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偽土司第一百一十五章 理工大學夢
假借考察的名義，黃子琦領著一支不小的隊伍，同時把來自江右的這些技藝宗師們，也都一起帶著去。這讓宋應星和李之煙，都非常奇怪。
“大人，我們一起去做什麼呢？”宋應星作為一行人的領頭者，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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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叔博覽群書，應該也對地理有所涉獵吧？”
“稍有涉獵!”宋應星在此前兩個夥伴都已經輸陣了的情況下，對黃子琦的態度轉變了許多，原先他還認為可能是黃子琦得了什麼奇遇，只收了一些書，自己的技藝未必很強。可是兩場比試，都是黃子琦自己參與，自己拿出東西來的，他不但有書，而且有技能在身，這讓宋應星對他更加好奇，也更加敬重了。
黃子琦也能感覺到他的態度變化，當然也樂意看到這種變化，他還要進一步加大力度，讓這些宗師們更振撼，然後自己便心甘情願留下來。這次帶他們一道，也是有這個意思的。拿出經常用的地圖，這個圖也是讓宋應星吃驚的圖，不過黃子琦沒管他的眼神，指著地圖南邊的地方說，“宋二叔，大明海岸線漫長，可是真正的深水良港卻並不算多，從北到南，堪在未來承擔大港建設的地方，屈指可數，而欽州恰是其中一個。若在此建港，不但可就近承擔廣西與外番交通物資出海，而且可服務川、滇、黔、貴、湘諸地物資就近出海，這裡在未來，會是一個不遜於廣州、月港、寧波等大港的繁華都會。若你們願意來與我合作，我打算辦幾個大的工坊，思明府地勢狹窄，交通閉塞，這些工坊建設佈局不開，而且也不利於與外界貿易，大工坊在欽州、防城一帶建設，最好不過。”
一聽大港口、大工坊，賴十茅和楊無帆便來勁了，賴十茅搶過話頭，“多少工坊，是不是要建許多房子、場地？我可以把我的弟子們全都拉過來，還可以邀請十幾個江西的建造師，帶他們的弟子過來，一起建設。”
“很大，很大，在我的構想中，未來的欽州將是這南海邊上，一個超級大都會，規模比現在的京城還要大，主城建在茅尾海北岸，港口建在金江入欽州灣處，圍繞港口，建設數十個大型工坊，製造各色器具，還要建一個大型造船廠，專門打造鋼鐵戰船和大商船。”
“噢，造鋼鐵戰船和大商船，黃大人，你要造多少船？這事情必須得讓我參與，湖廣、江西、南直、揚州一帶造船宗師，我也可以幫你邀請好幾人，讓他們帶隊伍過來。”楊無帆一聽造船，便來了勁了，幾乎都要過去拉著黃子琦說。
“那，有沒有火藥工坊！”李之煙也湊過來。
“兵器工坊，必須得有！”歐陽炎也湊了過來。
“南方多巨木，在欽州要建個大型木工坊，將粗料加工後海運北上，商機無限！”這是一直沒有得到什麼機會表現自己的袁州木工宗師梁用松插話。
“唉，只是可惜，沒聽說這一帶有上好的高齡土，不然就近在港口造瓷，直接賣與西洋番人，也省得鄭芝龍那廝，驕橫跋扈，將我們賣於西洋人的瓷器六成利潤給侵吞。”這是王西窯感慨。
“哈哈，王伯父，兩廣的高齡土，不比江西少，而且品位也不差。如果我記得不錯，在欽州、廉州一帶，便有高齡土礦藏，只要你願意來這裡，我們也建一個大的瓷器工坊，以後直接與西洋人貿易，就不用被鄭芝龍那奸商盤剝了。”黃子琦之前比較喜歡看地理書，印象中廣西南部沿海的北海一帶，有高齡土礦，廣東的佛山，也是中國的陶瓷中心之一，應該也有不少礦。
“嗯，那黃大人，這一帶可有大鐵礦？”另一個一直未得表現的贛州冶金宗師吳焱揚，聽了之後，也急忙湊過來問。
“哈哈，吳叔，我思明府就發現了幾處鐵礦，還有煤礦。嘿嘿，以煤冶鐵，可比你們用碳冶鐵，效率高多了，只要你來，我願意聘你為未來思明府冶金工坊宗師，專門負責冶金工坊運作。”
宋應星見大家熱熱鬧鬧說了好一會，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插上話，笑道，“哈哈，我算是明白了，你這小子，先以書誘我，然後又給比賽新增籌碼，其實一開始就在算計。你早就有意招覽百工技藝宗師，來為你想建的諸工坊出力了吧？”
黃子琦也哈哈笑道，“宋二叔，果然聰明，不過這等安排，與你我雙方皆是有利，而且利國利民，想來諸位叔伯，不會拒絕吧？宋二叔，以後我還想在欽州，建一個理工大學，聘你為校長，嘿嘿，這個學校，不教四書五經，不授八股文章。而是囊括天文地理、物理化學、機械舟車、兵工火藥、醫藥農藝。”
“小子，你說的這個什麼理……工……大……學，照此說來，豈不是專屬於我等工匠的大學？”李之煙激動地問道。
“是，又不完全是，在這個大學創辦初期，更多是教授工匠技藝。不過我也會慢慢的，帶著一些年輕人，學習理論。嘿嘿，李伯父，你和歐陽伯父合作，可以造出火器，可是你知道為什麼火藥會燃燒爆炸嗎？為什麼你們造的火器，只能打五六十步遠？你知道為什麼我那火藥，威力比你那火藥要強上數倍，為什麼那麼厲害的火藥，怎麼捶怎麼砸，它都不會爆炸，只有用引信點了，才會爆炸?”向李之煙問了一大通，又轉過頭向歐陽炎問，“歐陽叔父，你可知如果我那火藥，用於槍中，該如何用？雖然現在我們的比試結果還未出來，但如果我說，我能造出射程超過三百步乃至五百步的槍，你可還有信心和我比？我還打算用我那火藥，設計一種新式炮彈，這炮彈無需笨重鑄鐵大炮發射，只要一個單人可肩扛運走的輕巧炮筒就能發射，而且射程可達五六裡地遠。”
一群人被他說得，有點發懵，好一會，李之煙居然也緩過神來，兩隻老眼賊溜溜地盯著黃子琦，“小子，現在是大白天，你不會站著做白日夢了吧？”
“不，之煙大哥，若真換了這小子的火藥，只要炮彈設計得當，比如用你們做的那種沖天炮形式設計，這小子說的炮彈，還真有可能做成。”歐陽炎畢竟浸淫槍炮製作多年，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關節，竟替黃子琦反駁起李之煙來。只是，他這麼一說，不但李之煙覺得不可思議，便是宋應星也大吃一驚。能射五六裡遠的炮彈，還不需笨重炮身發射，若真造出這種東西，那仗就不是現在的打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