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人生第四百二十三章 暑假(一)
“用得了。這小味兒是真心的不錯,關掌櫃,費心了。”李愷又開啟錢包,抽出五張“藍精靈”百元鈔,放在餐桌上,“給廚房的一點兒意思。”
“您客氣。”關掌櫃笑眯眯的斂起鈔票,遞給身邊的“夥計”(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並叮囑道,“去後廚交給邱師傅,告訴他這是李少爺賞的。”
給廚房的打賞,分配權慣例是在大廚,也就是廚師長手裡。
李愷並不喜歡這種“返古”的接待方式,包括“李少”這個充滿紈絝味兒的稱呼,前世今生都不喜歡。
不過如今也逐漸隨俗,大概是習慣了。
前世的自己,一直在“生存”與“生活”之間徘徊。
曾經也得到過不少人尊重,比如子侄的,比如親朋的,再比如學生的,甚至學生家長的。
但是因為財富和地位獲得的尊重,幾乎沒有。
當然,也未曾因為對方的身價或者他(她)是某行某業的翹楚而五體投地(比如馬雨,比如汪林健)。
每個人都是在為了生活努力拼搏,天時地利人和,成就一些人“先走一步”,但他(她)不會平白的關照你,除非你能拿出對應的反饋或回報。
眼前這個時代,也許是保持純粹的最後時代,等所有人都完成“進化”,一些“腐朽”的東西也會隨之變化,比如尊重。
貧賤之交、莫逆之交、患難之交、甚至刎頸之交,也就不復存在,有的只是勢力之交(利益的權衡與置換),泛泛之交,酒肉之交。
總是要變的,因為時代終要進步,何況李家已經不是前世的“螻蟻”之家。
“李少晚間也在這兒嗎?我給您開個房間休息一會兒?”關掌櫃說道。
卍字樓二樓有兩間休息室,預備朋友或客人小憩,或者酒後舒緩之用。
“晚上?晚上這裡有局兒?”
“蘇老闆定了海珍宴,說是請一位朋友。”
“……我就算了,一會兒還得趕回安城,就不添亂了。對了,店裡的桂花酸梅湯給我裝一壺,我帶著路上喝。這天氣,熱的傷神。”
進入六月半之後,卍字樓推出了消暑飲品,據說配方是清朝宮裡傳出來的。
很快,“夥計”端著托盤給送了上來,托盤裡是一個磨砂玻璃茶碗,還有一個不鏽鋼保溫壺。
茶碗裡的酸梅湯是現喝的,保溫壺是要帶走的。
這保溫壺是定製的。
一個多月前,陳俊強和馬永輝等人承包了機械廠的保溫杯生產線。因為劉鳳芝在裡面投了錢,自然要有所照顧。卍字樓定製的這批保溫壺,比常見的保溫杯要大一些,有伸縮的手把兒和揹帶,是專門預備著給客人“打包”養生湯用的。
能來卍字樓吃飯的,身份都不一般,服務當然也要盡心,細微之處最見奢華。
李愷一口氣喝乾茶碗裡的酸梅湯,果然是生津止渴,去暑降火,很是暢快。
“夥計”要給他再續一碗,李愷看了看時間,擺擺手,“歇了吧,晚上還有你們忙的呢。關掌櫃,走了啊。”
拎著保溫壺走出卍字樓,外面依舊是豔陽高照,烈日燦爛之下的行人走路都有些恍惚。不過剛過午時,街上的人並不多。
李愷沒有去京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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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襲事件之後,三月份朱軍延參了軍。是朱父請託到了當年的連長那裡(如今已經是團級幹部),於是朱軍延從新兵連“畢業”後,被老連長帶去了東北的查干浩特。
如今大學生參軍還是件稀罕的事情,所以朱軍延算是部隊裡的人才,上面又有人照顧,應該是前途無量。
恰巧這段時間裡,紀楠的母親出了意外,雨天過馬路躲避摩托車摔倒,而且左腿還被摩托車碾壓,造成粉碎性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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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地方的醫療技術相對要弱一些,於是李愷便拜託韓澤奇從魔都聘請技術頂尖的骨科醫生前往涪城,給紀楠母親做的手術,在京都某高中實習的紀楠也請假回了老家。
手術很成功,不過紀楠還要照顧母親一段時間再回來。
李愷曾經想過,史宏亮的舅舅是301醫院的骨科主任,如果前世發生同樣的事情,史宏亮一定會把握機會獻殷勤的。
也許這是紀楠前世選擇史宏亮的原因之一。
只是想想而已,這一世已經亂套了,事情的發展完全沒有參照價值。
計程車停到“華傳”校門口時,剛過兩點,虞婧已經站在了校門口,邊敷衍著跟在身邊的小女生,邊向馬路上不停的觀望。
李愷下車,結賬,然後對著虞婧擺擺手。
兩個女生立刻迎上來。
“等久了吧。”
“沒有,我也剛到。”
“五姐撒謊,我們已經等候十七分鐘了,等的嘴都幹了。這烈日炎炎的,感情不是誰家孩子誰不心疼。”跟班兒小姑娘聲音嬌脆的陳述著事實。
“必須補償,就那裡吧,”李愷笑著指了指對面不遠處的小賣店,“那裡面的冷飲,不限價,不限量,隨便拿。”
“謝謝六姐夫。”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奔向了小賣店。
“何茜是個孩子性格,跟長不大似的,說話口無遮攔。”虞婧尷尬的解釋。
這一年時間,兩人見過多次,多是虞婧去找的李愷,“華傳”這邊也傳說著兩人的關係。儘管虞婧和室友們解釋過兩人只是高中“同學”,奈何沒人相信。
不過卻替虞婧阻擋了許多追求者。畢竟要跟全國狀元叫板,需要足夠的實力。
這個年代還不是有倆錢兒,就能把人“燒”到迷糊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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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活潑。”
“我們學校昨天就放假了,其他人都走了,何茜是本地人,非要陪我們到最後,把大家都送走才回家……”
……
董婧儀的午休是從夢中笑醒的,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歌。
“豬頭豬腦豬身豬尾巴,
從來不挑食的乖娃娃,
每天睡到日曬三竿後,
從不刷牙,從不打架
……”
“姑姑,你在說我嗎?我每天都有刷牙,不刷牙回長蟲子的。”
若若從門後探出小腦袋。
“若若多乖啊,咱們可不做小髒豬。”董婧儀笑著下床,彎腰將若若抱起來。
“姑姑姑姑,你笑起來真好看。”
“我笑了嗎?”董婧儀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
她自己感覺不到,但是身邊人都反映,她越來越愛笑了,有時候安靜的坐著,就會莫名其妙的綻開笑顏。
董婧儀不禁又想起了一年前與那個人的初次相見。當時,她的感覺就如同一句古詩,“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