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返回

農門科舉

201、第 201 章
上章 目錄 下章

農門科舉201、第 201 章

宗澤一行人等由京城往興安州出發。狀元郎到興安州任職, 皇上對狀元郎的恩遇也是很多都知曉的。

因此沿途的官員多有禮遇。基本上過境之處都有人前來送程儀。就是那官職比較高的沒有親自到的, 也是有遣得力家人前來相送的。

宗澤這下是實實在在的感受了一把一封封的白銀,一匹匹的錦緞相送。難怪人說三年清知府, 十萬雪花銀。這些人可真是個個手頭殷實。

對於別人送過來的這些程儀, 宗澤是來者不拒。這些也算是一種結交了, 乃是官場慣例。自己又不打算做那種孤臣,以便日後站在道德制高點拒絕一切來往, 好方便日後不顧情面的施行政績。對做孤臣宗澤一向是沒興趣的。孤臣很多時候都是國家及個人的悲劇。

錢誰還嫌多的,尤其是日後到了興安州這個出了名的窮州, 要花錢的地方不知繁幾, 到時將這些錢財拿出來應急,也算是他們給興安州做善事了。不過,宗澤是知道的, 自己現在的一言一行均在眾目睽睽之下。因此, 宗澤收是收了,但卻過段時間給建文帝去封信。報告自己得了錢財之餘,也順便將沿途的風土人情寫到信裡。

這天袁忠捧了封奏摺遞到建文帝面前。這奏摺厚實的不得了, 說是信還更貼切些。建文帝還沒開啟呢, 光看到這厚度都有點奇怪了。要知道自太\\祖因為奏摺長篇大論的事, 杖責了儒太素之後不說,還專門頒佈了詔令, 不允許這種長篇大論的奏章出現的。已經很多年沒人敢用萬言書奏事的了。

今兒個竟然收到如此厚的奏摺,真是御極以來的第一次。建文帝皺著眉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袁忠躬身答道:“回陛下,這是陳宗澤陳大人的奏摺。”

聽說是陳宗澤的奏摺, 建文帝頗是奇怪:“他現在走了才不過一月左右,想是還到不了興安的吧。怎麼現在就有奏摺了。”奇怪歸奇怪,建文帝拆開奏摺看了起來。

一看,這奏摺他喜歡。只見宗澤在書信中說了,他沿途收了禮。都是同僚盛情,他不好拒絕,所以先行收下,雖說他日後是打算用於民的,但還是違規了,深覺有負聖恩,特來跟聖上請罪。

看到這裡,建文帝深覺宗澤還是嫩了點,這些同僚間的人情往來,多正常,這也值當請罪的。嗯,到底出身貧苦,真是老實。這樣的人放到地方上,自己放心了。看看,收了點程儀都心有不安的人,朕也不用擔心他刮地皮了。

這是正事兒。說完正事,宗澤就在信中跟皇上絮叨,今日走到哪裡了,這地方的吃食可真是不錯。昨兒個走到哪兒了,這地兒的景色可真是不錯。還有那河邊江邊人家的風情。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狀元郎的文筆當然是很好的,這一幅幅的大明江山地圖,風土人情就一頁頁的展現在了建文帝的面前。今年風調雨順,沿途百姓雖說不上多富足,但是安居還是大多沒問題的。

宗澤就這樣一路走著,向建文帝報告著自己的所見所聞。建文帝久在帝都,天子坐九重,哪裡都不好去的。今見宗澤這別開生面的奏摺,建文帝真是看的很盡興。看完一遍又在回味一遍。按理是要在奏摺上批覆的。可是,這個奏摺建文帝卻是不打算發回去的,留中不發後。

想想,給宗澤手書一封:卿之所奏,朕已知曉。朕知你謹慎,但須知水至清則無魚……。諄諄教導了宗澤一番,要學會審時度勢,不可孤拐太過。末了,建文帝又道:卿所書沿途風情,甚得朕心,日後還當繼續。

建文帝寫完後讓人即刻發了出去。宗澤收到信時,人還在途中。現在已經從當時出發時的四月,到了現在烈日高照的六月了。

真是酷熱難耐的時候,現在,真如都是安排到早晚趕路,一到中午就就地歇息。連日趕路大家都是疲憊不堪,但是真如卻是越來越神采奕奕,跑前跑後的親自安排。

宗澤他們這次出行,排場不小,帶了不少的家人侍衛的。當然了,以陳家目前的實力肯定是沒有這些人的,這都是安定侯府的陪送。真如這次出來,只留了幾個人看京中的宅子,留了幾個得力的管家打理京中產業,其他的家丁是悉數都帶上了。

對真如的這個安排,宗澤是毫無異議。現在趕路那真是山高水長的,路上誰知道會遇到些什麼事呢。所以,人還是帶足了的好,平安比什麼都重要。沒有安全,一切都無從談起的。

建文帝的書信到時,正是正午,宗澤正在均縣驛站內小憩。這時,丁全在外報道:“爺,皇上有信來了。”聽得此話,宗澤趕緊起身。

宗澤一動,真如也起身了。宗澤道:“你還是歇著吧。這一路上,你也累了。”

真如搖搖頭:“我一向覺淺,睡不著了。念西!”聽得傳喚,知道爺跟、奶奶要起來了。念西趕緊帶了人進來幫著主子梳洗。

宗澤打理起來簡單,洗了臉,梳好頭後,就出了房門。丁全正候在門口,看到宗澤出來,趕緊遞過書信:“爺,這是快馬剛剛送到驛站的。”

宗澤接過書信問道:“送信的驛馬走了嗎?”丁全答道:“曹衛在陪著說話喝茶。爺有什麼說的剛好可以修書一封。”丁全現在叫宗澤都是叫爺不是少爺了。自成親後接著又外放,宗澤就升了一級,由少爺升到了爺了。

宗澤接過書信返身進房,拆開書信看了起來。建文帝的反應讓他放心了。皇上果然不但沒有怪罪,還更是親近了。

待看到皇上信中看到自己描述的江山畫面,心情頗是舒暢,還讓宗澤日後多多寫下。宗澤會心一笑,果然立馬提筆將自己的所見所聞準備寫一封厚厚的信讓信使帶回去。

正在寫信時,念西過來說道:“爺,太太那兒好像有點不好。”聽得母親不大舒服,宗澤趕緊疾步到了母親房中。

進去時,真如也正在裡面伺候著。見宗澤也進來了,林淑芳半臥在床上嗔怪道:“我不過連日趕路有點累了。聽真如說你不是前頭有事的麼,跑到我這兒做什麼。”

宗澤笑道:“方才是皇上來信了。信中也沒說什麼要緊事,都是尋常事兒,回信不急,明天回過去也來得及。”

林淑芳聽得宗澤說是皇上來信,急的要起身:“你這孩子,皇上來信,那多大的事兒,還不先去處置好了。快走,不要杵在我這兒。這兒有真如也儘夠了。我本就沒什麼大礙。”

見母親著急,宗澤趕緊道:“娘不必著急。我看過你後就立馬去。”說著,宗澤轉頭問真如道:“可有去請郎中?”真如點頭道:“已經去請了,估計一會兒就到了。子季不必擔心。”

見宗澤還在這兒問個不停,林淑芳急死了,連連催著宗澤趕緊去忙正事兒。真如見狀,趕緊對宗澤道:“子季你去忙吧,這兒有我呢。有什麼事兒,我讓人來說給你聽。”

宗澤見母親氣色雖是不好,但精神頭卻還算好,想來是沒什麼大事的,聞言點點頭走了。不然,他在這兒,可能會將他娘急死的。

宗澤回到房中,叫過丁全吩咐道:“你去跟信使講,將他留到明天。明天我有書信讓他帶回去。”宗澤心道,母親真是乾著急的。自己現在給皇上寫信,肯定不會是聊聊幾語就行了的,沒那麼快就能寫就的。皇上不是要看沿途的風土人情,江山畫卷的。自己可不得好好的多寫一點的麼。宗澤想想,這封信就當遊記來寫好了。

不過母親吩咐了,還是先寫吧,就不過去讓她著急的。遂,宗澤真就坐了下來,細細的寫起了遊記。一會兒,念西送茶進來了。見到她,宗澤問道:“郎中可是來了?太太怎樣了?”

念西道:“爺放心,太太是連日趕路累著了,再加上現在這日頭也太烈了些,所以又有點中暑了。郎中說修養兩天就是,無大礙的。”聽得念西的話,宗澤的心方落定。

宗澤想想,看目前的腳程,離興安州估計還有個二十來天就到了,就不必如此急著趕路的。遂,宗澤對念西道:“你去跟你奶奶講,現在天氣酷熱,太太又不舒服,就在這兒修整兩天再出發。”念西點頭自去。

知道母親無大礙,宗澤更是心無旁騖的寫起信來。正寫著呢,丁全又在屋外請見,宗澤讓他進來後問道:“怎麼?信使可有安排好?”

丁全答道:“信使的事兒,爺不必擔心。曹衛已經安排好了,請他在驛站休整一天,明日再走的。”

“爺,均縣劉知縣來拜會爺了,現在正在驛站大堂呢。”丁全接著報道。

看來又是來送程儀的,一縣父母官到來,宗澤當然不能託大。宗澤快步到了堂前,見到宗澤轉了出來。劉知縣趕緊躬身一禮:“下官劉理拜見陳大人。”

看到這個比自己爹都大的父母官對自己行禮,宗澤渾身不得勁兒。不過,現下禮數如此,宗澤地位品級在這兒擺著的呢,不由得下官不拜的。

宗澤強自壓住心頭那點不自在的感覺,心道,沿途都遇到過好幾次了,可是要趕緊熟悉自如的才好。想歸想,宗澤還是趕緊回了一禮:“如此酷暑劉大人前來真是辛苦了,劉大人請坐。”

宗澤指了指堂上的椅子請劉知縣坐下。劉知縣推讓了一下,方跟宗澤分賓主坐下。坐下後,差役捧上茶來,劉知縣道:“陳大人連日趕路,可真是辛苦。今日來了均縣就好好的歇歇再走吧。”

宗澤笑道:“為陛下分憂,怎能說是辛苦。不過家母卻是身有小疾,估計是要在貴縣盤桓一兩日才能走的。多有打擾,還請劉大人多多擔待。”

劉知縣趕緊笑道:“陳大人太客氣了,老封君能在此盤桓,是鄙縣的榮幸,怎能說是打擾呢。如有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陳大人多多見諒。”

兩人你來我往的客氣了一陣子。劉知縣方才說明了來意,原來是請宗澤到他府上去吃吃洗塵酒的。

宗澤聽聞來意,想想這不好拒絕,剛好自己今天也可以就此看看縣令之家的情況了。於是對他告罪一聲道:“能得劉大人相邀,子季怎敢不從命的。不過,家眷在此,待我稟報一聲,再來跟大人相談。”

見宗澤答應了,劉知縣頗是高興,他來之前還生怕這狀元公人年輕孤拐的很,怕是難請的。誰知竟如此出人意料的就爽快的答應了。對宗澤的給面子,劉知縣很是高興,連連道:“陳大人請自去,下官在此等著就是了。”

宗澤快步來到母親房中,林淑芳見他又來了,急道:“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跟你說了,我沒事的麼?你忙你的好了。”

宗澤趕緊笑著安撫道:“娘不用急。皇上的信我一時半會兒卻是寫不完的。我這是來給你稟報一聲的,均縣的劉知縣要請我喝酒,我不好推卻的,已經答應了。我跟你說一聲兒就出去了。”

聽得宗澤這樣說,林淑芳才沒有那麼著急了。宗澤趕緊緊著問了兩句她身體怎樣了,回答都是好好好。宗澤不放心,轉頭看了看一旁的真如,真如也笑著點頭道:“郎中已經說了,娘無大礙,就是累著了。歇兩天也就好了。”

宗澤聽完點點頭,又問真如道:“我們在這兒修整兩天再走,你已經吩咐下去了吧?”真如點點頭道:“嗯,我已經吩咐下去了。”

見宗澤還在這兒說話,林淑芳又著急了,催他道:“行了,你別在這兒沒完沒了的操心的。你不是說有同僚等著的嗎?還不快走,可是不能讓人等太久的。快去吧。”

聽得母親趕人,宗澤對著真如一點頭,忙不迭的往外走去。當娘的就是這樣,擔不完的憂,操不完的心,生怕兒子有所疏漏的。

宗澤快步來到堂前,對著劉知縣拱手告罪道:“讓劉大人久等了,還請恕罪。”劉知縣笑道:“陳大人客氣了。陳大人情。”

宗澤隨著劉知縣來到劉府。劉知縣的府邸就在縣衙後院。不過,這後院可是跟當日在風白縣見到的馬縣令的後宅是大有不同的。

只見衣著光鮮的丫頭僕從來往如梭,後院大不說,佈置的也是富麗堂皇,真是步步見景,步步都是錢。

看到這樣的光景,宗澤心頭暗暗嘀咕,這均縣也只算個中縣而已,這縣令竟然能如此有錢?心頭嘀咕的宗澤跟著劉知縣來到後宅。

劉知縣想是早就有了準備,宗澤進來沒說幾句話,堂上的宴席歌舞已是安排好了。劉知縣要請宗澤上座。宗澤本想是分賓主落座的,可劉知縣堅請上座,直道:“陳大人,您要是不上座。大家可不好坐的。”

宗澤掃視了堂上一眼,看樣子都是縣衙一眾官吏,還有些都是鄉紳士老什麼的。在這兒自己品級夠高,自己如果不上座,估計別人是不大好坐的。遂,也就不再推辭坐了下來。

見宗澤已然坐好,大家也都相互推讓著坐了下來。大家坐定,宴席也就開始了。一眾妓子也在一旁吹拉彈唱跳舞助興的。

宗澤率先祝過幾杯酒後,就請眾人即便。雖是今天是為狀元公接風洗塵,但幾杯酒後,眾人還是些已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見眾人喝酒喝的高興。宗澤卻是不大關注別的,而是跟一直在旁陪同奉承的劉知縣還有均縣縣丞說著話。

雖是知道,時下對於大數人來說,求的就是升官發財的。可是今日一見這劉知縣的後院,能如此鋪排,那顯然不是發了一點點財的。宗澤很是好奇,於是頻頻套話。

見宗澤談興很濃,劉知縣跟均縣縣丞也是越說越多。漸漸的,宗澤知道了,原來,這劉知縣在均縣已經二十年沒挪窩了。宗澤心頭暗道,看來,官員輪換制必須要嚴格的執行下去。不然,一個官員呆在同一個地方太久了,不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麼。現在雖然是有官員輪換機制,但是執行的不徹底。

接著宗澤又問了均縣的產出物產等,這些都是可以問的,也是可以說的。其它的不好問的宗澤也沒再問,不光是不好問而是知道劉知縣肯定是不會說的。

說了一陣,還有好些個沒問到。宗澤暗道,反正自己是要在這兒呆兩天的,這兩天就好好的看看,走訪一下,也為自己去興安執政做個借鑑。

想好後的宗澤也不再多言,真格的跟劉知縣喝起酒來。劉知縣這個主人當然是要讓客人喝好的,於是也是頻頻舉杯。

宗澤真正開喝時,堂上好些人已是喝得差不多了,都有點放浪形骸了。好些個已經摟著歌女妓子什麼的在懷裡又摟又摸的。

宗澤不好多看,又不便倏然離席。只得將眼睛挪開,看堂上的妓子跳舞。見宗澤盯著堂上的舞女看個不停,劉知縣一使眼色,就有人帶著那打頭的舞女過來了。

宗澤還正在想那舞女怎不跳了呢,不曾想,身邊很快偎過來一個柔軟的身子,一陣濃重脂粉氣撲鼻而來。宗澤嚇了一大跳,趕緊推了開去。用力過大,竟然將那妓子給推到了地上。

這一番動靜大的,幸好現在堂上眾人大多各有各的沉醉。沒多少人注意到這邊。見宗澤如此大反應,劉知縣頗是驚訝。今天這些妓子可是自己精心挑選的,在均縣那是數一數二的漂亮的。這陳宗澤不剛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怎麼不趁勢摟在懷裡恩愛,怎還推開了去呢。

看到劉知縣訝異的眼神,宗澤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不然,過後怕是有不好的傳出來,說不得狀元郎不行的訊息都會傳出來的。於是宗澤對著劉知縣苦笑到:“多謝劉大人美意,但奈何家中有河東獅啊。”

聽得此解釋,劉知縣頗是同情。想想也是,這陳狀元的妻好像是出身侯門,那可不得小心伺候著麼。不過,怕老婆這事兒好像也是不在少數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對宗澤表達過同情後,劉知縣請宗澤繼續喝酒。

宗澤卻是覺得今日也已經喝了很久了,該告辭了。於是宗澤就勢站起來,對劉知縣拱拱手道:“多謝劉知縣盛情款待,今日子季也出來許久了。現在天色不早了,恐家人擔心。子季先行告辭。劉知縣請自便。”

劉知縣很是誠懇的挽留了一陣,見宗澤執意要走,劉知縣也不便多留,只得作罷。旋即又命人取過厚厚的程儀相贈,方親自將宗澤送出門去。

宗澤上得車去,半靠在廂凳上,想著這次寫信要寫些什麼給皇上的。

想著想著,怎麼老是感覺自己身上一股味道。還以為自己出了幻覺呢,宗澤不死心的撈起袖子聞了聞。不是幻覺,自己身上還真有一股脂粉味兒。

想著家中的真如,宗澤莫名的心中一緊。這身上的味道,真如要是聞到了,不會誤會什麼吧。宗澤搖搖頭,想著女人的天生警覺性,還是不做這方面的僥倖之想了。

因命丁全道:“呆會到了驛站悄聲點,不要驚動了你奶奶他們。”丁全點頭自去吩咐。於是一眾人果真悄悄的回到客棧。現在天黑了好久了,客棧房裡都沒燈火了。

宗澤一見大松一口氣,看來都睡下了,因命丁全趕緊去準備一浴桶水去,就放到他房裡。宗澤要在他房裡洗過澡再回房。

丁全答應著自帶著人快速安排去了。水很快準備好了,丁全又趕緊去找衣服。知道少爺怕什麼,丁全也不敢去叫念西拿衣裳的,自己悄咪咪的跑到堆行李的地方,開箱子將爺的衣裳取了過來。

對丁全的聰明,宗澤是大加讚賞,頗是誇了丁全幾句後,讓他將衣裳放在那兒,自己洗好了穿就是。

這大熱的天兒,又應酬了大半天渾身汗膩膩的,現在泡泡這熱水澡可真是舒服,宗澤謂嘆了一身,伸了伸身子,愜意的不行。

正泡的高興,突然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爺可是泡好了,要不要我伺候一下啊。”恍然間,宗澤還道是丁全,隨口答道:“不必……”,剛起了個開頭,宗澤猛然警醒,這聲音不對!

宗澤一轉頭,真如正站在房中看著他笑著呢。看到真如這笑,宗澤渾身打了一激靈。好可怕的笑容。宗澤想說什麼,但好像又不知道怎麼說。

見宗澤張了張嘴又閉上。真如燦爛的笑道:“爺今日喝酒喝得痛快啊。怎麼回來了也不先回房,跑這兒來洗澡呢?”

宗澤總算放應過來了:“哦,哦,我是想回房來著的。不是怕吵到你麼?再加上身上臭的不行,所以就跑丁全屋裡來洗澡。我換好了就準備回來的。”

真如喲了一聲:“真是難為爺為妾身著想啊。”說完瞬間變臉,將宗澤放在一邊的衣衫拿過來擲到宗澤的頭上。

“哼,什麼身上臭,明明是好香嘛!這麼香,恐怕你是窩在那軟玉溫香堆裡不願出來吧。”真如一邊說,一邊恨恨的向宗澤走了過來。

看到真如一臉皮笑肉不笑的向自己走過來,宗澤嚇得縮在水裡不敢動了。真如走過來,拿起絲瓜瓤狠狠的給宗澤搓起背來。

見真如拿出對敵的力氣給自己搓澡,宗澤疼的齜牙咧嘴。告饒道:“真如,我什麼都沒做啊,你要相信我。”

真如聞言探過頭來,冷笑道:“什麼都沒做,為什要跑到丁全的屋子裡洗澡換衣?看你做賊心虛的。”

宗澤趕緊賠笑道:“冤枉啊,我真是啥都沒幹。真如,我是心虛,但是我真沒做賊啊。”

真如當然是不信他的話,嗤道:“我信你的鬼話。”有心想給他來兩拳,又捨不得,只好收回拳頭狠狠的擰了宗澤幾把。宗澤疼的嗷嗷叫,抱著身子告饒:“真如,你讓我先起來好不好。我們現在還在丁全房裡呢,不大好看。我們回房再說。”

真如看著宗澤那窩在水裡不敢起身的樣子,想想也是,現在還在丁全房裡,不大好。恨恨讓開,讓宗澤趕緊起來穿好衣服。

見真如讓開了,宗澤如蒙大赦,趕緊爬起來,飛速的穿好衣服。邊穿邊埋怨丁全這傢伙失職,見奶奶來了,竟然不知道示警一下。

宗澤跟著真如出了房,看到門外被人制住嘴裡塞了毛巾的丁全,才發現自己冤枉他了。宗澤心頭滴汗的道,有個會行軍打仗的老婆可真是不一樣啊,看看這完全是摸掉敵方哨兵的動作。

看到丁全投射過來的求救目光。宗澤趕緊避開眼睛,鵪鶉的躲了開去。心道,丁全你就先受受委屈吧,你主子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呢。

宗澤一進房,真如立即將念西遣了出去,盯著宗澤往過走來。宗澤看著老婆這惡狠狠的樣子。下意識的就往後退去。可他哪是真如的對手,被真如一下掀翻了。

不過好在真如手下留情了,將宗澤掀翻到了床上,沒有將他掀在地上。真如將宗澤按到床上後,逼問道:“說,你今天是不是幹了什麼好事兒?”

看到面前這醋意大發的母獅子,宗澤恨不能將心掏出來說自己沒幹壞事。真如只是不信:“那你回來為什麼做賊一般跑到丁全屋裡洗澡?”

宗澤叫苦連天,早知道,自己不用那多此一舉了。宗澤知道今日自己不好好說,說不定明日自己都起不來的。看來,有個彪悍的老婆也是讓人不敢造次的。

宗澤趕緊一五一十的說起了今日宴會中的事來,尤其是將那舞女怎麼趴到自己身上,自己怎樣將那舞女掀翻在地的事細細的說了一遍。末了還表功的道:“真如,我說的都是真的哦。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如此無禮過的。我真是將那人給推到地上了。”

見真如臉上有點鬆動了,宗澤趁熱打鐵的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是啥事都沒幹的。不信,你去問曹衛,曹衛也一直在的。”

聽得宗澤說的這樣言之鑿鑿的,真如看他神情也不像作偽的。真如起身,真格的讓念西去問曹衛。很快,念西回訊息了,曹衛跟宗澤說的話一致。聽完念西的話,真如是真放心了,宗澤沒說假話。

事情搞清楚了,真如想著剛才對宗澤又打又擰的,心疼起來,連連的問道:“可有事?可有事?”

宗澤見警報解除,大松一口氣,趕緊裝了一陣委屈,見真如是真心疼了,趕緊將話岔開:“沒事了,沒事了。我們跟你說說正事吧。反正娘現在身子不大好,不好急著趕路的。我們在均縣要呆上兩天的。明天我們倆出去逛逛,好好看看均縣的風土人情。也方便我給皇上信中寫的更詳細。”

對於要出去走,真如最是求之不得的。第二天,兩人起床看過林淑芳後,見母親確實無礙了。就出去走走去了。臨走前,又特意讓人再留留信使。

宗澤就這樣帶著真如逛了兩天,走訪了好些人,看了附近的騾馬市場,也看了當地的竹貨交易什麼的。發覺,這劉理還真是聰明。

他牢牢的控制著縣裡的一切農業買賣,形成了高度壟斷,成了均縣最大的官方買辦。但是他卻也懂得他吃肉別人喝湯的道理,沒有刮的太乾淨,還是留有餘地的。

而能讓他順利的將這這些財物集中到自己手上的,都是因為沒有有效的規則,很多東西都沒形成有效的交易,如果想要賺錢,就必須要給劉理分成才行。久而久之,就行成了這種財物入官員私庫。官員越來越富,而國家的庫房以及民眾越來越窮的局面。好在這劉理還算是有良心的,此人雖說貪財,但也沒有刮地皮太狠,知道不能殺雞取卵。

可就是因為這樣才可怕,如果換個更狠毒的,不留餘地的刮地皮,那百姓該怎樣過呢。宗澤走訪了兩天,越走訪越不知道怎樣給皇上寫信了。

思量過後,宗澤開始給建文帝寫起了信來。很小心的將這次自己看看的弊端夾雜在遊記裡稍稍提了提。只是陳述所見,不上綱上線,不寫具體的人事,不提出綱領,也不提出自己看到的兇險之處。

現在自己只是要讓皇上知道有這些事,為自己日後的上書打下基礎。免得自己日後提出改革,皇上卻是糾結之前為何不報。

宗澤這封奏摺寫的頗是小心,不敢絲毫露出自己看到的背後根本。他現在不能輕舉妄動,現在一切未定,前面還是恍惚一片。不光是實力不夠,還是因為自己現在沒有一個完善的建議。

將這這份奏摺送走後。宗澤又開始寫起了條陳,不過,這個他沒打算現在就呈上去的。他現在只是理出來為自己日後所用,待到時機成熟時再一併上呈御覽。

因為此事看似不大,但內裡的兇險卻是重重,這涉及到稅法財政改革,以他如今的官職地位,說了無濟於事不說,反倒有更有可能讓自己的仕途夭折。所以他這次給皇上的信裡只是提了提這件事的事由而已,其它什麼都沒說。

原本是不打算現在提的,宗澤是思量了很久,才決定提一下的。但是想著日後自己如果石破天驚的要改革,說不定有人會以此為藉口攻訐自己,說自己明明知道卻是從未提過,沽名釣譽之餘說不定還想欺君。宗澤這時為自己日後可能被攻訐欺君之罪做背書。

宗澤知道他現在絕對不能觸及這方面的敏感神經。宗澤在等,等到了興安這個自己主政一方的土地上,看看能否大刀闊斧的改革一番。等自己有了好的施行方法,然後回到中樞,這些才好說,也才是說了有用的。

希望皇上能明白他的苦心。事實證明宗澤的運氣不錯,他的信送到御前時,建文帝看懂了。默契的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前後兩世多年的修養,讓建文帝很是沉穩,也有憫人之心。在事情未定前,建文帝按下不提了。當然此乃後話。

現在宗澤正看著真如吩咐人送信回京城跟西京。宗澤的遊記信使帶走後,真如也找了驛站幫忙往京城以及西京送信。宗澤沒有讓真如用此信使帶信回京城。真如也很懂事的沒有提出要求。

這次沿途,真如去信京城以及西京都是另外走的送信的途徑,沒有跟宗澤所用的公文驛馬一道。公私之事必須分開,此乃紅線,事雖小,宗澤跟真如二人都是謹守紅線,不讓它逾越。很多事,都是從小事開的口子。因此,從一開始都必須杜絕。

過了兩天,林淑芳也大好了,宗澤帶著眾人繼續往前趕路。漸漸的,河流越來越清,江面也越來越廣了。

於是宗澤眾人又帶著車馬登船沿著江面溯水而上,行了幾天,前面江邊又看到了城樓城牆了。管事的前來報說:“稟大人,前面就是興安渡口了。”

上章 目錄 下章
本站推薦
都市國術女神我有一座天地當鋪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食物鏈頂端的猛獸特種兵之戰狼崛起劍仙三千萬宇宙級寵愛諸天新時代女配她天生好命我真不是魔神
相關推薦
呢喃詩章溫柔有九分我在遮天看小說悠閒的尋寶人生長子嫡孫(科舉)歡喜農家科舉記從英靈殿開始簽到花都兵王你可能對我的劍有什麼誤解荒野之我的彈幕能提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