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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魂

第六卷 沙場魔王 05 堅壁清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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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魂第六卷 沙場魔王 05 堅壁清野

清風寨官與賊激鬥正酣,但是這不是紅巾軍那種席捲一個多地區的大衝突,僅僅是揚州路下的一個小城派出幾百號官兵對抗幾百號土生土長的山賊,在中華這種“地大物博”的地方,這種小規模的戰鬥,比芝麻粒都不如。

離清風寨僅僅有十里之遙的界碑村就是如此,依舊犬吠雞鳴之聲可聞,村民們在村莊裡忙忙碌碌,和以前沒有任何不同,絲毫不見緊張之色。

唯一的不同就是這村子裡少見男子,多是婦女來來往往,村子大樹下乘涼的寥寥幾個男丁不是白胡子老頭就是瘸子這類的殘廢人。

村子裡的井前,一個年輕的婦女小心翼翼的蹲下腰,把自己還在襁褓中的兒子放在青石板上,把井沿上的水桶扔進去,然後吃力的捲動井口上的輪軸,那上面連著水桶,繩子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裝滿水的水桶慢慢朝上升。

“瓊花,小心!小心!”背後傳來一聲驚叫,腳步咄咄,一個老婦人從正在打水的瓊花背後跑了過來,幫著她摁住了那根沉重的木柄。

“謝謝你,三嬸子!我一個人打水差點提不上來。”瓊花一邊和老婦人搖著輪軸,一邊道謝。

“你剛生了孩子,肯定沒力氣的。打水可得小心,我年輕的時候,搖了一半搖不動這輪軸了,水桶又掉下去了,拉得這個木柄轉得和風車一樣,一下子就抽在我頭上!看,現在這裡還有塊疤痕咧。”三嬸子笑眯眯的一邊說著陳年往事,手上卻沒松,水桶很快被拉上去了,兩個婦人合力把水桶提到井沿邊,都累得呼呼的喘起氣來。

“三嬸子,你知道去清風寨的他們啥時候回來嗎?都走了七八天了,也沒個信。”瓊花抱起自己的孩子在懷裡搖著問道。

幾天前,高郵出動的官軍駕臨了這個村子,勒令壯勞力全部去支援剿匪。為首的不僅是大官將軍,更是他們以前的主人——蕭景逸的兒子蕭翰少爺。

雖然聽說自己被連著地賣給了別人,但這只是傳聞,誰也不能去高郵城看蕭翰少爺怎麼和別人談判不是?況且蕭翰手裡有佃戶花名冊,一家多少人,多少勞力,清清楚楚,誰敢騙他?積威之下,界碑村不敢不從,老老實實的領著一二百壯勞力去給官軍當勞役去了。

“不曉得,反正我老頭子也去了,他走的時候聽說就是給官軍喂馬、做飯、修寨子。”

三嬸子的丈夫便是村長,她聽到的訊息總是多的,瓊花放心的點了點頭,又問道:“三嬸子,聽我娘那邊說,咱們這幾個村子都賣給別人了?那今年這收成給誰交租,還用交嗎?”

聞聽詢問,偏好八卦的三嬸子頓時容光煥發的笑了起來:“交什麼啊!官兵怎麼可能打得過山賊呢!那群山賊可厲害著呢,聽說都是以前的江洋大盜,官兵幾次剿滅都被打得丟盔卸甲;”

“你知道咱們村的三毛嗎?就是那個頭上有癬掉頭發的小夥子,他和他爹都被山賊叫去修寨子了,給不少錢呢,”三嬸子繼續唾沫橫飛的講著:“他們說啊,那個山賊修的寨子和以前蕭老爺修的蕭家堡沒啥不一樣的,非常堅固啊,前面還有十丈寬十丈深的壕溝,官兵不去幾千幾萬人,別想奈何山賊一根毛!”

瓊花也笑了起來,說道:“那這樣說,豈不是我家那個,很快就能回來?”

“肯定的,這次看蕭少爺就帶那麼點人馬,估計早被打得遍地找牙了,官兵就只能欺負老百姓,哪裡能打得過賊!”三嬸不屑的說道。

說著,她神秘兮兮的豎起手指,講道:“打跑蕭家的人好處太多了,不僅你家大黃很快回家,少爺被打跑了之後,今年租子也不用交給蕭家,不管咱們這些地被賣給誰,反正只能交給清風寨那夥人。清風寨租子少點呢。”

“是啊!我男人走的時候就說今年會賺一些糧食呢。”瓊花看著懷裡睡著了的嬰兒笑了起來,然而卻皺起了眉頭說道:“可是現在也快到了收割糧食的時候了,不知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趕緊準備啊!”

“可不是啊!只要官軍被打敗了,老頭子他們肯定立馬回來!我天天就盼著那個少爺趕緊被山賊打跑吧,呵呵。”三嬸子大笑起來:“他要給爹報仇什麼的咱不管、咱們給誰交租不管,只要別再來折騰我們、少交租就好。”

兩個女人在井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渾然忘了時間,不知聊了多久,只聽背後傳來一陣馬蹄聲。

兩人愕然回頭,只見三個官兵打扮的人控馬直直而來。

“官兵又來了?”三嬸子驚叫一聲。

瓊花則抱著孩子踮起腳尖眺望,嘴裡叫道:“莫不是他們放人回家了?”

“可能吧。”三嬸子看了幾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推瓊花道:“趕緊回家躲著閂門,你一年輕婦人可得躲著官兵,他們可是一群毒蛇。”

瓊花猛然一愣,心才從盼望丈夫的焦灼中想起了官兵的可怕,這是群披著人皮的禽獸。鄉土裡自產的強/奸/犯和他們比也算是聖人了。

她對三嬸子點了點頭,連水也不敢要了,抱著孩子跑著竄進了小巷,朝家裡跑去。

他急急穿過幾條巷子,就到了自己破爛的院子前面,推門進去,把門用木棍閂好,自己跑到屋裡坐下,豎起耳朵聽外邊的動靜。

動靜很快就來了,四面八方全是動靜。

凶神惡煞般的吼叫聲、女人們的嚎哭聲、狗狂吠然後受傷後的悲慘嘶叫聲、雞窩上躥下跳的撲騰聲、甕被打碎、門被踹爛的可怕碎裂聲。

這些可怕的聲音刺著瓊花的耳膜,她感覺著,整個村子竟然好像沸水一般咕嚕咕嚕的翻滾起來。

不知有多少官兵來這個村子了,瓊花只覺的心裡空落落的恐懼,那是主心骨男人不在家自己一個女人面對這種可怕情景的恐懼,讓她覺的自己肚裡有口柴火灼燒的大鍋,讓她彷佛在懸崖上墜落,手足無措、沒抓沒落的害怕。

這時只聽鄰居那邊,在一陣髒話喝罵之後,籬笆牆被踩倒發出呻吟,如同有一群狼踩過籬笆進了那家,接著鄰居家的雞和羊同時大叫起來,屋裡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哭以及砸東西的聲音。

瓊花再也不敢坐在彷佛隨時都會倒下的茅草屋裡,她抱著孩子跑出來,鑽進了靠著牆的柴火堆裡。

剛鑽進去,院門上面就被人用棍子一類的東西砸得山響,在大罵聲中,整個木門連同木框一起被踹倒,一群官兵走了進來。

瓊花在柴火的縫隙裡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拿走一切值點錢的玩意,帶不走的就開始砸:窗子被用長矛捅爛,那是大黃為了建造新房自己去外村求木匠做的;屋裡的大床被砸了個稀巴爛,扔出門外;接著是廚房裡傳來瓦罐叮叮噹噹的粉身碎骨的聲音;雞窩裡的一隻打鳴大公雞跳了出來,但是立刻被一個官兵抓著腳死命的摜死在牆上,腦殼都碎成碗茬一般了,一溜的雞血順著牆壁下流;幾個官兵指著門上的一個褪色“喜”色嘀嘀咕咕,光看他們那種眼神,就知道談得不知道是何等淫邪的勾當;

但瓊花沒有傷心那些物價傢俱,恐懼佔領了她的心,那恐怖的破壞聲音讓她的耳膜都在霍霍亂跳著疼,渾身都在顫抖戰慄,然而就在此時,懷裡發出一聲啼哭之聲,襁褓之內的兒子醒了!

瓊花伸手去捂小兒的嘴,還是晚了。

幾個官兵立刻撲過來,把瓊花母子從柴火堆里拉了出來。

“官爺,這是怎麼了啊?”瓊花哭喊著問。

直到此刻,她才敢問這些契丹、蒙古上等人以及他們的爪牙,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她已經逃不開了。

沒人回答她的問題。

“小娘們長得不賴嗎?”有個官兵色迷迷的扭著她的臉。

“這次先別輪這娘們了,按命令,先帶去大人那裡吧。”有人說道:“畢竟,我草,頭上有個魔王啊……”

“我去求大人。”有人笑嘻嘻的講道。

瓊花儘管有孩子,還是被捆住雙手推出家門,等她用捆住的手艱難的捧著自己的寶貝走在路上的時候,已經嚇暈了,到處都是官兵,到處都是自己的鄰居,他們就像被狼驅趕的羊一般,乖乖的但恐懼的朝著村子中心那口井而去。

井邊,已經聚攏了好多人,他們大部分都是女人,官兵們一邊流口水一邊用長矛指著她們,村子上瀰漫著一股啜泣的風。

井邊的樹下坐著一位大肚子的蒙古軍官——哈斯額爾敦,看著人來的差不多了。

他站起來,指著這群村民道:“傳蕭將軍的命令,你們都要去支援前線。立刻就走!”

說罷一揮手,立刻有官兵上來開始捆綁她們,要把她們十個人捆成一行。

這軍官這麼一說,女人們頓時哭成一團,旁邊的副官上來稟告道:“將軍大人,這村子裡有些老頭老太,還有傻子和瘸子,看起來沒什麼用,也走不動,怎麼辦?”

哈斯額爾敦冷漠的指了指那井。

立刻原來在第一次逃過蕭翰徵募的老頭、老婦人以及傻子瘸子被帶到井邊,第一個是那個傻笑著的傻子,官兵摁住他的頭,讓他看向井裡,一刀捅進了他脖子,然後後面兩個官軍猛地一掀這人的腳,這個傻子撲通一聲被頭朝下扔進了井裡。

隨後就是老人。

看官兵突然開始如此殘酷的殺人,而不是慣常的搶劫強/奸後殺幾個打秋風,而且是髒了這個村子的井,任何井對聚居地都很重要,村子中心往往就是井,官軍這是要幹嘛?我們怎麼他們了?整個村子都顫抖了一下,連哭聲都小了,又驚又嚇。

“官爺啊!嗚嗚,”三嬸子奮不顧身的從女人堆裡衝出來跪在哈斯額爾敦面前,她老公是村長,自然有點見識,此刻哭著叫道:“官爺啊,我們都是些婦人,我們村子一直是大元朝順民啊,我們又沒抵抗官軍,也沒有欠租,連造反的人也沒有出過,而且前幾天,我們男人們都為你們在前線做勞役去了,官爺,你為何這樣對我們?”

這女人的大哭質問,讓指著她的幾根長矛略微低了一點,官軍們把刀又放回鞘裡松了口氣,心道:“原來這傻貨漢家娘們不是想行刺大人啊。”

哈斯額爾敦冷笑一聲,指著清風寨的方向,對三嬸子說道:“為什麼?因為你們通匪!”

“什麼,我們通匪?”三嬸子跪在那裡腦袋一片混亂,村子裡確實有很多人替清風寨修這修那的,也買賣過東西,也被搶劫過牛羊糧食,美其名曰徵用,但是那是山賊,就在自己邊上,互相來往一下不正常嗎?誰叫你官軍剿不滅人家?要是你們官軍能滅了人家,我們至於和山賊有點溝通嗎?

要是真通匪,至於男人們去為了官軍當勞役嗎?豈不是官軍一來,立刻都跑到清風寨裡面殺官軍去了?

三嬸子又大嚷大哭起來,說道:“官爺啊,我們村是被山賊搶過,我們哪裡敢通匪,我們都是良民,世代都是蕭家老爺的佃農啊,現在蕭家老爺走了才幾天,我們怎麼至於通匪?通匪有什麼證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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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額爾敦冷笑一聲,叫道:“你們離山賊那麼近能不通匪嗎?!”

離山賊近就通匪啊?!

三嬸子愣了一下,被這個證據驚呆了,隨即她又嚎啕大哭起來,哀求哈斯額爾敦放過自己。

“我們的男人都在為朝廷效力啊,我們怎麼可能通匪啊……”三嬸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是哈斯額爾敦沒有讓三嬸子再來煩自己,他抽出部下的腰刀,一刀捅進了三嬸子的嘴裡,反覆的攪著,血順著三嬸子的口唇呼呼亂流。

“讓你這個南人娘們再唧唧歪歪,老子弄爛你的舌頭!”哈斯額爾敦一直攪到刀頭全變成血紅,才抽刀出來,順帶把三嬸子的一邊的臉從嘴角割到了耳朵。

三嬸子趴在那裡,口鼻下面全是血,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哈斯額爾敦一揮手,兩個官兵立刻抬起半死的三嬸子,活著就扔進了井裡。

剩下的女人們立刻大哭起來。

“大人,這麼多女人,匆忙上路沒意思。不如讓我們弟兄先玩玩。”有個副官嬉皮笑臉的過去請求:“這樣,弟兄們也對您感恩戴德啊。”

“你不怕那個魔王嗎?他可讓我們快點把人帶過去!”哈斯額爾敦反問道。

聽到蕭翰的名字,副官打了個哆嗦,隨即哀求道:“就一會好不好?一炷香!反正大人您又打了大勝仗,要感謝佛祖啊。”

“好!讓弟兄玩吧!我拜完佛祖就走!”哈斯額爾敦想了一會,揮手答應,頓時官兵們歡呼之聲直達雲霄。

“給您挑幾個玩?”副官巴結的說道。

“都是村婦,沒興趣。”哈斯額爾敦不屑的一撇嘴,叫道:“趕緊把佛祖像和香爐給我擺上。”

因為年輕漂亮,被四五個官兵被人群裡搶出來,抱著往旁邊屋裡衝,瓊花哀嚎著求饒:“各位大爺!各位長官!我都有孩子了,求您放過我吧!”

一個士兵從瓊花懷裡猛地拉出她不滿週歲的兒子,握住一條粉嫩的腿倒提在空中,對瓊花獰笑道:“看著,馬上就沒有了!”

說罷,在同僚的大笑聲中,在瓊花不似人聲的嚎叫中,那官兵倒提著腿,狠狠的把手裡的嬰兒輪圓了,用力把嬰兒腦袋朝牆上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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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感謝您保佑我這幾天都毫髮無傷,這都是您的大恩大德,我在這裡發下宏願,回去高郵定要給您捐五百兩香油錢,”哈斯額爾敦跪在塞滿死人的井邊,井沿上放了一個他隨身攜帶的高僧開光的佛像,他跪在香菸嫋嫋的香爐後面虔誠的禱告:“另外,蕭翰少爺關於報功報喜的信也發回高郵,此刻正由大人們審閱的吧,請您保佑我升官發財!若是這次升官了,我再給您多捐一個金身!佛祖面前絕無戲言!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禱告良久,哈斯額爾敦才起身,讓副官把他的佛像請回馬車上的佛龕裡。

看周圍已經全是女人嚎哭和男人嘶吼聲,他叫過副官道:“趕緊的讓他們從這些賤南人身上起來,還得填井、燒房子呢!填完井燒房子?還要掃蕩其他兩個村子!這他媽的多少事等著辦呢!”

“我馬上催催他們。蕭翰還有命令燒良田的吧?”副官笑道。

“對了,你提醒我了!”哈斯額爾敦一拍腦袋說道:“周圍良田裡未來得及收割的糧食記得派人放火。一粒糧食也不能留下!”

副官接著換了一副疑惑的表情問道:“大人,這三個大村子不都是蕭翰自己家的嗎?幹嘛做這麼絕?人全帶去戰場填光、房子燒光、財產搶光、良田放火,連井都堵死?這村子要滅了啊。”

“切,”哈斯額爾敦換了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說道:“要是時間來得及,他還打算在田裡撒鹽呢!徹底變成不毛之地。”

“怎麼回事?”副官驚問道。

“這幾個村子都不是蕭翰大人的了,被賣給博爾術大人了,所以要燒光殺光滅絕掉。堅壁清野。”哈斯額爾敦小聲解釋道:“其實是對山賊、通匪的報復,也包括博爾術大人他們!”

“我忘了這事了。”副官一臉的恍然大悟,隨後又帶點寒意的說道:“雖然是假公濟私,不過蕭翰這麼做,幫了打仗大忙,這幾個村的人力他毫不在乎的往清風寨下填,相當於我們的兵力多了一千多人呢!這傢伙這麼年輕就這麼心狠手辣,毫不在乎人命,他真是漢人嗎?”

“蕭翰?那就是個魔王啊!”哈斯額爾敦打了個哆嗦。(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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