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倖存者238.上山談判
再次被拒，艾虎的耐心已經耗盡。他決定換一種方式說服這些死腦筋大兵。
門口堵滿人，架上機關炮，真以為這點場面就能嚇住我？他暗自計算了一下，瞬閃之後接吹飛清場，應該完全沒問題。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力道。折胳膊斷腿都是小事，別一不小心把人弄死了。以後還要一起打仗，翻舊帳傷感情。
“門口的人聽著！不想受傷就原地趴下，堵上耳朵，嘴巴張大一點！”
之前殭屍圍城的時候，艾虎已經在芙蓉城闖下一點名頭。話音剛落，頓時就有小兵往地上趴。軍官罵罵咧咧過去照著屁股猛踹。剛踢起來這個，那個又趴下，真是毫無辦法。
“面對疾風吧——”
一聲大喝，緊接著嗚的一聲爆響，艾虎原地消失。堵在兵營門口的兵們個個大吃一驚，本能地抬起槍口。強烈的風裹著雪渣撲面而來，山坡上一道白線久久不散，彷彿拉出一條白龍。所有人都被劈頭蓋腦的暴風雪刮傻了，不得不護住臉，想喊都張不開嘴。
“FUS-RO-DAH！”
又一聲大吼，所有堵在營地門口的被一掃而空。人也好，鐵絲網和沙袋也罷，甚至鋼板焊成的營地大門都倒了。門旁兩側的警戒塔嘎吱嘎吱地歪到極限，突然轟隆一下橫著拍在地上。裡頭幾個守著機關炮的小兵沒來得及跑，被摔得七葷八素。
你們得感謝我手下留情……
艾虎一邊快速穿過營門，一邊暗暗給自己點贊。別看這幫傢伙摔得悽慘，其實都是輕傷，連流血破皮的都少。他又快速閃現了一次，留點靈能以備不測，然後直奔營地中央。
絕對沒人想到艾虎會以如此蠻不講理的方式硬闖。營地內部毫無防備，執勤巡邏兵只帶了手槍。沿途遇到的兵大部分都在吃飯，端著飯缸子立在帳篷門口瞧著他，驚得下巴掉了一地。
路口有簡易路牌，他看看方向，朝營指揮所那邊跑去。
反擊？真有二楞子回帳篷找槍，立刻就被同伴摁住。“你不要命了？”大部分人都以這句開頭，“外頭那殺神，在芙蓉城一個人砍了幾千的紅皮殭屍！你有幾個腦殼給他砍？”聽到這句，再二楞的都消停了，乖乖地縮在帳篷裡不敢露頭。
“站住！”
一直闖到營指揮所大門前，終於有人站出來阻攔。黃綠色帳篷外，士兵們緊緊護衛著一個粗壯而矮的中年漢子。他眉毛很重，眉弓上就像貼了兩片紫菜，年輕時想必又濃又黑十分威風。如今白了很多不說，頭頂也半禿了。但牛一般的眼睛瞪起來時，依然有殺人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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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褚鳳山？”艾虎打量著這個中年漢子，斟酌了一番用詞，客氣地說，“黃傑老將軍就在山下，請你去見一面。”
褚鳳山想也不想，一口回絕。“老爺子被他二老婆劫起走了，眼下不曉得成了啥樣。先不說山底下還是不是本人，就算是正宗老爺子來了，恐怕現在說的話也是逼得沒辦法。老子既然是芙蓉城的兵，就只聽芙蓉城頂頭上司的調遣。督軍府給我發了軍令，要我堅守鬼門溝，我當然就只有堅守。老子今天把話撂在這：只要陣地上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口氣，哪怕你是只蒼蠅，都休想從鬼門溝給老子飛過去！”
果然當兵的都是榆木腦袋。這褚鳳山態度如此堅決，倒讓艾虎挺為難。殺了他？這人不壞，殺了實在可惜。不殺？芙蓉城這場兵變要怎麼才能平息？
“你也是條漢子，做事光明磊落，難道不懂有時該有變通？”
艾虎自認不是個擅長耍嘴皮的人，如今也只好搜索枯腸，極力勸說：“黃老將軍沒有別的要求，就是返回芙蓉城，要當面跟他大兒子把話說清楚。之前我遇到扎西拉姆，還以為是她想搞兵變……”他把之前在小鎮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又說，“這幾天黃老將軍精神很好，很清醒。我說再多，你也聽不進去。不如我請他老人家上山來，當面跟你解釋如何？你放心，絕對沒人敢脅迫到他。你們兩個單獨到帳篷裡頭去，面對面把話說清楚，行不行？”
褚鳳山聽完，低頭思索。他腦袋頂上的頭髮本來就少，無意識地撓了幾下之後，更見稀疏。這個矛盾的中年人，連指甲縫裡夾了幾根白髮也渾然不覺。他眉心擰得像鐵一樣緊，重重考慮之後，終於點頭：“可以，那你們出二十個人……不、不要其他人，就你們赤龍軍這幾個。你們單獨護送老爺子上來，扎西拉姆的人一個都不準上山。等我和老爺子單獨面談。要到芙蓉城要幹些啥，等談完了再定。”
“好，我答應了！”
艾虎一口承諾，非常爽快地應承了褚鳳山的條件。一切都在他預想之內，根本不需要討價還價。本來他就不放心扎拉夫人派兵隨行，這下黃老頭上山，正好徹底排除她的影響力。褚鳳山這人看起來是能聽命令的，只是有點一根筋認死理。黃傑是他最大的老領導，上來當面臭罵這孫子一頓，立刻就能把思想工作做通。整個“榮耀”營要是倒戈過來，挺進芙蓉城立馬平添三分底氣——這多好的事情！
他越想越覺得划算，下山時兩隻腳都像在飄。怎麼樣，一槍沒開一人沒死，將近上千的精銳部隊就脫離叛軍，變成盟友。有了這支生力軍，兵臨城下和黃鴻飛談判也底氣十足。前面的路已經很近。只要越過鬼門溝，接下來都是一馬平川，半天就能抵達芙蓉城。
艾虎志得意滿地沿著山道下來，老遠就豎起大拇指。黃傑在山下正等得著急，衝他直招手：“山上怎麼說？”他咳嗽兩聲：“在我大赤龍軍戰無不勝的思想指導下——”然後就挨了黃春麗隱蔽的小腿一腳。“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正經點？”
春麗妹子的杏核眼一瞪，艾虎立刻正經了許多。“褚鳳山答應談，等您上山跟他見面。但他也有條件，扎拉夫人的兵一個都不能上去，就我跟春麗兩人護送。”他心想人多沒用，又不準備拿下褚鳳山，大波波和山寨蘿莉就撂下吧，鋼彈和雪風也可以休息休息。
扎拉夫人眉頭微皺：“只准兩個人護送？萬一山上有埋伏怎麼辦？”
“埋伏？哈，”艾虎把胸口拍得砰砰響，“管他什麼埋伏，休想過我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