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人80、第八十章
到這會, 博盈總算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她掉賀景修挖的坑了。
但比賽和賭注都是自提的,她好像沒辦法讓他背鍋。
一時間,她看賀景修的眼神充滿了怨念。
接收到她目光, 賀景修眉梢往揚了揚,瞳仁壓著笑, “怎麼了?”
“你框我。”
賀景修這可不認, 他問:“我怎麼框你了?”
博盈睇他一眼,紅著臉道:“你自知道。”
賀景修跟她算著賬, “比賽誰提出來的?”
博盈:“……我。”
“賭注誰提的?”
“……我。”落,博盈踩了賀景修一腳,威脅道:“我看你是不想要女朋友了。”
賀景修莞爾,將人拉入懷, 低問:“不想在了?”
博盈雙頰坨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凍的。
她抬眸, 嬌嗔瞪他,“你怎麼在外就說這個。”
賀景修知道她害羞, 沒敢再逗下去。
他捏了捏她鼻,哄著道:“還想玩麼?”
博盈眨眨眼,“還想再跟你比一次。”
賀景修失笑, 毫不猶豫答應,“。不過速度別太快,安第一。”
博盈揚唇, 自信滿滿,“放心。”
她喜歡滑雪, 而且她覺得自還挺有天賦的。摔跤這種,不會出現在自身。
又玩了兩回,博盈精疲力盡被賀景修拉去其他專案那邊。
兩人坐了會滑雪場的纜車, 舒舒服服看著下玩耍的人,每個人在雪場,都有不一樣的色彩。
他們靠自讓皚皚白雪有顏色,有自留下的痕跡。
從滑雪場離,天已然黑了。
博盈跟賀景修也不打算去外吃飯,外人多,兩人不想回家時候堵車。
“那晚自做?”
賀景修:“嗯,我做。”
博盈對他的廚藝不是很有信心,但這段時間他確實練了不少,她得給予鼓勵,“那吃麼?”
“牛排。”
這是賀景修除了牛肉外最拿手的。
到家時,屋還有一棵聖誕樹。
博盈怔了怔,意外回頭看著身後的男人,“你讓陳姨弄的?”
“祁助。”
賀景修摸了摸她腦袋,“去換套禮服,來拆禮物。”
“好。”
換家居服,賀景修廚房,博盈蹲坐在地。
聖誕樹不算大,但也不,足夠裝飾這個家了。樹掛了禮物,樹下襬了大盒。
博盈俗氣的先拍了幾張照片,這才始拆。
賀景修給她準備的,麼都有。有首飾,也有衣服,還有包包,以及她喜歡的手辦手作玩偶。
博盈數了數,總共有九份禮物,但她只能拆八份,還有一份在最高處,她根本拿不到。
望著那高高掛起的禮物半晌,轉頭向賀景修求助。
“我拿不到。”
賀景修正好端著牛排出來,抬眸看了眼說:“那個晚點給你拿。”
“為麼不現在?”
博盈好奇。
賀景修想了想,“先吃飯,你不餓?”
博盈狐疑看他,總覺得那會是一份別的禮物。她很勉為其難的答應,“好吧。”
除了牛排,賀景修還儀式感很強的了一瓶紅酒。
博盈抿了兩口,味道竟然還不錯。
吃飯時,她嘰嘰喳喳跟賀景修說,問他麼時候準備的禮物,問他讓祁助在聖誕節這天來家折騰這些,他沒提出要辭職之類的嗎?
賀景修知無不言,她問了,他就一一回答,一點也沒有不耐煩。
禮物是一直有看她微博點贊和收藏,然也有她日常刷到時會跟賀景修享。
博盈不差禮物,自也買得起,她跟賀景修說也不是想要他給自買,她純粹是享。
偶爾訂不到的貨,她會抱怨。
日常生活,她的所有她都願意告知身邊人。而賀景修留了心,只要她說過的,他都會記住。
吃過飯,博盈心心念念著高處的禮物。
賀景修沒轍,搬了張椅給她拿了下來,遞給她時,他停頓了下,目光灼灼看著她低語,“能不能洗完澡再看?”
博盈一愣,“是麼?”
她看著那薄薄的禮物盒,猜測道:“你這……不會是給我的情書吧?”
賀景修笑而不語。
博盈瞪圓了眼,錯愕道:“真是情書?”
“不算。”賀景修催她,“去洗澡,我去收拾廚房,洗完出來看。”
博盈盯著賀景修看了半晌,也不著急這一會了,“好。”
她點了點那個盒,“那你先把這個給我,我保證洗完澡再看。”
賀景修遞給她。
回到樓,博盈遵守約定,還真沒在洗澡前拆。
她洗完澡出來時,賀景修剛把樓下收拾好,處理了兩份緊急檔案。
看到她出來,賀景修淡聲:“你看吧,我去洗澡。”
博盈揚揚眉,唇角挑,“好。”
……
博盈趴在床,始拆賀景修給她準備的最後一份禮物。
最後這份禮物,包裝的很嚴實。
博盈拆了好一會,才把部包裝紙給弄掉。
放著的,是一封信。
她摸著信封,突然有點不敢拆了。
……
賀景修洗漱完出來時,博盈還跟他去時一樣,趴在床,側對著他這邊。
他腳步一滯,朝她看過去,“盈盈。”
博盈頓了下,側頭看向他。
房間燈光明亮,是暖色調,落在身顯得格外繾綣溫柔。
賀景修一眼便看到了她紅了的眼眶,他啞然,走近說:“我給你這份禮物,可不是想讓你在今晚哭的。”
“……”
博盈癟嘴,委屈說:“可我控制不住嘛。”
她伸出手要賀景修抱,被他抱在懷她埋頭蹭了蹭他睡衣,把眼淚抹在,才嘟囔,“我也不想哭的。怪你。”
賀景修被她倒打一耙也不生氣,他溫柔地摸了摸她腦袋,“好,怪我。”
他親了親她髮絲,嗓音沉沉,“這麼感動?”
博盈窩在他懷,安靜了會問:“你的時候不感動嗎?”
賀景修沉吟了會,“還好。”
博盈:“……”
她“喔”了聲,抿著嘴道:“我比較感性。”
賀景修彎了下唇,“我知道。”
他揉了揉她頭髮,捧著她的臉親她臉頰,在溫柔的安撫她情緒。
兩人抱了好一會,博盈情緒稍微穩定一點後,她仰頭看著他,好奇不已,“你怎麼會突然想給我這個?”
賀景修挑眉,“禮尚往來。”
博盈一愣,對著他深邃的眼睛想起了點麼。
他說的禮尚往來,是對那些她曾經了但是沒能成功寄出去的信。他沒看到過,但卻依舊給她了回信。
賀景修給她準備的最後一份禮物,是一封不算長但也不算短,跨越了好幾的信。
他給十七歲博盈了,給十八歲的博盈了,給十九歲二十歲……到二十四歲的博盈,都了。
有寥寥的幾句,也有很長的一段。
每一個字,每一句,都是他曾經想對博盈說的。
那是他送給那個,沒有自陪伴,一個人走過時光歲月的太陽博盈。
他在用自的方式證明,即便那幾他不在,他也依舊在想她。她依舊存活在他那顆跳動的心臟。
紮根了,沒辦法拔走。
兩人對視許久,博盈突然從他懷退出。
“你等我一下。”
賀景修微怔,倏地一笑,“不著急。”
“不。”博盈道:“我也要禮尚往來,但我的信還在那邊放著。”
賀景修“嗯”了聲,“我知道,所以明天再看也不遲。”
聞言,博盈狐疑看他,“你真不著急看?”
賀景修盯著她看了半晌,捏著她下巴吻下,嗓音低啞道:“現在比較著急,讓你在。”
“…………”
好好的煽情氛圍,就這麼被賀景修破壞了。
博盈猝不及防,被他推倒在床。
她腦還沒從剛剛感動的情緒轉過彎來,就再次陷入了另一種情感波動,無法自拔。
博盈志存高遠。
可惜的是,體力不太。
在沒一會,她就喊累,讓賀景修自動。
賀景修拿她完沒任何辦法,只能‘勉為其難’答應,伺候她。
考慮到第二天還得班,賀景修沒把人折騰的太過。
倒是博盈,一直湊來,黏黏糊糊的,不捨得跟他。
他看著像八爪魚一樣纏著自的人,哭笑不得,“不想去班了?”
博盈打了他一下,“我就想跟你黏著。”
賀景修低沉沉笑了聲,親暱地貼在她耳側,“這麼感動?”
“……嗯。”
博盈閉著眼感受著他的心跳,沉默了會問:“那封信為麼只到了十七歲到二十四歲的博盈啊?”
賀景修解釋,“十六歲的博盈,我有陪著。”
博盈睜眼看他。
賀景修將人攬入懷,擁的嚴嚴實實的,“二十四歲以後的博盈,每一我都會在,所以不需要。”
“……”
博盈想了想,“那我想要呢。”
“想要麼?”
“信。”博盈提要求,“我想你每給我一份信,可以嗎?”
賀景修看著她,“確定?”
“嗯。”博盈眉眼彎彎笑著,“收集起來,以後說不定還能念給我們的孩聽。”
聞言,賀景修逗她,“這就想給我生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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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盈沒好氣踹了他一腳,威脅問:“不?”
賀景修吃痛,捏著她圓嘟嘟的臉妥協,“。”
博盈再次得寸尺,“那我想每聖誕節時候收到可以嗎?”
賀景修點頭,“可以。”
這一出,博盈忽然有點兒期待下一個聖誕節了。
看她臉的笑,賀景修低問:“這麼心?”
“心啊。”
博盈跟他勾手指,笑盈盈說:“這是我們的約定。”
賀景修看她這樣,眸色沉了沉,喉結微微滾動,啞聲應下:“好。”
這是他們的約定。
次日,博盈還真信守承諾,下班後回了自那邊一趟,神神秘秘把曾經給賀景修的信拿了出來,塞在他手,然後害羞地說等我睡著了再看。
賀景修尊重她的提議,還真在她睡後才看的。
看完的隔天,二十四歲,即將二十五歲的博盈收到了他給的回信。
這是一封,真真正正能對訊息的回信。
他告訴她,那個時候她問出的問題答案,告知十七歲博盈想知道的,十九歲賀景修那個時刻在做麼。
……
跨這晚,博盈賀景修兩人跟博延他們一起吃飯。
這不是四個人第一次湊一起吃飯了,但這一次博盈總覺得比往常更正經一點,也更隆重一些。
四個人湊一起吃過飯,然後約會,誰也不願意被打擾。
博盈跟賀景修去了江邊,江邊人很多,每跨這兒都會放煙花,還有各種燈光秀。
雖沒有很好看,但大家也都喜歡湊熱鬧。
兩人擠在人流,博盈的手被賀景修緊緊抓著,一刻也沒。
有賀景修在,她可以不用看路。
看完燈光秀和煙花秀,兩人回家。
回家路,博盈眺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流,忽而想起前兩天他給自的那封回信。
十七歲博盈給賀景修的信,大多是日常。
其中有一封,她提到了跨。
十六歲的博盈參加跨時,賀景修在旁邊。她在那天晚,頭一回理直氣壯被他牽了手。
為她說她怕自走丟,而賀景修,是無奈答應的。
其實她沒有告訴他,她那天好想親他,但她一直沒找到機會。
而賀景修的回信告訴她。
那天晚,他和她有一樣的想法。她沒有付諸動,但他有。
送博盈回家的路,兩人坐在公交車後排。窗外的燈斜斜照入,忽明忽暗,影影綽綽。
在公交車廂的後排座位,他偷偷吻了她。
想著想著,博盈突然笑出聲來。
“賀景修。”
她側頭,眸光盪漾著男人的身影。
賀景修揚眉,“嗯?”
博盈主動往他那邊靠近,輕聲說:“我們待會去坐公交車吧。”
賀景修一頓,立馬反應過來。
把車停在公交站臺附近,兩人等來了深夜公交車。
依舊沒麼人。
兩人一如既往往後走,並排坐下。
他們的手緊緊相扣,掌心貼著掌心,感受對方的溫度,跳動。
過了一站,博盈忽而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轉頭看向身側男人。恰好,賀景修也低頭看了過來。
兩人的身影倒映在車窗玻璃,目光繾綣,溫柔。
不知對視了多久,博盈緩緩前,在即將碰到男人唇角時,男人俯身親下。
和她十六歲那一樣,他又在她之前有了動。
他吻了讓他魂牽夢縈的人。
十六歲的博盈,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二十四歲的博盈,一如既往。
賀景修亦是如此。
他們好像有哪改變了,但又好像沒有。
她還是喜歡他。
而他的心口,從始至終也只有她。
兜兜轉轉,他們回到原始的起點,但故還沒有畫句號。
二十四歲的博盈和二十六歲的賀景修,還會互相陪伴對方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