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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憶(還珠同人)

46、幾家歡樂幾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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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憶(還珠同人)46、幾家歡樂幾家愁

皇家最重禮儀,而婚禮又是其中最為繁瑣的一種。

我之前已經去參加過幾場婚禮,那真不是一般的瑣碎冗繁,一連要張羅幾個月。好在內務府給我專門配備了幫辦婚禮的官員與命婦,一切都有他們操辦,我只需照他們說的做就成。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皇瑪法居然還特意派了宮女來家中教我那些事情,生怕我到時候不會,徒生尷尬。

阿瑪在這事上是個不頂事的,世人皆知我阿瑪五阿哥早逝,現下一個民間義父養在家中。只是這民間之人如何當得了我這親王的成親大禮。即使皇瑪法再心知肚明,於皇家禮儀臉面上也不會將就一步。所以自始至終,我這阿瑪竟未露面一次,男方的禮皆由皇瑪法一手打點。

按照規矩,皇瑪法賜給富察家的禮物分為兩種,一種是儀幣,是專給靜寧的,在成親時再抬回我的王府;一種是賜幣,是賜給靜寧家人的,這才是真正的彩禮。儀幣包括首飾、衣料、日用銀器等,計有鑲嵌東珠珊瑚金項圈一個、銜珍珠的大小金簪各三支、嵌東珠二顆的金耳墜三對、金鐲二對、金銀紐扣各百顆、銜東珠的金領約和做各式襖褂被褥的貂皮、獺皮、狐皮數十張,綢緞一百匹,棉花三百斤,飯房、茶房、清茶房所用銀盤銀碗銀壺銀碟等若干。賜幣中,賜給靜寧父親福靈安黃金十兩,白銀七百兩,狐皮朝服一件,薰貂帽一頂,金帶環、手巾、荷包耳挖筒等配飾一份,備鞍馬一匹。靜寧母親已逝,但仍賜予銜珍珠的金耳飾三對,狐皮袍一件,獺皮六張,雕玲瓏鞍馬一匹,交予家中女眷。

成親這日一早,天色還未透亮,滿府裡已揚滿喜氣,早幾日就佈置妥帖,大紅砧毯從大門一溜排至正房,兩邊皆是大紅燈籠,五彩宮燈。整個府內帳舞蟠龍,簾飛彩鳳,金銀煥彩,珠寶爭輝,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長春之蕊。各處下人皆各司其職,恭肅嚴整。

我著一身蟒袍補服先進宮覲見皇瑪法,恭恭敬敬行三跪九叩大禮:“孫綿憶參見皇瑪法,願皇瑪法聖體安康,萬壽無疆!”

皇瑪法親自上前將我扶起,上下打量一番,滿意笑道:“好,好,從今往後你就是個大人了,不可再做往日那小兒之態。”

“是,皇瑪法。”當下裡我一身正裝,映著日出的朝陽,看在別人眼裡,也多了一番莊重和喜氣。

皇瑪法又仔細叮嚀了幾句,便著我回去準備。

滿人成親皆是在晚上,從王府到富察家一路上皆拉上圍幕,兩邊樹上掛滿彩繡燈籠。早有內務府的司禮官員指示了何處停轎,何處道賀,何處擺宴,各處竟然有條。

待吉時到時,我著一身大紅禮服,翻身上馬,前去富察家迎親,鑾儀衛預備紅緞圍的八抬彩轎跟在身後,八名內監抬起,燈籠十六、火炬二十前導,前列長長的儀仗,內務府總管、護軍參領分別率屬官與護軍前後導護。兩家相隔不遠,不多時,赫揚揚便到富察家。

內監將彩轎陳於中堂,只見花簇簇的一群人,將那大紅新娘圍在正中。在喜娘的攙扶下,靜寧蓮步輕移,來至轎前微停,一雙小手絞著手帕子,頭微微低垂,略顯侷促。

和嘉遂逗笑道:“哎喲喲,這才多久沒見,就怎的難捨難分了?”

眾人鬨笑。饒是靜寧蓋著紅蓋頭,想必裡面已如煮熟了的蝦皮一般紅得通透。

我亦微赧。

傅恆牽了靜寧的手搭在我手上,柔若無骨,水蔥一般的嫩手,觸之滑膩,鳳仙花暈紅的長長的指甲微顫,手心微微膩汗。傅恆笑道:“從今往後,我可把靜寧交給王爺,望王爺好生對待我家靜寧。”

搭著的手縱然再輕柔,此刻也如千鈞重。彷彿別人把一件寶貝珍而重之地交給你,從此你便需好生看護,照養,不可讓其裂碎半分。此後我便不再是一個人,另有一人插入到我的生活中,需要我細心照顧。我不能保證能給予她什麼感情,但護其一生周全也是應該的。

於是我笑道:“傅大人放心,當日殿上的誓言必不敢忘,今生今世,必會好生愛護靜寧,斷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搭著的手微微一顫,撓在手心裡。

傅恆滿意地點點頭,家下眾人也都含笑滿意。若是我從此真的只娶她靜寧一個,也是他富察家女兒的臉面榮耀。

傅恆的幾個兒子福靈安,福隆安,福長安排在傅恆身後,我心下暗自納悶,為何獨獨不見福康安。不動聲色地略一環視,隔著重重人眾,立在那房簷下的不正是他。

遠遠望過去,已有好些日子沒見過他,聽說他也在籌備成親事宜,待靜寧嫁出去後,便該他了。人都打趣說富察家喜事連連,一嫁一娶,竟是不用將那“喜”字撤下,接著再用便成。誰知他這些日子卻清減了好多,立在那牆根底下,依然還是那般筆挺,吉服穿在身上,笑容依舊,卻少了往日的爽朗和灑脫,似有許多話要說,竟只是默然站在那裡,瑟瑟的一人,這邊的喜慶絲毫感染不到他那邊去。

心下一陣酸澀,又想起幾日前他的話來,“我沒有十五阿哥的霸道,沒有和紳的細心體貼,每每想到什麼,卻總被他們趕在身前,竟只是只能在身後遠遠看著。縱是好幾年的兄弟情分,卻在外的時日更多,不比十五阿哥常常在你身邊。若論到奪人心神,占人先機,又比不過和紳本領之萬一···綿憶,若你覺得怎麼好,便怎樣,只要你開心就可。若是註定我只能遠遠地看著,我也願意看著你過得幸福···”

想及此處,更是心絞難耐,擺出的笑容如同一個模子僵在臉上。

還是喜娘機敏,忙打笑道:“瞧瞧,這還沒上轎呢,王爺就捨不得放下福晉的手了。”

方回過神來,現今這種場合,容不得我分神懷念。靜寧的小手已微顫,眾人都拿眼看著我們這邊。我再錯眼看時,福康安已不見人影,心下一陣恍惚。

和嘉笑道:“這手啊,還要牽一輩子,什麼時候拉不得,非要這會子讓我們大家夥看著你們恩愛。哎喲喲,還是你們非要羨煞我們不成。快讓新娘子上轎吧,莫誤了吉時!”

靜寧忙將小手縮回,我心中愧疚,反手一把握住,牽著她的手,親自將靜寧扶上彩轎。背後眾人又是一陣嘖嘖羨慕聲,“王爺對福晉真是好生眷顧體貼。”

赫揚揚一路儀仗,喜樂喧天,鞭炮齊放,展眼間又回到王府,在正堂前穩穩停下。喜娘放聲道:“吉時到,請新娘下轎!”便有靜寧的陪嫁丫環將她攙了出來。喜娘將個紅繡球的兩端塞到我們手中,我們便被眾人齊擁至正堂。

彼時正堂內被賓客們圍得水洩不通,所有不當班的公侯世爵、內大臣、侍衛和二品以上的官員及命婦均得到場。鴻臚寺派官員引禮,欽天監派官員報時。廳中正位擺著香案,案上高燃著半人高的龍鳳喜燭,正座上一張大紅椅子,皇瑪法正笑得合不攏嘴。

照理說這位置該是阿瑪坐的,由於歷史原因,今日這等情形,他竟不能出場,餘下長輩便剩下了皇瑪法在這裡受禮。王府內僻靜的一處院子,想必阿瑪正在那裡與燈燭做伴,思念他那只燕子吧。今日所有的下人僕從們都在這邊忙碌,無人在那邊照看。一邊是喧鬧到極點,一邊又是極其冷清。一邊燈火輝煌,一邊只餘幾盞燈燭。現今他這個樣子,兒子成親也不敢當眾相認,也無人顧得上去為他嘆息感慨,我也全當沒了他這個父親,免得在這裡彼此難堪。

也不能說無人陪伴,南木頭還在這裡,略略露了個臉,看眾人寒暄打趣,觥籌交錯,無人與他搭話,便覺格格不入,悄然退去,到阿瑪那邊一看,一人一燈相對無言,大有將孤獨進行到底的趨勢,愈發無趣,自己一人回房悶頭睡去。

且不說他們,司儀將我們推至正中,吉時已到,便放聲高唱,行拜堂之禮:

一拜天地,謝君上成人之美;

二拜高堂,謝父母生養之恩;

夫妻三拜,願夫婦同心和樂~

三拜之後,眾人便擁著我們進入洞房,安置於喜床之上。周圍全是鬧哄哄的一片,已顧不上誰是誰了,皆是歡笑戲謔之聲。我如做夢一般,只跟著旁人引導,之前司禮所告知的程式,如今竟一點也記不得。靜寧坐在旁邊,愈發顯得身形嬌小,手帕子已是皺褶不堪。

早又有兩個貴婦上前,手捧寶瓶,將那瓶中的五穀,蓮子,花生,桂圓,紅棗等物灑得身後滿塌都是,名為“撒帳”,邊灑邊笑容滿面地唱道:

撒帳東,簾幕深圍燭影紅,佳氣鬱蔥長不散,畫堂日日是春風。

撒帳西,錦帶流蘇四角垂,揭開便見(女亙)娥面,輸卻仙郎捉帶枝。

撒帳南,好合情懷樂且耽,涼月好風庭戶爽,雙雙鄉帶佩宜男。

撒帳北,津津一點眉間色,芙蓉帳暖度春宵,月娥苦邀蟾宮客。

撒帳上,交頸鴛鴦成兩兩,從今好夢葉維熊,行見珠(蟲賓)來入掌。

撒帳中,一雙月裡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戲雲簇擁下巫峰。

撒帳下,見說黃金光照社,今宵吉夢便相隨,來歲生男定聲價。

撒帳前,沉沉非霧亦非煙,香裡金虯相隱快,文簫金遇彩鸞仙。

撒帳後,夫婦和諧長保守,從來夫唱婦相隨,莫作河東獅子吼

待灑畢,便有丫環捧了綁有紅綢的如意秤到我面前,旁邊眾人有些活潑的已是按奈不住,笑道:“快掀開看看,讓我們瞧瞧新娘子!”

我提了秤,將那覆著的蓋頭輕輕挑起。饒是我看慣了靜寧,此刻也不由呆了一下。眼見她臉泛紅霞,容光麗色,嬌豔萬狀。靜寧越發低了頭,看她平日裡大笑大語的豪氣,如今竟恨不得將頭埋到地縫裡,絕豔之中倒別有一番精緻可愛。

周圍眾人已是呆住,半晌方嘆道:“瞧瞧他們小夫妻兩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真真是讓人羨慕!”

當時又有兩個貴婦捧了兩個盤子在我們跟前,笑問道:“這是什麼?”

我道:“棗。”靜寧補充道:“栗子。”頓時明白過來,這諧音不是“早立子”麼,我們兩個都羞紅了臉。

又逗笑了幾句,看時候差不多了,眾人遂往外去,屋內只餘幾個丫頭婆子侍候,登時安靜下來,一時之間默然無聲。

不能冷了場不是,我沒話找話:“累不累?”

靜寧嚶嚀一聲:“還好。”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旁一婆子撲哧笑道:“哎喲喲,現在可還不能吃東西吶!小蹄子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把那酒拿來!”

便有一丫頭端了一翡翠玉盤,在那兩隻足身被根紅線繫著的麒麟送子杯中斟上香甜醉人的葡萄酒,送至我們面前,笑道:“請新郎新娘用合巹酒。”

我方想起可不是還有這個步驟。我接了酒,小心翼翼地與靜寧的交纏。兩人的身子離得極近,連對方微顫的睫毛亦看得清清楚楚,只覺一股馨香撲面而來,如雨後的荷花,清新自然。靜寧眼珠子微微一轉,飛快地瞟過我,又忙忙避開,眼波流轉間,更又添一層紅暈。我不由輕笑,輕輕仰頭將那甘甜嚥下,方撤回身子。便又無話。

外面一丫頭進來道:“皇上叫王爺出去招呼呢!”

我應道,便一行回到正堂,與眾人寒暄道喜。皇瑪法又坐了會兒,經不住時間太晚,便先行回宮。皇瑪法一走,氣氛愈發活躍起來,登時我周圍圍滿了人,接連敬酒,饒是我有先見之明,事先兌了些水,現下也有些吃不住,臉頰燒得厲害,腳步也微微踉蹌起來,忙忙擺手道:“不行了,不行了,饒過我吧。”

便有一些人見狀調笑幾句便退去,仍有那幾個相熟的笑道:“平日裡可沒見王爺喝過酒,今日趁此良機,定要將王爺灌醉了,你們說是不是?”

見人還要敬,和紳忙上前幫我攔住:“各位,今日是榮親王大喜的日子,總不能讓他醉得無法洞房吧。”

和紳算得上是百官之首,見他如此說,仍是不甘心地起鬨兩句,方罷手。

這空檔,永琰端著酒杯搖搖走來,扯了一個僵硬的笑容,一直凝視過來,絕不稍瞬,轉眸時,又留有幾分迷濛和掙扎,滿屋的喜燭映在他眼裡,滿是跳竄的火焰。方才見他坐在那裡一杯接一杯地灌酒,現下這樣子,想是醉了,仍留有幾分清醒,抑或是本就清醒,只想快些醉去。仍是平日裡那笑容,如今看來,竟彷彿比哭還令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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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憶,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叔叔···向你道喜了。”

“多謝十五皇叔。”在旁人看來中規中矩的敬辭,卻不知我這時是如何維持著一貫的笑容,抑或是剛剛笑多了,一直擺在臉上來不及退下罷了。

永琰卻未離去,繼續強笑道:“這杯是祝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蒙皇叔吉言。”

“這第三杯是祝你們兒孫滿堂,子孫福澤萬世。”

“謝皇叔關心。”

“這第四杯···”饒是我再遲鈍,現下也覺察到不對。可一見到他那似笑實哭的眼神,心下一痛。罷了,他若想喝酒,便陪他喝就是了。

“這杯是···”

“十五阿哥,王爺年紀尚幼,這般喝酒恐會讓他承受不住。”和紳出聲打岔道。

“噢?”永琰乜斜著眼,嘴角微微挑起,露出幾分醉意和諷刺:“和大人今日倒是興致很好,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是和大人有了喜事。倒讓人想問問,那平日裡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真也罷,假也罷,又豈會是擺在面上的。”和紳面色微黯,撇過臉,仍是淡淡笑道:“既知道是王爺大喜,和某不過是同他人一般道賀罷了。十五阿哥若是有其他事情,不妨事罷再去想,莫在這裡擾了王爺的喜事。”

永琰嗤笑一下,又灼灼對向我,三分笑意掩蓋下竟有那七分難抑的傷痛,驀地讓人心下一酸。所幸周圍都鬧哄哄的,他們的機鋒並未讓他人感到。

永琰直接拿起一酒瓶子,搖了搖,自嘲道:“是啊,今兒個是侄兒大喜,我這做叔叔的怎的不多喝一點。”仰頭便灌下去,那來不及下嚥的清冽便順著脖子淌下去,打溼了衣領,卻也毫不在意。

我忙忙上前拉下那酒瓶子:“皇叔你醉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永琰微醺了眼,那其中的傷痛更又添一層:“這麼急著讓我回去,想是趕著要去見你那新娘子吧。也罷,我就不在這裡礙你的眼了。”

永琰踉蹌著離席向外走,賓客們皆站起來相送。我縱然心中再百味交纏,此時也忙轉了張笑臉道:“皇叔醉了,本王先送他回去。”

說話間,永琰已至門口,我上前攙了他,歪歪扭扭了半天,仍是在門口糾/纏。我不得不搭了他的手放在肩上,手繞過他腋下半扶半帶著走。

永琰歪了頭,喃喃道:“綿憶,綿憶···”每叫一聲,便引得人心中一顫。帶著濃郁酒香的氣息噴在我耳畔,亦帶起了我剛剛強壓下的醉意,望著天上的圓月,骷渚掛皇輩恢撬耐旁慘埂

好容易扶至轎前,半推半桑地讓永琰坐下,便要掀簾退出。不意間卻被他一把拉下,直直撲倒在他身上,“啊”的驚呼一聲,餘下的便被那趕上來的吻嚴嚴地堵上。“嗚,嗚”,我忙忙用手抵住,搭在腰間的手愈發緊箍,唇齒交/纏間,永琰用了十成的力道,似要將人生吞活剝。嘴唇被他的牙齒磕得生疼,舌尖吮得發麻,一絲血腥味瀰漫在唇齒間。轎內本就狹小,此時更如放了爐火般,蒸騰著酒氣與燥熱。

“十五阿哥,時候不早了,你該啟程了。”和紳不鹹不淡的一聲幽幽傳至轎內。

永琰驀地一頓,胳膊隨即箍地愈發緊湊,壓得我不由胸口一緊,悶哼一聲。終是放開我慘不忍睹的嘴唇,卻仍是緊緊地抱著,下巴磕在我頭上,將我的腦袋埋在他頸窩,良久,方長長嘆息一聲,松了手:“走吧。”

我不由眼眶一溼,心中登時盈滿了許多話,皆是滿心滿眼的歉意,卻不知如何說是好。停了片刻,方慢慢退身出去,立在當下,眼見著轎子搖搖離去,又是呆愣半晌。

“走吧。”和紳甩袖轉身。

我方回過神來,忙忙上前拽了他的手指指自己道:“我這樣子,還是不回去的好。你過去幫我說一聲,我先離席了。”

和紳微微倒吸口氣,面色忽地一緊,眉頭一蹙,轉瞬即逝,搭著的手緊顫兩下,便掙脫了出來,縮了拳,掩在袖內:“好。”淡淡的便又轉身欲走。

我突覺哪裡不對,剛握著的手心內滑膩非常,舉到眼前一看,竟是那紅紅的微帶血腥味。

“你手怎麼了?”不待他答言,我便搶了他的手張開看時,手心內已是模糊一片。

“哦,昨日射箭不小心傷到了。”和紳將手縮回,不甚在意道。

“昨日的傷為什麼現在還不好?”

“這沒什麼,你不用擔心,莫讓你的新娘子等久了。”和紳偏過頭,將面色掩在陰影下,聲音幽幽傳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讓你見了血,倒是我的不是了。”

“我怎麼會在意這個忌諱,你快隨我去上藥。”方才那血紅的掌心在我眼中分外擾人。

“是啊,”和紳忽笑道:“既不是你十分在意的人,你只不過是完成個任務,又怎會在意什麼忌諱不忌諱的。我們早該明白的,又怎麼會做那些無用的感概。你快去吧。”竟是用另一只手推了我走:“你若不走,我便不會再管再顧這個傷了。”

“不成,我定要看你包紮了再走。”

“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候了?哪有人第一天就把新娘子撂在那裡那麼久的,明日傳了出去,你讓別人怎麼說你們,讓富察家怎麼看待你。莫要因小失大了。”和紳說罷,竟是先行後退,轉身進入那燈火輝煌處。

我直直看著他進去,方慢慢轉身,向該去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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