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錦繡第三百五十三章 佟府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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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禮德聽陳氏說完心中躍躍欲試，但是他知道朱宏三是眼睛不揉沙子的主，事情暴露那自己可是倒黴的很。
陳氏看到錢禮德這樣子，罵道：“錢禮德，你真是個廢物，當年老孃怎麼跟了你，不如在河南上吊了事！你以為你不和佟養甲參和到一起就有好果子吃了嗎？這次皇后因為清軍入城而死，你以為太子不記恨你？以後太子登基就是你錢禮德滿門抄斬的時候！”
說到這陳氏指了指董氏的肚子說道：“如果婉兒懷著兒子還好說，大不了也和旺兒一起掉腦袋，如果婉兒懷的是女兒，你是不是希望她們母女也被別人來一個母女雙飛？到時候就真是你錢禮德的報應到了！”
董婉可沒有他娘的見識手腕，聽自己娘說將來很有可能自己和女兒被人雙飛，嚇得哭出聲來。
“老爺，你倒是想想辦法，你就看著奴家和你女兒被人凌辱嗎？”董婉在邊上邊哭邊說。
錢禮德聽陳氏這麼說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經和太子朱海結下死結，雖然皇后馬小芳之死和自己沒啥太大關係，但是這種事情只要牽連上就是掉層皮，再加上陳氏說的也說進錢禮德心中了，他喜歡母女雙飛，但是不代表著就喜歡看到自己老婆和女兒被人家雙飛。
看來只有聯合佟養甲這一條路走了。錢禮德知道佟養甲一直想要拱朱淮上位，自己被太子所厭惡，只有投靠三皇子楚王朱淮了。
錢禮德讀過一些書，他知道這種奪嫡之爭還是不要牽扯進去為好。這和押寶差不多，如果朱淮當上皇帝，那自然錢禮德滿門榮光，如果朱淮不成功，自己全家自然不得好死啊。可是現在已經惡了太子，如果等到太子上位，自己還是不得好死，去投靠朱淮也許將來還能有一線生機。
錢禮德咬了咬牙，說道：“也罷，反正是死，那就搏一下，成了公侯萬代，不成也好過在這等死！”
想好就開始做，錢禮德讓家人準備禮物，去拜見佟養甲。雖然錢禮德打的名頭的拜望親戚，但是他也不敢大庭廣眾帶著禮物就去佟府。所以錢禮德一直等到天黑，一直等到戌時，也就是後世的八九點鍾，錢禮德才敢出門去佟府。
佟養甲今天在內閣工作到很晚，他雖然人品低劣，但是能力水平是有的，如果沒能力皇帝朱宏三也不會對他委以重任。
現在北方正在準備大戰，每天需要運往前線大量的裝備、武器、火藥、糧食等，這些都需要佟養甲掌總，所以這幾天回家很晚，今天更是到了戌時才回家。
剛進家門，管家佟福就過來低聲說道：“老爺，錦衣衛指揮使錢大人來了，在書房坐了有些時候了！”
佟養甲一愣，錢禮德來幹什麼？不過老佟眼睛一轉就知道為什麼了。皇后身死，負責情報的錢禮德必定為太子所討厭，如果沒猜錯的話錢禮德這是投靠來了。
“好，佟福你去給錢大人上好茶，我換身衣服就去見他！”佟福領命下去。佟養甲回後宅換了身員外裝，來到書房見錢禮德。
錢禮德來了有半個小時了，坐在書房裡真是如坐針山，好容易等到佟養甲回來了。
錢禮德看到佟養甲進屋，趕緊起身行禮，“佟先生，您終於回來了！”
“哦！錢指揮使，不知深夜來見老夫有什麼事嗎？”
錢禮德心想別說那些套話了，佟老頭奸滑的要死，還是直入主題為好。
想好後錢禮德“咕咚”一聲跪倒在佟養甲面前，叫道：“佟大人，我是來請佟大人救命的！”
錢禮德這番做派出乎佟養甲的意外，他趕緊攙扶起錢禮德問道：“錢大人快請起，到底怎麼回事？慢慢說來！”
“佟大人，因為皇后身死之事，我聽人傳說太子有意為難我，我實在沒法子了只有請佟大人幫我！”
佟養甲心中冷笑，這個錢胖子反應夠慢的，前幾個月自己沒下手弄他就已經在示好了，沒想到他現在才反應過來。不過看樣子這個錢胖子現在也沒下定決心投靠自己，今天不如和他說個明白，好讓他徹底死了腳踩兩條船的心。
佟養甲呵呵笑了兩聲，手捻鬍鬚說道：“錢大人，你覺著太子討厭你只是皇后的事嗎？”
錢禮德一愣，不就是因為皇后被清軍殺了嗎？難道自己還有什麼事沒做對，惡了太子？
“錢大人，我以前和太子並沒有交集啊！”
“呵呵，錢大人，你在河南和皇帝陛下索要陳氏母女之時，就是和太子交惡之時啊！”
在河南就開始了？那時太子才幾歲啊，自己也沒記得得罪太子和馬家啊！
“請佟大人明言！”
“錢大人，當時你記得嗎？你納了陳氏母女，我要了楊氏當續絃，皇帝要了董氏姐妹，對吧！”
“對啊，正式如此！”
“錢大人，這就是你取死之道！”
錢禮德想不明白娶了兩個小妾就能得罪太子，趕緊問道：“佟大人，小子不明白，請佟大人說明！”
“錢大人，現在楚王是那個王妃生的？你又和董妃什麼關係？又和我佟養甲什麼關係？”
佟養甲說到這錢禮德明白了，原來是因為這個，楚王朱淮是太子的有力競爭者，自己的小老婆董婉是董妃的侄女，可是自己大小老婆和董妃關係並不好啊！
“佟大人，太子不能就因為這個難為我吧！我的兩個夫人你也知道，在董家時和你的夫人楊氏，還有董氏二妃關係並不好，甚至說關係惡劣！”
“錢大人，你也是讀過書的人，歷史上奪嫡都是兇險無比，那個管你關係好不好，只要身上打上對方的烙印，那個不是先殺了再說！”
佟養甲一席話說的錢禮德從頭頂涼到腳後跟，是啊，皇位之爭那個和你講道理，誰管你關係好不好，只要自己老婆是董家人就可以了。到時候就算太子不動手，他手下的既得利益者為了錦衣衛大權也會鼓動太子對自己下手。這麼看自己只剩投靠三皇子朱淮一條路。
錢禮德原本就是流氓，比那些文人有主意的多。原本他還打著在太子和楚王之間找平衡，現在經過佟養甲分析後自己只能投靠楚王，想到這錢禮德也不矯情，立刻跪下說道：“佟大人，請轉告楚王，我錢禮德以我全家五十多口發誓，效忠三皇子，一定幫助三皇子上位！”
聽錢禮德這麼說，佟養甲大喜。錢禮德掌握至關重要的錦衣衛，有他幫忙楚王的奪嫡大事成功率大增。
佟養甲趕緊站起來攙起錢禮德笑道：“錢大人，既然效忠三皇子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說起來咱們還是親戚呢，我夫人楊氏畢竟也算是陳氏的庶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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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禮德聽佟養甲這麼說更是打蛇隨棍上，立刻說道：“那佟大人就是錢某的岳父大人了，岳父老泰山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佟養甲笑呵呵受了錢禮德的一拜，說道：“這樣好，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賢婿請說吧，今天來不只是為了這件事吧？”
錢禮德老臉一紅，說道：“岳父大人，真還有其他事情，下午皇帝陛下找我進宮了。”接著錢禮德就把下午的事情和佟養甲說了一遍，並請佟養甲幫助出主意。
佟養甲聽到姜曰廣來了，並且被皇帝委派為湖廣、江西督師，全權負責江西金聲桓反正之事。佟養甲知道錢謙益這是按耐不住，終於要伸手了。
現在朝堂上分為兩大派，廣東派和湖廣派。湖廣派裡面又分為三個小派，那就是馬明遠、佟養甲和馮自用。現在東林黨想要摻和進來必定要奪取一些人的權利，廣東派和錢謙益在幾個月前還結成了兒女親家，現在應該還在蜜月期。錢謙益不能對廣東派出手，那就要合起火來對付湖廣派了。湖廣派裡馬家實力太強，估計錢謙益不敢動，馮家和陳子壯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再加上馮自用向來以孤臣自居，他手中除了王雲昌外也沒什麼勢力。除了馬馮二人剩下的就是佟養甲這塊大肥肉了。
佟養甲以前是個秀才，到了廣東才弄個舉人，先天身份不足，再加上自己在各派中實力最弱，弄不好就成了錢謙益的口中食。
想到這佟養甲不僅十分感謝前來報信的錢禮德，要不是他及時的送來訊息，等到江西金聲桓成功，到時候錢謙益引薦有功，必定會謀求入閣，到時候自己就會腹背受敵非常被動。
佟養甲坐在太師椅上捻著鬍鬚沉思，他錢謙益能找外援，我為什麼不能？江西的金聲桓支援他東林黨是因為以前就和東林黨有聯絡，自己也可以找一個在外領軍的大將。誰行呢？
現在朱宏三集團在外單獨領軍的只有幾個人，張家玉是廣東人，再加上他被皇帝任命為詹事府左諭德，這是太子老師，他不會投靠自己；呂宋的馬濟遠更不用說了；南直隸的李植也是清流一黨，天然親近錢謙益。
佟養甲想來想去沒有合適人選，到底哪個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