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轉人生65、公盤開幕
莫丹紅那兩塊個頭雖小, 但品相上上之好的翡翠, 讓運氣一向不錯的林玉丹都嫉妒了。
幾人賞玩後才依依不捨的讓莫丹紅把這兩塊翡翠暫時存放銀行的保險櫃，因為在緬甸起碼還要十天，這種昨天是石頭今天是無價之寶的東西放在賓館房間怎麼也放心不下。而那兩塊糯冰地的帶棉翡翠則讓老楊送去他的寄放者那, 一起私運回去。
接下來幾天，大家都沒有再去看料, 而是跟著嚮導大小城市的遊覽了起來，按林玉丹的說法, 得把前幾天用掉的運氣攢回來, 留到公盤上。雖然這話有些迷信，但是老楊這些人都深信不疑。
其中公盤開盤三天前，莫丹紅他們去了公盤組委會那交了押金拿了入場的身份證, 之前聽林軒藍說過這身份證的重要, 莫丹紅很是慎重的放在賓館的抽屜裡，還特意買了把小銅鎖鎖上。
這幾天除了緬甸的風土人情讓莫丹紅印象深刻外, 還有就是錢媛的和顏悅色。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不會像, 自己和林華那般親密無間，但至少不再爭鋒相對了，偶爾抬頭看到，錢媛還會給自己一個微笑。這個改變，讓上輩子為三角關係憎恨吳瑩琳到死的莫丹紅, 既欣慰也覺得疑惑。因為她有些不能理解前一刻還不得自己去死，這一刻就能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般的客套起來。或許拿得起放的下，說的就是錢媛這樣的人吧。
“我臉上妝花了嗎？”錢媛抬頭看向盯著自己好一會的莫丹紅, 淺笑道。
莫丹紅愣了下，隨即笑著搖搖頭：“沒有，妝很完美。”
錢媛聞言嘴角勾了勾，不語，但是那副自信的神情表露無遺。
公盤門口很快就到了，門口早已被密密麻麻的人讀得水洩不通。在這裡任你是千萬富翁還是億萬富翁，都沒有任何特權，全得按時間，跟市井潑婦般擠著進去。因為公盤時間是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超過這個時間段，就會有持槍的軍人拿著槍口來趕人。
這期的公盤準備了兩萬多塊費翡翠，但時間卻比往年少了好幾天，只有七天時間，因此個個都想快點入場爭取多一點時間，儘可能看遍所有的毛料，一面發生遺落。
林玉丹看著人頭聳動的門口，邊說邊往前走：“大家都把證件掛脖子上，走散了沒關係，中午十二點我們統一在大門口集中，聽到了嗎？”
大家都點了點頭，莫丹紅掛好證件後，林軒藍就伸手握住她的手道：“等會我拉著你，我們一起進去。”
莫丹紅看著他點點頭，這個時候錢媛臉微微閃過一陣難堪，隨即輕笑道：“軒藍，我和劉工可都得跟著你，走散了我們上哪投標去。”
“你來過公盤幾次，那邊的明標區一般人都比較少，到時你和劉工去那邊等我就行。”說完林軒藍就沒再看她，而是拉著莫丹紅往哪黑壓壓的人群中走去。
劉工看錢媛的一身裝扮，雖不是平時的高跟鞋，但那短小的窄裙，怎麼看都不像是來擠入場的。“那個錢小姐，你一個人能行不？”
錢媛面無表情的看著雙雙遠去的林軒藍他們，用力的深呼吸了一下：“沒事，劉工不用擔心我，我自會進去的。”
劉工聽她這麼說，也就不多那個事了，也抬腳匆匆加入了那湧動的人潮。
進入到擁擠的人群時，莫丹紅就知道為什麼大門這麼大，人潮還這麼擁擠。原來這入場除了證件外，還要買20美元一張的門票，除了門票還有標價的標單也是要買的。
“靠，這緬甸人是不是想錢想瘋了。”莫丹紅在林軒藍的掩護下，走動的還比較輕鬆，只是看著前面那個個伸手拿著一疊鈔票，有些甚至沒等對方找錢，就拿著一疊的標單哧溜的進了會場。
林軒藍沒有答話，因為他也正忙著拿錢買標單，標單是一打一百份起賣的，一張一塊人民幣。他替自己和莫丹紅一人買了三份，看著張數多，但是比起場內兩萬多的翡翠，又是杯水車薪了。因為不一定你標的毛料就全都會中，被人截殺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
公盤分明標和暗標，明標類似拍賣操作，暗標則是每個人把價錢寫在標單上，投入到相應的翡翠箱子內。公盤頭三天是為看標，所有人都看中自己想要的，填寫好標單。然後第四天是投標日，頭天進行的投標，第二天就以電子大屏幕滾動播放、貼上書面公示、廣播反覆通知相結合的方式公佈、公示競買結果，並對中標者的身份進行確認，暗標結束後才是明標。
“你要先從哪看起？”林軒藍拿著公盤圖冊，看著上面的平面圖問莫丹紅。
莫丹紅看了看上面標的幾個區，指了下那個全賭毛料區：“我看這個吧。”
林軒藍點點頭：“我猜你也會先去這個。走吧，我先送你過去，等會再去找劉工他們。”
莫丹紅應了聲，兩人穿過明料區的時候，莫丹紅不由的對那些所標的底價咂舌，一些在她看來並不是很理想的翡翠，竟然都標了十幾萬歐元的底價：“這些明料也太貴了，這暗標上去的價格那還不得天價啊。”
林軒藍嗯了聲：“嗯，公盤價格年年多在長，尤其近幾年一些熱錢大量湧進這個行業，使得價格年年攀什的離譜。”
相對於明料區的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來說，全賭毛料這邊相對的人也少許多，而且大多年紀都比較大，有些年紀輕的也在三十到四十之間，只是他們都有一個明顯的共同點，都是三五個一群，像莫丹紅這樣獨身還是女的，真是鳳毛麟角。
莫丹紅對朝她瞥來好奇眼光的人報以笑笑，好在他們也只是隨意的打量一下，對於這些人來說，腳下的這些毛料比任何東西都來的重要。
“這裡有很多人是一些公司的掌眼師傅，還有一些就是內地的一些組團幫派。”林軒藍靠近莫丹紅低聲解釋道。
“什麼是組團幫派？”莫丹紅佯裝看毛料，轉頭問道。
“公盤雖有全世界的客商，但是賭石最多的還是中國人，尤其內地。大幫派有河南鎮平幫、福建莆田幫、廣東幫、北京幫、雲南幫，這些人當中80%是農民，多是初中學歷，文化程度不高，但是敢於拼，大家把資金聚在一起，一些高額的中標往往是他們這些幫派。賭石幫派的另一個特點是傳承有序、抱團緊密，十分封閉排外，外來者很難進入。但也有一些人會把資金押在眼光好的賭石者身上，行規是投資者給賭石人全包下行程和食宿費用，並有20%的分成，他們手裡大都囤積著不少的好貨。”
聽著林軒藍的一番解釋，莫丹紅忽然覺得中國人的智商還真是不錯，人多力量大這格言，用在哪都是沒錯的。
林軒藍呆了沒多久便被莫丹紅打發走了，莫丹紅拿著放大鏡和強光，有些裝模作樣的進入了工作中。只是公盤上這些毛料不是和平時看著一塊一塊售賣，而是一堆一堆，一塊表現不錯的毛料搭配幾塊山料子或者磚頭料，而且底價標的有些離譜的高。
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在看到莫丹紅那近似玩耍的看料方法後，不由走近問道：“小姑娘第一次來公盤嗎？”
莫丹紅正專心感受手裡的溫度，忽然聽的有人跟自己說話，嚇了一跳，待抬頭發現是一位笑容和藹的老伯時點點頭：“嗯，是，今年是第一次來。”
老伯上下打量了下莫丹紅：“以前賭過石嗎？”
莫丹紅雖不解但點點頭：“嗯，賭過幾次。”
老伯笑了笑：“賭漲了？”
莫丹紅再次點了下頭：“賭漲了一些。”
“那難怪了。”
莫丹紅看著轉身要走的老伯有些不明道：“老伯的意思是？”
老伯轉過身看著莫丹紅一臉和藹道：“小姑娘，這賭石一時開出來賭漲，並不代表次次都賭中。來公盤長長見識不錯，但別隨便出手，這裡的東西可不便宜，輸了可不是幾十萬的上下。”
莫丹紅一聽就滿臉尷尬，原來人家以為她是財迷心竅，賭出一些翡翠就不可一世的想來公盤碰運氣。
老伯似乎也只是好心提點一下，說了這麼幾句後就回去了，倒是莫丹紅被弄得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若是繼續看毛料不知道會不會被別人認為心高氣傲不聽勸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解了莫丹紅的尷尬：“丹紅。”
林華放開林玉丹的手直奔了過來：“我就知道你會在這，所以我一進來就帶著姑姑來找你了。”
莫丹紅也很高興，總算不是孤零零一個了，拉著林華的手看向林玉丹：“林姑姑也看全賭的吧。”
林玉丹點了點頭：“對，明料區那些對我來說實在太貴，轉手也掙不了幾個錢，還不如來這裡碰碰運氣。”
莫丹紅笑道：“林姑姑那是實力，我這才是碰運氣。”
“若我有你這樣的運氣，我那些實力給你也無妨。”林玉丹嗔了她一眼，玩笑道“你都看了那些了？”
莫丹紅指了指面前的三堆毛料：“剛看完這些。”
“那行，這三堆我就不看了。”林玉丹現在是徹底信了莫丹紅的運氣，她認為不怎麼好的翡翠那是百分之九十都不會出高綠的，比那些尋金礦的探測儀還準。
“林玉丹。”一聲蒼老但宏亮的聲音響起，莫丹紅抬頭看向出聲那邊，原來是之前跟自己說過話的老伯。
林玉丹看到來人時，驚喜的幾步跨了上去：“郭老，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你老可真是越活越年輕了。”
郭老呵呵笑了兩聲：“老了老了，哪比的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你師傅這些年可好，至從他出國去了兒子那後，就沒再聽過他的訊息了。”
說起師傅，林玉丹臉色黯然：“我師傅去年過世了，臨死前一直遺憾說不能再見見你們這些老朋友。”
“死了？怎麼死的，他身體可一直都很硬朗的。”郭老似乎有些受到打擊，神情有些震驚。
“是突然去世的，沒有任何先兆。等我從國內趕過去的時候，師傅已經不在了。”
“哎，世事無常啊。”郭老沉靜了一會後，眼角似帶著一抹眼淚，感嘆了一句。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這個時候一個三十五六的男人走過來道：“爸，我找到一快翡翠，你來掌掌眼。”
聽到兒子的聲音，郭老收起傷心的表情，對著林玉丹介紹道：“這是我兒子，郭常。郭常，這位就是業內鼎鼎有名‘料石如神’的女諸葛林玉丹。”
郭常張著一張憨厚的臉，笑起來有些彌勒佛的喜氣感：“久仰久仰，你的名字在我們平洲那一帶，簡直是如雷貫耳，今天總算是見到真人了，比那些人形容的還要年輕漂亮啊.”
林玉丹矜持的笑著：“若是去年這女諸葛的名頭，我還厚著臉皮當一當，今年，我可不敢再佔這個名頭了。”
郭老一聽有些驚奇問道：“怎麼？難道有人比你還厲害？”
林玉丹點點頭，指了指站在一邊的莫丹紅道：“諾就是她。”
郭老聞言詫異的看向莫丹紅，眼裡全是不信：“怎麼可能，這女娃剛才看石的時候，我觀察過，根本不像懂行的，倒像是來玩耍的。拿那燈往毛料上照一照，歪著頭看一看，一塊毛料看過去最多一兩分鍾。就算再老練的掌眼師傅也沒這速度。”
莫丹紅聽得郭老的聲音，又看的附近一些人的側目，實在是汗顏，她以為她裝的還是成功的了，沒想到在人家面前就如兒戲般。
林玉丹聽得這話，反而笑開道：“郭老所言甚是，只是這孩子確實有些運氣，只要她覺得好的毛料買下來都能出高綠。”
“真的？都出高綠？”這話讓郭老也一邊的人全都驚呼出來，一般來說要是塊塊石頭都能出綠，那已經是賭石高人了，何況塊塊都出高綠。
林華看著很多人不信的眼神有些不爽道：“當然是真的，我家丹紅那是福星高照。知道那塊重達一千多公斤的磚頭料出了玻璃種藍水，就是丹紅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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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全場譁然，莫丹紅猶如明星般成了焦點。
郭常無不豔羨道：“那莫小姐的運氣可真好，我聽說那塊毛料當場賣了5.8億歐元。簡直太驚人了。”
林華繼續爆料道：“那只是一半，還有一半我們都沒賣呢。”
這一新聞又讓大家咋舌，其中有一個四十多歲的，膚色黝黑的男人開口道：“不知道丹紅小姐那一半還賣不賣？”
莫丹紅看過去，這個男人是林軒藍之前說的幫派中的一員：“暫時不賣，等我把店鋪開起來後，你若需要的話，可以來我店裡購買。”
“丹紅小姐要開什麼店？”那男人繼續問道。
林玉丹看了下莫丹紅，對於她恰到好處宣傳自己的未來店鋪很是讚賞，現在這個年代不是那種就不怕巷子深的時候，什麼東西都得宣傳和包裝：“莫丹紅和我一樣，專賣中高檔的明料，大家別看她年紀輕，手裡擁有的精品翡翠，定能讓大家大飽眼福，到時大家經營中需要好的明料儘管去她那。”
“行，莫小姐店面開業了可一定要通知下我，到時我定去捧場。”
“我也是。”
能在全賭區的基本是有一定能力和眼力的，聽到林玉丹這麼說，即使大家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年輕的女人手裡會有這麼多好貨，但也不會去認為別人說假，因此大家紛紛丟擲橄欖枝。
沒一會，莫丹紅的名片收了十幾張。名氣大了有好處也有壞處，至少莫丹紅發現，她看中意填單的一塊毛料，在她轉身後不久，就湧上好些人大家都把毛料的編號記錄在單。
林玉丹看到莫丹紅鬱悶的表情，安慰的拍了拍：“有點名氣都這樣，你看上的翡翠被人截殺的可能性會大很多。不過也別太鬱悶，等下午明天的時候，大家都各忙各的，只要不是存心盯著你的人，一般也不會處處截殺你的看中的翡翠。”
莫丹紅點了點頭，這和股票一樣，專家說哪個股會漲，然後大部分股名都跟風去買。看來自己後面這兩天最好不要當眾下單，可以用手機先拍下毛料，回到賓館再去填單。
一個早上，莫丹紅就下了那一個單，之後就沒再下過了，那些跟風的人觀望了一兩個小時最後也都慢慢散去。因遇到郭老，本來決定隨便吃一下的午飯，改為了去酒店吃大餐。
席間郭老對莫丹紅賭出的那些翡翠抱有極大的興趣，一再強調等店鋪開業絕對要邀請他。聽說莫丹紅店鋪還需要一些中檔的翡翠來撐場面，郭老當下拍著胸脯讓她回國了去平洲找他。平洲除了雲南，是國內第二大的翡翠毛料集散地了，每年都會有一個平洲公盤，而且這個公盤不像別的地方，只要買門票繳納保證金就行，它需要老會員的推薦和作保，才有資格去參加的。
那個時候莫丹紅才知道，原來郭老是平洲那一帶有名的賭石高手，一句話就能引發翡翠界的地震。
在翡翠界裡，一個翡翠賭石高手的話能定一塊毛料的生死，那名望和地位，就是緬甸的一些開產的大礦主也不是不輕易得罪他們的，因為有時候明明價值百萬的毛料，經他們的兩嘴一合就成了無人問津的路邊貨。
吃完午飯後，大家為了抓緊時間去看毛料，便也沒多休息就直奔回會場。只是一個下午的時間過去後，莫丹紅和林玉丹都沒看到值得出手的毛料。
因為這次公盤的數量雖比去年多了一倍，但是質量普遍不高，很多那種一看就是磚頭料的毛料比比皆是，雖然磚頭料被她開出過高綠，但是她也不會傻的真的認為都能出高綠。不然大家也不會叫它為磚頭料了。
出了會場大門，隨處可聽到大家抱怨此次的公盤質量普遍下降，就算有一些難得表現不錯的，那價格高的也讓人望而生畏。
莫丹紅這一行人，只有林軒藍他們填了兩個單，其餘的基本空手。大家決定晚上好好休息，爭取明天看更多的翡翠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