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笑了131、番外 四批1
“出了嗎?”蕭致剛放下手的碗, 回頭問他。
諶冰拎著檔案包:“出了。”
“瓶子裝了蜂蜜水,省著點兒喝。”蕭致指了指室內,“我繼續寫程式碼。”
諶冰:“你忙你的。”
複習周,蕭致忙著交作業, 放諶冰一個人去圖書館。
蕭致朝他勾了勾手機:“寶, 過來。”
諶冰眯眼, 走近:“嗯?”
蕭致“啾咪”在他臉側親了親,笑道:“給你一個元氣滿滿的吻。”
“……”
諶冰絲毫沒有覺到元氣滿滿。
過蕭致有興致扮演賢妻良母, 諶冰, 抬了抬眉:“差多得了。”
蕭致朝他坐了個恭送的手勢:“您起駕。”
諶冰笑意過了會兒才止住。
他到玄關穿鞋,剛穿上, 突然聽到鎖被鑰匙捅開的靜, 怔了秒,有點兒意外地看向口。
這房子只有他和蕭致住,鑰匙也他和蕭致有, 現在捅的要麼是賊要麼是物業。開的聲音非常煩躁,作粗暴,還“哐當!”惡狠狠往上踹了一腳。
下一秒。
開啟。
諶冰沒做出反應,先看到一截黑色t恤遮掩著的瘦削的鎖骨,膚色偏麥色, 下頜線骨分明,左臉貼著創貼, 鼻樑有剛打過架的血痂,頭髮凌亂得像是泡了網咖打遊戲一宿沒睡, 眼底掃過分沉沉的黑雲,眸色陰沉。
他手還拿著鑰匙,情緒煩躁, 剛開啟便傾身往內走,直到確定玄關站著的人。
諶冰和他對視。
這人長得和蕭致一模一。
準確來,像極了重生前高考那天,在諶冰校外漫目的遊蕩的少年,一的陰鬱,焦躁,雙目漆黑,帶著難以壓抑的乖戾。
前世蕭致視線落下,注意到諶冰,眼底閃過極為複雜的情緒,意外之後,露出一種帶著痛色的狼狽情緒。
諶冰看向房輕掩的書房,面傳來敲擊鍵盤的靜,明顯蕭致在面工作。
前世蕭致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表情是對諶冰的一切變化屑一顧,眼底冰冷,執著於的事:“你怎麼有我家的鑰匙?”
“……”諶冰靜了兩秒,“這是我家。”
前世蕭致:“你開什麼玩笑?”
諶冰往旁邊讓了讓,讓他看見房間的全部裝修。
前世蕭致抬眼掃了一圈,意識到什麼,走出房。
——出去的路和來時的路完全同。
諶冰經歷過重生,對超出常理的時空錯亂更能接受,覺得這能是一次意外事故。但前世蕭致似乎更相信自己是宿醉後忍住想見諶冰,走錯了或者做了一場夢,他面表情觀察房間,視線定格,注意到客廳一式兩份的情侶杯,情侶抱枕,還有晾在陽臺明顯合身的男性外套。
他怔了怔,視線集中在諶冰的臉,眼底閃過一抹痛色,但手若其事地晃著鑰匙扣,聲音像是隨口一:“你談戀愛了?”
諶冰直勾勾看著他。
跟蕭致在一起這麼久,除了高二剛去找他他還鬧扭,諶冰很少再看見蕭致這副表面若其事、其暗暗咬牙的表情。
換成以前,諶冰能認為他還憎惡自己,但現在,諶冰知道這只是他的保護色。
諶冰:“談了。”
“男的?”
“男的。”
前世蕭致嗓子鹹淡地“哦”了聲,接著,看向空蕩蕩的樓梯,有一會兒沒。
他側臉線條分明凜冽,但明顯宿醉剛醒,眉眼滿是陰鬱躁的氣質。過了會兒,他聲音僵硬:“行,祝你幸福。”
他轉身要走的那一瞬間,諶冰叫住他:“知知道我和誰在一起?”
前世蕭致似乎興趣,維持著下樓的姿勢,舔了舔乾燥的唇,臉上沒什麼情緒:“知道。”
諶冰手指意識握緊,:“我和你在一起。”
短暫的寂靜。
前世蕭致轉過來,直勾勾看著他,漆黑的眼睛像兩顆玻璃珠,深沉又透徹。他似乎沒聽懂,似乎又敢相信。
書房響起開的靜。
蕭致聽見外的聲音,以為發生了什麼,他高挑的身材依靠在口,剛完“怎麼了?”,隨即看到前世蕭致。一瞬間,他喉頭滾了滾,眼底斂起某種意味明的情緒。
蕭致穿了件棉質t恤,氣質乾乾淨淨,寬闊的肩背難掩成熟的氣質,但整體卻偏凜冽內斂。
而前世蕭致穿件黑t恤,黑色窄邊的耳釘淬了寒已,鼻樑和臉側有剛掛了彩的傷痕,神色陰鬱暴躁,漆黑筆直地站在口,有種隨時在危險邊緣遊走的失控。
諶冰指了指蕭致,一字一頓地重複:“我和你、在一起了。”
前世蕭致跟蕭致對上視線。
兩個人都極其意外,而且沒吭聲,似乎在思索什麼。諶冰拎著文件袋往走:“進來。”
前世蕭致目光加深,站在原地。
諶冰看他,音量抬高:“我叫你進來。”
“……”
前世蕭致怔了一秒,隨即像受了某種屈辱,但他咬牙直勾勾看了諶冰半晌,卻選擇了服從,進帶起“哐當!”一聲砸的靜。
諶冰完事情原委。
蕭致懶洋洋靠在深色沙發,曲著腿,跟他隔著沙發全部距離的另一頭,前世蕭致神色煩躁,掏了半晌,從兜剛摸出根菸。
諶冰:“掐了。”
“……”
他頓了兩秒,直接帶打火機“哐當”丟桌上。
蕭致瞥他一眼,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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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前世蕭致似乎覺得笑,又所謂,眼底情緒淡漠散漫,“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重回高二後,跟我在一起了?”
諶冰:“是這個意思。”
前世蕭致沉默了會兒,看透他在想什麼,只是目光往房間重新掃視了一週。
——典型的二人世界,溫馨小窩,櫃子上放著兩人的照片,茶杯都是情侶款,諶冰的專業書堆著本蕭致愛看的漫畫。他轉頭,角落養的胖胖柯基滿懷敵意地看著他,辨認秒後,開始“汪汪汪!”大叫。
前世蕭致後退一步,若其事:“所以管我什麼事?你又是我。”
蕭致糾正他:“我是你。從前的你,未來的你。”
前世蕭致嗤笑:“了吧。”
莫名的硝煙味。
蕭致輕飄飄一句,戳中他痛處:“你酸了?”
“…………”
前世蕭致了唇,牙齒咬緊,乎嘗到了血腥味兒。
這個房間全是諶冰和一個男人的味道,明明這個蕭致也是自己,但前世蕭致卻有種莫名的孤獨,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得到,只是個外人。
他站了兩秒,隨即,眉眼屑:“我算酸什麼?我高中三年沒跟你諶冰見過面,現在高考結束你諶冰你和我在一起了。他是我,跟我沒關係。”
諶冰直勾勾看著他。
前世蕭致似乎覺得好笑,漆黑的眼底跟諶冰對視:“你會以為我一個人過了三年,還喜歡你吧?”是這麼,他喉頭壓著,卻有若有若的顫音,“你放,我只是初中懂事而已。”
“……”
雖然早知道蕭致一直叛逆,封閉內,嘴硬愛反,但現在諶冰除了微微觸,一時竟然知道該什麼。
按照前世蕭致所的時間線,他現在應該剛高考完,還沒看到高考成績。所以他帶著禮物偷偷來校外的事情,都還沒有發生。
諶冰一臉語,前世蕭致在升起一股報復的快意時,莫名口刺痛。他再次掃了眼整間房,還有角落那條叫兩斤的傻狗,若其事:“沒事我走了。”
諶冰:“你暫時能走掉。跟時空穿越一,道時間了你才能走。”
前世蕭致沒聽,握住把手開。
但沒想到,完全打開了。
他想走走了,煩躁地站在原地,半晌,聽蕭致淡淡地:“你以暫時把這當自己家。”
他拿起沙發上的空調被,隨意拉扯到頭頂,蓋得嚴嚴乎看見光線,半側過身,表示拒絕任何聲音和交流,甚至聽見誰再逼逼會暴起傷人那種。
“……”
諶冰暫時出去,到書房跟蕭致一塊兒複習。
蕭致對今天這事兒一個看法:“孽緣。”
他給諶冰讓了個座:“先學習。等能開啟,他會自己走。”
知道為什麼,蕭致的反應很平靜。
畢竟以前再嘴硬的love冰,也是他自己。
他相當瞭解自己。
諶冰翻開書本,卻有點兒在焉,紙黑字入眼,卻完全看懂意思。
他的位置靠近口,稍微傾身,能看見沙發上那條作繭自縛的身影。前世蕭致明顯是在補宿醉後的覺,貼著創貼的手腕半搭在身側,黑色長褲包裹著的長腿隨意落地,睡相亂七八糟,甚至因為是睡沙發,睡相扭。
但他認為這是他的家,睡睡沙發,湊湊合合過行了。
看起來孤零零的,很像……
——很像一隻被丟棄在馬路邊,渴望被摸頭的大狗狗。
“……”
諶冰垂下視線。
他莫名想起重生前出高考成績的那個夏天。
監控,蕭致也算這件黑t恤,在他校口徘徊了一個多小時,卻在看到諶冰那一瞬間,匆匆走到樹幹後避開了諶冰的視線。
禮物丟進垃圾桶那一瞬間,他在想什麼?
為什麼那麼喜歡,又那麼自虐地認為這段情,毫希望,甚至連諶冰都願意再面對?
思緒迴轉,
諶冰耳畔響起聲音:“幹什麼?”
蕭致發出的靜。
“……”諶冰握緊了筆,側頭。
蕭致指間轉著一支黑色圓珠筆,指骨修長,筆在他手背上出神入化,但他聲音若其事,抬了抬眉:“看見他,你疼了?”
諶冰:“……”
諶冰舔了舔唇,喉頭壓緊,一時知道該什麼。
蕭致反而依饒,直視諶冰,眼底是同深沉的黑色,聲音低下來:“是是疼了?”
“……”
諶冰認輸:“蕭致。”
“嘖,”蕭致莫名笑了聲,他跟前世蕭致敵意畢露的態度同,他更接受前世蕭致是自己的一部分——大機率是他完完全全得到了諶冰才能這麼大方。
蕭致好笑:“疼,才正常。”
他氣息靠近,捏著諶冰的下頜,輕輕吻了上來:“因為你喜歡每一種子的我。”
“……”
唇齒糾纏。
諶冰後背發緊,手輕輕搭著書桌的邊緣避免重失衡。知道是是想到曾經蕭致的緣故,被他咬著舌尖輕輕舔舐,諶冰莫名有種的快意。
唇齒發出黏膩的聲音。
聲音有些響,諶冰呼吸上來,輕輕喘息時,沒忍住滑出露骨的聲音。
本來平時他倆在家還好,但此刻,諶冰下意識看了看沙發。
沙發上前世蕭致躺好,身影一,似乎睡得很熟。
諶冰呼了口氣,還沒緩過神,被蕭致捏著下頜再次深深吻上來。
……
靜大小。
在安靜的環境中,卻能明顯分辨出,書房的情侶在接吻。
他們沒注意到,沙發上橫躺著的少年,他手腕橫臥在腰腹,面朝著沙發內側睜開雙眼,唇抿成一道薄情的直線。
前世蕭致身形僵硬,聽到隔壁,他夢寐以求、從未親密觸碰過的諶冰,被另一個自己親得喘上氣,發出舒服的聲音,明顯是身體早已習慣愛人間親密的舉止,甚至到極度歡愉。
——但這些。
前世蕭致,連做夢都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