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葉涼塵31.李文姬與不存在的房間Ⅴ
“這……我……”
韓昆瑜並非第一次被人用魔杖或槍械指著臉，但她心裡還是暗道這劇情發展得是不是有點不對啊，不是她謙虛，她一個普通世家子女怎麼就變成幕後主使了呢。
“我……我不覺得我能從你十歲起就一直在你腦袋裡說話，另外你能把槍放下嗎？”
“……說的也是。”
唐思儀嘆了口氣，將奇形魔裝別在腰間。
“我想要成為魔法少女聯盟的正牌魔法少女、想要考進天擇學園魔法少女科，其實就是為了這件事。我到底怎麼了？我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神通廣大無所不知的聯盟能幫助我，或許培養過無數魔法少女的名門高中能給我一絲線索……”
“主要也是因為你從臨安躲到明州來沒法考別的學校的緣故吧。”韓昆瑜翻了個白眼，動不動就掏槍可不是個好習慣。
“對不起，我剛才……”唐思儀似乎也察覺到了韓昆瑜的心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把槍掏了出來，總覺得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特別順利都沒經過大腦。”
“我能理解你……好吧這麼說是假的，沒經歷過你身上發生的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真正理解你的，但我覺得我可以嘗試去解釋。”
“怎麼解釋？”
“不知道。或許你應該先問問教你偽裝自己的魔杖還把你從臨安本家帶出來的母親？”
“你說得對，她似乎知道些什麼，這些行動都是刻意在保護我……問題是為什麼要保護我呢？難道我的魔裝一旦暴露，就會有危險？”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倆現在豈不是危險了？”
韓昆瑜和唐思儀面面相覷，幾乎在同一時間選擇了變身。
下一刻，槍林彈雨籠罩了她們所在的區域。
“搞什麼啊！招誰惹誰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街上就敢開火！魔導兵器已經人手一把了嗎！還有沒有王法了！”韓昆瑜頭頂上飄著玉如意，四處躲避魔力飛彈的襲擊。
“我說……我們剛才是不是應該直接搭車回去的……”唐思儀現在有點後悔了。
“現在馬後炮還有啥用啊！快報警啊！不對我好像比警察還厲害！快通知聯盟啊！”
“你把這個癢癢撓的光罩頂好了，我在裡頭射擊掩護，你來通知聯盟！”唐思儀拔出手槍魔杖，砰砰砰連開幾槍。
“你不要命了！打這麼多下！”
“唔……我現在好像慢慢可以控制每一發魔力飛彈的威力了。”
“自己控制好，沒人給你補魔！”
“嘿！看我連發模式！砰砰砰啪啪啪！”
“壓槍，壓槍啊！你這是打人還是高射炮打飛機啊！”
“噫，你這人好汙。”
“汙的人是你吧！”
***
“李文姬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
葉涼塵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她並不喜歡喝咖啡或喝茶。
“我很小的時候就展現出了魔力天賦，但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天賦——我能夠操縱魔力，但我的體內無法儲存魔力，不論怎樣的魔力，都會被我吞噬得一乾二淨。李文姬則是徹底的普通人，她的雙親死於事故，葉家一直把她當做親女兒撫養，文姬沒有任何魔力天賦或是親和力，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而我也是N級無能力者，所以我們一直玩得很開心。”
“直到她失蹤的那一天？”黎莎莘也把杯子湊了過來，按下了飲料機上咖啡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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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們可以透過DNA鑑定來確認她到底是不是李文姬。”蒙溟擰開一瓶礦泉水，“當年失蹤案的證物上應該能提取出她的DNA。”
“如果你真的就是李文姬，那麼在你失蹤的這五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葉涼塵遞給李文姬一杯橙汁。
“為什麼你從一個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的女孩變成了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為什麼你從一個毫無天賦的普通人變成了同時相容創造和毀滅兩種魔力的魔法少女？你的那把鑰匙形狀的奇形魔裝又是怎麼來的？”
“我……我不記得了。”
李文姬接過紙杯，抿了一口橙汁。
“喜歡喝橙汁嗎？”
“……不討厭。”
“看，至少你還記得這個。”
葉涼塵笑了。
“你一直都很喜歡喝橙汁。就算你的腦袋不記得了，你的舌頭、你的味蕾卻依舊記得橙汁的滋味，記得你最喜歡的飲料。這就是你記得的東西。”
“……”李文姬呆呆地抬起頭，看見了葉涼塵的笑容。
“不管你在失蹤的這幾年裡經歷了什麼，不管你是成了神杖局的探員還是被魔女抓去做了改造，只要你回來了，我們就一定能幫你回憶起來。相信我，涼塵說到做到。”
“呃……抱歉打擾兩位了，不過我們這裡有新訊息。”
“什麼訊息？‘魔神’冕下終於承認是她派人幹的了嗎？”
“是另一個混在人質裡面的歹徒，剛剛從地方警局處得到確認，那名歹徒目前正在接受審問。”蒙溟將注意力從葉涼塵的笑容上轉移開來，操縱魔導卷軸上的畫面投射到空氣中，形成一幅半透明的立體畫面。
“把她送去聯盟分部的辦案據點，我們要搞清楚這些魔女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一片混亂的據點裡頭，幾個見習魔法少女幫忙架設儀器、擺放桌椅，汪朱墨在到處亂跑指揮來指揮去。
“你們最好快點交代！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們？魔女的計劃是什麼？‘禁咒魔女’在哪裡？”
審問犯人的活交給霍鈞來幹，當然這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因為很少有魔女或僕從會對魔法少女說真心話，而讀心術、吐真術、測謊術之類的魔法又催生了相應的反制魔法或抵禦魔法，所以這個時代的審問還是回到了言語、心理等老路上。
“想把牢底坐穿嗎？你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配合我們調查，把所有知道的東西全都交代清楚！”
“可笑啊。”
面色憔悴的歹徒抬起頭來。
“太可笑了。愚蠢的魔法少女啊，你們永遠也別想找到魔女大人……”
歹徒的嘴角溢位一絲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