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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十七夏

53、chapter 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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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十七夏53、chapter 18-2

chapter 18-2 少年不識愁滋味?(2)

第二天, 路子深帶著一群弟弟妹妹們遊上海,從黃浦江到城隍廟, 從東方明珠到復興路。一路所見之風景在現代與古典、熱鬧與幽靜之間無縫切換。少年們都玩得十分盡興。

蘇起起先特意觀察了一下, 以為路子深在林聲面前會有些尷尬, 不料他跟個沒事人一樣,對待林聲和之前一般尋常,彷彿表白的事從沒發生過。

蘇起不免暗歎,子深哥哥果然厲害。

可轉念一想,大家從小一起長大,就算告白失敗又能怎麼樣,也不可能因此絕交老死不相往來呀。

再看林聲,她也很淡定,並未因此難過消沉,很專心地欣賞著周遭的風景。

那天回了酒店,林聲忽說:“七七,你記不記得初中畢業的時候, 我跟你說,你去哪個城市我就跟你去的?”

蘇起點頭:“記得呀。”

“我決定要考上海大學了。”

“它有美術學院麼?”

“嗯。”

蘇起雖有些悵然, 但很快說:“你有了明確的目標,我替你開心。不過,我還不知道以後要去哪裡。”

林聲說:“不管去哪裡,我們都是好朋友的。”

“那當然。”

蘇起發現,不過短短一年,她已能接受夥伴分開的未來。難道這就是長大嗎?雖然她仍希望大家儘可能在一起。但未來的事, 誰都不好說。現在最主要是好好學習,以後才會有更多的選擇,不至於捉襟見肘。

在酒店休息了沒一會兒,李楓然要去找琴行練琴,梁水則想提前去適應場地訓練。

路子深要給路子灝和林聲上補習課。蘇起想到路子深那張冷漠臉就頭大,趕緊跟著李楓然和梁水出了門。

梁水跟酒店前臺打聽,在一條街區外找到了琴行。蘇起熱情地跑去問老闆能不能借琴。

琴行老闆見他們是孩子,指了指門口一臺老舊的立式鋼琴。

蘇起擰擰眉毛,覺得那架鋼琴不太好,剛想說什麼,李楓然已過去坐下,開始彈奏。

一串音符流出,琴行老闆的目光立刻移了過來。

李斯特的《鍾》才彈了一半,琴行外不少路人駐足聆聽,老闆走來,低聲笑道:“小朋友,你彈完這首了,去那架鋼琴上練吧。”他指了指不遠處一臺嶄新的三角鋼琴。

又對蘇起道:“你這朋友厲害啊。”

蘇起昂起小臉:“那當然,他是何堪庭老先生的弟子呢。”

“嗬!”老闆嘆道,“前途無量啊。多練會兒多練會兒。能不能拍張照?”

“簽名可以,照相不行。”蘇起自作主張,當起了經紀人。

梁水在一旁好笑。

蘇起開心地趴在鋼琴邊歪頭聽李楓然彈琴:“風風,彈完了這首換琴哦。”

李楓然:“嗯。”

梁水聽了會兒,看看手錶,他要走了。

他低聲說:“我先走了。”

李楓然點了下頭,蘇起沒有任何反應,樂顛顛隨著琴聲搖頭晃腦,還是小時候那副德行。

梁水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見蘇起毫不在意他,停了停,拔腳又要走,但又一次停住,喚了聲:“蘇七七。”

蘇起扭頭:“啊?”

梁水說:“你過來。”

“哦。”蘇起跟著他走出琴行,站在烈日下,眯眼瞧他,“幹嘛?”

梁水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你跟我去體育館。”

蘇起眉心一揪:“不要。”

梁水一愣:“為什麼不?”

蘇起說:“我要聽風風彈琴。”

梁水說:“那你為什麼不看我訓練?”

蘇起說:“我看膩了。”

梁水說:“你怎麼沒聽膩呢?”

蘇起:“……”

蘇起覺得他簡直胡攪蠻纏,說:“反正我不想去。”

梁水噎了一下,忽道:“蘇七七你有沒有良心?”

蘇起莫名其妙:“我怎麼沒良心了?”

梁水說:“來上海的時候,你腦袋壓過來靠了我一晚上,重得跟鉛球一樣,搞得我沒睡好,這幾天精神不行。影響了我訓練,你是不是該負責?!”

蘇起瞠目結舌:“那都是幾天前的事情啦!”

梁水說:“你看,給了你幾天的時間,你都沒承擔你該承擔的責任。”

蘇起:“……”

她發現說不贏他,臉蛋一扭:“反正我不去。”

梁水抿嘴唇,換了套說辭:“你還把不把我當朋友的?”

蘇起皺眉:“我看你訓練幾百次了,難道每次都要我陪啊!”

梁水一計不成,神色暗淡,說:“行吧。別的運動員都有家長和朋友陪同,就我一個人。我媽媽那麼忙不能來,我——”

他沒繼續說下去,聲音低了,表情還挺平靜的,可蘇起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失落又無助。

她心軟極了,猶豫起來。

梁水拿眼角偷偷瞥她,見她有些鬆動卻遲遲不做決定,別過頭去,生氣了:“你這朋友一點兒都靠不住。一個人就一個人,我就當你沒來上海。”說著就要走。

蘇起嘆了口氣,趕緊追上:“哎呀跟你去啦。”她皺著眉,不高興道,“我去跟風風說一下。”扭身進了琴行。

梁水眉毛一抬。

蘇起進了琴行,李楓然早已換到新鋼琴旁,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移動。

蘇起說:“風風,我先走了。水砸非要我去看他練習。他練完了,我再來找你。”

李楓然垂眸看著琴鍵:“嗯。”

她剛走,又轉身叮囑:“不許跟人照相,聽見沒?”

他點了下頭。

她一爪子伸過來,撥弄了兩下他的頭髮,幫他整理髮型:“好啦。”

人走了,他拿餘光瞥了一眼,室外,陽光燦爛。

蘇起出了門,一見梁水就板起了臉。

梁水:“你對我怎麼沒對李凡那麼客氣啊?”

“就你最講斤!”蘇起一邊走一邊不滿地咕噥:“你早說就叫上聲聲路造啊,真是的。那麼多朋友,朋友的責任是不是也要找他們分擔一點兒啊?總是說我一個人,我哪次不是最積極的,懈怠一次你就說說說,煩死了……”

小麻雀嘰嘰咕咕嘰嘰咕咕。

梁水不吭聲,任她說,不經意挑了挑另一邊的眉梢——

蘇七七你個傻子。

去體育場要坐公交,兩人上車沒位置了,便扶著吊環站在一處。那吊環鬆鬆垮垮的,路上紅燈多,汽車走走停停,兩人的身板隨之晃來蕩去,彷彿要撞到一起。

蘇起被他時不時晃近的身體弄得不太.安寧,後退吧,奇怪;轉身背對他吧,也不好;只得默默移開眼神去看窗外。

梁水心裡也有些微妙,可他更不想離她太遠,便裝作很尋常淡然的樣子,隨車搖晃,偶爾湊近了她,瞧著她的額髮從他下巴上撩過,跟微風拂面似的令人心情愉悅。

兩人對站了一會兒,漸漸也就適應了。

蘇起這才扭頭,問:“水砸?”

“嗯?”他聲音慵懶,低低落在她耳邊。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粉紅的嘴唇,又匆匆移開眼神去,說:“你這次比賽有信心麼?”

梁水另一只手也伸起來握住了吊環,低頭問:“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蘇起扭頭望住他:“當然真話了。”

這一面對面,他正好隨車晃盪著朝她一傾,她猛地迎上他俊俏的臉,少年琥珀色的眼瞳清亮而深邃,近距離筆直地看著她。她心尖兒咚地一顫。

他心頭又何嘗安寧,以為自己差點兒要碰上她鼻尖了,暗暗嚇了一跳。

夏天的陽光照得車內透亮透亮的,她的臉頰白皙粉嫩,很細膩的肌膚,甚至能看到極細的少女的絨毛。

他乾澀地咽了下嗓子,在一瞬的空白後從腦子裡搜刮出了剛才的談話內容,說:“一半一半。”

蘇起驚訝:“啊?我以為你會很有把握。”

梁水深吸一口氣,說:“國家隊標準很高,我一直都在努力去達標。但結果怎麼樣,還不知道。”他說完,忽低眸問,“我要是落選,你會失望嗎?”

蘇起立刻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水砸,我覺得你已經特別特別厲害了。真的。再說,我覺得你一定會入選的。”

梁水彎了下唇,眼睛也笑彎了。

蘇起被他的笑容弄得心跳漏了一拍,匆匆別過頭去看窗外,卻驀地感覺他隨著車晃近到她身旁,溫熱緩緩的氣息落在耳邊:“要是進了國家隊,我就要走了哦。”

這一聲低低的,不似他以往的語氣,竟有種說不出的柔軟。

蘇起只是耳朵聽著,卻莫名渾身麻了一下。餘光瞥見他的臉在耳旁,她按捺住咚咚亂跳的心,垂了垂眼睫,低聲:“走去哪裡呀?”

“北京吧。”

蘇起手指摳緊吊環,“哦”了一聲。

梁水歪頭瞧她半刻,問:“你會捨不得我嗎?”

“當然啊。”蘇起匆匆看他,有些難過的樣子,補充道,“你們誰走我都會捨不得。”

梁水見不得她那模樣,心也跟著扯了一下,立刻不聊這個話題了,安慰說:“沒事,也不一定入選。”

蘇起急道:“不行。還是要入選的。”她說,“我可以放假了去北京看你。”

梁水愣一愣,倏然笑了,說:“那好吧。”

一路聊著到了體育館,進了冰場,和他們料想的不一樣,來提前訓練的人並不多。

教練已經到了,梁水換了身衣服,跟教練做起了熱身。

蘇起坐在看臺上觀看,光是熱身就做了半個多小時,隨後是極其漫長而枯燥的拉力訓練。

教練將一根黑色的塑膠拉力帶套在梁水腰上,另一頭套在自己身上。梁水以過彎道時的姿勢側身貼伏在地面,用力拉著一步步走——教練在拉力帶另一頭,身子後傾,蹬著地面,用自己已成年的強壯身體給他增加阻力。

梁水傾斜在地面上,一手拉著帶子艱難挪步,少年手腕上暴起青筋,面頰通紅,額上早已滲出汗水,打溼了鬢髮。

蘇起看著都覺得又累又苦,很心疼。

但過去那麼多年了,他就是這麼一天一天過來的,以非人的毅力和耐力堅持著。從小學時那個瘦弱單薄的孩子一直訓練到今天這高挑頎長的少年。

這一刻,蘇起忽然很希望他能入選國家隊,哪怕他們會分開。她也希望他有個美好的結果和光明的未來。

這一刻,她又想到了自己。她的未來呢?她有沒有像水砸這樣努力呢?每天無憂無慮快樂輕鬆地過,固然很好,可為了一個目標吃著苦卻堅持拼搏,那種感覺也會很棒吧。

水砸,風風,他們都在越來越好,聲聲也有了明確的目標。她不能落下,一定不能輸給夥伴們。

梁水訓練了三四個小時,蘇起始終安靜坐在一旁,託腮看著他,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

訓練結束,教練給梁水交待了些注意事項,先回更衣室了。

梁水還不走,留在冰面上繼續練。

他似乎對自己過彎道之後的加速不太滿意,反覆練習著。

蘇起也不催他,耐心等待。

他終於練得差不多了,扭頭看她一眼,滑到邊上來,衝她招了招手。

蘇起立刻跑下去:“怎麼啦?”

梁水滿頭的汗,眼睛卻亮晶晶的,問:“很無聊吧?”

蘇起立刻搖頭:“不無聊啊,挺好玩的。”

梁水笑了笑,他擰開一瓶水,灌了半瓶進肚,拉開門,說:“你進來。”

蘇起愣了愣,低頭看冰面。

“不用換鞋。”他說,“你進來幫我個忙。”

蘇起躡手躡腳地站上冰面:“幹嘛?”

梁水見她那樣子,有些好笑:“沒事的,就你這重量,還怕把冰踩碎了?”

“不是——”沒穿冰刀麼,感覺總怪怪的。

梁水將一條長長的拉力帶套在她腰上,帶子塞她手裡:“拉住了。”

蘇起好奇:“這是要幹嘛?”

“增加阻力。”梁水說著,將另一端套在自己腰上,說,“今天帶你看一下速滑的風景。”

速滑的風景?

蘇起正納悶呢,梁水已邁步,滑到起跑線前。她明白了,他要拖著她賽跑。

少女頓時興奮了,一定很好玩!

“身體後傾。”他回頭看她一眼。

“哦。”她立刻照做。

一條拉力帶連線著兩人,梁水做好起跑姿勢,突然發力衝出終點線,滑上賽道。蘇起只覺猛地一股力量來襲,人瞬間被繩子拉出去,在冰面上高速滑行。

蘇起尖叫:“好好玩!”

“水砸,你再跑快點兒!”

梁水在前頭傾斜了身子過彎道,帶著蘇起以拋物線飛了出去。

“哇——”蘇起被他甩出去,眼見要撞上護欄,可他在前頭直起身子猛一加速,繩子又將她拉了回去。

太刺激了。

蘇起雙手抓緊拉力帶,高速尾隨在他身後,只覺周圍的一切——圍欄、看臺、棚頂——全部化成馬賽克,融化在刺眼的光線裡,所有色彩變成了流動的河流。原來高速下竟是如此視覺,彷彿超越了時間,扭曲了世間一切。

只有他冰刀劃出的細細的冰晶顆粒噴灑在她臉上,冰沁沁的;他的奔跑帶起了風,冰涼的風湧進她的口鼻,清爽極了。

這就是速滑的風景嗎?

原來,他想讓她看到他高速滑行時見過的景色嗎?

“好漂亮啊!水砸!再跑快一點!”

一根帶子拉著他們。少年在前頭飛跑,少女在後頭快樂尖叫,開懷大笑。他冰刀割裂的聲響,她清脆的笑音在冰面上迴盪。

直到他終於跑夠了,她也玩夠了。

他忽然松了力,站直了身子,一個轉身慣性向後滑動著,後面跟來的蘇起在高速之下,隨著慣性向他衝去。

他沒有躲。

她猛地撞進他懷裡,推動著他加速後退,兩人摟在一起,哐當撞上場邊的欄杆。

“我靠!”梁水撞到後背,叫了一聲。

蘇起差點兒沒撞進他身體裡去,巨大的慣性把她推擠到他身上,和少年的身體嚴絲合縫貼在一起,那觸感實在太過親密曖昧。雖只是一瞬,蘇起卻紅透了臉,慌忙撐著他的胸膛拉開距離。

“你幹嘛突然轉身呀?”她叫道。

梁水被她一推,捂著後背又叫了聲:“啊——”

蘇起又慌忙摸他後背:“撞疼了嗎?”

梁水低頭看她,她一臉驚慌地給他揉著脊背,完全沒有揉對位置,梁水說:“你跟頭豬一樣,能不撞疼嗎?”

蘇起氣得打了下他的肩膀。

他心裡樂得不行,嘴上卻“嘶”了一下:“啊,真的疼。”

她一聽,又湊到他身後幫他揉揉了,位置依然沒揉對。但他也沒糾正,反正——他剛才是故意的。活該唄。

想起剛才她撞進他懷裡的一刻,他沒忍住笑,那一刻瘋狂跳動的心到現在都未平復。

……

從體育館出來,已是傍晚。

街上人來車往,夕陽在樹梢上跳躍,仍是悶熱得厲害。

蘇起走到坐公交的地方,意外看見一家精品店,她想給劉維維挑點兒特色禮物。

梁水跟著她進去,他是無法理解的——為什麼女生那麼愛逛精品店,有什麼好玩的。

他摳摳額頭,百無聊賴地在貨架間流連,目光落在一株奇怪的植物上。那是一個極小的盆栽,裡頭種了顆綠色的豆子,怪就怪在那顆豆子上寫著一行小字:

“i ❤ u”

梁水湊過去摸摸那顆小豆子,他看看四周,沒人注意到他。他輕輕一捏,居然是真的植物。他稀奇不已,又偷偷摳了摳豆子上的字,不是寫上去的,竟是長上去的。

他戳了戳它圓滾滾的肚皮,豆子憨頭憨腦地擺動,看著竟有點兒像蘇七七。

貨架上放著多盒一模一樣的豆子草。

梁水扭頭找蘇起,她走到商店深處去了。他迅速拿起一盒走到櫃檯前問老闆娘:“這個怎麼弄的?”

老闆娘:“澆水就可以了,大概半個月就能發芽長出豆子。”

梁水不太確定,又不太好意思,摳著腦門,眼神躲閃,低聲問:“長出來的豆子上會有字麼?”

“會啊。”

梁水仍是狐疑。

他想起蘇起小時候在學校門口買的泡在水裡的塑膠球,說泡水裡能生出一個小球,但買回家發現根本不會;還有泡在水裡的枯草根,說能開出彩色的花兒,但也並不會。

梁水因此嘲笑過蘇起無數次。

他於是問:“為什麼會長出字來?”

“為什麼?”老闆娘頭一次遭遇這種學術性問題,呆了半秒,說:“這——是科學家研究的。”

梁水皺眉:“我覺得科學家不會研究這種問題。”

老闆娘:“……”

要不是他長得好看,她真想把他攆出去。正要說什麼,

不想梁水迅速掏了錢,將那個小盒子塞進兜裡,淡定看向別處。

老闆娘莫名其妙地收下錢,剛關上抽屜,蘇起走了過來,她給劉維維買了一串漂亮的頭飾。

老闆娘明白了,意味深長地一笑,說:“放心吧,會長出來的。”

梁水一愣,立刻別過臉去,一副“不是我沒人跟我講話我在看風景我很不耐煩蘇七七你趕緊結賬”的表情。

蘇起納悶地左看右看,沒明白老闆娘在說什麼,付完錢拎著紙袋子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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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剛好有家奶茶店,梁水請蘇起喝了杯奶茶,說是今天的回報。

蘇起吸著珍珠,說:“好吧,算你有良心。”

晚高峰的公交車十分擁擠,梁水將蘇起護著,等到有人起身下車時,將她摁在了座椅上。

蘇起想著他訓練了一天很累,想讓給他坐。梁水哪裡會坐。她便把屁股往一旁挪了挪,留出大半截空位:“坐呀。”

梁水有些好笑,但還是坐下去,和她擠在了一起。

夕陽在玻璃窗上流淌,蘇起靠在窗邊,喝著奶茶看街景。忽就想起了小學時第一次去看他訓練的場景。

她扭頭,說:“水砸,你一定要加油哦。”

梁水看她:“怎麼了?”

蘇起:“我看到你一直在努力啊,所以我很希望你能進國家隊,真的。”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真誠,“雖然我很舍不得你,還想能一起讀書,但我更希望你好,你能實現你的夢想,拿到冠軍。那一定會特別棒!有你這樣的朋友,我會特別驕傲的。我也會努力加油。反正,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永遠是好朋友的,對吧?”

梁水一瞬不眨盯著她,聽著她講完這一段話,每個字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車內空調很低,涼颼颼的,但梁水卻忽覺,玻璃上夕陽的溫度沁進了他的心底,他微微一笑:“好。”

他說:“未來,不論任何時候,不要忘了我哦。”

蘇起心裡泛酸,卻又很開心:“不會的。你也一樣啊,拉鉤。”她朝他伸出細細的小指頭。

少年伸出小指頭,和她的扣在一起,拉鉤;大拇指相對著緊緊一摁,蓋章。

作者有話要說:  講今:(方言)斤斤計較的意思。

前面有一章,別忘了看。(哦,前面那章有修文,增加了一點兒情節)

明天照例早晚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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