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黑化了96、談話
“像不像是相柳？”齊霽往下看, 風淡雲輕問。
兩人一同踩在長劍上, 齊霽這個實力的修士御劍，劍身寬窄如何, 全憑他自己心意喜好，但現在腳下踩踏著的劍，卻是窄窄的一條。明苑站在他的身前, 前面是高空，後面就是齊霽。進退不得, 不過好處就是她可以正大光明佔齊霽的便宜。
例如現在這樣，她緊緊捂住他扣住她腰的手。
明苑裝作害怕，緊緊的握住扣在自己腹前的手掌。他的手掌冰涼, 她感覺自己像是握著一塊冰似得。
明苑聽到他的話，頓時臉上有瞬間的僵硬，“相、相柳？！”
她那副僵硬的模樣似乎取悅到了他，齊霽臉上甚至露出點快活的神情來。
“是相柳。”他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還愉快的點了點頭。
相柳是上古凶神，這玩意和旱魃一樣，全都是只存在於典籍裡, 從來沒有人親眼見過,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上次說是旱魃, 可齊霽說不是, 她也跟著說不是。現在他說這是相柳了，明苑只想抓起他一把逃了再說。
“那要怎麼跑？”明苑徑直問。
說著，下面的九頭蛇開始扭動身軀, 蛇口大張，吐出不少水來。水散發著一股惡臭，頓時將四周的陸地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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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看起來很不好對付。”明苑順勢就拉住了他的袖子，她不是個孤勇的人，什麼斬殺作惡多端的妖獸，從此揚名立萬，那不是她的追求。有利可圖她就動手，若是沒好處，除非打到她跟前了，她才會不情不願的抽刀。
畢竟打架也是要耗費不少力氣的，而且會受傷，除非迫不得已，她還真不想動手。
如今她還拖著齊霽和小狐狸兩個後腿，明苑稍稍一想，還是乾脆自己腳底抹油拖著這兩個拖油瓶跑了算了。
“跑？”齊霽挑挑眉毛，“我以前來過這裡，我來的時候，這裡雖然有些不太平，但還算勉強平穩。至少出現的妖獸沒有一只能和眼前這個相提並論。可是現在卻出現了。”
齊霽動了動脖子，好整以暇的望著她，“接下來如何，我也說不好了。更何況這個地方也不知道啟動了什麼法陣，竟然剋制靈力，你發覺了沒有？”
當然發覺了，她感覺到能呼叫的靈力比平日要少三分之二。
她看了那邊的翼逡，翼逡提著小狐狸在空中，阿襄突然被來了那麼一下，嚇得變回了原形，四條狐狸腿一番亂蹬之後乾脆直接閉眼裝死了，直挺挺的在翼逡手裡提著，一條大尾巴垂在那裡。
“難道之後也是和這個一樣的？”明苑臉色難看起來。
“這個地方以前應該是上古時候某個封印之所，上古陣法密佈，我當年去，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才能進去。現在封印陣法不知為何，竟然讓這東西跑了出來，接下來恐怕情況只比現在更加兇險。”
明苑聽後眉頭皺了下。下面那條九頭蛇已經鬧得更兇了，洶湧的水流從舌頭裡噴湧出來，不僅如此，蛇頭還瘋狂的吞吃土壤，那邊幾個不知門派的弟子，雖然被明苑及時開啟，靠著各種法器飛在天上，可是此地對靈力有剋制作用。
維持法器時間稍微長點，也耗費不少氣力，他們上了法器之後倒是知道瘋狂往外逃，奈何前方霧氣濃厚，他們也分不清東南西北，轉了一圈又回來了。而後有兩人靈力耗費過大，承受不住，從法器上一頭栽倒下去。被下面的蛇頭，一頭一個，全都笑納了。
下面的巨蛇優哉遊哉的在下面等著，不知是不是明苑的錯覺，她總覺得下面那條蛇對她身後的齊霽虎視眈眈，那些人對它來說，不過是一些開胃的小點心，只有齊霽才是大餐。
“動一下。”明苑見著下面已經被淹沒了好大一塊地方，她突然出聲，齊霽看了她兩眼，而後驅使長劍挪動出一段距離。果然她發覺那條大蛇竟然也跟著齊霽過來了。
“看來這下跑都跑不掉了。”齊霽在她身後突然笑了下，
明苑有些難以置信，“你還笑的出來？”
“你願意和我一起死嗎？”齊霽問。
明苑氣笑了，“我何止願意和你一起死，如果你死了，我寧可魂飛魄散，永遠都不要有來世！”
他若是死了，她就要渾渾噩噩的永遠呆在這裡，既然要受這樣的酷刑，那還不如乾脆徹底魂飛魄散算了。
齊霽聞言，定定看著她，眼瞳裡映照出她滿是氣惱且堅定的樣子。
此刻一道洶湧的水柱直接擊來。齊霽扣住她，躲開這幾道攻擊。
他身形極快，比方才都要快了不少，甚至還能反手一道下去，將迸濺過來的水滴全都成冰柱。
可是下面的那條蛇可沒有半點要住手的意思，它盯緊了齊霽，九個腦袋同時向齊霽這邊襲來。
翼逡見著九隻蛇頭全都向明苑那裡而去，大叫一聲，“妖女你別死了哇！”
明苑聽見，展開結界，結界對上濃厚的毒氣，動搖了幾下。明苑立刻往外拼命的注入靈力，阻擋住毒液。
上古凶神的威力，明苑從仙遊鎮那裡見識過一回，齊霽都差點折在那裡。哪怕事後齊霽說那玩意兒不是旱魃，但這話她才不信，就算不是旱魃本身，也絕對和旱魃脫不了干係。
當時對上那個怪物，她正面交手幾招，立刻和翼逡要跑，沒打算死磕到底。
要不是齊霽趕到，如何收場，她不知道。
現在她覺得自己的膽子可真肥了，直接拼命和這個鬼玩意死扛。
齊霽中了火毒，不能運用靈力過久。明苑自然不能讓齊霽有半點閃失。她自己不要緊，大不了再換號重來，就是到時候可能系統不做人，讓她成個八十老太，不過也沒事，要是真成老太，她多死幾次，說不定就是她想要的模樣了。
但齊霽要是沒了，她就要瘋了。
毒液不停的沖刷結界，明苑要不停的輸出靈力，立刻補上被腐蝕的結界。
有結界被腐蝕的地方沒有來得及補上，毒液從結界外往內滲。她強行運起靈力，冰寒靈力在她手中閃爍，毒液被凍成了一片冰，貼在了上面。
這不是長久之計。
“怕冷嗎？”齊霽突然問。
明苑下意識搖頭，齊霽一手掌拍在她的肩膀上。
一股冰涼的靈力頓時從兩人解除的地方傳來，沿著她的經脈迅速在全身竄流開來。
臥槽！！
明苑心頭立刻就罵了句，她恨不得把齊霽掄圓了給扔出去，齊霽這狗比自己現在什麼情況難道不知道麼，給她來這麼一下！
察覺到她的掙扎，齊霽立刻制止道，“不要亂動，現在你只要有半分放鬆，後果不堪設想。你我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了。”
明苑頓時起的掙扎，被他一把鎮壓下去。
“會精聚神，不許再分神！”
他在她身後一聲低喝，明苑立刻集聚起所有的注意力。
至陰至寒的靈力拓展她的經脈，遊走在她身體裡。那股凍到極點的感覺，明苑兩輩子加在一塊還是頭一回，似乎整個人瞬間被封入冰層內，動彈不得。
冰冷的毒液被那股冰涼的靈力一觸碰，立刻凝冰，冰塊從結界內一路延續到外。以極其快的速度蔓延開來。
翼逡看見情況不妙，一道實影竄出，留下一個虛影留在那裡繼續照看假死的小狐妖。
翼逡蕩在天上，大喝一聲，掌中閃耀的電光，隨著他手裡的電光直接砸了下去。
電碰上了水，頓時一路火光帶閃電，直接呼嘯往那蛇頭而去。
明苑在結界內也感覺到外面的動靜，順便挨了一下電。
明苑以前想過，齊霽瘋成那樣，要不然叫老智障給電一電，說不定電一下就能回來了。沒想到齊霽挨電她也跟著一塊挨了。
“那個智障！”明苑恨不得立刻把翼逡倒插茅坑，可手上的動作依舊不停，她立刻補上結界，將那些腐蝕滲入的毒液冰塊給推出去。
外面電閃雷鳴，動靜可謂地動山搖。
明苑知道翼逡有些能耐，但沒想到他的能耐能這麼大，隔著結界，她見著一路電光從空中落下，層層厚厚的打在那個怪物身上，地上的那些毒液頓時成了一片雷澤。
“這個時候若是引下天雷就好了。”明苑說著看了一眼天空上的天雷，突然開口。
天雷落下，恐怕就事半功倍了。
“天雷威力，不是你軀體能承受的了。”齊霽垂下眼來看著她，眼底裡湧出一抹暖意，“你這傻姑娘，以為天雷是那麼容易引下來的麼？”
“就算你能引下來，你自己能不能受得了，還是個問題。平常幾千年修行的妖族要過雷劫都是九死一生。”
明苑不說話了，她低頭看著下面的那個怪物，她見著下面的那個怪物在電光中咆哮掙扎。粗大的蛇尾不停的拍打水面。水面之上也全都是電光。它不斷的翻轉想要逃離，但是之前它造成的水澤已經不是它的棲息地，而成了它的刑場。
只要在水裡泡著一刻，它就要受刑一刻。
大蛇嘶叫不已，往岸邊遊去。痛苦之中它噴出的毒液沒有射中翼逡，而且翼逡本身為劍靈，根本就不懼這些毒液。
齊霽驅劍跟著大蛇的方向而去。明苑頓時明了他的用意，手中召出古劍。
翼逡知道這東西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要麼不出手，和它河水不犯井水，要麼直接下死手，不能讓它有反應過來的機會，要不然等它緩過勁來，那就不好辦了。
電光越發急密，從半空急急落下，大蛇翻騰掙扎頭掙扎著遊走上岸。
電閃雷鳴裡，七寸位置的鱗片掉落暴露出來，明苑抓住這個機會，周身的劍氣大盛，千方劍影立刻對準暴露的七寸刺下。
銀藍的劍氣縈繞在她的周身，劍氣刺穿大蛇七寸的位置，明苑眼裡一喜。然而下刻大蛇就翻轉起來，翻湧著淒厲的咆哮。
要害被傷，大蛇沒有半點死的意思，反而暴怒起來。
“用人的靈力殺不了它嗎？”明苑驚道。
“不是。”齊霽在背後道，“讓你那把古劍過來。”
明苑讓古劍飛到齊霽身邊，齊霽伸手出去，在劍鋒上舒掌一抹，頓時一抹血跡就在上面流下來。
“喂！”明苑見狀大急。
現在外面毒煙陣陣的，她防備著他中毒，結界和護體靈力時時刻刻都給他開著。他倒好，竟然直接把他自己的手掌給劃了！
這混賬是嫌棄自己命活太長了，還是怎麼的！
齊霽看見她眼裡毫不掩飾的憤怒和擔心，只是搖了搖頭，“我沒事的。”
嗓音一如當年的輕靈，甚至他的眼底還藏著喜意。
明苑照著齊霽的吩咐，把沾染上了齊霽的血的古劍送出去，並且以其他劍影不斷攻擊大蛇打掩護，終於再次刺中了之前被刺中的七寸位置。
清冽的清氣瞬間從蛇體內暴烈的爆裂開來。從七寸位置往兩邊一寸寸的炸開。只是蛇皮卻詭異的完好，只是能聽到它體內不停傳來的爆炸悶響，那聲音悶而響，想要忽略完全辦不到。
過了一刻鍾的樣子，九隻蛇頭僵在空中，明苑射出一枚冰凌，擊中其中一個蛇頭，那蛇頭化作虛無，緊接著其他蛇頭也紛紛的化作齏粉消失在空中。
明苑看著那條巨蛇徹底消失，終於忍不住捂住胸口蹲了下來。
“你怎麼了？”齊霽從後面一把抱起她。
明苑嘴唇都發白，“我凍的慌。”
她的體質原本不是至陰至寒，齊霽的那股靈力打進來，她有些承受不了。大敵在前她尚可撐住，現在警報解除，她就直哆嗦了。
巨蛇一死，不知道從哪裡刮來的風，將毒風吹散了。齊霽抱著她落到了地面上。那邊翼逡也提著阿襄落到了地上。
翼逡一直沒有顯露身形，劍靈除非自己主動顯露身形，不然除去劍主人之外，是無法看到他。
所以只看到一隻小狐狸被提著後勁浮在空中。
齊霽抱著人落到地上，將她整個抱在懷裡，她凍得嘴唇發白，渾身上下冰涼的很。不過明苑覺得下刻說不定她就能和一團火一樣燒起來了。
齊霽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剛想抱住她，讓她暖一下。想起自己也是一樣的體寒，甚至他的體溫幾乎到沒有的地步。
他仰手，那邊翼逡手裡的小狐狸一下就飛了過來，呱唧一聲落到了明苑的懷裡。
阿襄兢兢業業的裝死，突然感覺自己飛了起來，一下撞到了軟綿綿的東西上。小狐狸嚶了一下，掃帚一樣的蓬鬆狐尾動了動，正好掃在明苑的臉上。
阿襄渾身上下最滿意的就是自己的這條尾巴，生的又粗又大，而且蓬鬆蓬鬆的毛，尾巴尖尖還有點白，真是狐狸之中最漂亮的大尾巴了！
蓬鬆狐毛上帶著融融暖意，掃在她的臉上，把明苑的意識給拉回來些。
小孩子的體溫就是足夠，在她懷裡窩久一些，暖意就從懷裡蔓延開。尤其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更是增添了不少手感。
明苑抱住懷裡的狐狸，漸漸感覺自己算是回了點血。她運氣剩下的那些靈力，在經脈裡運轉，一趟下來，發現自己經脈裡的靈力竟然運轉流暢了不少。
阿襄動了動尾巴，蓬鬆大尾巴就掃在明苑的臉上。
尾巴尖尖在她的鼻子下掃來掃去的。
明苑忍住要打噴嚏的念頭，一把抱住阿襄，讓她不要亂動。
翼逡從空中落到地上，湊到她跟前，難得小心翼翼問，“噯，妖女你沒事了吧？”、
平日裡兩人互相看不順眼，吵吵鬧鬧，甚至大打出手。可真的見她這樣了，翼逡倒是擔心這妖女該別是真的受了什麼重傷。
明苑緊緊抱住阿襄，阿襄被她抱的兩隻爪子都要掙扎，可觸碰到齊霽的眼神，又嚶了一聲，乖乖順順的靠在她的懷中。
過了好會，阿襄的體溫終於是把她給暖回來了，另外加上體內靈力運轉順利，沒有任何停滯不前。
明苑睜開眼，就看到齊霽那瘦削的臉頰，再往上看，就是精緻唇，還有高挺的鼻樑。以及那雙烏黑的眼睛。
不知為何，他那雙眼睛看得她心裡有些發虛。
再動一下，發現她竟然是靠在他懷裡的。而她的懷裡正抱著一隻狐狸。他抱著她，她抱著狐狸。
怎麼看怎麼奇怪。
“解決了？”她抬頭問他。
齊霽點點頭，“已經解決了。”
他抱著她，讓她整個背都靠在他的胸口上。他察覺到懷裡人的體溫一點點上來。感覺自己似乎也跟著一點點跟著她身上的溫度迴轉過來。
他說著，眉眼裡的光動了動，隨即抬起來看向她。
“好些了沒有？”
說著他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明苑的體溫較常人低。可比他卻還是有的。他的掌心在她的額頭上拂過，稍微確認她的體溫已經恢復，就收回手。
滑膩溫熱的觸感在手掌上不去，即使離開了她的肌膚，也感覺到肌膚的質感還在他的手上縈繞不去。
明苑起來，不過手裡還是抱著小狐狸阿襄。阿襄渾身上下暖烘烘的，和個暖手寶似得。而且自帶毛絨絨。尤其那條尾巴甚是得她的心意。
齊霽扶著她站好，“你要是還不舒服，我們就在這裡再休息一會。”
明苑騰出一隻手來，在他的手上抓了一把。滿手的冰涼讓她滿意。
齊霽看著她的手，虛虛的搭在他的手上，莫名的有了些親密的噓寒問暖的味道。
“這就好。”她說著又把手塞回小狐狸肚子那裡捂著。
她現在好多了，可是還是有點怕冷。
“我們還是快些上路吧，你體內的毒耽誤不得。”
這一片樹林被那條巨蛇打壞了大片，後面還是繞道的。
小狐狸在她懷裡窩著，伸出腦袋看了看那邊的大坑，嚶了一聲。明苑低頭看到小狐狸的一雙眼都變得溼漉漉的。
最終他們找了一個地洞，生了火。坐下來打坐調息。
經過一場惡戰，不管實力如何彪悍，都要稍作休息。
明苑調息之後，從入定裡出來，見到阿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回了人形，坐在那裡不說話。
小狐狸性格活潑，喜歡熱鬧喜歡玩，就算怕齊霽怕的要死，也會偷偷的溜出去摘多花高興大半天的。
“怎麼了？”明苑以為她餓著了。阿襄來的時候，在路上吃了不少，不過這只小狐狸的肚子就是個無底洞，多少東西落進去，也不知道能有多少實在的。
阿襄抬頭怯怯的看她，“阿苑姐姐，你和大哥哥是不是很厲害呀。”
“他不是大哥哥，他是老爺爺。”明苑看了一眼正在閉目打坐的齊霽，壓低聲音和阿襄說了一句。
阿襄一下瞪圓了狐狸眼，往齊霽那張少年氣十足的臉上看。
齊霽原本閉上的眼睛顫了下，明苑嚇了一跳。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了嗎？
她等了小會，見著齊霽沒有接下來的動作。明苑舒了口氣。
這會就齊霽她還有阿襄，翼逡在外面盯著了。經過剛才一役，誰也不保證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她看向阿襄，阿襄的人形小小的，一張漂亮小臉上，眼睛大大的，滿是不解的望著她。
“他年紀蠻大了。”
阿襄瞪圓了眼，對著那邊的齊霽左看右看。
“老爺爺？”
明苑壞笑，“對，他年紀夠做你爺爺了！”
阿襄小小的哇了下，她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阿襄家門口有個樹爺爺，說活了幾萬歲了。大哥哥比樹爺爺還大嗎？”
明苑頓時有些卡殼，她倒是忘記了，這個小狐狸也是在大玄山呆了這麼久，好歹也是很有見識的。
“沒有。”明苑乾巴巴道。
小狐狸就笑起來，“那大哥哥還是大哥哥嘛。”
“還沒說剛才你怎麼老不開心的，嚇著了？”明苑一屁股坐在阿襄的身邊，反正閒著閒著也是閒著，這裡又沒有其他可以給她消遣的，乾脆拿著小狐狸消磨時間。
“阿襄想爹孃了。”阿襄說著曲起雙腿，抱著膝蓋，“阿襄就是在這裡和爹孃走散的。”
“阿襄真的好想爹和娘。”
明苑沉默下來，她坐在那裡，破天荒的伸手出去在小狐狸的頭上拍了兩下。
“我也想我的父母，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到他們了。”
“為什麼？阿苑姐姐也和阿苑一樣，和爹孃走散了嗎？”
明苑搖搖頭，“不是，但我覺得，總有一天，我會和我父母見到的。”
到底還是累著了，說了小會的話，靠著睡著了。
齊霽緩緩睜開眼，他看向明苑，起身到她身旁。
她是真累了，靠在那裡，竟然放鬆了警惕，連他的動靜都沒有察覺。又或許是對他完全沒有警惕。
這個想法讓齊霽開心起來。
他蹲在她身邊，手指輕輕拂過她的眉眼，繾綣輾轉。
“你從來沒有說過你的父母，這麼多年，恐怕也不在了。”
“正巧，我生來無父無母，我只有你。”
齊霽的手掌緩緩落到了她的睫毛上，又輕輕落到了她的臉上，輾轉悱惻，依戀萬分。
“所以你也有我，也只能有我。”
“對你，我不會，也不能放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苑：媽個雞，拖著倆拖油瓶的感覺可還好？
齊霽：拖油瓶？另外你爹媽別找了，一定找不到。我們手拉手愉快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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