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君臨天下第三百六十八章 無解
朱由榔嘴角微微上揚,笑道:“這點卿等放心,一來,朕會從督察院以及刑部挑選官員充任軍法官,監察軍中主將;二來,各地軍隊都會有參謀部下設的宣傳處,專門負責教化士兵;至於第三,這軍機處朕不準備全部啟用武官,各地巡撫、總督亦可入軍機處。”
“嗯?”
丁奎楚沒想到皇上竟是這個打算,這軍機處既有文臣,又有武將,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
內閣有他們文官掌控,軍機處再有他們的人,兩者互相配合,雖不及以前,但是也能將武官們牢牢壓制。
不過,丁奎楚不解的是先前還質疑他們文官不懂兵事的皇上為何突然一改態度?
“朕這樣做,卿等以為可否?”
朱由榔的變化,令丁奎楚等人一時間竟是摸不著頭腦,反而使他們猶豫不決。
蔣德璟起初緊皺眉頭,不過下一刻好似想明白了什麼,雙眼泛著精光,當即高聲道:“皇上此舉大善,臣贊同!”
丁奎楚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這其中有什麼陷阱,這一措施對文官來說,怎麼看都是百利無一害。
但何吾騶卻是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恐,眼見丁奎楚欲開口也投上一張贊同票,搶先一步,急忙道:“皇上,臣反對!”
丁奎楚乍聽此言,腳步一頓,不禁望向何吾騶,眼中盡是迷惑,不知何吾騶為何反對?
朱由榔臉色一沉,不悅道:“怎麼?武將執掌兵權你們不信過,擔心他們尾大不掉。現在朕准許巡撫、總督入軍機處,爾等也要反對,你們連自己人也都不信了嗎?如今各地軍務不都是由巡撫、總督掌管,說起來,朕不過是將他們換個部門,這有何不可?何閣老既然不同意,倒是給朕一個不可以的理由?”
“臣......臣......”何吾騶幾番張嘴,結結巴巴,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儘管他明白了朱由榔的深層目的,但是這一切來得都太突然了,而且有些話也不能在當眾說出來啊!
“哼!”朱由榔狠狠甩了一下衣袖,冷冷道:“說不出來那就是沒問題了,此事就這樣定了!內閣儘快擬一份名單給朕!”
說完,朱由榔大步離開。
朱由榔一走,丁奎楚走到了何吾騶跟前,皺眉道:“此事可是有什麼不妥?”
何吾騶也沒空與丁奎楚計較,露出一副比苦還難看的笑容,搖了搖頭,苦澀道:“何止是不妥,簡直是要遭啊!”
丁奎楚見何吾騶失魂的樣子,也意識到了不妙,焦急道:“到底怎麼回事?”
何吾騶長嘆一聲,緩緩道:“皇上此舉是大有深意啊!若真由著皇上的辦法來,咱們內閣將徹底失去對軍隊的掌控。”
“怎麼會?皇上不是已經說了允許各地巡撫、總督進內閣,而且還有大量御史、刑部官員,有這些人在,那幫武將還能翻天不成?”丁奎楚不由緊繃著了身子,一口氣說道。
“呵呵!”何吾騶苦笑了兩聲,憂心忡忡道:“首輔想必也能看出,這軍機處一旦設立,假以時日必將與咱們這內閣平起平坐。您真的以為這些巡撫、總督一旦進入軍機處後,還會與咱們文官一條心嗎?”
丁奎楚斬釘截鐵道:“當然,他們都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難不成還會與一幫粗魯不堪的武夫廝混在一起。”
“為何不會?”何吾騶陰著臉道:“首輔怕是忘了一點,他們一旦進了軍機處,就是武職了,官職升遷等一應榮譽皆與那幫武夫息息相關。他們若是不替武官出頭,反而與咱們一起壓制武官,您真以為他們在軍機處能站得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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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咱們能看得出軍機處的不凡,那些巡撫、總督哪個不是精明之輩,要知道大明現如今正值亂世,是武將崛起的時刻,封公封侯,哪個官員不想。”
丁奎楚聽完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他也意識到大事不妙,設身處地,若他是巡撫、總督也未必能抵擋住皇上丟來的誘餌。
進入軍機處後,他們的地位不但有可能直追內閣,一步登天,與他們平起平坐,還有機會封公封侯,換了誰,誰還會看內閣的臉色行事,至於武將地位低下,那也要分人,這些人可是進士出身。
更要命的是,他們能文能武,可不比那幫只懂得打打殺殺的武將,一旦他們心向武將們,內閣想要壓制武將,重掌兵事,將難如登天。
皇上這招還真是陰險啊!
丁奎楚兩隻腳像是灌了鉛,死死釘在在地上,面無血色道:“這該如何是好?”
何吾騶一時間也沒有主意,無奈道:“只能先拖著,然後再想辦法讓皇上打消這個念頭。”
廣州千里之外的荊州草坪,李過、高一功率領的三十餘萬順軍餘部駐紮在這一帶,營帳連綿數里,兵馬嘈雜,各種喧囂之聲,不絕於耳,稍顯混亂。
不久前,東、西兩路順軍會合,李過這才得知李自成殉難的訊息。
李自成的突然死亡,令李過始料不及,順軍失去了主心骨,亂了好一陣。
順軍中有些將領認為大順大勢已去,準備率軍投降清軍,另謀出路。
李過情知這個口子不能開,否則僅存的這三十萬順軍必將鳥作獸散,他狠狠殺了一批叛逃兵將,這才暫時穩住了軍心。
不過,他與高一功心裡都明白這只是權宜之計,當務之急還是得為大順找出一條出路。
中軍大帳,李過與高一功正商討大順的未來。
這時,一身戎裝的李來亨掀開營簾,大步邁入營帳,朝上座的兩人躬身行禮道:“義父,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將韃子派來的使者軟禁起來了。”
“韃子來人怎麼說?”李過點了點頭,示意李來亨坐下說。
李來亨坐下道:“還是原來的說辭,要咱們剃頭易服,以表忠心,才肯將荊州交給義父。”
李過冷哼一聲,不屑道:“我堂堂華夏七尺男兒,腦袋上留一個鼠尾巴,算怎麼回事。
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見韃子使者。還有,盯緊田見秀、吳汝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