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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七海為王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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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七海為王第二百一十一章 大略

肇慶,總督府。

天不過矇矇亮,沈猶龍便是披著衣服,在花園裡踱步起來。

時候還早,晨光在院牆上抹上了一層淡紅色的光暈,院子裡的花樹山石還在尚未完全散去的霧氣中時隱時現,四下靜悄悄的,讓原本喜靜的沈猶龍感覺到了一些悲涼。

園子裡的花草魚蟲還在酣睡,但沈猶龍已經睡不著了。

花圃裡的不少花草泛黃,葉子裡出現了薄薄的一層霜。他想起了這段時日塘報之中提及的事情,各種心思便是湧上了心頭,手摸著那一層霜,沈猶龍嘆氣自語:“南國十月尚且如此,不知中原是何光景。”

“老爺,您怎麼起的這麼早呀。”松寶的聲音把沈猶龍驚醒了,他把手爐放在了沈猶龍懷裡,輕聲問道。

“治下不靖,天下不安,身為人臣,如何睡的著呢?”沈猶龍嘆息一聲,看了一眼松寶,微微搖頭,心道這話和一僕役也說不著。

松寶輕聲說道:“也就只有趙先生能解老爺的愁苦。”

“是啊,他去了東番地,還不知如何呢。”

松寶說:“老爺,趙先生回來了,昨日晚間船到的肇慶,您已經歇息了,小的聽趙先生的隨從說,先生已經三四日沒有好好休息了,便沒有叫您,送他回去休息了。”

“哦,好,安排的好。時下已經天亮,你快些,把趙先生請來。”沈猶龍對松寶說道。

不多時,趙文及進了沈猶龍的書房,沈猶龍急切問道:“先生,東番一行,收穫如何?”

趙文及微微搖頭,看了一眼松寶,沈猶龍說:“松寶,你去後廚看著燕窩粥,做好了,給先生也來一碗。”

松寶退下之後,趙文及說:“那李肇基倒是答應協助朝廷剿滅海賊,但學生觀那廝,圖謀不小呀。”

“他可為難你和陳平了?”

趙文及搖頭:“倒也沒有,但卻是要為難東翁您呀。”

“如何說的?”沈猶龍放下了茶盞,問道。

趙文及說:“此行,陳平送去的禮倒是被李肇基收了,但二人卻沒有和好,只是相互不敵視了。而李肇基還記著當初與總兵林察的恩恩怨怨,那斷指之仇,可輕易過不去。

李肇基的意思是,要先看看,您如何安排這二人。”

“跋扈,囂張!”沈猶龍氣的直接站起身來,在書房裡轉了幾個圈,惡狠狠說道:“他以為他是誰,朝廷用人,可是他置喙的了的。這四姓海盜亂粵海,本就和他脫不開干係。

自粵海寇亂之後,他李肇基得利最大。看來他是自滿現在的境況,要養寇了。

老夫還不信了,離了他李肇基,這四姓就剿滅不了!”

沈猶龍氣的咳嗽連連,趙文及上前,輕撫他的後背,說道:“東翁,您還是寬心吧。若您都被情緒左右,此事就再不可為了。”

“先生,今時不同往日了,這些時日,老夫派人到廣州等地考察問詢,發現那四姓海盜,實力大不如以前,而且內鬥不休啊。前些時日,林察來,聲言王師與團練並進可剿四姓。”沈猶龍眼睛裡多了些光,對趙文及說。

四姓海盜最強的時候,還是當初團結一心時,當初李肇基率艦隊奇襲其錨地,滅四姓海盜大船隊,使其實力驟降,緊接著就是一輪內鬥,雖說後來為了生存,四姓劃分勢力範圍,不再內鬥,但已經沒有當初的同心協力。

而且,其麾下海賊數量也減少了。

這是因為,自東方商社與廣東士紳共同做起買賣,伶仃洋上的船隻少了很多,多是陸路或走西江水道進入澳門,然後貨物從澳門由東方商社炮艦護送,前往淡水,亦或者直航馬尼拉。

海賊沒沒有多少船隻可以搶了,而隨著淡水大規模招人淘金,不僅廣東的流民聞風而動,就連不少海賊都扔了武器,裝作流民,前去了淡水。

趙文及說:“東翁說的這些,學生也都清楚,可您剿的了四姓,剿的了五姓嗎?”

“五姓?”沈猶龍不解,問出口來,但瞬間又明白過來,他瞪大眼睛:“你說那李肇基,會落草為寇,做賊與朝廷對立?”

“為什麼不呢?”趙文及說:“東翁,如您所說,今時不同往日了。

以往李肇基與您決裂,不敢在珠江口為患,那是因為他得罪的不僅是總督府還有廣東士紳。但隨著廣東士紳與李肇基合夥出洋貿易,一切就變了。是,去往長崎的貿易是失敗了,但李肇基在海外奪得金銀山,一時暴富。

再者,去往馬尼拉的貿易可一直持續,而這些時日,士紳們也想著與其合夥,下南洋貿易。

他就算當了海賊,與四姓合夥,也是與朝廷為敵,而與士紳為友。到時候您如何呢?奪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等到那個時候,您就是與廣東士紳為敵,您這位置,還做的穩當嗎?”

“沒有了您,朝廷還是那個朝廷,可若是您一意孤行,別說粵海,整個廣東還能安靜下來嗎?您連治下都無法平定,那為朝廷平賊滅虜的雄心,豈不是過眼雲煙?”趙文及也沒有給沈猶龍留面子,他直接說道。

沈猶龍說:“以你所見,與李肇基只能和,不能戰!可他豈不是要成第二個鄭芝龍嗎?”

“福建有鄭芝龍,倒是海疆安靖,少有賊亂。”趙文及說;“而且,他李肇基終究還不是鄭芝龍,粵海還未落在他的手裡,您是兩廣總督,您與他合作,是他求您。

東翁,您一直不希望兩廣出現一個鄭芝龍,並不是擔心鄭芝龍會反叛朝廷,而是惱其自私自利,不為朝廷出力平賊,不是嗎?”

沈猶龍微微點頭,鄭芝龍自從受撫之後,雖然大搞外洋貿易,但那原本就不會給朝廷帶來什麼稅收,沒有讓朝廷受損,而且因為鄭芝龍的存在,福建不論沿海內陸,都沒有流賊海寇。

朝廷唯一不滿的是,現如今中原亂戰,流賊四起,朝廷危在旦夕,但鄭芝龍卻不出兵,為朝廷平賊滅虜,只願意給些銃炮兵甲,實在可恨。

趙文及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李肇基要的,就是稱霸粵海,以我所見,他沒有趁亂寇掠朝廷的心思。而這粵海霸權,被四姓海盜攪亂,便是剿滅四姓,拒絕李肇基,這粵海貿易,能為朝廷帶來什麼呢?左不過是那點船引收入罷了,因為朝廷水師形同虛設,士紳憑藉權柄投身海貿,船引收入少的可憐。

您不如以這無用之海,從李肇基那裡換些有用之物來。”

沈猶龍問:“那先生所言,何為有用之物?”

“學生以為,一可換財稅,二可換刀兵。”趙文及說。

沈猶龍坐回了椅子,微微點頭:“請先生細細說來。”趙文及輕咳一聲,喝了口茶,說道:“待李肇基剿了四姓,可效仿熊文燦,以船引所得讓其養兵。福建船引在朝廷手中,收入寥寥,但到了鄭芝龍手中化作行水令旗,卻所得鉅萬,最高者,一船便是可賣三千兩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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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朝廷福建海關稅收歸了鄭芝龍,但粵省海關稅收,您大可與李肇基提前議定好,不論是定額還是分成,只要有章程,總比那點船引要多的多。

而這再一件,便是換取刀兵。此次學生與陳將軍去東番地,親眼見到李肇基率兵馬攻打土蠻,雖說土蠻愚昧,甲械不全,戰力不強。但軍隊實力,卻也不只是在戰陣之上。

學生觀那李肇基麾下陸師,令行禁止,頗具軍威,甲械精良,銃炮犀利,學生說句難聽的話,便是您那總督標營,尚有不及。而其陸師多是土蠻出身,性情剽悍,勇敢無畏,是可戰而善戰之兵。”

沈猶龍認真聽著,親自給趙文及添茶,問道:“老夫聽聞,李肇基在北地與倭國對戰,那金銀山便是屬於倭國的。而倭國當年寇掠朝,鮮,雖被朝廷擊敗,但實力不俗,他李肇基有如此大敵,還能抽調兵馬為朝廷效力嗎?”

趙文及呵呵笑了起來,說道:“倭國之強,人所共知。李肇基所奪島嶼,在倭國之北,距其核心之地甚遠,而且有海洋阻隔,防備倭國反攻,當以水師為主。

若海戰不敵,倭國派兵數萬,李肇基如何能敵呢?

而朝廷所需兵馬為陸師,兩者並不矛盾。相反,學生倒是覺得,李肇基敗給倭人更好,那時他失去金銀山,對大明就更依賴了,還不隨您拿捏嗎?

在淡水城,學生見有荷蘭船、福建船,乃至鄭家船往來貿易,可見李肇基與荷蘭、鄭家都已經交好。此前又大破山中土蠻,陸上已經沒有威脅了,是可以抽調陸師,為朝廷效力的。

李肇基不過是個商賈,也無需寄予多少希望,但若其有三五戰艦,精兵數百,北上至遼海,佔據一島,效東江鎮舊事,往來襲擾遼東,便可牽制東虜數千,那便對大明有大利啊。”

沈猶龍微微頷首,說道:“先生所言,句句在理,又頗有把握。是否在東番地,於受撫一事,取得成果了呢。”

趙文及連連搖頭:“李肇基願意出兵,但決計不願受撫,是談也不讓談的。”

沈猶龍頓時無比失望,說道:“那先生說的,北上抗虜云云,如何作數?”

“東翁,與東虜作戰,未必只有我大明朝廷啊,當初佛朗機人曾派遣炮手北上抗虜,雖未建功,但也有先例呀。關鍵不在於以什麼名義去,而是如何說服李肇基去。”

“那你有把握說服嗎?”

趙文及說:“自然是有,那淡水城學生見過了,萬沒想到,不過一年光景,就有如此盛況。可正式因為繁盛,才更需要人口,李肇基若是北上抗虜,不論是招募流民,還是掃掠遼海,都可得人手。

比在粵省招募,所費要少的多,說白了,粵省粗安,人心思定。有膽子去淡水淘金的,多是無產無業之人,這些人又有多少呢?”

沈猶龍緩緩點頭:“如此,老夫心裡多少有了主意了,就看他李肇基有沒有誠意。”

“學生勸東翁您早做決定,要是李肇基自己出兵,剿了四姓,屆時,您手中就再無底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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