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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之徽

第十九章 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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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之徽第十九章 勝利!

陸地上的一片漆黑會讓人心虛,潛伏其中的可能的危機可能會把人嚇得寒毛直豎;但水下的黑暗帶來的恐懼則更加直接,全然浸泡在水中,人類賴以生存的感官,嗅覺、聽覺、觸覺、味覺都不再如往常一般奏效,連視力都失去,就真的對周遭一無所知了。人類所自詡的智慧,終歸不過是處理資訊的才能,連資訊的來源都被剝奪,其所會帶來的深刻的恐怖——在面臨強敵之時,在自身無力之時,尤其是,在兩者兼具之時,會格外凸顯。

即便在意料之內,突然的衝擊仍然帶來了惡劣的影響,打斷了汶萊思的話不過是小事,關鍵問題在於,水面造成的衝擊令本就使不上力的汶萊思無法再扒在艾爾薇身上,只能像一具浮屍一樣漂浮在水中,更要命的是,他甚至搞不清自己在上浮還是下沉。

【啊哈,"我們已經贏了",你小子是這麼說來著?嘿嘿,你會游泳嗎?】

"以前在塔爾河跟薩爾他們玩的時候,練會了一點點。"汶萊思儘可能地壓抑內心那深刻的恐懼,無視鼻腔和口腔中火辣的疼痛,屏住呼吸,在心中平靜地回應道。

【塔爾河?哦,就是那條我們見面的、不到你膝蓋深的小溪?哈哈哈,我的小汶萊思,我發現你講笑話的天賦還是很有開發價值的嘛。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你會游泳,像你這樣動都動不了一下的狀況,也免不了會淹死吧?嘿嘿嘿——】

汶萊思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所以,看在我剛才狠狠地裝了一波逼的份上,你決定大發慈悲,讓我在不說話的情況下也能念出作弊碼,替我把之前裝的逼圓上?"

【哦豁,嘿嘿,我的小汶萊思,你都學會搶答了?雖然本來我打算再說點別的,但既然你本人都這麼說了,那麼,確實,作弊碼本就不需要用嘴念出來。如何,不試試看嗎?】

"呼,"汶萊思笑了一下,幾個泡泡從口中噴出,鼓動著,迅速貼著他的臉頰飄向了後方,"不需要啊,系統。我所說的是事實,我已經贏了。"

"他採取如此誇張的手段的確出乎我意料,但考慮到羅波爾所說的,那刻意讓艙內進水的結構,以及我現在無法行動的狀態,他會選擇讓船暫時沉沒,與我一起浸入水中本就是我計劃之中的事,不如說,他這麼快就用上這一招,反而省去了很多麻煩。"

兩股反常的水流從汶萊思身上湧出,令他的身體旋轉,直立了起來,中長的頭髮披散地隨著水流向上方搖擺。他再次露出笑容,口中吐出的氣泡從他的眼前飄過。

【使用了超魔技巧"無聲詠唱"的1級水系法術,"凝聚液體"X,合計消耗(5+)X=16MP;施法釋放延遲合計消耗1X0/10+1X10/10=MP;維持"全神貫注"合計0秒,消耗40MP。】

【當前狀態:HP=8/11,MP=8/8,額外MP=76/500。】

"在水中,水系法術的效果會誇張到難以想象的地步。看,這樣一來,我總算能自行移動了。羅摩船長以為水性很好的他和無法行動的我一起掉到水裡,會是他佔據優勢,殊不知,恰恰相反,在我窒息失去意識之前,這只會摧毀他的優勢,甚至,令他陷入劣勢。"

"時間是一分鐘,綽綽有餘。系統,你就安靜地看,我是如何透過計劃和計算,用與你完全不同的方式,取得勝利的吧!"

......

與汶萊思相反,落入水中的羅摩船長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河水的溫暖與甘甜氣息。

水流湧動的聲音對汶萊思和艾爾薇他們來說不過是阻塞聽覺的雜音,對羅摩船長來說卻是無窮資訊的寶庫,水流湧動帶來的資訊,距離甚至比在水面上空氣所聽到的聲音更遠;鹹腥的河水對他們是吸入就會導致死亡的劇毒,對羅摩船長卻是甘甜且蘊含奧秘的飲品,他只需要張開口,就能從口感和味道的細微差別中,察覺到水中乃至水上的細微變化。

他近乎一生的時間,六十年,都是在大河上度過的。大河中流著他刀刃上淌下的血,大河底躺著他親手拋下的屍體,他在大河上生活,戰鬥,取得勝利,他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他知道,上方傾瀉而下的水流還未曾停止,連帶著無論是他,那個女僕,還是汶萊思,都仍然在下沉,包括觸動了機關,浸入了大量水的羅摩號。但那些配合了他們行動的旅客、商人們所在的艙室並沒有進水,他之前安排水手們在做的就是這件事。現在不說,不需要很長時間,羅摩號下沉的速度就會大大降低,他們會落在羅摩號上。

而汶萊思他們卻並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優勢。並不是說他已經想到了要怎麼利用這一點,只是他的經驗告訴他,比對方多知道一點局勢變化,就會多積累一點細小的優勢,優勢不斷積累,最終便會導向必然的勝利。

羅摩船長聽到了水流異常的響動,那是水流相互衝擊的聲音,與正常的水流衝擊靜止不動的水的聲音並不相同,對羅摩船長來說,區分這兩種聲音,並不困難:"是魔法的效果。對,那個汶萊思,是水火雙屬性的法師。他還沒有放棄希望嗎,呵。"

即使汶萊思察覺到了他在下沉的事實,試圖用魔法衝出水面也是無用的,在水柱徹底落回大河之前,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水面"存在。羅摩船長先前那樣耗費精神力把水柱逼到那麼高,也正是為此。

"最多是一分鐘吧。哪怕把從高處墜落的恐懼、驚慌失措、任意行動帶來的消耗,全部忽略不談,一個普通人在充分準備後的憋氣時間,也不過是一分鐘而已。之後還無法得到空氣,就會無法控制自己地痛苦掙扎,很快失去意識,在無人救助的情況下,便與死亡無異。"

"..."羅摩船長的眉毛上挑,不由得露出了意外的神情,因為他對水下世界的熟稔令他察覺到,情況並非完全如同他所設想,"向我這邊過來了?是想到無路可逃,決定在最後時刻拼死一搏嗎?這麼快就反應過來,真是不容小覷啊——不過,我也不是沒做準備。"

在羅摩船長左右兩側不遠的地方,黑暗冰冷的河水分別開始打旋,一開始緩慢到無法覺察,但不過是人在岸上時眨個眼的功夫,河水就流動得迅速起來,在河面上形成了兩個不大的凹陷,將空氣抽下,再在下方形成氣泡,紛亂地上浮。兩股漩渦轉瞬之間成型,向羅摩船長的前方移動的同時,還在不斷增大。

級水系法術"製造漩渦",本質上是級水系法術"操縱水流"的簡化變體,在河盜圈子相當有名,但對於那些內陸的法師們,就算是汶萊思這樣對大多數1、級法術爛熟於心的好學生,也聞所未聞。羅摩船長確信,在水中只能憑藉印象前進的汶萊思將會一無所知地被捲進漩渦,在察覺之時已經無力回天,變得像上岸許久的魚一樣任人宰割。

很快,羅摩船長超群的水下聽力便告訴他,有大塊的硬物被捲進漩渦了。他下意識地把頭朝那個方向轉去——那個叫汶萊思的,剛才究竟是走投無路的絕望一搏,還是冷靜思考之後的試探進攻呢?還能反擊嗎?會如何反擊呢?羅摩船長不知怎麼,心裡竟升起一絲期待。

異樣的白光從那個方向亮起,經驗豐富的羅摩船長不會被突然閃光這種小孩子玩的伎倆影響,他非但沒有閉眼,還死死看著那個方向,並且只不過是短短一瞬就恢復了視力,看到了那發出亮光的物體——晶瑩透亮,好像是一塊冰。

"閃光術...那冰塊是用什麼法術製作的?0級法術'凍結液體';,即使在水裡也很難製造出這個大小的冰...是1級法術'製造鏡面';?時間呢,他剛落水我就聽到了物體移動的聲音,如果是那時候使用的法術,意味著,詠唱時間在此之前。"

閃光術作為0級法術,持續時間短暫且有限,一秒多一點的時間,光線便消失,羅摩船長再一次淹沒在黑暗之中:"倘使如此,便比我剛才所想的還要更優秀呢。他本人在什麼地方?冰的後方麼,又或者,在中途與冰塊分開,隨波逐流,在附近的什麼地方?"

"漩渦的水流、上方落下的水流,都攪亂了我的聽力,很難得到更精確的資訊,他連這一點都想到了嗎?"這樣思考著的羅摩船長,卻沒有絲毫的畏懼,甚至,連緊張、連認真都完全看不出來,氣定神閒的樣子,和他站在汶萊思面前自我介紹時,一模一樣。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閃光術';,是想做什麼。告訴我他知道我在黑暗中能得到更多的資訊?向我示威他騙過了我?又或者——"羅摩船長哼了一下,一串泡泡從他鼻子裡冒了出來,"只是為了找到我的位置?"

不到十秒之後,四道亮光從四個不同不同的位置亮起,另一塊小了很多的冰被捲進了另一個漩渦,也許是因為汶萊思注意到第一道漩渦正在慢慢減弱吧——除此之外的兩個閃光,其中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對映著一團黑影,還有一道,則照出了汶萊思的臉來。

頭髮披散著倒豎而起,被河水浸潤眼睛佈滿了血絲,通紅地瞪視著羅摩船長的方向,右邊嘴角的傷口像是笑容一般一直延伸到耳根,本應如白玉一般俊秀的臉,在漆黑的河水中,唯一光源的照射下,讓羅摩船長想起了他剛上船時,聽一個老水手講過的水鬼。

那是個俗套的恐怖故事,在大河中淹死的美豔毒婦,受到大河的恩惠沒有徹底死去,卻毫不感恩,一日復一日地襲擊著落下水的可憐蟲,尋找陪葬。

"不知不覺竟然貼到這麼近的地方了。不過,真像啊。"羅摩船長又冷哼一聲,"我很討厭水鬼啊,既然已經死了,就老老實實地去死,還掙扎什麼呢!"

他右手抄出一柄短刀,俯身,也不知怎麼,在旁人看來好像只是伸手輕輕一劃,身體簡單地扭動,便像條魚一樣靈活而迅速地向汶萊思所在的方向遊了過去。

閃光再次消失。

根據羅摩船長的計算,從他這裡到之前看到汶萊思所在的那個位置,如果全力游過去,即使考慮到逆流,也用不了二十秒。只是,他不會這樣魯莽的行動,一來,問題沒有變化,"這一系列的閃光術,汶萊思究竟想要做什麼?";二來,在水下,時間總是站在他這一方。

他要拉近距離,是為了以防萬一。因為這兩點都顯而易見,以汶萊思所表現出來的能力,不會連此都想不到,適當地拉近距離,才能防範汶萊思為了讓他停在原地,才故布疑陣,做出暴露自己位置這種危險行為所可能導致的後果。

向那個方向遊動了十幾秒,羅摩船長停了下來,他認為這應該是一個恰當的距離。

他停止了動作,等待汶萊思的下一個行動,但汶萊思好像也在等待什麼一樣,閃光不再顯現,連耳中的水流聲,也不再有異常,這意味著,汶萊思不再行動,抑或是,在詠唱什麼咒語,在最後時刻,選擇用一個華麗的高階法術做最後一搏嗎?

羅摩船長又等了十餘秒,依然沒有動靜。依照他經驗的感覺,從落水起,已經經過了四十多秒,就算是他也稍微有點不適了,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也差不多該感受到窒息的痛苦,開始拼命掙扎了吧。汶萊思意外地是個水性很好的人嗎?

水流向羅摩船長的周圍聚集了起來,"操縱水流"雖說是級,但畢竟是持續詠唱性質的法術,毫無作用的詠唱時間,並不需要很長。無論汶萊思有什麼計劃,如今的羅摩船長都自信穩操勝券了。與此同時,第一道漩渦也終於因為那塊巨大冰塊的擾動消散開來。

水流把那塊冰送到了羅摩船長身邊,他伸手摸了一下,很光滑、不算厚、如果在地面上的話,很容易就能看穿它,與剛才眼睛所看到的相同,的確是"製造鏡面"在水下使用會產生的效果。羅摩船長的嘴角揚起了笑容,隨手一揮,那塊冰便又被沖走,到不知何處去了。

"無論汶萊思想要做什麼都不會改變羅摩船長已經確定的勝利了。"他不由得想到。

他有此自信不是毫無根據的,一轉法師所能施展的法術,不過是0-4級,以汶萊思中級魔法之徽的儲量來看,即使一開始精神力充滿,在"全神貫注"的幫助下使用法術,剩下的量也絕不足夠他詠唱一個4級法術。而級及以下的法術,在大河的環境下,火系幾乎沒有用武之地,水系法術,沒有一個能比"操縱水流"更加強大。

現在羅摩船長面臨的問題,就只有如何處置汶萊思這一點而已。

他可以讓汶萊思像那塊冰一樣被卷到遠處,沉在河底,但那樣無法保證汶萊思的死亡——如果他真的水性很好,他也許能在脫離"操縱水流"的範圍之後浮上水面,逃出生天。那很不妙,汶萊思很優秀,一個優秀的仇敵,便意味著危險。

最可靠的方式,還是親手刺穿他的心臟,割斷他的咽喉,然後給他殘缺的身體綁上石頭,讓他連屍體都不會再在地面的世界出現——就像大河上,大家所習慣的那樣。

閃光再次亮起,這次就只有兩處了,一處是不知名的黑影,另一處映照著汶萊思的臉。看來他從剛才開始真的完全沒有移動,甚至連動作、表情都沒有區別,要說有什麼變化的話,就是汶萊思的臉已經開始變得青紫,臉上浮現出青筋,更像傳說中的水鬼了。

"用了閃光術。那麼,之前不是在詠唱嗎?那究竟是在做什麼?他在,等待什麼?"

羅摩船長愣了一下,但他不是會因為思考太多而讓自己陷入混亂的人:"無論是什麼,他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只有'拖延時間';和'守株待兔';這兩種可能。也許是有另一個人在施放閃光術,他還是在詠唱什麼法術,或者反過來。又或者——他能在詠唱的同時,釋放閃光術嗎?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羅摩船長抬手,輕輕一招,一道洶湧的水流便把汶萊思向他這邊推動,汶萊思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驚訝,或者,更加貼切的說,應該是驚恐。他沒有預料到此嗎?他察覺到羅摩船長已經重新完成了"操縱水流"的詠唱了嗎?又或者,他是裝出來的嗎?

羅摩船長的心跳稍微加快了一點,決勝的時刻到了,即使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勝利,還是略微有一點激動。在黑暗的水中,即便有一道明亮的白光,汶萊思的身影還是影影綽綽,時隱時現。無論如何,他正像曾死在羅摩船長手中的其他很多人一樣,在大河中,在湧動的水流中,體會著自己的弱小和無力——

不!並非如此!

汶萊思隨水流前進的速度突然加快了!比羅摩船長所推動的水流更快,快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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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向前伸出,雙手卻背在後面,也許是因為速度過快的關係,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個全身無力的人,水對他身體的擠壓讓他的身體比在陸地上站著時更加筆直,雙眼充滿血絲,幾乎完全染成紅色,微微張著嘴——微微張著嘴?

光芒熄滅。

以羅摩船長為中心,無形的波紋向四周散開。無形的波浪在岸上看不出絲毫端倪,但其所蘊含的力量不容小覷,在羅摩船長靈敏的耳中聽來,無異驚雷。

汶萊思所用來加速的應該是水箭術——而他微微張開嘴,其目的應該也不是為了喝水,雖然水下的光線不足以讓人看清,但他應該是在用全身唯一能用上一點力氣的嘴,在叼著一塊冰!念及此處,羅摩船長不由得感到一陣心悸。

"果然是守株待兔嗎...不但思慮周全,竟然還有如此耐性。不過,他的動作終究被停止了。"羅摩船長覺得,如果自己此刻是在岸上的話,大概已經大笑出聲了,"水箭術提供的動力也不足以對抗那陣波浪,才對..."

可是,正因為是在水下,即便是他也無法安心。他的舌頭能嚐到近在咫尺的冰寒味道,他的耳朵因為他自己使用的呼嘯浪濤而聽不到更多,閃光已經熄滅,眼前一片黑暗,本應覺得勝券在握的他,雖說只有一點點,但是,卻第一次在這場戰鬥中感到不安和恐懼。

為什麼會覺得河水如此冰冷,就好像冰塊是在很近的地方結凍的一樣?汶萊思的行動被阻止了嗎?他就此束手無策了嗎?他現在在什麼地方?難道會在身邊嗎?

羅摩船長體會到了許久未曾感受到的感覺,那是對死亡的恐懼,明明已經勝券在握的人,卻還是無法擺脫,哪怕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可能性,也會像塵土一樣沾染在身。"就算死,也要死在羅摩號上才對呀。"他混亂的頭腦中思緒紛亂閃爍,卻只有這一條格外清晰。

"嘩啦",那只是很小的水流聲,在此刻洶湧澎湃的大河中,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雜音,可羅摩船長依然注意到了它的異常。那是人游泳的聲音!

"真讓人吃驚,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行動能力,而且,一直假裝不能動直到現在!"一瞬間,很奇妙的,原本混亂的內心好像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不但不再覺得恐懼,連其他所有的雜念都不再存留,羅摩船長抬起手,制住了他身旁之人的雙臂,奪下了他手中的刀,那抵抗雖說仍略顯無力,但無疑已經行動自如,"汶萊思,我會記住你的,作為我所見過的最優秀的年輕人。我會把你放到,與老船長並列的地位——作為,死在我手裡的人!"

水流裹縛住了那人,即便沒有,原本就虛弱的汶萊思也根本無力在水中與健壯又水性卓絕的羅摩船長抗衡。羅摩船長雙手緊握著那人的雙臂,慢慢發力,把右手移動到了靠近他咽喉的部位,慢慢刺下,一股暖流湧出。

"呵呵,我會記住你的。記住,你死亡的樣子。"羅摩船長不禁笑了起來,口中吐出了一團團氣泡。他把水中羅摩號艙中排出,讓水流觸動機關,讓羅摩號能重新漂浮航行在水面,之後,結束了"操縱水流"的詠唱。短短一秒後,他的手上閃起了白色的光芒。

藉著那光線,羅摩船長看清了手中人的相貌,那是一張本應清秀的臉,雙目通紅佈滿血絲,面色青紫,滿是青筋——但是,不是汶萊思!

羅摩船長吃驚地猛鬆開手,一腳踹在艾薇兒的肚子上,順勢抬起頭,看向前方——汶萊思正帶著森然的笑容,微張著嘴,向他這邊飄來!

抬手格擋——這是羅摩船長這一生第一次覺得水流在阻礙他的行動。但是,剛才"操縱水流"製造的波浪看來還是影響到了汶萊思,他的勢頭並沒有羅摩船長以為的那麼迅猛,速度並沒有先前那麼快,無論如何,羅摩船長最終還是抬手,擋在了前面。

手中的短刀感受到了硬物的阻擋,那是冰塊的觸感,他口裡果然叼著冰——不對!

羅摩船長的左眼彷彿看到了一個黑影,他斜側過頭,這注意到,擋在他面前的,是一面巨大的冰塊,不合常理地,沒有透光的冰塊——"1級法術'製造鏡面';..."——而他所看到的汶萊思的形象,不過是冰面的倒影,真正的汶萊思不在他的正面,而在左側!

羅摩船長明明身在水中,卻覺得身上浸滿了冷汗:"但是沒有關係!他才剛剛用完'水箭術';,第二個法術沒辦法這麼快!他的速度又不快,擋住這下,就還是我贏!"

羅摩船長微微斜側過身,用盡全力向右後方傾斜,抬起空無一物的左手阻擋,按住了汶萊思的臉,然後,手心中傳來的一陣溫熱的疼痛。

"果然是嘴裡叼著冰刃。"羅摩船長此刻心裡已經連一點猜中這一點的喜悅的不存在,剩下的只有慶幸,"還好他實際上並沒有恢復行動能力,還好在水流的衝擊下他的手飄在前面,讓我先一步注意到了——"

在這轉瞬即逝的鬆懈之中,一陣微不可察的水流,把無力地漂浮在水中的那隻手,推到了羅摩船長的臉上。

他並沒能來得及做出反應。熾熱、沸騰、爆炸,好像完全是同時發生!

羅摩船長最後一刻,眼前只有無盡的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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