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轉人生62、一切都有可能
一切都弄妥後, 滄總提議一起吃頓飯, 但因大家住在仰光驅車回去要四個小時左右，大家便婉謝，回程的路上, 老張老楊一輛，其餘都窩在林軒藍車上。
當林玉丹聽到莫丹紅還買了一塊賭垮機率很高的毛料時, 忍不住疑惑道：“丹紅，我能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自信買下這兩塊毛料嗎？”
這問題一出來, 林軒藍和林華都看著莫丹紅, 想必這也是她們心裡的疑惑吧。
面對她們的疑惑表情，莫丹紅淡淡的笑了下，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早就在心裡想過無數次, 她知道自己次次好運肯定會讓大家起疑, 只是……“直覺，我也不知道。你們也知道我接觸賭石每多長時間, 要說經驗什麼的那實在是扯謊。我挑毛料其實沒什麼秘訣, 就是哪塊讓我看的舒服，心裡覺得就是這個了，然後就買下來，你們也看到了基本上每次都能出點綠。”
莫丹紅會用這個來回答，是因為直覺這個東西誰也沒辦法去反駁, 你說直覺不準，但是準的人大有人在啊。這個世界上能靠直覺趨吉避凶的人有太多了，為什麼她就不能直覺喜歡哪塊不喜歡哪塊。另一層面講, 每次直覺都準那只能說這個人運氣好到爆，人的運氣好壞是別人想分也分不走的，想嫉妒也是沒有辦法的，從古到今福星這個詞可從來沒斷過，也沒聽說哪個福星會被送去解剖過，因此莫丹紅才會放心大膽的把這個理由說了出來。
“真的只是靠直覺？”林華不可思議的文。
莫丹紅點點頭：“就和你一樣啊，每次覺得買下的石頭能開出好翡翠，但事實卻不如人意。這也是直覺啊，只是你的運氣不怎麼好，直覺都不靈。”
一說這個，林華就癟了嘴，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原因，自己從小到大都是順風順水的，就在賭石上連載跟斗，看來這人的運氣實在沒法說。
莫丹紅拿林華做對比，還有一些存疑的林玉丹也當下認可了，看了看垂頭喪氣的林華輕笑道：“以後你就跟丹紅都呆呆，不定你身上的黴運就能給去了。”
林華一聽，嘴角又彎了起來，挽住莫丹紅的胳膊把臉噌在她的手臂上撒嬌道：“親愛的，我以後可就跟你混了，吃香喝辣絕對不要忘記帶上我。”
莫丹紅故作一副大佬模樣道：“行，姐我一定罩著你，絕對不讓你喝西北風，東南風的位置給你留著。”
“去你的——”
一時間車內滿是歡聲笑語，莫丹紅抬頭，正好看到後視鏡裡的林軒藍，愣了一下隨即衝他淡淡笑了笑，便不著痕跡的看向窗外。
回到酒店，離天黑還有一個多小時，大家約好一會一起吃飯後便各自回了房間。
林軒藍心情是愉快的，身體是疲憊的，畢竟今天來回開了七八個小時的車。林軒藍的樓層比莫丹紅他們高一層，他們道別後又站了一層步出電梯。
房間門口，一身靚麗裝扮的錢媛正聳拉著腦袋靠著門房，在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到是林軒藍時，眼睛馬上就紅了起來。
林軒藍走過去，掏出房卡刷開道：“找我有什麼事情？”
錢媛聽到他的問話略帶諷刺道：“你把我一個人丟酒店，手機不接，簡訊不回，你說我找你什麼事情？”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和劉工去內比都滄總那嗎？”林軒藍抬了下眼將門開啟。
錢媛想要跟進的時候，被林軒藍攔手擋了一下：“我想要洗個澡，你進來不方便。”
錢媛瞪著林軒藍，表情變幻了一番，艱難道：“你這是想跟我徹底劃清界限嗎？公事上不讓我參與，私事上也排擠我，林軒藍如果你這是要給我的難堪，那麼你成功了，你成功的無以復加。”
林軒藍收回手，只是身子還是堵在門口道：“你想太多了，公盤上還是要靠你的眼力挑選幾個適合製作擺件的花件料子，這幾天你就當放假，好好的輕鬆一下吧。”
說完當著錢媛的面，漠然的把門關上。
錢媛背倚著牆壁，滿臉委屈的難以平復心裡的落差，而這個時候電梯門叮的一聲開啟，錢媛怕被人看到慌忙的抹了抹眼角的淚，可是在看到來人的時候，那眼瞬間的瞪大，充滿恨意的眼神就那麼直直的射了過去：“難怪啊，難怪大白天要洗澡，不讓我進去，呵呵……莫丹紅，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莫丹紅上來是想問問自己那塊毛料是單獨託運還是和他的貨一起，還有那運費和稅收的錢也一併算給他，只是沒想到會遇到站在門口的錢媛，還被她莫名其妙的噴了一頓。
“為什麼你每次見到我就沒有好話？”莫丹紅看著錢媛，一臉鬱悶。
錢媛止不住心中的怒火，牙尖嘴利道：“對你這樣的人我沒說更難聽的就算對你的仁慈了。”
莫丹紅別了下，重重的深呼吸了下，最後徑自伸手按了按那門鈴。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要洗澡，不方便你進來。”不一會裡面傳來林軒藍不耐煩的呵斥聲。
莫丹紅聞言愣了一下，拿眼看了下門邊的錢媛，眼裡閃過一絲興味。
錢媛難堪惱恨的瞪著莫丹紅：“看什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賤，一出國就上男人的床。＂
莫丹紅好笑的看了眼惱羞成怒的錢媛冷冷道：“我看是你想上而沒男人要你上吧。”
這話狠狠的戳到了錢媛的要害，只見她猛的抬起手，雙眼發紅的甩手過去。
莫丹紅趕緊往後退了退，險險避過這一招用力的巴掌。
錢媛落空後，心有不甘的第二次揮手，這次早有防備的莫丹紅一把抓住她的手，藉著力把她逼到了牆角，怒道：“感情你錢大小姐的修養就是只許你說別人，不容許別人回敬你是吧。”
錢媛比莫丹紅高，因此被按在牆上的時候，沒掙幾下就把莫丹紅推開，在莫丹紅沒來的及站穩的時候，一腳朝她肚子踹了過去，這個時候隱約聽到爭吵聲的林軒藍剛好打開門，看到眼前這一幕，臉色大變的一把推開錢媛，彎身扶起被踹到在地的莫丹紅，焦急地問：“怎麼樣怎麼樣，有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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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藍那如臨大敵般的擔憂模樣，讓被他推開的錢媛嫉妒的都要發狂了：“這裡到處都是地毯，跌一下能有多少事。”
林軒藍正小心翼翼的扶起莫丹紅，聽到錢媛的話怒的一把掌扇過去：“你懂什麼，丹紅身上的脾破裂過一次，要是因為你丹紅再次受傷，我定不會饒了你。”
錢媛不知道脾破裂是怎樣，但是在人的感覺裡器官損壞過那就是很嚴重的事情，現在聽到林軒藍說的話，臉上也不由的白白。
站起來的莫丹紅面對林軒藍的緊張和擔憂，同樣是一臉詫異和暖暖的感動，因為距離雲南的事情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出院後她的身體恢復的不錯，以致她都快忘記了這回事，卻沒想到林軒藍一直記掛著。
在大家沉默了一會後，林軒藍沉聲道：“錢媛，你回香港吧。”
還在傷心和震驚中的，錢媛猛的抬頭，左手還捂在發紅的臉上：“你說什麼？”
“劉工雖然不懂設計，但是他做雕刻多年，多少也懂得翡翠的走向，這裡有我和他就夠了。”林軒藍看著她，眼神泛著一絲冷意。
“林軒藍，你混蛋，你為了這個女人連公私都不分了。你不就是惱我踢了她，當時我又不知道她受過傷，你不能這樣趕我走……”錢媛說完後就怒視著莫丹紅，滿眼的恨意，都是她，都是她，要是沒有她的出現，她和林軒藍不會成今天的局面的。
莫丹紅垂頭揉了下眉心，對他們之間的糾葛不想再理會：“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談.”
林軒藍聽了轉身拉住莫丹紅的手臂問道：“你找我什麼事情。”
“沒什麼大事，就是想把運費和墊付的稅付給你。”莫丹紅輕掙開他的手道。
林軒藍聽到是這事，眼神略顯失望：“哦，這個不急，回國內再算也一樣。”
莫丹紅輕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被莫丹紅這麼一打岔，林軒藍之前的怒氣也少了許多，只是面對錢媛臉色還是不怎麼好：“錢媛，我以為我跟你說的很詳細了也很清楚了，我從沒對你有過男女之情，不管有沒有莫丹紅，我都不會和你結婚，而你其實也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非我不可。這些年你這邊說愛我的時候，那邊也同時在玩成人遊戲，我不覺得這樣的愛能有多麼的真誠。”
錢媛看著林軒藍，耳朵瞬的紅了起來，臉色一會白一會紅，難堪到不行：“你怎麼會知道？”錢媛雖然喜歡林軒藍，但一直沒有真正的得到過他，貌美多金的她總會有空虛和心裡不平的時候，但是她一直覺得自己做的很隱蔽。
“這重要嗎？我覺得我知道比如何知道更為主要不是嗎？”林軒藍說完轉身走進房裡，門就要關上的時候，忽然伸進錢媛的腳，此刻的她眼神清明：“我不會離開緬甸，作為金玉滿堂的職員，這是我的工作，不過我不會再去針對莫丹紅。”
“那你要記住你的話，再有下一次，你不是直接回香港還是離開金玉滿堂。就算沒這份工，你完全也能活的很好。”說完，門便咯嗒一聲關上。
錢媛站在門外靜穆了一會，才踏著細細的高跟鞋滿腹心事的走開。她沒有想到自己以為無人知曉的事情，林軒藍早就知道，這讓她有一種被拆穿的難堪，但是這難堪也只是一會，因為現在誰沒談過幾次戀愛，誰沒幾個男人。就是那莫丹紅還是離過婚的，國內還有男朋友的賤貨。只是林軒藍既然知道了，她就不能再用真情這一招去控訴，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而是面子問題。香港上流社會裡，誰都知道她喜歡林軒藍，她和林軒藍是金童玉女的一對，雖然兩家都沒有公開宣告，但是大家都是抱著他們遲早會在一起的眼光。
若最後她輸給了一個二婚的女人，錢媛都不敢相信那些人嘲笑的眼神和話語。不……她的驕傲不容她輸的如此沒尊嚴。
絕對不能讓莫丹紅嫁給林軒藍。
莫丹紅剛回到房間，就接到林軒藍打來的電話：“怎麼了？”
“你身體真的沒事嗎？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趟吧。”電話那頭，林軒藍的聲音依舊充滿擔憂，他真的是被那次莫丹紅一身是血的樣子嚇到了。
“沒事，沒事，真沒事。”雖然莫丹紅覺得這並不是大事，但是有人關心還是覺得很受用：“你不提，我自己都快忘了身體受過傷。”
“怎麼能忘，那時候你臉色青白，腰部的血卻還一直不斷的流，不管我用手怎麼按，那溫熱的液體都持續不斷的冒出來，你不知道那種感覺，害怕，擔心，恐懼……我這輩子都沒如此怕過……”
莫丹紅靜靜的聽著林軒藍的話，心頭很是觸動，那時候的記憶只留在吳瑩琳一把捅過來那張憤恨的臉，對於林軒藍所說的那些，她只記得好冷好冷好像睡覺。沒想到自己那個時候這麼兇險，而林軒藍他會如此擔憂。那個時候她和他剛熟悉沒多久。
“林軒藍。”
“嗯？”正在回憶的林軒藍茫然的應了一聲。
“如果我現在說我喜歡你，是不是很水性楊花。”說完這話，莫丹紅緊張的屏住了呼吸，覺得心跳快的都要跳了出來。
電話那頭是一陣長長的沉默，如不是那時不時傳來的呼吸聲，莫丹紅都以為是不是斷線了。
“你這是第一說喜歡我。”林軒藍終於開口了，那一向淡然的人竟然有如孩子般的興奮：“丹紅，你終於說喜歡我了……”
心慢慢的回落了，莫丹紅把頭靠著膝蓋上，不知道為什麼在承認自己喜歡他時，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這感覺和答應楚宏偉時不一樣，那時候心裡是沉沉的，雖然面上在笑著。
“你不覺得我喜新厭舊嗎？”莫丹紅問道：“我和宏偉分手還不到半月呢。”
“不覺的，因為我一直覺得你就是喜歡我的。”林軒藍笑道，聲音裡充滿了濃濃的自信。
莫丹紅不由輕笑出來，嗔道：“你還真不臉紅。”
林軒藍打鐵趁熱提出約會：“晚上我們兩個人去吃飯吧。”
莫丹紅搖了下頭：“林軒藍。”
“嗯？”
“ 我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
莫丹紅組織了一下措詞道：“我為自己定下了一個目標，在實現前我不想談婚論嫁，我們可以戀愛，但是不涉及家庭，如果等我實現目標的時候，那時我們還在一起，你也還願意娶我，我們再去見父母，你能同意嗎？”
這次林軒藍沒有沉默反而很快的反問道：“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實現那個目標嗎？”
“我想實現一下自己的人生價值，這麼些年我活的實在太失敗了，總在一個一個的框框裡，為著別人的眼光為著別人態度而不斷的去迎合。我想讓自己成為別人仰望的那個角色，不是我仰望別人的位置。”莫丹紅在訴說的時候，臉上的神彩很是逼人。
“我答應，當你站在那高度的時候，可千萬要低頭看看我這個仰望你的人，千萬別把我丟了。”
可憐兮兮的話語，讓莫丹紅撲哧的笑了出來：“討厭，你取笑人家。”
不同之前的玩笑成分，林軒藍很正色道：“哪有，我是說真的。丹紅我一點都沒有玩笑的成分，憑著你的眼力和運氣，我相信你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而那個時候我就是那個芸芸眾生裡最不起眼的那一枚。”
這會倒讓莫丹紅有些不自信了：“會嗎，我會有那麼一天嗎？”
林軒藍點點頭：“你要知道，控制了高階翡翠的數量就相當於控制了整個高階市場，那個時候你就是說一不二的壟斷者。”
“你說的太嚇人了，我哪有那麼大的能力，能混成林玉丹那樣的我就很滿足了。”莫丹紅連忙擺擺手。
“有什麼嚇人的，當年我爺爺去給別人當學徒的時候，他難道就想到今生會有這樣的成就嗎？那個時候他頂多是覺得自己擁有一間小打金店就很滿足了，可是人的努力加上運道，再意外的事情都會變成真的，不要妄自菲薄，你今天能把一塊十幾萬歐元的磚頭料賭出了價值十幾億歐元的玻璃種藍水，這已經是成為賭石界的神話了。莫丹紅，你有這個能力。”
林軒藍的聲音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魅力，莫丹紅覺得自己那一點點的野心，竟然會在他的鼓吹下，瞬間的膨脹了數倍。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還真會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誰了。
看著晚飯時間差不多了，莫丹紅結束通話電話，走到浴室用清水洗了一把臉，抬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眼神慢慢的有些迷茫，自己這個失敗者真的能成為一方呼風喚雨的人嗎？
傳播是快速的，也不知道是誰用手機拍攝了今天在內比都賭石的場景，把這條新聞賣給了當地的電視臺，現在大街小巷都知道磚頭料出高綠的訊息。
包間內，老楊拿著牙籤剔了剔牙道：“公盤期間磚頭料的價格肯定要比往年高出一倍了。”
老張接著道：“可不是，託莫小姐的福，那些壓在手裡出不去貨的老闆可要大大的賺上一筆了。”
莫丹紅略帶赫色的笑了笑了，眼神接觸到林軒藍的時候，閃過他描述的那個藍圖，忽然覺得或許真的有一線可能。至少上輩子的她根本不會想到，因自己而影響了一個市場的短暫什溫。
錢媛看著鏡頭裡出現的那假山一樣大的玻璃種藍水，實在是嫉妒到不行，為什麼連老天都要眷顧這個女人，實在太不公平了。
眼神不敢再瞪向莫丹紅，因為怕林軒藍發現而讓她離開緬甸，但是握筷子的手，那隱隱可見的青筋卻顯示著她內心極大的恨意和怒氣。
“錢小姐，你怎麼都不吃東西。”坐在她對面的林華抬頭正好看到，錢媛低著頭碗裡的飯一點都沒動。
“呃……”錢媛聞言抬頭，看到大家都正注視著她不由的尷尬的笑了笑：“我下午吃了些東西，肚子還不餓，你們吃吧，我就先回房間。”說完錢媛垂著頭拿起桌上的手拿包，徑直出了門，站在電梯門前按下去樓下的方向鍵，然後攔車去了當地的一個酒吧。
包間內的人對錢媛的離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林華喃喃道：“這錢小姐好像還沒好好和我們吃過一頓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