出王宮之後,哈克什沒有多家停留,立刻抱著昏迷不醒的那菲,坐著馬車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同時也派人去將西木特給請來,讓他為傷上加傷的那菲診治。

3、

那菲再度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位於哈克什府邸的房間中,喉間隱隱的刺痛提醒著她,因為自己的據實以告,惹得對“那菲”兩個字異常敏感的拉美西斯再度發飆,而自己也因為他猶如火山爆發一般的怒氣,又被狠狠傷了一次……

那菲伸手撫向自己的脖頸處,那兒的肌膚清清涼涼的,似乎在她昏迷之後,有人為她塗抹了藥物,也多虧這些藥物,那菲脖頸處的劇烈疼痛才得以緩解。

“那菲兒,你醒了?”就在那菲輕輕摩挲著脖頸處的傷痕時,穿著白色長袍的西木特推開房門,走進了她的房間。

“西木特,你怎麼會在這裡?”那菲看看窗外的天色,現在應該已經是深夜了,西木特居然會出現在哈克什的府邸,實在讓她疑惑不解。

“你在法老的書房裡暈倒了,阿慕王子把我找來,讓我為你治傷。”西木特走到床榻邊,俯下身來仔細檢查那菲脖頸上的傷痕,雖然肌膚上的青紫色痕跡還沒有消除,但是淤腫的情況

已經好很多了,西木特從身上掏出一個精緻的小木盒,塞到了那菲手中,“這是能夠儘快治癒傷痕的藥膏,你把它帶在身上,記得每天都要塗抹。”

“嗯!”那菲點點頭,從西木特手中接過了小木盒,順手放在了枕邊。

西木特看著那菲全身傷痕累累的模樣,既心疼又難過:“那菲兒,法老的心早已封閉起來了,任何人都無法化解他積累了十多年的心結,你屢次嘗試,屢次受傷,這是何苦呢?”

那菲很想反駁西木特的話,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西木特的話的確有一定的道理,明眼人都能看出拉美西斯嚴重的心結,可越是這樣,那菲就越想用自己的努力敲開他的心門,越不願放棄哪怕只有百萬分之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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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菲不語,西木特以為她是預設了,於是繼續著自己的勸說:“那菲兒,不要再嘗試了,跟我回底比斯,我會用盡我畢生所學的醫術,為你治好所有的傷,你不用再捲入莫名的爭鬥事件中,平安快樂地過日子。”

“西木特,你的醫術或許能治好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但是我心裡的缺憾,你是永遠都彌補不了的。”見西木特不再兜圈子,那菲抬眼看著他,將自己心底的想法說給他聽,“拉美西斯一時認不出我沒關係,就算是為了莫葉塔蒙,我也要堅持留在有拉美西斯和莫葉塔蒙的地方。”

“可是法老已經下令不準你再進入王宮,你要如何待在莫葉塔蒙公主的身邊呢?”

“我不能進入王宮了,這是拉美西斯下的命令吧?”那菲怔怔地重複了一遍西木特的話,對於這個現實並不意外,對於拉美西斯的不信任,她只是苦笑了一下。

想當初,她和拉美西斯分分合合好些年,最後才算是排除困難走到了一起,如今,她想要找回拉美西斯的真心,一個人單方面的努力,難度會遠高於當年相戀的難度。

“即使是這樣,你還是不願意改變心意嗎?”西木特原以為那菲會對這樣的命令感到異常震驚,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那菲似乎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這一點小困難就將我打敗的話,那我也太不堪一擊了。”那菲屈起雙腿,伸手撫上了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雙腳,動作雖然輕柔,但是眼神卻是無比地堅定。

“我發現無論是什麼時候,我永遠無法說動你。”看著那菲無言的舉動,西木特對於她的決定除了欽佩,更多的是無奈,多說無益,他轉過身去,緩步向門口走去,“每年法老生日的時候,我就會到比·拉美西斯來述職,之後就會返回底比斯,我仔細想過了,你臉上的傷用普通的藥物是治不好的,我要回底比斯去查詢藥典,等我確認需要用到哪些藥材之後,再行為你醫治。”

“西木特,謝謝你了。”那菲抬頭看著站立在門口、身形高大卻蕭索落寞的西木特,心裡閃過一陣難言的心疼,“還有,很抱歉。”

“你不用說抱歉,其實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的選擇是什麼,只是我還在傻傻地等待,期盼你可以偶爾回頭看我一眼。”西木特背對著那菲,低沉著嗓音說道,“雖然知道你不會抽哪怕一眼的時間來注意我,可是我對你,始終是放心不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不用覺得抱歉。”

西木特說完就拉開門走出了房間,那菲的目光默默盯著他消失的方向看了許久,在心裡說了無數遍抱歉,但是自己的決心,反而因為西木特的阻撓,而更加堅定起來。

4、

那菲一連在床榻上休息了好幾天,脖頸和腳上的傷都有了很大起色,雖然身體的狀況好了很多,但是整日都困在床榻上,不能入宮去見莫葉塔蒙,拉美西斯和西木特的紛擾事情在她腦海中不停打轉,讓她愈加氣悶。

這天,難得下床的那菲正在窗前逗著關在籠中的飛飛玩,突然蕾莉爾朝著那菲的房間跑來,因為跑動而變得紅撲撲的臉蛋上洋溢著十二分的興奮,她身後還跟著兩個抬著什麼東西的侍女,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蕾莉爾,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啊?”蕾莉爾跑到那菲身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那菲伸出手來輕輕撫著她的背部,讓她儘快平靜下來。

“那菲,父王母后給我寫信了!”蕾莉爾顧不上疲累,招呼身後的侍女將她們抬的東西拿進來,侍女依言而行,那菲定睛一看,她們抬的是幾塊略顯笨重的黏土板,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你這麼興奮!”蕾莉爾拉著那菲一起湊近黏土板,那菲看著黏土板上字字句句飽含關切的話語,不難明白蕾莉爾為何會如此高興了。

“不止如此哦,圖德哥哥也給我們寫了信,你一封、我一封!”蕾莉爾小心翼翼地拿開放在表面上的黏土板,將第二塊黏土板放在那菲面前,頓時一封字跡龍飛鳳舞的信映入了那菲的眼中,是圖德寫給那菲的信——

“那菲,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過得還好嗎?我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所以拖到現在才給你寄信,你該不會怪我吧?別忘了我們曾經許下的約定,如果有什麼重要和緊急事情,一定要跟我說哦!——關心你的圖德”

那菲看著圖德像朋友一樣親切的書信,心裡暖暖的,明明只是一封很平常的書信,但不知道怎麼的,那菲的眼眶都因為這封書信而溼潤了起來。

“好啦,我已經把圖德哥哥的信轉交給你了,別忘了,你要是有什麼急事,一定要跟他聯絡哦!”蕾莉爾看著那菲動容的反應,在一旁慫恿她給圖德寫回信,“那菲,你到埃及之後吃了這麼多苦,寫信給圖德哥哥說說吧,也許心裡會好受一些!”

“嗯,我會的!”那菲伸手擦了擦泛著溼意的眼眶,小心地將黏土板拿起來放在書桌上,等蕾莉爾帶著侍女離開之後,那菲從書桌上拿出蘆葦筆和莎草紙,心裡積壓已久的鬱悶像是得到了宣洩口一樣,她想都不想就用筆在莎草紙上奮筆疾書起來——

“圖德:拉美西斯已經不認識我了,而且還一再地打擊傷害我為了和他相認而做出的努力……我為了回到埃及而承受的痛苦,在他決絕的否認中變得不名一文,我好想你,我好想回赫梯。——那菲”

那菲看著莎草紙條上略顯潦草的字跡,她站起身來長舒一口氣,就在她準備將卷好的小條栓到飛飛的腳上、讓它帶回赫梯的時候,莫葉塔蒙可愛的笑臉突然毫無預警地浮現在那菲的腦海中,這讓那菲栓紙條的動作為之一滯。

那菲將莎草紙條再次開啟,看著上面因為發洩似的話,想到需要人陪伴和照顧的莫葉塔蒙,突然覺得自己很不負責任,她順手將小條壓在了飛飛喝水的小杯子下面,打算放棄向圖德訴苦和求救的念頭,她另外寫了一封正兒八經的信,將它交給蕾莉爾的侍女,算是對圖德來信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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