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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想死(快穿)

52、白蓮花表小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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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想死(快穿)52、白蓮花表小姐11

阿漁的心情一言難盡, 雖然程晏的面具遮住了整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聲音體態都做了改變,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眼神就是這麼好!

真沒想到一張藥方會橫生這樣的枝節,然這她無法避免。她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下, 沒條件四處配好藥材自己回去熬製,只能拿著藥方請人製成方便服用的藥丸子。

為此,初七那天, 她特意選了這家不起眼的小醫館,哪想這小小的醫館臥虎藏龍, 不僅看出那張藥方價值,還把武德王府的小王爺招來了。

阿漁和程晏面對面而坐, 知道對方是何人,這樁買賣倒可談一談。初七那天, 她揍了人就跑, 卻留下了一隻小貓觀察後續情況。那一群登徒子非富即貴,若是對方不依不饒想追究, 於她也是一樁不大不小的麻煩,有個心理準備好防範。

故而她知曉,眼前這人出手並非那群登徒子是一夥的, 而是誤會了, 說來還是他替自己除了隱患,如此看來,此人人品倒算得上可靠。

在這個法制不健全的世界, 她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想扳倒陸家需要借勢,還得是在陸氏甚至安王府之上的勢力。

若是告御狀之前不用滾鐵釘,她倒是願意大方地把顏家財產全部捐給國庫,財帛動人心,便是皇帝在百萬財富前都得心動一下,她還能祭出烈士孤女的名頭博同情。

然而為了防止人們濫用告御狀的權力,無論何等冤屈,滾一遍鐵釘再訴。戲文裡隨便喊兩聲冤就能見到皇帝告御狀,那都是騙人的。

大臣裡,哪個是真正不畏強權且能鬥得過惡勢力的青天大老爺?她也不清楚。她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基於顏嘉毓的瞭解之上,而顏嘉毓被陸家圈養在後宅,對外面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對官場勢力分佈還不如她這半個月暗中刺探收集來得清楚。

在幾位大概正直的大臣、陸家對頭以及和顏家有幾分香火情的人之間尋摸了半個月,她一直找不到特別滿意的人選。

瞌睡送來枕頭,程晏自己送上門了。

阿漁越看他越滿意,人品乍看還過得去,可以再考量考量。身份地位足夠了,最妙的是他有求於她。

藥方她有的是,只要他願意淌陸氏這趟渾水的。她不僅要讓陸家把顏家的財產吐出來。還要將陸茂典和柏氏通姦,殺害陸大老爺和顏陸氏。陸明遠陸若靈極有可能不是長房血脈,包括陸老夫人縱容陸家人毒殺顏嘉毓的醜事,樁樁件件都大白於天下。

戳穿這些腌臢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一著不慎,她和那些知情人便極有可能被殺人滅口。所以,她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援手。

阿漁和程晏移步隔壁房間,面對面坐下談判,阿漁聲音犯難:“茲事體大,不敢自專,我得稟明家中長輩,才能答覆。”

程晏表理解,如此精妙的方子定然出自經驗豐富的老神醫之手,他一個年輕人無法做主在情理之中,又問:“不知公子家中長輩可還有其他方子,價錢好商量。”

阿漁沉默不語。

程晏笑笑,不再刨根究底,只表達了自己求賢若渴之心,請代為轉達,並且奉上重禮,作為剛才冒犯的賠罪。

阿漁收下了,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要笑不笑地說了一句:“做生意貴在心誠。”

程晏隔著面具望著她的眼睛,拱了拱手:“在下亦如此認為。”

阿漁轉身離開。

“小王爺,真的不派人跟蹤,萬一他一去不復返了。”三泉不放心。

程晏把玩著手中面具,勾了勾嘴角:“做生意貴在心誠,他還會來醫館的,沒得弄巧成拙。”

三泉摸了摸腦袋,好吧,小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程晏眯了眯眼,走到阿漁做過的位置上,鼻尖輕輕一動。他小時候有個難登大雅之堂的綽號——狗子,因為鼻子比狗還靈。此人身上的那股藥香味似曾相識,和七夕巷子裡那個出黑腳的‘姑娘’身上的味道極其相似,思及此,程晏臉扭了下。

那一天他知道自己抓不住人了,就特意記住了那個味兒,想著以後找機會算賬。

回頭魏英韶這個王八蛋把那巷子裡發生的事在皇上和太子面前大肆宣揚,天家父子倆看熱鬧不嫌事大派了個御醫過來看他笑話。幸好自己沒告訴他們,他懷疑那人可能是女子,不然不定被怎麼嘲笑。

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個味道,剛才想起來後,要不是臉上戴著面具當場就要露出馬腳。

程晏第一次覺得京城這麼小,這樣都能遇上,只那天自己不明情況先動手理虧,且那麼難以啟齒之事,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好。

程晏努力保持微笑。

瞥到程晏捏著面具的手指逐漸收緊,三泉心想,小王爺面上表現得淡定,心裡肯定也怕對方泥牛入海。

阿漁把禮物隨手送了人,繞了幾個圈,確定對方沒有派人跟蹤,又添一分滿意,是個敞亮的。找地方換了衣服,若無其事回到酒樓。

“哎呀。”率先醒來的疊翠拍了拍自己的臉,一把推醒邊上的疊綠。

疊綠一個激靈醒過來,打了一個酒氣濃濃的哈欠,就見阿漁還趴在桌上,往日蒼白的面龐因為醉意透出幾分紅潤。

“姑娘,姑娘。”

阿漁幽幽轉醒,茫然四顧,慢慢回過神來:“居然迷糊過去了,才喝了那麼一點而已。”

疊翠:“姑娘不常喝酒,所以容易暈,尤其這酒後勁還大。”

阿漁拍了拍腦袋:“你們別告訴外祖母,我不想她老人家擔心。”

疊翠疊綠求之不得。

阿漁站了起來:“去外面走走,散了這一身酒氣便回去。”

三人便離開酒樓,此時已過戌時,街上卻依然人來人往,今兒這樣的日子無須宵禁,可以狂歡至天明。

恰在此時,河中飄來一支船隊,船載佛婆唸佛,另有幾艘船上燒錫箔紙錠,中間穿插著放滿河燈的船隻。此儀式名為“度孤”,超度人世間的孤魂野鬼。

阿漁買了兩盞蓮花燈,寫上對顏家父母的祈願,放入河中,目送河燈隨波而去。顏家的家財,她會讓陸家吐出來。顏嘉毓母女的仇,她會報。

回到府裡,已經有些晚了,陸老夫人心想她定是心裡不好受,所以不願意早早回來,陸老夫人這心裡也虧得慌,不敢多問,怕她又說出什麼刺心的話來。

如此風平浪靜的過了幾日,期間阿漁讓貓兒往醫館送了張小紙條,把藥方送給他們,沒提條件,反而多送上一張止血生肌的藥方。先把本事亮出來,再把人情做到位,屆時開口就容易多了。

能這麼風平浪靜,蓋因陸若靈被關在院子裡抄書,不然早就殺到芙蕖閣了。

這一回在清月庵那麼多權貴面前丟了臉面,還被人親眼目睹了陸若靈欺負阿漁的過程,陸老夫人都悔死了。

還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麼傳,將來嘉毓有個萬一,有人提起這一茬,保不準就有人說是被他們磋磨抑鬱死的,這名聲能聽嗎?

眼下也沒什麼好辦法描補,只能冷一冷,徐徐想法子挽回。

腦袋發疼的陸老夫人悔不當初,悔平日裡縱容太過,總覺她還小,又是個無父的可憐孩子。性子厲害點兒也好,旁人就不敢打量著她沒爹欺負她,可怎麼也沒想到被縱容成這幅模樣了。再想管卻管不住了,也捨不得下狠手管教。如今看來,必須得下狠手管一管,要不怎麼說人家。

陸老夫人便把陸若靈關在了院子裡,讓她抄書。

陸若靈一個字都沒動,整天在屋子裡摔摔打打,想起那天丟的臉就一肚子火,恨不得衝到芙蕖閣撕了阿漁。

“娘,祖母到底什麼時候放我出去,馬上就是安王府的桂花宴了,難道祖母想關著我不讓我參加。”

陸若靈一面嚮往著桂花宴上的達官顯貴,一面又有點怕被人指指點點,糾結死了。

柏氏好聲好氣地說:“這風口浪尖兒的,你還是等那樁事淡了,再出門。”

陸若靈扭了扭臉:“那陸若琪顏嘉毓呢?我不能出去,她們照樣去?晉陽郡主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請她們去的,合著到頭來,我這個正主去不了,她們兩個倒是去了,哪有這樣子的道理。”

陸若靈又開始跳腳:“我不能去,她們也不能去。”

柏氏一個頭兩個大,哪有這種的道理,說出去要被人笑死的。

陸若靈可不管什麼笑不笑,反正她不能去,別人也不能去。

“夫人,姑娘,晉陽郡主來了。”

陸若靈大吃一驚,立刻嚷嚷 :“趕緊把我屋子收拾一下。”

“利索點。”柏氏連忙指揮人收拾這一地狼藉,可不能在晉陽郡主面前丟了人。

晉陽郡主十分客氣地先去向陸老夫人請安。

陸老夫人滿面慈愛地招待了她,打發人去請陸若靈過來。

好幾天沒出屋子的陸若靈歡快地跑到榮壽堂。

陸老夫人也和郡主寒暄完了:“靈兒好生招待郡主。”

陸若靈連連點頭,拉著晉陽郡主告退。

待她們出了門,陸老夫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若是晉陽郡主已經死了對明遠的心,那麼她就會遠著陸家遠著靈兒,然郡主沒有,可見她心裡還是沒有放下明遠。

郡主對明遠著實一片痴心。陸老夫人捻著佛珠的速度越來越快,這都是命啊!

陸若靈拉著晉陽郡主離開榮壽堂。

晉陽郡主道:“伯母可有空,我去請個安。”

陸若靈自然說有空。

柏氏熱情地接待了晉陽郡主,越看越滿意,家世顯赫,性子爽利,是個主持中饋的料。難得對明遠一片痴心,與靈兒合得來。

離開玉笙院,陸若靈拉著晉陽郡主到了自己屋裡,學著柏氏教她的話:“外面是不是都在笑話我刻薄?”

晉陽郡主的確聽了那麼幾耳朵有關陸家的閒話,中元節那天在場的夫人太多了,幾乎把整個上層的權貴都串了進去,她想不知道都難。

陸若靈哼了哼:“我嘴笨,永遠都說不過她,反正她哭兩聲,她就最可憐無辜了,我就是欺負人的那一個。明明是她仗著著自己漂亮向魏公子拋媚眼,我看不過眼罵了她兩句,到她嘴裡就是我嫉妒刻薄了。還大庭廣眾之下打了我一個耳光,弄得我成了惡人,我是服氣了。”

晉陽郡主啊了一聲。

陸若靈:“你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她啊,仗著漂亮,心氣高著呢,可看不上我哥。”

晉陽郡主:“怎麼會?”

陸若靈:“我跟她從小一塊長大的,我還不知道她什麼樣的人,慣會裝模作樣的。”

晉陽郡主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聽顏嘉毓的壞話,可又不受控制想陸若靈多說一些,顏嘉毓真的是這樣的人嗎?那是陸若靈的表姐又是未來嫂子,陸若靈有什麼理由抹黑她。

陸若靈竹筒倒豆子噼噼啪啪說了一大堆,在她嘴裡,顏嘉毓仗著自己漂亮勾三搭四一心攀高枝。她自己呢,就是個心直口快的真性情。

晉陽郡主:“你就是性子太直了,有什麼說什麼,有時候可以稍微委婉點。”

陸若靈:“我是沒那個七竅玲瓏心的,說句話十八大彎兒,有什麼意思。”

自認為也是個直性子的晉陽郡主哈了一聲:“是挺沒意思了,可那些人就喜歡這樣說話。”

陸若靈撇撇嘴:“那些人討厭死了。”

晉陽郡主無比贊同。

兩人有說有笑地說了一會兒話,說到了桂花宴。

陸若靈一臉不高興和失望:“我在禁足,我是去不了了。”

晉陽郡主想了想:“要不然我幫你向老夫人求求情。”

陸若靈喜上眉梢,晉陽郡主求情說,祖母肯定會答應的。

果然,陸老夫人沒有駁晉陽郡主的面子,同意陸若靈參加的桂花宴。

陸若靈喜笑顏開。忍不住又暢想了下晉陽郡主要是她嫂子多好。

轉眼就到了八月,安王府舉辦桂花宴的日子。

陸夫人帶著陸家的年輕姑娘少爺以及顏嘉毓出了門,這種宴會就是變相的相親宴。

“安王府可不是別的地方,你們警醒些,可別丟了陸家的臉。”陸若靈就差在臉上寫你們都是沾了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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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若琪盯著她那個雙下巴,翻了個白眼兒,陸家的臉早被她丟光了。自己壓根就不想去,可她母親一定要讓她去,煩死了。

阿漁微微一笑,摸了摸腰間的荷包,這份厚禮她準備了這麼久,終於能送出去了。

……

“郡主,陸夫人她們來了。”

心不在焉招待閨秀的晉陽郡主心頭一跳,找了個機會拉著花雨到角落裡,再一次確認:“你都安排好了?”

“郡主放心,奴婢都安排妥當了,六皇子那邊也確定過了。”

晉陽郡主捏著手帕的手輕輕顫抖。前幾日她去找陸明遠,陸明遠居然說陸家已經在挑完婚的日子了,橫豎今年就完婚,讓她忘了他。

陸若靈說,顏嘉毓嚮往豪門權貴。

六皇子自從對顏嘉毓驚鴻一瞥之後就害了相思病,非卿不娶。

嫁給六皇子,顏嘉毓就是皇子妃,日後還能當尊貴的王妃。

如此一來,他們四個人都好。

晉陽郡主發抖的雙手漸漸平靜下來,眼神越來越堅定。她也不想用這麼極端的法子,只若是落水那類意外,以陸明遠的性子,他可能仍會堅持娶顏嘉毓。

……

進了安王府,女眷男賓分走兩邊,陸夫人帶著姑娘們去向安王妃請安。說起來,十二年前,顏父就是為了營救安王才犧牲的。當時大楚開國尚且不滿二十年,不死心的前朝餘孽心心念念復國,在邊陲之地弄了點陣仗出來。安王帶兵剿滅,不慎中了圈套,是顏父帶兵營救出了安王,顏父自己卻犧牲了。

顏父犧牲後,安王感念其功勞,在高祖皇帝跟前為顏家爭取來了讓外孫承爵的特權。

開頭兩年,安王府還給寄居在陸府的顏嘉毓母女送過幾回東西,只不過人走茶涼,慢慢的也就斷了來往。

當時陸老爺子還在,說做臣子的為主犧牲天經地義,且安王已經替顏家留住爵位作為報答,若是以救命之恩自居,反倒落了下乘遭人恥笑,不許他們藉機攀交情。

第一次來安王府的陸夫人瞧著這滿眼的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阿漁。

阿漁也想起了顏父,倘若顏父泉下有知,怕是恨不得掀開棺材板跳起來吧。他救了安王,讓晉陽郡主得以在父親的羽翼下無憂無慮地長大。而顏嘉毓卻因為失去了父親的庇護被晉陽郡主肆意迫害,若顏嘉毓是堂堂正正的侯府千金,晉陽郡主再囂張也不敢布這樣惡毒的局。

在安王妃面前,陸氏微不足道,她虛虛客套兩句。倒是見到阿漁的時候,安王妃想起了那樁陳年舊事,笑容略微加深幾分:“一晃眼都長這麼大了,當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了。”

阿漁只靦腆地笑了笑。

安王妃溫和地問了她幾句話,便讓丫鬟帶她去園子裡玩耍。

園子裡正在玩擊鼓傳花,鼓聲停,花落在誰手裡,便由誰喝酒。

阿漁面露難色:“我身子弱不便飲酒,就不參加了,我看著你們玩吧。”

“這就是果子酒,果汁兒似的,算哪門子酒。”晉陽郡主上來拉著阿漁按在座位上。

阿漁還想起身,陸若靈暗暗瞪她:“玩個遊戲,你扭扭捏捏幹嘛。”

阿漁動作一頓,坐了下去,餘光溜一眼拿著酒壺的花雨,嘴角浮起標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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