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門219 保持通話
肖醫生對著鏡頭向全世界的觀眾做了以上這些鋪墊，最終他將話題引到了病人陳小東身上，他詳細介紹了陳小東的情況，實際上，這些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
病人臆想的世界被治療儀完整記錄下來，他選擇性的將影片剪下成製作成真人秀，這款真人秀節目已經風靡全球，也影響了觀眾的判斷力，陳小東或者我在別人眼裡，是不一樣的人設。
與此同時，觀眾需要一個結局，陳小東真的痊癒了嗎？如果痊癒，研究所研發的這款儀器將成為最炙手可熱的產品。
“小東啊……”肖醫生衝我發聲，但我沒有聽見，準確說我裝作沒聽見。
現場導演對我高舉提字器：看鏡頭！
我伸了伸脖子，朝著肖醫生說：“開始了嗎？”
“開始了。就像平時我們聊天一樣，你不用緊張，把你心裡想說的話說出來吧。”
我知道他的意思，不過是要我趕緊念稿，他要板上釘釘以絕後患。
他擠出一絲笑容，“大家都很關心你。”
“謝謝。”我輕籲一聲，說：“我真的殺了人嗎？”
陳小東是殺人犯，我承認自己是陳小東，也就承認自己是殺人犯。
“嗯。我一直跟你講小東，這件事已經翻篇，以後的你會有更好的生活，我們所有人都是你的親人。”
“好吧。”我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醫生，我不會給你添亂。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妹妹小夕在哪？”
肖醫生皺了皺眉，這個問題稿子上沒有的。
“她很好，你不用擔心。”肖醫生這樣說，“回到你的問題上吧，現在大家很關心你的精神狀況，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還不錯。”
我想拖延時間，看看能不能當著全世界的觀眾拆穿這個騙子。於是我說：“就是才醒過來，感覺好餓。”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事先已經讓後廚準備了飯菜，等直播結束就過去吃。那就快點吧，小東，你覺得自己是誰？”
肖醫生拒絕了我的要求，又將問題轉接到了病情上。
見我遲疑，他強調道：“要實話實說哦！”
我說：“我是……”
“對啊，你是誰？”
他渴望我說出答案，當著鏡頭承認我是陳小東，即使我內心是排斥的，他才不管我是誰呢。
“肖醫生，我想知道……”
“小東，你看你，又叫我肖醫生。”肖醫生急忙解釋：“各位觀眾，是我有一次以肖醫生的身份進入小東的精神世界，他也就一直這麼叫我了。那個……”
“我想知道，”我搶先說：“我的精神世界出現的東西，都是真的嗎？”
這種醫學上的問題瞬間讓他松了一個氣，他說：“這個問題啊，準確講，那是精神病人的防御機制，這種機制是自我保護，在精神受干擾時用以避開干擾，保持心理平衡的，但病人的防御機制一般而言，是混亂的，缺乏安全，失衡的，總有奇怪的事情發生。我們透過儀器來修復這種平衡關係，能夠很好的治癒病人。小東，你是全球第一個成功案例。”
“不太懂，所以機制裡的東西，在現實當中都不存在？”
“是的，那是臆想的世界。”
“那醫生你在裡面？”
“這就是我們儀器的厲害了啊，但並不是說，我們就不存在，我們是以另外一種身份進入了你的世界，就像你看到的肖醫生一樣。”
“就是說，你們騙過了防御機制，只有人能夠連線儀器騙過防御機制對吧？”
“可以這麼理解，但不確切，不久我將以學術報告的方式，把一系列大家關心的問題呈現在各大媒體上，因為治療儀器還未投產，與我們合作的醫療器械要求我們保密。”
他這麼一說巧妙地避開了話題。
“對了，看你剛恢復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最後回答三個熱心觀眾的提問吧，此次直播就可以結束了。”
他失去了容忍，想儘快結束直播。
第一個問題，他說：“還是同一個問題，你是誰？”
我坐在椅子上，前面是一眾工作人員，我在聚光燈下，很不自在，我左右兩邊都是穿黑制服的高大壯漢，我如果不承認自己是陳小東，自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提字器顯示：回答，我是陳小東。（小亞還在為你受苦！）
“我是陳小東。”
我當著鏡頭說出了這句話，我是陳小東，他們威脅我。
“第二個問題，你覺得自己是好人嗎？”
提字器：我身心健康。
我說：“我不是好人，但我是健康的人。”
我對全球觀眾撒了謊，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人。
“第三個問題，臆想世界裡最讓你難忘的事情是？”
提字器：那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只在乎未來。
“嗯，那已經過去了，臆想世界裡的東西都是虛構的，不會存在，我應該活在現實裡。”我說。
“對啊，活在當下最為重要，小東，我代表這個世界歡迎你回來。”肖醫生露出誠摯的笑容說。
“是嗎？活在當下，活的必須真實啊。”我突然變卦說：“我不是陳小東，我叫餘暉！”
我不是英雄，我也不想當英雄，我知道小亞的願望，她想看到我當面拆穿肖醫生的謊言！當著直播鏡頭的面徹底拆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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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人徹底按住前，我大聲吼道：“大家不要被他們騙了，他利用儀器控制了人心，儀器可以隨意給人換掉人格，等同於洗腦！如果量產就是災難啊！”
我瞬間被綁了，嘴被膠帶封住。
“哈哈，哈哈！”
肖醫生忽然大笑起來，沒有任何的不愉快，他說：“就知道你不會好好配合。放開他，讓他說，隨便說。”
我可以說話後，第一句：“你沒有直播？”
“我怎麼可能把你擺在全世界觀眾面前冒風險？我用的是錄播，我只需要，你承認自己是陳小東那段錄影就可以了，不要多久他們會以為今天的事情是直播的。”
此時，我彎下了身子。
他納悶道：“你在找什麼？”
我從鞋裡取了個東西，我攤開手掌，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掌心裡，出現了一部老式手機。
手機開著，保持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