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5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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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紫釉從病房裡出來時, 鄭洵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玩手遊，感覺到宋紫釉走到自己身旁站著, 頭也沒抬，輕描淡寫說了句：“聊完了？”

“你不好好照顧他, 在這兒玩什麼遊戲？”

“身體的傷養養就好了。但是心病……還須心藥醫。”

宋紫釉有些氣餒的坐在椅子上，斜著眼睛瞄了他一下：“你是想說紀念就是他的心藥，對吧？”

鄭洵點頭，“那不是很明顯。”

對，的確很明顯，明顯到讓她不得不認命，一個人的心都不在了, 她難道要守著一個空殼子嗎？“我不明白, 紀念有什麼好了？”

鄭洵輕笑了一聲：“那你又有什麼好了？”

宋紫釉臉色只微微一變：“你能不能別刺激我了？”

宋紫釉也有這麼灰心喪氣的一天，還真是大開眼界了。鄭洵把手機收了，收進口袋裡，轉眸瞧她一眼, 語重心長道：“宋小姐, 其實不管你和東哥有過多少美好的或者不美好的記憶，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東哥他心裡現在就紀念一個人，你對她而言，只是一段過去，前女友。你也明白人，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如果她是過去式，那紀念不也是蔣兆東的過去式嗎？宋紫釉這麼問鄭洵了。

鄭洵輕輕笑了：“也許在紀念眼裡, 東哥是他的過去式，但是對於東哥而言，紀念是他的現在式和將來式。我還可以告訴你，婚禮是東哥執意要舉行的，就算他明明知道，紀念有九成九的機率會當場悔婚。”

宋紫釉錯愕：“他知道？”

“對，他都知道。”

婚禮的前一天，鄭洵最後一次建議蔣兆東取消婚禮。既然已經能預料到惡果，又何必讓它發生呢？

可蔣兆東是怎麼說的呢？他說，想把欠她的，一點點還清，那樣，他們才能夠重新開始。

所以，他從來沒有一刻想過要放棄紀念。

*？？？？？

孟夢的事是宋紫釉告訴蔣兆東的，到最後，她終究是不忍心看他就此衰頹下去，她那麼深愛的男人，她終究狠不下心來。儘管她不願意承認，但她確確實實是輸給了紀念，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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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孟夢的身世時，蔣兆東簡直不敢相信，老天到底是待他不薄，如此，他和紀念此生註定牽扯不清了，她一定逃不開他。

一年後他在江南一個小鎮上找到她，她穿白色亞麻上衣裸粉色長裙，腳上穿一雙白色帆布鞋，長髮垂在身後。她在為遊客作畫像，鉛筆掃過素描紙，一幅畫栩栩如生。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她指尖一頓，聲音含笑道:“不好意思，麻煩您稍等一下！”

原來她將他誤認做遊客，他沒有說話，安靜的坐在角落的藤椅上。

並非是旅遊旺季，行人三三兩兩的在青石街上走過。陽光正好，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她白皙的皮膚，淺笑的唇角，都讓他有種失而復得的欣喜。

她終於做完一幅畫，笑著將素描交給顧客，年輕小姑娘很滿意，笑盈盈的付了錢，臨走前還偷偷看角落裡的英倫男人。

紀念顯然忘記了等在角落裡的“客人”，低頭收拾著物件，他終於忍不住走過來，叫她一聲:“紀念。”

她收拾東西的手頃刻頓住，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眸，看他。

他的聲音依舊那麼清晰。

他的相貌依然那樣熟悉。

她很清楚，從始至終，她從未忘記過他。

然而，那又如何呢？

沒有誰能時光流轉。

所以，當他欣喜的告訴她，孟夢是他們的女兒。

她輕蔑的笑了笑:“你以為我不知道？”

他詫異的看她，她仍舊笑著:“蔣兆東，我早就知道孟夢是我的女兒，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你不配做她的父親。而孟宸，卻能給她應有的幸福。”

她的話，像是一把凌厲的刀，刺痛他的心臟。

她接著說:“如果你是想用孟夢做籌碼，還是算了吧。我說過，我不會回頭。”

她給的回答堅定又決絕。

他糾纏，她根本不搭理他。他出現，她只視而不見。他的心在她的淡漠與無視中一點點冷卻。他不得不相信，如今的紀念，哪怕是一丁點機會也不肯給她了。

他還是忍不住問她為什麼，她笑了笑，將一杯茉莉花茶潑出去，他皺了皺眉頭，她是想告訴他，覆水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