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聖地管理員六、與德諾·幾而卡夫的交手（下）
德諾.幾而卡夫腳下又是一滑，瞬間又向右閃了一丈遠的距離。同時，右手向上一抬。查爾曼只覺雙腳瞬間被固定了似地，再也動彈不得。風系“束縛術！”
查爾曼想了不想，雙眼一瞪，右手虛虛向右一滑。剛才那顆施展了“融合術”的火球，如有指引般向右一繞，瞬間便到了德諾.幾而卡夫德胸前。攻敵所必救！
同時，查爾曼體內魔法力飛快轉動，一陣紅光蔓延至腰腹處，瞬間，查爾曼的雙腳處紅青兩色閃動，僵移不定。查爾曼大喝一聲：“開！”紅光瞬間大盛，終於將青色光芒蓋過。查爾曼腳下一輕，已然破了德諾.幾而卡夫的“束縛術”。查爾曼一個大步，便向左跨出，這一步好大，竟跨出了近一丈的距離。
德諾.幾而卡夫等那顆施展了“融合術”的火球擊倒了胸口前方，深吸一口氣，右手處青光閃動，又是一巴掌扇在了火球之上。那火球此刻卻並未如剛才那顆火球般被德諾.幾而卡夫扇飛，而是一下子爆裂開，碎成千萬火星，四下迸濺。德諾.幾而卡夫身旁青色光芒閃動，遠遠望去，竟如有一個青色的旋風在德諾.幾而卡夫身側盤旋飛舞。所有飛向德諾.幾而卡夫的火星，都被這個青色旋風擊的粉碎。青紅兩色閃爍不定，煞是好看。風系“旋風術！”
同時，德諾.幾而卡夫腳下一滑，瞬間向後移了兩丈遠。緊接著，德諾.幾而卡夫身形一陣恍惚，竟瞬間變後退為前進。直直的向查爾曼撞去。那青色旋風圍著德諾.幾而卡夫身側盤旋不定，帶出了一陣尖銳的哨聲。
德諾.幾而卡夫這一動真是如同踏風而行一般。查爾曼一咬牙，左手自左而右划動，右手自右而左划動，兩道紅色火浪隨著查爾曼雙手划動，層層疊疊的向前湧出，兩條火浪向前飛出後，彼此交纏，螺旋轉動，竟又融合在一起，似一條火龍般翻滾不定，直直向德諾.幾而卡夫撞去。火系“火龍術！”
德諾.幾而卡夫身形原本急速向查爾曼撞來，見查爾曼使出這“火龍術”，也是吃了一驚。身形下一刻猛然停住，如同急剎車一般。由急動轉為急靜。身形處青色光芒大盛，右手向前一指，那原本在德諾.幾而卡夫身側盤旋的青色旋風，像吃了什麼猛藥似地，一下子爆烈起來，石室裡的空氣如被吸引似地，瘋狂的湧向旋風，旋風的範圍膨脹了一倍，猛的向前撞去。
下一刻，那青色旋風與紅色火龍結結實實的撞在一起，“轟”的一聲巨響，撞擊處竟如爆炸一般，塵風四起，火星四濺。
查爾曼胸口如遇大錘撞擊，氣血翻湧，體內魔法力如熱浪般一陣翻滾，腦袋裡如針刺般疼痛，臉色發白。衣衫原本就破爛不堪，此時更是破爛，撕裂成了一條條，還有四五處著了火，處處破洞，幾乎不能遮體。
德諾.幾而卡夫卻仍然長衫而立，身上未有一處破損，只是面色複雜，有鎮靜，有驚奇，也有尷尬。德諾.幾而卡夫右手一揮，一陣和煦的春風閃過，查爾曼衣服上的火一下子就撲滅了。接著，德諾.幾而卡夫緩步走上前來，右手輕輕一撫，柔和的白光閃過，查爾曼只覺體內氣血緩緩平靜了下來，頭也不再那麼疼痛了。光系“恢復術！”
查爾曼驚道：“院長你可以使用雙屬性魔法？”
德諾.幾而卡夫笑著擺擺手，道：“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光系也只限於那麼幾個低階的小魔法，對本身實力沒什麼實際提升，只是圖著光系魔法中正柔和、治療的時候用著方便。”頓了一頓，又道：“你贏了！”
查爾曼剛要開口，卻被德諾.幾而卡夫笑著打斷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是願賭服輸。最後為了抵抗你的“火龍術”，我迫不得已開啟了對自己的禁制，我輸了！嘿嘿，卡卡南師兄教了個好徒弟！”過了一會，德諾.幾而卡夫終於忍不住問道：“我自己檢視過了，你確實只有著3級頂峰的魔法力修為，卻怎麼能夠使用5級中階的“火龍術”啊？還有，那個中性魔法“融合術”可是卡卡南師兄教給你的？這可是好東西啊，嘿，中性魔法，整個莫蘭大陸除了那幾個老不死的傢伙沒幾個會用了。”
查爾曼開口道：“融合術，是我和老師自己研究出來的。剛才使用的也不是正宗的“火龍術”，而只是用“融合術”將兩個三級頂峰的“火浪術”融合在一起，然後再透過精神力控制，化為火龍。只是，兩個三級頂峰的“火浪術”太耗魔力了，我只能勉強將他們融合在一起，我的精神力還不夠，內部還不太穩定。這是我在來的路上自己琢磨出來的，還請院長指點一下。”
德諾.幾而卡夫笑道：“你以為火龍術是什麼？不管你是融合出來的，還是直接喚出來的，你能把大量的魔法力擬為穩定的能量結構，化為穩定的火龍傷敵，就可以稱得上“火龍術”了！
魔法的等級劃分不明顯，就是因為魔法的使用不僅僅是需要魔法力，還需要強大的精神控制力。透過強大的精神控制力，將魔法力形成穩定的能量結構，就是魔法了。滄海大陸的這套劃分體系，只抓住了魔法力這一個要素，算不得十全十美。只要精神力足夠強大，像你這樣，不是也可以以3級頂峰的魔法力修為施展5級中階的“火龍術”嗎？雖然，你這火龍術，遇上真正5級魔法師的火龍術，還是要吃點魔法力不足的虧，但已經差別無幾了。大鷹是鷹，小鷹也是鷹。再小的鷹也和母雞有著質的區別。
只不過，魔法力好練，精神力難為。一般的魔法師都可以形成一套自己的魔法力執行法訣。像我這莫蘭學院，就存了不下十套魔法力鍛鍊口訣。這東西，只有適合自己的，沒有最好的。
而精神力鍛鍊口訣就難得了。精神力這東西無形無質，令人難以琢磨，除了真正絕頂的高手，很少有人有專門鍛鍊精神力的口訣。這東西都是傳承啊。沒人願意拿出來共享。唉！
現在大家也只能用用冥想，這最最粗陋低階的方法來鍛鍊自己的精神力了。”
頓了頓，德諾.幾而卡夫又嘆道：“卡卡南師兄果然天才，已經對能量結構有如此深的瞭解了，“融合術”，“融合術”，好，好！可惜了，可惜了！”繼而又說道：“你也不錯，雖然只有3級頂峰的魔法力修為，但已經有著能夠施展5級魔法的精神力了！好，好！不錯，不錯！天生稟賦過人啊！”
雖然他聽到查爾曼說是他和卡卡南兩人合創的“融合術”，但融合術是涉及到能量結構這魔法的核心領域的，非浸**法數十年的絕頂高手不能觸及，他自己也只是最近剛剛觸及這個領域，因此，德諾.幾而卡夫還是不自覺地將創出“融合術”的主要功績歸於卡卡南。
而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的。卡卡南和查爾曼能夠創出融合術這樣的中性魔法，雖然另有機遇，但大部分功勞是卡卡南魔法師的，但是，還畢竟有部分是來自查爾曼的悟性與創造力。而誰也想不到，自魔法力三級就開始觸及魔法核心領域會對一個魔法師產生怎樣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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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接著對剛才的戰鬥彼此探討了一下，剛才之戰雖然短暫，只有短短幾招，而且使用的都是3級頂峰的魔法力，但含金量卻高的嚇人。“帝國魔法之父”對魔法的理解又豈是尋常。查爾曼對德諾.幾而卡夫的實力極為歎服。
他至今想不明白，德諾.幾而卡夫怎麼就可以憑一雙肉掌，像拍蒼蠅般的直接拍飛了他的火球。
只聽德諾.幾而卡夫笑道：“沒什麼，其實簡單的緊，你只要用魔法力在手掌上形成一層薄薄的保護層就可以了。”
查爾曼大驚，他研究過魔法的能量結構，知道要將魔法力形成一層薄薄的魔法保護層，進而水火不侵，需要將這層魔法力的能量結構變得何等的穩定。心中與老師卡卡南魔法師暗中比較，不由得發現這位“帝國魔法之父”對能量結構的理解根本不低於老師。心中對這位“帝國魔法之父”的敬佩之情不由得高了一層。
德諾.幾而卡夫又嘆道：“現在帝國的魔法師整體實力太差，千百年來魔法師們敝帚自珍，幾乎每個人的成長都要經過自己的探索，通向魔法世界的那條路被我們的前輩們探索了千百遍，如今我們還要自己探索。唉，這是何等的悲哀。想想滄海大陸高手輩出，魔法文明燦爛無比，唉！”
查爾曼訝道：“滄海大陸？我也聽師父感嘆過類似的話，但我再怎麼問，他都不肯再說。難道真的有方法連通兩個大陸嗎？滄海大陸的魔法文明真的就比我們高上很多嗎？帝國這麼多隱逸的魔法師，宮廷魔法團實力強大，神秘莫測，真的就無法比得過他們嗎？”
查爾曼一連串問了好幾句，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在他與卡卡南魔法師日夕相處的那段日子裡，也偶爾聽卡卡南魔法師感嘆過類似的話。但是也語焉不詳，不肯多說。其實，仔細想想，那是查爾曼才十多歲，卡卡南魔法師又怎麼會將這些事情與一個孩子細談。
到及查爾曼長大一些，卡卡南魔法師又開始在莫蘭大陸奔波，師徒二人偶爾見面，也是將大部分時間用於解答查爾曼修行魔法遇到的懸疑，或者探討魔法力的能量結構等深層次的魔法理論。卡卡南魔法師為了查爾曼的安全，連自己正在做的事業都不肯對查爾曼言明，又怎麼會跟他談及這些。
因此，查爾曼關於滄海大陸的疑問一直在胸中藏了很久。此刻又聽德諾.幾而卡夫嘆氣，不由得一連串問了起來。
只聽德諾.幾而卡夫道：“嘿，宮廷魔法團，當年莫蘭王朝初立的時候，確實高手輩出，實力強橫，攻難克敵，是何等威風，如今，承平四百年，跟帝國軍隊一樣，也就欺壓一下自己人，虎虎小孩子了。更何況，如今的莫蘭王朝又哪裡是當年那個統一莫蘭大陸，勵志上進的那個莫蘭王朝。你看看莫蘭城的貧民窟，看看那些平民、貧民過的日子，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莫蘭王朝早就爛到骨子裡了。”說著，德諾.幾而卡夫喃喃道：“若不是莫蘭王朝爛到這個程度，你師父又怎麼會落到如此下場，我又何苦嘔心瀝血的開設這個莫蘭學院。也到了該變變的時候了。”最後這一句話已經微不可聞，查爾曼精神力強大，已可驅使五級中階的魔法，此時卻也聽的模糊不清。
只見德諾.幾而卡夫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不說這些了，你還小，跟你說這些幹嘛。今天初聽卡卡南師兄仙去的訊息，心中震驚，又知道你與卡卡南關係匪淺，日後難免糾纏，不知不覺就跟你說了這許多不該說的。入得你耳，藏於你心。不可外洩，你可明白？”最後一句，語調雖輕，卻聲音嚴厲。
查爾曼經過這半年多的鉅變，已經比同齡人早熟得多。聞聲，答道：“您放心，查爾曼理會得。”
德諾.幾而卡夫又開口問道：“你不是說卡卡南師兄還有一句囑託，一封信嗎？現在可以給我了嗎？”
查爾曼應道：“是。師父帶給您的一句話是：“束式精神鍛鍊法與融合術可向查爾曼詢得。””
德諾.幾而卡夫聞言大驚。身子一震，急問道：“你是說，你剛才以三級魔法力驅使五級中階魔法不是因為你天生稟賦，而是因為束式精神鍛鍊法？”
查爾曼道：“是。師父與我在山谷隱居期間，無意中發現了一位百餘年前大魔法師的修行之所。得了他的魔法心得傳承。師父與我加以整理，便創了中性魔法“融合術”與這套“束式精神鍛鍊法”。師父遺命，令我將這兩套法訣交於您手。”
德諾.幾而卡夫眼中含淚：“卡卡南師兄大仁啊！”梗了梗，德諾.幾而卡夫又嘆道，“你很好。至寶不貪，心地堅韌，大將之才！”
此時，德諾.幾而卡夫終於明白，為什麼卡卡南為什麼一定要查爾曼先與自己交手，才肯將“束式精神鍛鍊法”與“融合術”交予自己。查爾曼以身為例，已經證明了這兩套法訣的威力與可行性。
不然，自己憑空得了這兩套法訣，也不敢隨便將之在莫蘭學院傳授，畢竟，古往今來，大部分魔法師都是不得善終，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在修行法訣的時候走火入魔時喪生的。“融合術”倒也罷了，只是魔法力能量結構的深層探討，危險性不大。但“束式精神鍛鍊法”卻是直接鍛鍊人的精神力的。這可是人體最神秘莫測、無形無質的部分，多少天才般的魔法師都因為要創出一套精神力鍛鍊口訣而導致神經錯亂，半途星隕的。
一套精神力鍛鍊口訣足以創造一個大的魔法家族。這是真正的傳承之秘。卡卡南能將這套口訣交出，是何等的魄力。這是真正的大仁啊！而查爾曼也不會不曉得這兩套法訣的價值，卻歷盡艱辛，一路尋來，其心地之堅韌又是何等的可貴。
只見，查爾曼又低頭將身上那件滿是孔洞的衣服脫了下來，翻轉過來，只見衣服內側，赫然寫著幾個早已乾涸，已經呈現出黑色的血跡大字：“大難已現端倪，全賴爾等努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