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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

103、第一百零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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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103、第一百零二回

“值得嗎?呵,我自己也不知道。”面對林夕的問題,夢妃也無法回答。深深地呼吸一口氣,不願再欺瞞林夕分毫,夢妃輕鬆地把手中瓷罐放在林夕手上,只見藥罐中粉末依舊,面對林夕的疑惑,夢妃淡淡道,“我用手指堵住了。”

她以為林夕會推開她,再次避她遠遠的,可林夕沒有。兩滴清淚還掛在臉上,林夕搖頭自嘲道,“我真傻,你怎麼會出事。”

“你不傻,是我太壞了。”夢妃輕嘆,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說的有些感慨,“這是你第一次為我流淚。”

林夕沒有說話,只是抿唇看著夢妃,她從未看透過夢妃,在她記憶裡,夢妃就像個迷,很吸引人,很誘惑人,卻也很可怕。愈發靠近,越發受不了控制自己胡亂的心思和平靜的心。夢妃,罌粟的存在。

見林夕沒有說話,夢妃自嘲地笑笑,“還在恨我?”說著,徑自嘆息道,“十年了,我還以為再沒機會見到你。”

“我不恨你。”林夕靜靜地答她,指節分明的手帶著顫抖摸上夢妃的臉。肌膚碰觸的瞬間,她明顯感覺到夢妃全身一震,這個算計天下的女人,也有緊張的時候。想到此,林夕忍不住笑起。

夢妃恍惚地看著林夕的笑容,“真好,又見到你笑了。”恍如隔世。微微嘆息,夢妃拉著林夕一同起身,微微偏頭,卻是問道,“如果我殺了拓跋臨,你會恨我嗎?”

林夕呼吸一滯,幾十年的時間,她早把拓跋臨當做家人,青梅竹馬到成親生子,她一直以為他們會簡簡單單地生活下去。也為了這份簡單,她拒絕了夢妃的愛...

看她沉默,夢妃眼睛一黯,閉閉眼,對著林夕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即使你恨我,我還是要殺他。亦如當初推你下懸崖,”深吸一口氣,夢妃轉過身子背對林夕,話語堅定十分,“為了江山的統一和穩定,我必須這麼做。”說罷,雙目恢復往日的無情殘忍。

那一頭,月朔、赫連寒擔憂夢妃,打得並不認真。突見夢妃如無事人站起,皆是不解。月帝見此更是大怒,心知又受了夢妃的詭計!

月朔她們正迷茫間,月朔眼尖地發覺月帝手勢怪異,雙目一凝,和赫連寒互望一眼,撐著她凌空而起,單腳便向月帝踹去,月帝瞳孔一縮,手掌伸向的瞬間,幾條細黑小蛇直飛向月朔。

月朔嘴角一勾,抬腳對準最前的一條蛇三寸踢去,赫連寒隨後而起,掌風打碎身前幾條黑蛇。月帝冷冷一笑,趁兩人對付黑蛇的空蕩,跳上屋簷,自衣中拿出一支竹管附唇吹起,悠悠揚揚的聲音自竹管而出,片刻,周圍草叢大作,一條條細黑的長蛇四面八方地向中心的月朔她們包圍而來。

見赫連寒、月朔作勢對付毒蛇,夢妃抬頭看了眼屋簷上得意洋洋的月帝,淡淡道,“寒兒、朔兒,無需浪費氣力。”說著,彎腰摘下一片樹葉覆唇吹起,兩道聲音空中碰撞,毒蛇不再前進,就地痛苦地掙扎起來。同月朔她們在風國受襲情景相似,兩番較量,毒蛇受不得控制,幾欲暈眩。

月朔正喜,卻見月帝得意一笑。笛子角度一轉,又是一陣聲樂傳出,只是不同於之前的輕柔,笛聲悠悠地刺耳,令人太陽穴突突地發疼。更為驚奇地是,那本以暈眩的毒蛇如打了興奮劑般雙目瞪圓,鮮紅的信子對著她們的方向一進一出,發出嘶嘶的聲音。

夢妃這才目光一凝,如此毒辣的馭蛇曲,普天之下,估計也就月帝習得。再控制不住黑蛇,夢妃丟去手中綠葉,自腰間抽出長劍備戰。對付幾隻蛇簡簡單單,但源源不斷的毒蛇著實防不勝防!

柔荑覆上夢妃的手腕,林夕對詫異轉首的夢妃微微搖頭,彎腰自地上撿起她剛剛丟棄的綠葉...

輕悠的聲樂隨著林夕緩緩而出,溫柔而綿長,驚奇地,月朔她們只覺頭疼減緩,身體更莫名地舒服起來。再看那些兇惡的毒蛇,如同遇到主人的忠犬,齊齊趴在地上,神情乖順。林夕看著它們,滿目柔情,樂聲一轉,溫柔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指令般,那些毒蛇依依不捨地直起半個身子向她的方向探了探,扭著身子沿著來的方向消失而去。

見此場景,月帝驚愕地看著林夕,“你、你怎會...”

林夕並不看他,想起什麼地惆悵道,“義母教我的。”林夕的義母,拓跋臨的娘,可以說,當年也是因為她,才有了林夕和拓跋臨的婚姻。話音剛落,赫連寒和夢妃蹬地而起,把月帝圍於其中,讓他毫無退路可逃。

月帝一震,反應過來憤然砸碎手中笛子,雙手高舉於天,怒吼道,“天要亡朕!”說著,怒氣衝衝地直指月朔,“你!都是你!朕的朔兒本是最乖巧、最有前途!就是你害了她!害了朕!”

月朔聳聳肩,對他如何知曉並不在意,嬉笑道,“估計你那乖朔兒太有前途,所以老天爺收她去當天神了。”直氣得月帝指著她就是說不出話。確實,如果不是她成了月朔,如今的局勢也許完全不同吧。

月帝知自己絕非這三人合力的對手,身上毒物費盡...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祈求地望著林夕,“夕兒,你當真捨得朕死?”

林夕的回答只是微微偏頭,只是眼角,分明是不忍。多年的夫妻情,沒有愛情也有親情,讓她如何忍心?夢妃淡淡地望了眼她,“朔兒,帶你娘回宮吧。”

月朔微微頜首,林夕讓她等等,抬首請求地看著夢妃,“請你讓他少些痛苦。”說著,任月朔扶著自己離開。

“夕兒!”月帝咆哮的聲音在那天響徹整個皇宮。月影趕到時,夢妃的劍正劃過月帝的頸動脈,動作連貫,凌厲難擋。在月影放大的瞳孔下,月帝就這樣被一劍絕命,如林夕要求的...少些痛苦。沒有人知道,生命消逝的最後一刻,月帝是否後悔過...

親情、江山,孰輕孰重?

大步走到月影面前,夢妃絲毫沒有愧疚直視她,“你的父皇是本宮殺的,若你要尋仇,便向本宮來。”頓了頓,夢妃冷聲道,“勿怪本宮醜話在前,若你日後威脅到北國江山,本宮照樣殺你。”

“母妃。”赫連寒沉默,知道夢妃的所作所為是在永除後患,她沒有再殺月家三姐妹已是難得。

月影扯扯嘴角,笑得有些淒涼,“這染血的江山,我早已看透。”說著,緩緩走向死去的月帝,低聲問道,“我可以帶走他嗎?”

夢妃斂了斂眉,“隨你。”說罷,邁步離去。赫連寒微微嘆息,讓鳳儀好生陪著月影,隨之離開。這江山人人想要,卻又多少人知道這位子的可怕。

隱蔽的屋簷上,幾乎和月影同時趕到的蘭伊站立不動,身邊是把她救出的左使。

“月帝死了,我的任務也差不多了。”望著隱隱下落的夕陽,蘭伊囔囔自語道。

“有何打算?”左使問道,目光卻是看著前方。

蘭伊搖了搖頭,微笑道,“不知道,隨處走走吧,困了這麼久的心也是時候放開了。”說著,蘭伊微微偏頭,笑得如月朔第一次見她般純淨柔和,“和我一起走吧,怎樣?”

夢妃聽身後有腳步,知是赫連寒,她停下腳步轉身淡淡道,“把四小主好生埋葬吧,她們雖殺了你的人,但終是為我...至於月家三姐妹,你處置吧。”

“母妃?”赫連寒看出她神情不對,有些擔憂地喚道。

“寒兒,母妃錯了嗎?母妃只是不願再見江山破碎,更不願我北國子民流離失所...”夢妃疲倦地揉了揉發疼的頭,三國表面雖是穩定,卻暗藏洶湧,一旦打起,受苦的便是百姓,唯一的方法便是統一!父皇、母后死前的遺囑,絕不能讓北國江山分裂...身為北國大公主的她,這些是她的責任,是她必須做的!為了這些,她失去的太多,但她不能後悔,沒時間後悔。那一刻,夢妃的眼中是赫連寒從未見過的脆弱。

從重逢到現下,赫連寒始終瞭解不了夢妃,但她卻知道此刻的夢妃是真的累了。她上前,輕輕地把夢妃擁入懷,如同兒時母妃對她一般溫柔地撫著她的背,“母妃,辛苦你了。”一個亡國公主重興王朝,這是何等的難,其中的艱辛和苦悶,只有夢妃自己知道吧。

“寒兒,你不覺得母妃很自私?”夢妃問道,這麼多年苦撐的女人臉上是掩飾不了的憔悴和疲倦,讓她美豔的臉龐蒼老許多。

搖了搖頭,赫連寒似乎開始明白她的無情和殘忍,其實夢妃並非無情,相反地,她很重情。微微嘆息,赫連寒回憶道,“兒臣記得兒時母妃常提江山社稷,那時兒臣不懂,現在想想,母妃當真是百年難得的君王。”

“呵呵,當年父皇也這般誇過本宮,只嘆本宮不是男兒...”夢妃閉了閉眼,不想再憶起不堪的曾經。清淚溢位,沾溼了赫連寒的衣襟,“寒兒,母妃累了。”聲音很輕很輕,赫連寒卻聽得清晰,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責任了。

“母妃,接下來的事交給兒臣吧。”

夢妃手上一滯,自嘲道,“當本宮的孩子,苦了你。”

赫連寒卻笑了,像兒時一般抱著夢妃的手臂,“不,當母妃的女兒是兒臣最大的驕傲。”說著,和夢妃相視而笑。

“死了嗎?”靜坐在椅子上,月姬面無表情地問道,只是握緊茶杯的手洩露了她的悲傷。

紅纓不忍回答,走到她身前伸手抱她的腦袋抱入懷中,“主子,你還有紅纓,不怕的。”

是啊,她還有紅纓。熟悉的溫暖讓月姬淚水決堤,她始終不願相信自己的父皇是那般卑鄙的人,可事實...所以她第一次選擇了逃避,不去管外面的紛爭,平靜地仿若局外人,可月帝死亡的訊息傳來,她再掩飾不住悲傷。

天牢,蘇晨閉目而坐,神情沒有任何急躁。知道蘇曉未離開凌宮是月朔編造的謊言,他沒有憤怒,反倒平和下來。門鎖響動,蘇晨微微睜眼,便見赫連寒走了進來,他微微躬身,“皇上。”

赫連寒不言,在他對面坐下,看了他片刻,才道,“想見你妹妹嗎?”

聽聞妹妹,蘇晨微震,隨即自嘲地笑笑,“我還有機會出去嗎?”

“你有經商之才,朕給你一次機會。不過——”赫連寒目含隱晦地看著他,寒意深深。

蘇晨愣了愣,明白過來地坦然而笑。抬手,毫不留情地對自己幾個大穴點去,動作停下後,他的臉色蒼白難看,已是功力盡失。

赫連寒微微頜首,轉身離開大牢,她一走,兩名影衛便帶蘇晨出宮。

公元224年,月帝病逝於宮中,遺詔傳位於三公主月朔。三公主卻在即位當日昭告天下自己已是凌帝之妻,兩國無戰統一,凌帝為帝,月朔為後,改國名為‘凌月’。同年,凌月大軍把風國十五萬大軍困於山谷間,在斷糧近半月後降服,左丞相聞言大怒,暴斃於家中。眼見大勢已去,右丞相率朝中大臣齊齊投降於凌月。至此,三國統一,凌月大赦天下,改年號“安康”。

安康一年,封后大典上,君主赫連寒當群臣百姓面坦言自己女兒身,並遣散後宮妃嬪,時任女官。群臣百姓初期紛紛不滿,隨著國家在她的治理下愈發富強,不滿消去,唯剩讚歎,凌月國漸漸以生女為榮。

“你們真的捨得我啊?”月朔拉著馬韁,不捨地看著馬背上的鳳儀和月影。不日前,月姬帶著紅纓不告而別,只留下一封書信道有緣自會再見,便瀟灑於江湖。

月影微笑地點點頭,寵溺地看著身前的鳳儀,“你又不知鳳兒好玩貪吃,我想陪她遊歷山河、吃盡天下美食。”

“真好。”月朔羨慕道,瞪了一眼身旁背手而立的赫連寒,依依不捨地鬆開手上韁繩,“記得有時間回來看看我們啊。”

“一定會。”鳳儀淚眼迷濛,不捨地看著赫連寒,吸了吸鼻子,“姐,我會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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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赫連寒嘆息,看了眼她,對月影道,“好好照顧我妹妹。”

月影微微點頭,“我妹妹也交給你了。”

“一定。”赫連寒道,兩人互看了眼身邊的人,皆是寵溺的笑。

兩人抱拳,“保重。”月影揚鞭駕馬而去。

直到看月影她們消失在林間,月朔才收回視線,想起什麼的撞了撞赫連寒,問道,“對了,有你母后她們的訊息嗎?”

聞言,赫連寒眉頭微皺,搖了搖頭。三國統一後,夢妃留下一封書信便獨自離開,誰也不知她去了哪。

月朔見赫連寒憂鬱,趕忙轉移話題,“寒,靜雅快生了吧?”

“嗯,不足一月。”赫連寒微笑道,臉上柔和了幾分。

“真好,”月朔感慨著,說的隨口,“我也好想有個女兒哦。”見赫連寒笑容一滯,月朔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一打自己的嘴,急忙道,“我隨便說說的啦,有你就夠了。”卻不想,赫連寒當真把這話放在心上。

月朔想起靜雅見到夢妃時的激動模樣,到現在還覺得奇妙,“說真的,我第一次見靜雅就覺得她不像宮女,像是皇族人,沒想到她竟然是你姨姨。”靜雅,夢妃同父異母的妹妹,北國的小公主。

“她是被母妃救出來的,一直隱藏在凌宮裡。”

“嗯...”月朔沉思著,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你該叫靜雅姨姨還是弟妹啊?”

赫連寒無奈,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我說你整日都想什麼呢。”

月朔嬉笑地湊到她懷裡,膩聲道,“想你~”

赫連寒失笑。想想世界真是奇妙,一個異世界的人來到她的世界,還成為了她的皇后...

月朔挽著赫連寒的手往宮殿回,一聲清脆鳥啼傳來,月朔驚喜轉目,果然是月姬的雀兒,月姬離開前,雀兒變成了她們互通信件的工具。

月朔伸手讓雀兒飛到手中,小心取下信件,卻不是月姬的信,而是林夕!

“母後找到你母妃了!”月朔驚喜道,把信件遞給同樣眼露喜悅的赫連寒。

看完,赫連寒臉上笑容久久未消,她臉湊到月朔面前好奇道,“你到底和夕姨說了什麼?讓她隻身去找母妃。”

月朔神秘一笑,對赫連寒做了一記調皮的鬼臉,“晚上你在下我就告訴你。”

赫連寒臉上一黑,邁步向宮內走去。月朔急忙追上,“喂喂,別那麼小氣嘛,昨天我都讓你在上面了...”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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