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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子的為官路

50、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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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子的為官路50、第五十章

一段時間沒來過豐城縣, 給人的感覺似乎更加破敗了。

在灰濛濛的天空籠罩之下, 無端地也給人的心頭添了一層陰霾。

進出簡陋城門的行人並不多,個個臉上行色匆匆, 絲毫沒有半點悠閒從容。

葉君書背著揹簍, 身著洗得發白的短裝, 低著頭混跡在人群中, 一點兒也不顯得突兀。

環顧街上,來往的人群皆是二十來歲以上各個年齡層的漢子,偶爾看到幾個哥兒都是年紀大的,長得熊腰虎背面相一點也不好看的,小孩和年輕哥兒不見一個。

記憶中街道兩旁擺著小攤賣著各種小玩意和吃食的地方, 空空如也,久沒人收拾,顯得有些髒亂。

只有店鋪開著門做生意。

如果不是需要來縣城買東西, 恐怕都會關在家裡頭不出門。

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一樣,噤若寒蟬,如非必要, 根本沒人會交談,就算說話, 也是聲音小小的,似乎怕驚擾了什麼。

葉君書快步穿過大街小巷, 熟門熟路地來到深色紅漆大門前,敲了敲門。

不多時,裡頭熟悉的嗓音傳出來:“誰?”

葉君書一聽, 忙回道:“師姆,是我,子舟。”

門栓一陣輕微響動,大門被開啟,露出師姆略帶疑惑的眉眼,“子舟?”

“師姆,好久不見,您可還好?”

“子舟!”師姆一看,那熟悉的眉眼,不正是子舟嗎?他溫和慈愛地笑了,讓葉君書進來,道,“我很好,快快進來,好小子,半年多不見,變化這麼大了,師姆差點沒認出來。”

葉君書笑笑,待師姆關上門後,乖巧地跟在師姆身後。

他對於自己此時的身高還是很滿意的,雖然受傷休養了那麼久,但一點兒也不耽誤他的發育,上一次來的時候他還矮了師姆大半個頭,現在,他已經略高師姆小半個頭了!

葉君書沒量過,不過他估算了下,按以前的演算法,自己已經有一米七多了,照這樣的速度下去,突破一米八指日可待啊!

“坐,喝口茶。”

師姆給葉君書倒了杯茶,隨即坐在另一邊,細細打量,眼裡有著疼惜,“年前的事師姆已經聽說了,子舟,你的身子沒什麼大礙吧?可有什麼後遺症?有沒有請大夫徹查過?身體方面的事,哪怕只有一點不舒服的地方,也不能疏忽。”

“勞師姆掛心,學生很好,大夫也看過了,學生身子骨結實,恢復得快,如今已經徹底痊癒,沒有後遺症,倒是師姆,年前聽師兄說您感染了風寒,如今怎麼樣了?”

“早就沒事了,難為你還惦念著。”師姆歉意道,“早該去探望你的,可惜終沒去成。”

“師姆不必介懷,學生理解。”葉君書彎彎眉。

他重傷的訊息傳到先生家的時候,先生的身體剛有所好轉就去私塾教學了,師姆沒兩天就病倒,據說是身子太過勞累所致,不小心感染了風寒。

葉君書和師姆聊了一會兒,不多時,就眼神忍不住飄了飄,他心想,師兄怎麼還沒蹦躂出來,難道還沒收到他已經到來的資訊?

師姆忍不住掩唇輕笑,哪看不出葉君書此時的心思,半大的小子,哪坐得住?

“耀良被他阿父抓去私塾唸書了,今年的院考,他可是特地指明了一定要耀良去參加。”

“是嗎?”葉君書笑,“師兄鬆懈了這麼久,是該看緊點了。”

“你想去找他就去吧,你先生他們一定也想你了。”

“那我就去了。”葉君書摸摸後腦勺,“對了,師姆,這是我昨日進山打來的野雉和野兔,給您換換口味。”

葉君書取出揹簍裡暈厥的兩隻野物,他昨日進山趕得急,只打到了兩隻,便沒送去酒樓,拿來送禮了。

揹簍裡還有他這半年多來寫的作業,他這次來也是想讓先生給他指點指點。

“你這小子……”師姆終究沒說什麼,接受葉君書的好意,“中午別急著走,和耀良一起,回來吃個飯。”

“好的,那我先走了。”

葉君書點頭,然後辭別師姆,揹著揹簍往私塾那邊去。

私塾離先生家不遠,也就一刻鍾的距離,大多數時間先生都是回家吃飯的,偶爾是師姆過私塾那邊下廚,葉君書以前唸書的時候也蹭過很多餐。

葉君書走進去,穿過院子,屋子裡學生們的朗朗讀書聲傳出來,他輕聲走過去看一眼,學生們都規規矩矩的坐在座位上,捧著書本搖頭晃腦的唸書,臺上先生捧著書本嚴肅著臉,聽著朗讀聲不急不緩地來回走動。

他沒進去打擾,悄聲離開,往屋子後頭走去。

私塾後院有棟屋子,是先生平時休憩的地方,書房臥室廚房一應具有,學生們基本不來這裡,都是在前院活動。

葉君書猜想,師兄應該就是在這裡了。

書房裡,秦耀良正歪著身子坐在書桌前,一手託腮,一手玩轉著毛筆,不時還咬咬筆頭,他兩眼放空,一看就不知神遊到哪裡去了。

桌面攤開的白紙,沒寫幾個字。

“咳嗯!”葉君書故意粗聲咳一聲。

驚得秦耀良倏地繃直身板,姿勢非常標準地握著毛筆做出專心致志寫字的樣子。

葉君書無聲輕笑,師兄還是個老樣子,跟孩子似的。

秦耀良已經做好承受狂風暴雨抨擊的準備了,誰知許久都沒見動靜,他悄咪咪抬頭,看到的不是他阿父那張萬年不變的後姆臉,而是……

“師兄,好久不見了啊!”葉君書笑眯眯地打招呼。

“子舟?!!”秦耀良驚跳起來,一陣狂喜,“子舟你來啦!”轉而又想到剛剛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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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耀良飛撲過去,按著葉君書的腦袋一陣蹂-躪,“好你個子舟,竟敢嚇唬我?看我怎麼教訓你!”

“別啊!”葉君哈大笑,連忙閃躲,“別弄我頭髮,髮型都亂了……”

“看你還敢不敢以下犯上,說,錯了沒?”

“我錯了,師兄饒命!”葉君書順勢討饒。

“哈哈哈哈……”師兄弟兩笑鬧成一團。

玩鬧過後,他們才開始說正事。

秦耀良按按葉君書才剛收拾好的頭,“子舟,你吃什麼了?怎麼長這麼快?都快趕超我了!”秦耀良比了比,好傢伙!都快跟他持平了。

葉君書揚眉,“多運動鍛鍊,不挑食,多吃飯,多喝湯湯水水,比如骨頭湯這些促進骨骼發育的,保管你還能往上竄一竄。”

男子本來發育就比較晚,師兄才十八歲,骨骼還沒徹底定型,應該還可以長長。

秦耀良一聽,連忙記下來,決定晚上就讓阿姆多煲湯給他喝,不然將來子舟竟然比他還高……這個堅決不能忍,他是師兄,應該他更高才是!

葉君書道:“師兄,聽師姆說你今年準備參加院試了?”

秦耀良頓時垮了臉,“是啊,阿父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了……”可是他好不想去考啊,他對這個真提不起興趣。

“阿父已經知道我寫書的事了,當場抽了我一頓,還指著我罵了整整三天,不僅如此,他還沒收了我所有的稿子,說今年不考個秀才回來就把我的稿子都燒了!”

秦耀良痛心極了,他的心血啊!一想到要化為烏有,他就心疼得要喘不過氣來,揪心!

第一本書的成功大賣,讓秦耀良一時忘形,被阿父揪住了尾巴,這不,東窗事發,他就被緊迫盯著了。

“阿父真是個老古板!寫書怎麼了?寫書一樣有出頭之日,考秀才有什麼用?萬千學子這麼多,我又不是天縱奇才,哪裡成得了那萬中取其一的那一個!阿父……”

秦耀良憤憤不平,說的口沫橫飛,到激動處,還激昂地揮起手臂。

葉君書本還聽著師兄的抱怨,正巧他對著書房門外,聽到外頭有腳步聲經過,似乎聽到了裡頭的聲音,腳步放緩,然後停在門口。

他忙扯了扯秦耀良的手袖,示意他趕緊住口,別說話。

秦耀良沒領悟到葉君書的意思,反而奇怪道:“子舟,你擠眉弄眼的做什麼?還噓個啥?你想如廁?還是便秘了?”

葉君書臉一僵,秦耀良無知無覺繼續道,“對了,我剛說到哪裡了?哦,說到阿父一點也不知變通,霸道!只顧自己的……”

門倏地被推開,秦康泰一聲爆喝,“你這個逆子!”

葉君書不著痕跡後退幾步。

秦耀良整個人蹦跳起來,他回頭一看,阿父正黑著臉怒瞪著他大步踏過來。

秦耀良一個咯噔,猛地後退,果斷將葉君書推上前,“阿父,你來得正好,子舟正急著找你呢!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哈!我這就走。”他麻溜地溜到門口,體貼地關上門,整個人跑得飛快。

葉君書:“……”他覺得他應該和師兄割袍斷義!

還有沒有點義氣了?留他一人獨自面對先生的怒火……

“學生見過先生,嗯……先生,師兄說話向來都是有口無心,您別放在心上,您的用心良苦,師兄早晚會明白的。”

秦康泰吹胡子瞪眼睛,不過到底沒把氣撒在伏低做小的葉君書身上,他背著手走到書桌前坐下,一看到桌面沒兩個字的白紙,橫眉一豎,索性翻過來移一邊,眼不見為淨。

“你的功課呢?”

葉君書忙將這半年多寫的文章翻出來,恭敬地放到桌面,而後輕輕移到先生面前,給先生過目。

秦康泰拿起厚厚一沓密密麻麻的紙,細細翻閱。

葉君書心中有些微緊張,他自學半年多,成果就在這裡了,他自己看自己寫的文章,總覺得哪裡不好,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連呼吸都不自覺放緩,盯著先生的面部表情變化,想知道他是滿意還是失望。

可惜看不出什麼來。

葉君書站了許久,感覺腳都發麻了,秦康泰才放下紙張,他沒有馬上點評,而是說道:“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那一段,還記得嗎?”

葉君書微微低頭,恭敬地回道:“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

秦康泰微微合目,沒說話。

葉君書繼續道:“這段話的意思是修養自身的品性首先要端正自己的心思,不能心懷怨憤,心有恐懼,心有所偏,心有憂慮,而是要保持平和的心態,讓理智來剋制、駕馭情-欲,使心思不被情-欲所左右,從而做到情理和諧地修身養性。”

秦康泰淡淡地問:“那你做到了嗎?”

葉君書:“……”

他倏地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伏在地上道:“先生,求您幫學生,學生想科舉!”

秦康泰神情莫測,“你為何科舉?”

葉君書沉默了下,低聲道:“雖然學生可以說是心懷大志,為國者計,為民者計……但學生之所以想科考,是想保護家人!如果學生連家人都保護不了,那還談何其他?”

秦康泰痛惜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心無大義,為官者不為國,不為民,只為家?堂堂大丈夫,拘泥那一畝三分地,如此目光短淺,有甚出息!”

葉君書再次磕頭,“請先生幫我!”

秦康泰恨鐵不成鋼。

“今年的院考,學生想去一試。”

秦康泰一聽,頓時怒了,他一拍桌子,喝道:“什麼時候你竟變得如此好高騖遠?三年多未上學就已經落後別人一步,基礎如此薄弱,你心思浮躁,文章寫得更是一塌糊塗!拿什麼跟別人比?”

就葉君書現在的學識來看,過個兩三年去院考方有點把握,三四個月就妄想把差距補回來不成?秦康泰瞪視下首這個向來最愛惜的學生,心中失望不已。

葉君書執意道:“學生可以的。”無論如何,他都要去一試,考上秀才,才算是真正的踏上科舉之路,葉君書不想錯過任何一次機會,這個事他思考良久,先生有先生的考慮,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

三四個月雖然有點趕,但他全力以赴,未嘗沒有一搏的機會,他瞭解過了,院考基本考的都是比較基礎的,用現代的解釋就是考四書五經內容的填空題,翻譯簡答題,寫作文還有作詩。

他並不是不切實際的想法,如果先生肯教導他,指出他不足的之處,他一定能進步飛速的。

秦康泰失望道:“你走吧,你這樣的學生,老夫教不了。”

“先生!”葉君書不敢置信地抬頭。

秦康泰不再說話,他站起身,不再看葉君書,直直離開。

門一開啟,一直趴在房門偷聽的秦耀良頓失依靠跌了進來。

“呃……”秦耀良眼神飄忽。

秦康泰瞪他一眼,冷哼一聲,揮袖而去。

秦耀良縮縮脖子,見秦康泰走了一段距離,頓時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子舟子舟,你先起來。”

他連忙扶起葉君書,讓他在座位上坐好,一邊給他揉膝蓋,一邊解釋道:“子舟你別生氣,我阿父就是這樣古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這是愛之深責之切,過幾天他就能想通了。”

子舟明明那麼厲害,自己都整天掛在嘴裡拿來當榜樣,如今子舟願意考科舉了,反而甩起了臉色,秦耀良真是不理解他阿父在想些什麼。

葉君書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勉強笑道:“沒事,是我讓先生失望了。”

“才不是,我阿父一直都很看重你的,有時候連我都要嫉妒!子舟你放心,還有我在呢!你的這些文章先留在這裡,阿父肯定會忍不住批閱的,到時我再拿給你!”

可見秦耀良在在外頭什麼都偷聽到了,不過他是站在子舟這一邊的,他覺得子舟沒有錯啊,既然決定科考了,那今年去院考,不應該大力支持嗎?怎麼阿父還生氣上了?明明這麼多年來最想子舟去科考的就是阿父自己……

這不是在無理取鬧嗎?

秦耀良不理解他阿父的行為,葉君書卻是瞭解的,先生是對他失望了……葉君書的想法的確是改變了,他太過急切的渴望權勢渴望地位,心思浮動了。

而讀書人,最忌的就是這個,一旦急功近利,就失了本心,無論是在學術還是心境上,再難進步。

恐怕先生從他的功課中看出來了。

他閉閉眼,深吸一口氣,然後對秦耀良笑道:“師兄,你不必擔心,我心中有數。”

秦耀良見葉君書已經恢復往常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再次確認,“真沒事?”

葉君書搖頭,含笑道:“我不還有你嗎?你會幫我的吧?師兄?”

“當然!”秦耀良拍拍胸口,連連保證,“我一定幫你!”

“嗯,我可指望你了。”葉君書拍拍秦耀良的肩膀。

“你放心!”

“好了,我該走了,回去看到師姆,就麻煩你說一聲,我不過去吃飯了。”

“別啊!”秦耀良連忙阻止,還想繼續說,葉君書就道,“先生現在正生氣,看到我會更氣,我還指著他儘快消氣呢。”

秦耀良一想覺得有理,便沒再出言挽留。

秦耀良將葉君書寫得文章放好,兩人偕同走出去,外頭院子幾個年紀相仿的學子似乎在說些什麼。

葉君書略略看一眼,應該是童生班的課間休息時間。

先生的私塾有兩個班,一個是初學班,一個是考上童生班,童生班都是已經考了童生準備考秀才的,大多年紀比葉君書大一點。

葉君書唸書時只有秦耀良一個最熟的,其他不過點頭之交,多年未見,早就互相不認識了。

所以他沒過去打招呼,直接朝大門口走。

“……臨江邊道的那幫土匪,著實可恨!朝廷怎麼還不派兵剿滅他們呢!”

“是啊,這都多少人命了,往後誰還敢打那裡經過?”

“就是,我叔父如今往南跑商,都得聘好多打手才敢走,平日裡都不敢跑貨了。”

葉君書捕捉到幾個關鍵詞,突然停下腳步,臨江邊道?土匪?跑商?人命?

秦耀良走了一會兒,發現突然變成他一個人,忙回頭,見葉君書停在後頭,似乎在聽那些學子說話。

他倒回去,“子舟,怎麼了?”

“哦,沒什麼。”葉君書回過神,繼續和秦耀良往外走,“我方才似乎聽到臨江邊道那邊又鬧匪了?”

“可不是嗎?”秦耀良顯然也是聽了訊息。

“年初就有一起,聽說是那商隊裡有個人和那幫土匪裡的人有過節,所以搶了錢財不說,還將商隊的人殺了,只逃走了幾個,可惜這事報上去,就走個流程,官兵們往那裡晃一圈,說沒抓到人,就沒著落了。”

秦耀良搖頭嘆息,所以他才不想科考,官和匪沒什麼兩樣,他是不想進入這個大染缸的,還不如窩在這個小縣城裡做個寫書的居人。

葉君書不自覺擰眉,“那你認識那商隊裡的人嗎?”

秦耀良搖頭,“不認識。”而後疑惑問,“你怎麼這麼關心這個?”

葉君書也不隱瞞,“我有個玩伴,前幾年離家去跑商了,這不一聽到這個訊息,就有點擔心。”昊子哥一去多年,也沒個訊息,葉君書還真擔心他有沒有遇上什麼意外。

秦耀良想了想,道:“那你大可不必擔心,我聽說那家商隊是南方那邊來的,應該沒什麼關係。”

葉君書聽了這個,心稍安。

他思索了下,又問:“師兄,你對臨江邊道的那幫土匪,瞭解嗎?”

秦耀良眉一揚,“那你可問對人了,我可是聽過很多小道消息的,據說……”

葉君書從私塾離開時,已經臨近中午了,他想了想,就去酒樓裡吃了個飯,順便看看他認識的老闆和胖叔他們有沒有受影響。

幸好胖叔他們人無恙,只是酒樓的生意更差了。

葉君書沒有久留,他準備去買點肉,就回家去。

他之前來過縣城這麼多次,早把這個縣城的大街小巷摸熟了,自然知道從哪裡走能更快到達市場,還能盡量避免撞見明家人。

只是到了市場,葉君書沒看到那個十分熟悉的攤位,一時還以為自己走錯了。

再看看四周,另外一家豬肉攤還在,還有幾個曾經一起侃過大山的攤主也在,其他的,都不在了。

葉君書心中疑惑,他走到那家豬肉攤位前,“大叔。”

“客官可是要點什麼?我家的豬肉都可新鮮,您看是要白板還是五花肉還是其他?”

“我要五斤白板,五斤五花肉吧,順便那些筒骨我也要了。”

“好嘞!”

葉君書望望四周,狀似不經意地,“大叔,另外一家豬肉攤的雷叔怎麼不來賣豬肉了啊?”

切肉的大刀頓了頓,那大叔埋著頭沒說話。

葉君書繼續道:“大叔,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年前經常來找你們聊天兒的舟小子啊!”

大叔訝異地抬頭,仔細打量葉君書一會兒,這會兒倒是認出來了,“真是舟小子啊!”

葉君書含笑點頭。

那大叔的態度熱情許多,他憨笑道:“變化太大,大叔一下子沒認出來哈哈……”

“小子也有一段日子沒來了,不記得也正常。”葉君書又將問題繞回來,“雷叔呢?好久沒見他了,怪想他的。”

大叔顯然知道眼前這個小子和老雷關係好,這會兒也不藏著掖著了,他警惕的左右張望一會兒,才壓低聲音道:“老雷這會兒應該是在家吧,就順著這條街道直走,盡頭左拐的衚衕裡,問問就知,你……唉,到時好好勸勸他,人死不能復生,看開點。”

葉君書心下一驚,陡然升起不祥的預感,“誰死了?”

大叔搖搖頭,卻是沒再說了。

雷叔未再契,只有盼哥兒一個相依為命……

葉君書越想越不安,轉身倏地往大叔指的方向跑去。

大叔愣了下,往後追了幾步,“那肉你還要不要了?”

葉君書無暇顧及,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別是盼哥兒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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