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窮途之梵蒂岡之手第一百零二章 地下
暗門被巴里開啟，幽森的過道展露在眾人面前，安薩悄悄把手靠到背後，他並不覺得裡面會是什麼好地方。
“走吧安薩，”米列來到安薩身邊，“進去參觀一下伯爵大人的傑作。”
“呃……”安薩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扭頭看向旁邊的杜倫夫婦。
“進去吧。”杜倫伯爵發話。
安薩眉頭微皺，夾在米列和巴里中間，緩緩走進暗道。
悠長狹窄的道路盡頭，傳來輕微的嗡鳴聲，還有些許亮光。
“歡迎光臨，安薩先生，”出來迎接他們的，是杜倫府邸內務部的部長立凱先生，“想不到我們再次見面，竟然是此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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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到底是......”安薩看著面前的機械，目瞪口呆。
整齊排列的大型機器，齒輪的扭轉聲，槓桿的撞擊聲，活塞的摩擦聲，猶如一個交響樂團，被下面那些衣不蔽體，脖戴項圈的奴隸操作著。
蒸汽不斷噴發，暈染著周圍的空氣，履帶不停運轉，傳載著成堆的粉末。
“這就是我們在達費爾城的地下工廠，”杜倫伯爵從後面走過來，“負責加工『獵幻』。”
“我帶回來的『獵幻』還需要二次加工才能售賣？”安薩問道。
“沒錯，”巴里總管回答，“你從方渠城帶回來的『獵幻』，屬於純度比較高的，我們拿去向普通人售賣，價格太高，市場較小，所以需要用其他材料降純後，再賣給民眾。”
“不過，這些高純度『獵幻』，主人開發出了新的用途，”巴里總管輕笑，“我們莊園供應的所有食物裡，都摻雜了高濃度的『獵幻』，只要有人超過七天沒有食用，就會全身無力，精神萎靡。”
“包括我給你們路上準備的食物，以及侍女為你點燃的香薰，也都是特製的，含有一定量高濃度『獵幻』，”巴里說道，“看情況，你也應該上癮了吧？”
“魔法師也會上癮嗎？”安薩反問道。
“只要持續的時間足夠，就算是高階魔法師，也無法擺脫『獵幻』的控制，”巴里冷笑道，“你來了兩三個月，身體已經沒辦法抵抗『獵幻』的影響了。”
“原來之前在方渠城昏睡，是因為『獵幻』對我身體產生了作用。”安薩心中瞭然。
“所以呢？我需要做什麼？”安薩很冷靜，旁邊的米列蓄勢待發，自己不好脫身，杜倫伯爵又沒有動手，許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你很不錯，”杜倫伯爵點頭，“頭腦清醒，下手果斷，有我年輕時的樣子。”
“你年紀輕輕就達到了中階法師的水準，相信只要資源足夠，你有能力衝擊到高階，”杜倫伯爵緩緩踱步到他面前，“為我辦事，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我只有一點不明白，”安薩回應道，“既然您已經掌控了我的生死，直接命令我就可以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讓我知曉內幕？”
“你還是太年輕，”杜倫伯爵搖頭，“力量可以操控別人，但不能掌控手下。”
“我要讓你知道，忤逆我，會死得很慘，順從我，才會活的滋潤。”
“感謝伯爵大人指點，”安薩單膝下跪，“安薩飄零多時，一直無依無靠，能得到您的賞識，必定為您效忠！”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為難你了，”杜倫伯爵轉身，“立凱，他就交給你了。”
“你放心吧。”立凱行禮。
在巴里總管和米列的簇擁下，杜倫夫婦走出了地下工廠，留安薩和立凱單獨聊天。
“你小子，也算是有福氣，”立凱送走杜倫夫婦，把安薩帶到他的辦公室，“要是其他法師，送完貨，伯爵就會讓米列把他處理掉了。”
“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就跟著我，熟悉一下這裡的工作流程，”立凱把腿翹在桌上，抽起了煙，“然後給你個二把手噹噹，你就幫我管理一下整個工廠。”
“多謝立凱先生。”安薩行禮。
“你別看杜倫大人對外心狠手辣，其實對下屬還挺好的，”立凱口中飄出煙霧，“跟著杜倫大人好好幹，有錢有女人，你這個四階法師，也會得到培養，要是能成高階，你就是真正的伯爵二把手了。”
“是，我一定努力。”安薩點頭。
“走吧，我帶你去逛逛整個工廠，”立凱吐了一口大菸圈，把菸斗放回抽屜鎖好，然後取出一個面罩丟給安薩，"戴上，那裡面煙塵比較大。"
立凱也戴上面罩，領著安薩走出辦公室。
“這裡是生產車間，”立凱介紹道，“我們這裡不只是加工低純度『獵幻』，也自己生產一些稍微劣質的，以更低價賣給底層人民。”
“上面那個大漏斗是投料口，處理好的原料直接投進去，會被打成粉末從下面出來。”
安薩看到，運輸粉末的履帶旁邊，有幾個沒戴面罩的奴隸，還有兩個戴著頭套的監工。
"那幾個奴隸就是在手動篩除大顆粒，不夠細的顆粒，在後面可能會卡住機器。"
“奴隸都不用戴面罩嗎？”安薩問道。
“他們沒必要戴面罩，”立凱擺手，“用一段時間，死了就死了，屍體還能拖下去二次加工，從裡面提取出高純度『獵幻』。”
“長期吸食『獵幻』，體內就會積攢出高純度『獵幻』嗎？”安薩有些吃驚。
“是這樣的，”立凱點頭，“所以莊園裡任何死去的人，都會被運來工廠二次加工，還有一些城市裡的倒黴蛋，也會有專人去收集他們的屍體。”
“那些屍體，是不是用像棺材一樣的純黑色馬車運輸的？”安薩想起之前在方渠城看見的奇怪馬車。
“沒錯，”立凱回答，“看來你在方渠城也學到了一些東西啊。”
“只有一點點，還需要您多加指點。”安薩低頭。
“繼續往前走吧，”他們來到下一個車間，這裡的機器明顯比上個車間的研磨器大了兩倍，“這裡是提煉處，粉末狀的原料運輸過來，會直接掉到這個裝滿魔力原漿的大缸裡，大缸底部有自動運轉的攪拌機，可以充分攪勻裡面的物質。”
“下面連線的奴隸，可有意思了。”
安薩順著立凱手指的方向，看見了幾個身上連著導管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