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門001 特殊病人
“你醒了?”
我睜開眼,看到一個白衣護士正俯著身看我。
“你在醫院,不要擔心。”
說話時,外面劃過一道閃電,夜,太可怕,一聲巨雷,似乎整個房間都在震動。
“人民醫院?鐵路醫院?骨科醫院?婦幼?還是不孕不育?”我將所知道的醫院名字都報了出來,護士搖頭否認。
她剛想說:“我們的醫院叫……”
“砰”地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丁醫生。”護士害怕地看向來人。
來人長得很白,這是最直觀印象,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擁有亞洲人的身材樣貌,卻長著白人的膚色。首先,這位丁醫生對護士表達了自己的不滿,指責道:“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和病人閒談,你帶腦子上班沒有?”
“對不起。”護士埋著頭,我看到她雙手瑟瑟發抖,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被家長訓斥。
丁醫生揮揮手:“等交班後,你回去休假三天。”
“丁醫生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讓我回去……”護士驚恐萬分。
我就納悶了,這裡好奇怪,先不說醫生為這點小事較真,做錯了事情居然還可以休假。
更奇怪的是,護士擔驚受怕為了啥?
我到底在哪?我依稀記得,自己在街上被人用硬物襲擊,當場就昏厥了過去,等我醒來已經穿上病號服,成了一個病人,現在全身麻痺不能動。
丁醫生走過來,拿起胸前的聽診器為我聽診。
“丁醫生是吧?誰送我來的醫院?我傷哪兒了?”
心中疑雲壓得我喘不過氣。
他翻看了一下隨身攜帶的記錄表,問道:“餘暉?”然後盯著我。
“對,我是餘暉。打人的兇手抓到沒有?報警沒有?”
我氣憤,當街砸人簡直太目無法紀了!
丁醫生態度很不好對我愛理不理的,我看這家醫院也不像是三甲醫院,設施很老舊,床上都鏽了,連空調都沒有安裝。丁醫生在本子上寫了什麼,一邊說:“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丁磊,住院期間不要隨意走動,你運氣不錯,住了單間。”
單間?病房裡有三張床位,但入住的就我一人。
“丁醫生,我的手機呢?”老實說,我害怕被人弄到黑醫院,看新聞說近年販賣人體器官的比較猖獗。
“我辦公室有座機,需要打電話可以向我申請。”他說。
“我申請!”我當即決定。
“聽我把話說完,一月只有一次申請機會。”
“我現在就申請!”我毫不猶豫。
“拒絕!”丁醫生冷漠道:“擴符,我有一切否決權。”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我急切想知道。
“等院長批准。”丁醫生敷衍我一句,然後說:“房間沒有獨立廁所,出門左走有公廁,另外,晚上12點到凌晨6點將不再對病人開放,全靠自律,調息好時間。”
“這也有限制!那要是拉肚子呢?”我一臉迷茫,這哪裡是醫院啊。
“在我的管理下,病人絕對不會拉肚子,還有,你每月有一百塊生活費,一樓是生活區,你可以去買生活品,中午12點開放,開放時間20分鐘。伙食由送餐員派送,如果送餐員沒來,自己去生活區買點東西,記住不要隨意和送餐員攀談,也不要超過三句話。”
一百塊錢?雖然少,但不得不說醫院管飯管生活簡直沒誰了,但三句話這一條未免有些不可理喻。
我隱約覺得,咋個看自己都像是蹲了號子呢?
“住院費怎麼算?”我納悶道。
丁醫生合上了記錄本,說:“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早些休息吧,有什麼事或者問題可以按牆上的呼叫按鈕,但不保證護士臺有人,如果沒人應答的話,就不要再按了!”
見他要走我急忙追問:“這是哪家醫院?請問通知到我家人了嗎?我可以提供聯繫方式。”
他回頭對我一笑,“什麼醫院不重要,關鍵是能治好病人,不是嗎?麻醉藥大約兩小時後失效,屆時你可以下床走動,但不要離開病房,你身體比較虛弱。我們會安排家屬探訪,但不是現在。”
言罷,他就走了出去。
我開始整理思緒,首先,我在路上被人敲暈,然後被人送進了眼下這家醫院,我當時的位置應當離人民醫院很近,但很顯然這裡不是人民醫院。為什麼救護車會捨近求遠啊?
肇事者又是誰?
我叫餘暉,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整日擠公交擠地鐵,未婚,不記得和誰結下深仇大恨,長相對得起社會,不遭人噁心,所以這不是一場針對性報復,有隨機性,和中彩票機率差不多的事情讓我遇見了,自認倒黴。
在人流最密集的大街,四處都有監控,找到肇事者應該不難。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早上喝水嗆了,吃魚卡了,在街上被砸了。
更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住院了,還是在一家莫名其妙的醫院,幾乎等同於犯人的生活就此開始。
我躺在病床上開始觀察。
病房唯一的窗戶緊緊閉著,被厚重深黑色的落地窗簾掩蓋,有點常識都知道要保持室內通風,而且還是在醫院。
病房天花板上只安裝了一盞日光燈,燈管隱約發出滋滋的電流聲,有時還會無緣無故的熄滅,不久又亮了起來,我懷疑是接頭有問題。
時間過得無比漫長,我不清楚是白天還是黑夜,終於等來了一位護士,但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護士,換了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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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扎著辮子,戴著眼鏡,看著很溫柔。她推著手推車進來,然後給我掛液體,問道:“餘暉?”
我點點頭:“我需要輸液?”
“對,就一組,營養液。”她將針頭輕輕推進我的靜脈,都沒有消毒,不怕感染啊?我質疑這家醫院的正規性,但不敢聲張鬧事,理智告訴我,落到了賊窩裡還是靜觀其變吧。
我問道:“請問一下,幾點了?”
“不要自己調節滴速,不要睡著,液體滴完就關了開關,然後按呼叫器,我會過來給你取針。液體輸完前你就可以動了,丁醫生應該說了吧,兩小時麻醉藥就過了。”
“我打了麻藥,做過手術嗎?”
“休息吧,但別睡過了。”
她完全避談我提到的任何一個問題,就連時間都懶得說,之前的護士是前車之鑑吧。
護士忙完便推著手推車離開了,除了說一些輸液事項,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
等她走了,我開始擔心液體,這是一個撕掉了標籤的瓶子,透明的液體,幾乎不知道是什麼。我擔心害怕,因為我完全不相信這家醫院!但我還不可以動,只能眼睜睜看著液體流進我的血管。
我暗下決心,等我能下床走動了,就第一時間去掀開窗簾看看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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