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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錦衣衛

第三〇六章 盡釋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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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錦衣衛第三〇六章 盡釋前嫌

當朱培向著這座房屋走來的時候,看見季桓之站在門口,士兵們拿著武器東一個西一個地坐在房屋附近的草地上。這些女真士兵們,都扎著金錢鼠尾辮,擁有屠夫一樣的眼神,你只要看一眼,就足以確信:他們只要有機會,就會殺了你並將你的屍體生吞活剝吃進肚子裡。

“喂!”朱培叫了一聲,因為他騎得太快,嗓音都有些啞了,“俘虜都在嗎。”

“是的!大人,”那個額真連忙站起來,他手下的人也站了起來,一個個和他一樣趕緊右手緊貼胸口行躬身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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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派四個人領他們出來,馬上押到我住的地方去?”

有四個人準備行動了。

“您說什麼呀?”季桓之帶著嘲笑的神氣說,“請問有什麼事?”

“同知大人,”朱培說,“是我命令這四個人領出我們早上捉住的俘虜,押到我住的地方去。”

“這是為什麼?”季桓之問。“請原諒我好奇;可是您懂得我很想瞭解是怎麼回事。”

“因為俘虜現在是屬於我的了,”朱培傲慢地說,“我高興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小兄弟,”季桓之說,“我看,您弄錯了吧;照習慣俘虜是屬於抓住他們的人的,不屬於在旁邊看到他們被抓的人。您原來可以抓住楊雷,可是您更喜歡殺死他,這很好,而我們,二哥和我,我們也能夠殺死這兩位貴族,可是我們更喜歡活捉他們。各人愛好不同。”

朱培嘴唇都發白了。

季桓之知道事情馬上就會變糟,他用手在門上敲起了崑曲的開板拍子。

聽到第一小節,熊廣泰就走出來了,站到門的另一邊,他的腳站在門檻上,前額碰到了屋頂。

這些動作逃不過朱培的眼睛。

“大人,”他怒火逐漸上升,說道,“您想抵制也沒有用,這兩個俘虜剛剛由正紅旗和鑲紅旗的旗主,代善貝勒交給我了。”

季桓之聽到這兩句話,像遭到雷擊一樣。熱血湧上了他的鬢角,眼前出現一片黑影,他知道這個年輕人殘忍的願望,他的手不由自生地放到谷雨刀的柄頭上。

熊廣泰看著季桓之,想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和他行動一致。

熊廣泰的目光並沒有使季桓之放下心來,反而叫他十分擔心.他責備起自己,不應該在這件事情中求助於二哥牛一般大的力氣,對付這樣的事情看來最主要的是要使用巧計。

“武力,”他自言自語地低聲說,“會叫我們都倒黴的。季桓之,你要向這條小毒蛇證明你不僅比他健壯,而且比他聰明。”

“是嗎?”他深深地行了一個禮,說道,“您為什麼一開始不說呢?你從是代善貝勒那兒來的嗎?”

“我剛離開他,季同知,”朱培跳下了馬,把馬交給他的一個士兵牽著,說,“我剛離開他一會兒”

“小兄弟,為什麼你剛才不立刻就說清楚呢!”季桓之繼續說,“代善貝勒可是建州最有頭有臉的人物之一,既然你是以他的名義來向我要俘虜的,我完全聽從吩咐,小兄弟,他們屬於你了,領他們走吧。”

朱培得意洋洋地向屋子走過來,熊廣泰垂頭喪氣,吃驚地望著季桓之,張開口想說什麼。

季桓之在熊廣泰的靴子上踩了一腳,熊廣泰這才懂得他的朋友在玩弄一個計謀。

朱培腳踏上門前第一級臺階,摘下帽子,打算從兩個朋友中間走進屋去,同時向他手下的那四個人做了個手勢,要他們跟他走。

“可是,請原諒,”季桓之露出十分親切的微笑,把手放到年輕人的肩膀上,說,“如果代善貝勒把我們的俘虜交給你處理,他應該會有一張書面證明給你吧?”

朱培突然站住了。

“一定會給您一封寫給我的便箋,或者一張小小的舊紙片,證明您是以他的名義來的。你能不能把這張紙片交給我,好讓我至少有一個藉口可以放棄我的同胞。否則,你明白,雖然我完全相信代善貝勒對他們並無惡意,可是可能會產生不好的結果。”

朱培向後退了幾步,好像頭上挨了一棍似的。他向季桓之狠狠看了一眼,可是季桓之卻用最和藹最親切的態度來回答他,這樣的態度總是會使一張臉上充滿笑容。

“當我對你說一件事情的時候,大人,”朱培說,“你竟存心侮辱我似的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季桓之叫起來,“我!我不相信你說的話!相反,小兄弟,我根據你的外表,認為你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此外,大人你願不願意我對你說說心裡話?”他帶著坦率的神情繼續說。

“說吧,大人,”朱培說。

“我的二哥是個富有的人,他一年收入有四萬兩白銀,所以他對金錢毫不在乎,我不是替他說話,而是為我自己。”

“請說下去,同知大人。”

“好,我,我沒有錢,在我們老家,沒有錢並非丟臉的事。就像曾經領導我父親一輩抗倭御蒙的戚將軍一樣,他一直是身無分文的一個人。”

“別說啦,大人,”朱培說;“我明白你最後要說的意思,如果是像我所想的那樣是什麼讓你不肯答應,別人可以解決這個困難?”

季桓之說.“我早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小夥子。好,這就是真情,這就是我的一大弱點,致命的弱點。我是一個從炮灰提升上來的軍官,僅此而已,我有的只是我的刀劍給我帶來的東西,就是說得到的刀傷比銀票多。今天早上犯抓到的兩個人,我覺得他們都是出身名門,於是,我對自己說我的好運氣來了。我說的是兩個人。因為碰到這樣的情祝,二哥很有錢,他總是把他的俘虜讓給我處置。”

朱培完全給季桓之的花言巧語迷惑住了,他像一個非常通情達理的人那樣笑起來,客氣地回答道:“我待會兒就把簽過字的命令送來,大人,除命令外還有兩千兩白銀的報酬,可是,貝勒現在讓我先把俘虜帶走。”

“不行,”季桓之說,“晚個一時半刻的對你有什麼關係?我是一個喜歡辦事有條理的人,我們照慣例辦事吧。”

“可是,”朱培說,“我可能要強迫你這樣做,大人,在這兒一切聽從我指揮。”

“呵呵——”季桓之和氣地微笑著說,“事情很清楚,儘管我們,二哥和我很榮幸地來到你們當中,可是你卻並不瞭解我們。我們是北鎮撫司十三太保出身,我們兩個人就能夠把你們,你和你手下的八個人全都殺死。小兄弟你別固執了,因為每當別人固執的時候,我也會同樣固執,而且,我會頑固得完全不講道理。可是,”季桓之繼續說,“這兒的這位大人,在眼前這種情況下,遠遠比我還固執,比我還倔強。請再想想我們是廠公派來的,廠公代表著大明皇帝。因此,在現在這段一時間裡,我們代表大明皇帝和廠公,這種事實說明了我們作為使節是不可侵犯的。代善貝勒也是建州的首領之一,他是完全會懂得這個道理的。你去向他要一張書面命令,這有什麼叫你為難的呢?”

“對,書面命令,”熊廣泰說,他開始明白季桓之的意圖了;“我們只向你要這個 。”

儘管朱培很想使用武力,但他不得不完全承認季桓之說的話很有道理。此外,對方的聲望叫他不得不有所顧忌,加上今天早上他親眼看見季桓之的英勇的行動更叫他不敢低估對方,於是他考慮起來。他並不是十分也這四個人之間深厚的友愛關係,他所有的疑慮都消失了,因為他覺得提出贖金的要求還是合理的。

他決定不僅去取命令,而且還去拿兩千個皮斯託爾,他估計這是兩個俘虜的代價。

朱培跨上了馬,他叮矚額真要對俘虜嚴加看守,然後掉轉馬頭,飛快地消失了蹤影 。

“好 !”季桓之說,“去帳篷一刻鍾,回來一刻鍾,對我們來說,這時間足夠了。”

接著他走到熊廣泰身邊,他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因此旁邊盯住他望的人還以為他繼續剛才內容的談話。

“二哥,”他盯著對方的面孔,說道,“你聽好……首先,你剛才聽到的話一個字也不能告訴大哥他們,他們不必要知道我們為他們做的事。”

“好 ,”熊廣泰說,“我明白了。”

“你去馬房,你在那兒找到周泉,你們給馬都上好鞍子,在兩旁的皮套裡放好手銃,然後把它們帶出來,牽到下面的街上,等著上馬,其餘的事由我來辦。”

熊廣泰沒有表示任何意見,他對他的朋友一向是完全信任的,答應照著吩咐去做。

“我去了,”他說;不過,我要到那大哥他們待的房間裡去嗎?”

“不,不用去。”

“那麼,把我放在炕上的錢袋帶給我。”

“你放心好了。”

熊廣泰沉著鎮靜地向馬房走去。他在那些士兵中間走過去。儘管他是一個大明人,那些士兵也禁不住讚賞他高大的身材和健壯的四肢。他在街道的拐角上碰見周泉,就帶他一起去馬房。

熊廣泰走後,季桓之就輕輕地吹起口哨,他吹的是一首小調,一路吹著走進房子裡。

“大哥,我剛才考慮過你說的那些話,我覺得它們是有道理的,我參與了這件事情,確實感到很懊梅。你說過,盧受是一個陰狠毒辣的傢伙。我決定和你們一起逃走。別再猶豫了,你們做好準備。你們的兩把刀在屋角落裡,不要忘記帶上,在我們當前的處境下它們可能是非常有用的,這叫我想起了二哥的錢袋,在這兒!”

季桓之把錢袋放進他的口袋裡。那兩位朋友驚愕地望著他這樣做。

“怎麼,還有什麼奇怪的?”季桓之說,“你們難道不信。我原來成了瞎子,大哥使我恢復了視覺,又看得清楚了,就是這麼一回事。你們過來。”

那兩個朋友走到他跟前。

“你們看到這條街嗎?”季桓之說,“馬就在那兒,你們從大門出去,往左拐,跳上馬,這樣就足夠了。你們別的什麼也不用擔心,只要注意聽我的暗號,暗號是我叫一聲‘兩下遽然’。”

“可是,你要保證你也走!”朱後山說。

“我發誓一定走!”

“說定啦,”李蜜說。“聽到叫‘兩下遽然’,我們就出去,我們把所有擋往我們去路的人打翻,跑到我們的馬那兒,跳上馬去,拼命向前跑,對不對?”

“太對了!”

“瞧,三妹,”朱後山說 ,“我一直對你說,季桓之是我們幾個人當中最出色的 。”

“好啦!”季桓之說,“別恭維啦,我得趕緊走了。回頭見。”

“你和我們一同逃對嗎?”

“我相信不會錯。不要忘記暗號。”

他像進來的時候那樣從容地走了出去,接著又繼續用口哨把他進來的時候中斷了的小調吹起來。

那些建州人有的在投壺,有的在睡覺,有兩個人在一個角落裡不合調地唱著本族的民歌。

季桓之招呼那個額真。

“額真大人,”他對額真說,“代善貝勒派朱培來找我,我請你好好看守好俘虜。

這位額真做做手勢,表示他懂的漢語並不多。

於是,季桓之也做了種種手勢,想使額真懂得他聽不懂的意思。

額真點點頭同意了。

季桓之向馬房走去。他看到五匹馬都裝好上鞍子,他的馬和其他人的馬一樣。

“你們每人各牽一匹馬,”他對熊廣泰和周泉說,“往左邊拐,好讓大哥和三姐從他們的視窗清楚地看到你們。”

“他們就會出來嗎?”熊廣泰問。

“一會兒就會出來,

“你沒有忘記我的錢袋吧?”

“沒有,你放心好了。”

“很 好 。”

熊廣泰和周泉各自牽了一匹馬,到指定的地方去了。

季桓之聽見那兩個信口唱著民歌的女真人令人無法恭維的嗓音,忽然興致大發,清清嗓子唱了起來:“湖山畔,湖山畔,雲纏雨綿。雕欄外,雕欄外,紅翻翠駢。惹下蜂愁蝶戀。三生石上緣,非因夢幻。一枕華胥,兩下遽然。”

而那幾個建州人從未聽過崑曲這種絕妙的音樂,不禁圍坐過來,更有甚者閉目聆聽,沉浸其中。

季桓之唱到最後一句,屋門訇然開啟,朱後山和李蜜舉著刀衝了出來 。

由於季桓之安排的妙計,一路上無人阻擋。

“俘虜逃了!俘虜逃了!”那個額真叫起來。

“Nakambi!Nakambi!”士兵們跑去拿他們的武器。

可是,兩個俘虜已經跳上了馬,他們一騎到馬上,就一分一秒也不耽誤地朝最近的城門飛快奔去,他們好像一陣旋風。

季桓之跨上坐騎跟在最後面,裝作要逮住他們的樣子一直不斷地高喊,他們穿過城門,像一個個影子,守城門的士兵還沒有想到攔住他們,他們已經到了曠野上。

就在這時候,他們看見一個人騎馬賓士而來,手上拿著一張紙。

這是朱培,他帶著命令回來了。

“俘虜呢?”他一面跳下馬來,一面大聲問道。

額真沒有氣力回答他,只用手指指開啟的門和空無一人的房間。朱培奔向門前的臺階,全都明白了,大叫一聲,接著昏倒在石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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