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反派he了97、黴神頂流(十八)
此為穿越章節!想一睹為快, 請補買未買的v章。 她恨!
車窗外頭的風景才開始看還覺得有些新鮮,看久了也就那樣,又沒有手機拿來打發時間的虞嬌, 一下子就陷入到了深深的無聊當中。
唉……
唉。
唉!
坐在虞嬌正對面,亓殷的手指停頓在書頁的頁尾,眼角餘光瞥到虞嬌,幾乎每隔一小會兒, 就控制不住地換一個姿勢, 耳朵聽見的是對方心中一聲高過一聲的嘆息聲。
隨著虞嬌心中又一道深深的哀嘆聲傳來, 亓殷終於緩緩抬頭朝她看來。
卻見她靠在車窗旁, 不知道第幾次地掀開絳色的簾子。與前幾次不同, 這一回的她似是看到了什麼不同的景緻,使得先前彷彿慢慢褪了色的黑色瞳眸,驟然亮堂起來。
亓殷循著簾子的縫隙, 注意到車窗外,遠遠地出現了一幫灰褐布衣的人群,揹簍的揹簍,挑擔的挑擔, 甚至人群的最後頭還跟著一輛騾車, 上頭坐著幾個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
僅看了一眼,亓殷便又將視線挪到馬車內看得津津有味的虞嬌身上。
不過片刻, 他就曲起食指在馬車的車門上輕叩了兩下。
“陛下。”
守在馬車前頭小間的趙佑聞聲而來。
虞嬌聽見這邊的動靜,回頭看了一眼,見亓殷正在趙佑的耳邊小聲地吩咐些什麼, 與她無關,她下意識又將視線轉移到外頭不遠處的古代風情人貌身上。
看那些人基本上膚色偏黑黃,身上的衣服又大多打有補丁, 再看他們擔著,拉著的大多都是些板栗、大棗等山貨,虞嬌就知道這幫人應該是不遠處還冒著炊煙的山裡的山民。
這麼早這些人要去哪裡呢?該不是要去趕集吧?
猜測到這個可能的虞嬌在心裡大嘆了一聲,她也好像去跟著一起去逛逛啊,她都不曉得古代的集市是個什麼樣的!
正在虞嬌想到這裡時,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馬車的宦官趙佑正小步跑地跟在馬車旁,邊跑邊稟報道,“啟稟陛下,附近確實有個名為淮山縣的小地方,近日正在舉辦一場集市,據說熱鬧極了,集市上甚至還有江湖藝人行走賣藝……”
只剛聽到這裡,虞嬌的雙眸歘地一下就亮了起來,轉頭緊緊盯著對面的亓殷。
卻在一襲月白色衣裳的男子聽了趙佑的稟告後,像是什麼也沒聽見似的,目光依舊落在他手中的書上,只隨意低應了聲。
這可叫虞嬌的心中一下子焦急了起來,她下意識殷勤地盯著亓殷不急不慢地又翻了一頁書。
看了好一會兒,灼熱的目光差不多都快要將男人身上給燙出兩個洞了,對方依舊一無所覺。
實在忍耐不住的虞嬌,輕咳了聲,便期期艾艾地喚了聲,“陛下……”
“嗯。”
亓殷應聲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陛下!”
虞嬌急得加大音量又喚了對方一聲。
直到這時,亓殷才終於抬眸朝她看來,雙眸平靜無波。
見他看過來,虞嬌莫名的有些緊張,動了動嘴唇,還不待她開口,便聽見——
“想去?”
“嗯嗯!”
以為對方答應了,虞嬌滿臉喜色地用力點了點頭。
“有多想?”
虞嬌:“……哈?”
虞嬌懵了,反應過來嘴角頓時隱晦地抽搐了兩下。
這……這什麼沙雕直男的聊天方式?天都被你聊死了啊大哥,我能有多想,當然是很想,特別想,非常想!
“和之前美人你想讓我饒了燕氏女的程度比起來呢?”
見虞嬌自己領悟不到,亓殷又補充了句。
之前想讓他饒了燕清的程度,這都哪兒跟哪……等一下。
似是想起了什麼的虞嬌下意識睜大了眼眸,她之前是怎麼讓亓殷饒過已經跳不動舞的燕清的?
撒……撒嬌?
終於反應過來的虞嬌面上怔怔地望著正對面的亓殷,心中——
嘖嘖嘖,早說你好這一口不就行了嗎?死鬼~
亓殷:“……”
“陛下,求求你了,人家真的很想去集市看看,好不好嘛?陛下最好了……”
虞嬌直接將亓殷的衣袖扭了小麻花。
不就是撒嬌嘛,一回生二回熟了都。
聞言,亓殷沉默地看了虞嬌好一會兒,直看得她以為自己是不是意會錯對方意思,剛想開口找補的時候,就聽見——
“來人。”
與此同時,遠遠望著亓殷與虞嬌離開的背影,身著白色宦官服的聞人無忌,眼睛瞬間閃了閃。
……
幾乎一踏進這個所謂的淮山縣集市,虞嬌的眼睛就有些不夠用了。
眼前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麼的新鮮有趣,一時間甚至都忘了要在亓殷面前裝模作樣,像個第一次上街的小孩子一樣,手一直緊緊拉著亓殷的衣襬,每路過一個新的攤位,都會不由得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
路邊賣什麼的都有,吃的用的玩的。
甚至還真叫她遇到一幫江湖賣藝的,不過六七歲的兩個小姑娘站在高高的竹竿上,頭頂頂著一摞碗,即便這樣了,還在繼續接著下方的夥伴往上丟的碗,看得虞嬌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當然最後兩人成功完成了她們的表演,看完整場表演的虞嬌差點沒將自己的手都拍紅了。
看完了雜耍,見虞嬌的小眼神總是故作無意的,有一下沒一下地落在路邊的那一串串糖葫蘆上,亓殷的嘴角幾不可見地輕動了動。
就在虞嬌望著糖葫蘆,迫切地想要嘗一嘗古代的糖葫蘆與現代的到底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偏偏完全不曉得怎麼跟亓殷開這個口的時候。
緊接著,一隻修長的手便從上頭輕輕拔了一根下來,遞到了虞嬌的面前。
虞嬌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紅通通的糖葫蘆,又看了眼舉著糖葫蘆的亓殷,受寵若驚地將糖葫蘆接了下來。
“陛下……”
場合不對,虞嬌呼喚的聲音極低,可眼中的欣喜之情卻都快要從眼眶中溢位來了。
天哪,他怎麼知道我想吃?
嗚,下次還有人說亓殷是什麼喪心病狂的亡國暴君,她就跟人急!
這是什麼善解人意,細心體貼的小甜豆啊,愛了愛了!
虞嬌心中開啟瘋狂彩虹屁模式,一臉感動地將糖葫蘆遞到嘴邊,期待地咬了一口——
yue!
長這麼大,她就沒吃過這麼酸的東西,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整個人是不是都已經酸沒了!
這也能叫糖葫蘆嗎?說它是糖葫蘆都侮辱了糖葫蘆這三個字!
要不是一旁的亓殷還在看著她,她真的想直接將口中這顆糖葫蘆立刻吐出多遠去。
可偏偏他在看著,剛剛這糖葫蘆還是他特意給她買的,除了硬吃下去,虞嬌還能怎麼辦呢!
眼淚汪汪地吃下了一整顆糖葫蘆的虞嬌嘴裡有酸有苦,就是沒有甜。
不行,吃一顆已經要了她半條命,剩下的她決不能再受這個罪!
眼珠微轉,舉著糖葫蘆,虞嬌就仰頭看向面前的亓殷,“陛……”
外頭人太多,陛下這個稱呼是絕對不能喚的了!
“……夫君?”
是這個稱呼吧?
虞嬌還在心中猶豫,並沒有注意到她這一聲輕喚一出口,亓殷的眸色立時一深。
“夫君……”
又喚了一聲,見亓殷始終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並沒有開口呵斥或者制止,虞嬌笑盈盈道,“夫君要不要也嚐嚐這個啊?光妾一個人吃心中著實有些過意不去呢……”
你不吃我更過不去!
說著虞嬌便將糖葫蘆遞到了亓殷的嘴邊,只是她舉了半響,男人都始終沒有張嘴的意思。
難道是看出了我在不懷好意?
虞嬌臉上的假笑有些僵。
這般想著,她剛想將手收回。
亓殷那邊卻已經張口咬下了一顆糖葫蘆,然後面不改色地咀嚼起來,完了再咽下去。
叫一旁始終注意他表情的虞嬌都看呆住了,“不……不覺得酸嗎?”
聞言,亓殷輕勾了勾唇,低頭看她,“呵。”
“美人喂的東西怎會酸?”
啊啊啊!
老臉一紅的虞嬌在心裡低低地吶喊起來。
搞不過你搞不過你,我敗了,嚶嚶嚶~
就這麼站在原地自我調節了好一會兒,才將漸漸將臉上的溫度降下來的虞嬌,剛想再接再厲地將剩下的幾顆糖葫蘆繼續渾水摸魚喂了,才一轉頭,就與不遠處一雙高深莫測的眸子對上了。
咦?
這個人……
亓殷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看見的便是街對面的一個鋪著白布的案桌後頭,正端坐著個白髮蒼蒼,仙風道骨的老道,白布上頭擺著龜殼、銅錢、卦籤等物什,身旁立著一帆旗子,上書——只算有緣人,幾個大字。
見虞嬌朝他看過來,老道緩緩起身,隔著一條街便衝著她行了個道家的禮,“娘子好面相,老道觀你我有緣,今日就送你一卦如何?”
聞言,虞嬌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亓殷的眉頭驀地皺起。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便聽到——
男主怎麼又是你?小樣兒,以為穿上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
來來,想給我算命是吧,算,我倒要看看你預備怎麼忽悠我?
其他人也就算了,在我面前,你裝什麼逼呢?
亓殷:“……”
那時的聞人無忌也經常是這樣的神情,面上看著笑得一派溫柔和煦,實則以虞嬌在職場混了大半年的經驗來看,這人的笑意就沒一次是真正發自內心的。
聞人無忌這個人,渾身上下就一個字——
假!
虛情假意,假模假式。
虞嬌發自內心地不喜歡這種人。
這麼一想,她忽然有些慶幸她穿越過來的時間夠早,需要討歡心的人也是亓殷這樣的。要是遲了那麼幾年,她恐怕早就已經進了聞人無忌的後宮了。
一想到要為了小命應付這樣的人,還要跟他後宮那一大幫心眼多得跟篩子一樣的鬥士們,開啟宮鬥劇本,虞嬌就不由得後怕地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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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虞嬌驀地轉頭看了眼身旁的亓殷。
老公還是你好,你最好了!愛你mua~
聽見她的心聲,亓殷眸光微動,低頭便與眼中佈滿了感慨感激之色的虞嬌對視到了一起。
兩人才沒對視一會兒,一道煞風景的聲音便立刻從一旁響了起來。
“咳,不知娘子想算哪個方面?”
聞言,虞嬌轉頭,略頓了頓,還未來得及下決定,聞人無忌又再次開了口:
“……如果娘子拿不定主意的話,老道倒是有點微薄之見,老道觀娘子面相,近日應是紅鸞星動,不若就算一算這姻緣,如何?”
姻緣?
幾乎一聽到這兩個字,虞嬌就條件反射地看了身旁的亓殷一眼。
注意到虞嬌這個小動作,老道模樣的聞人無忌眼中暗光一閃即過。
引誘虞嬌這件事,說不定要比他想象中,還要來得艱難些……
觸及到亓殷眼中疏淡清淺的光,才猛地回過神來的虞嬌,只覺心中莫名一顫,飛快將視線轉移到眼前裝模作樣的聞人無忌身上後,這才微微抬起下巴,“那就……姻緣吧!”
旁的不說,男主聞人無忌確實是點亮過算命技能的,就是不曉得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東西到底是真是假了。
“請娘子先從籤筒裡抽出一根籤來。”
聞人無忌伸手示意了下他擺在右側的藤黃籤筒。
虞嬌循聲便從裡頭隨意抽了根籤出來,然後在對方的眼神示意下遞了過去。
不過只看了一眼籤,虞嬌就注意到這戲精的表情立刻肅穆了起來,半響都沒說話。
對此,虞嬌只好配合地開口,“道長,如何?”
聽見她的詢問,聞人無忌將手中的籤緩緩放下,輕搖了搖頭,望向正前方,聲音低沉而緩慢地開了口,“花開花謝在春風,貧賤窮通百歲中。羨子榮華今已矣,到頭萬事總成空。(注1)”
唸完了詩,他才將視線又轉移到虞嬌的臉上來,眉頭緊皺,眼帶勸誡,“此乃下下籤。娘子若求姻緣,那老道我只能送你與你身旁的這位郎君兩句話,你二人八字不合,越早分開越好,若是勉強結合,便只會害人害己。”
哈,讓你說還真敢說啊!
聽了他的危言聳聽,虞嬌差點沒被這人給氣笑了。
霍然起身,她還未來得及開口懟他,便見他猛地轉頭定睛看了一旁的亓殷一眼,同時左手手指快速地掐算起來,再睜開眼時,整個人竟驚恐莫名地往後退了退。
“先前離的遠了,老道還沒徹底看清楚娘子的面相,如今近了才忽然發覺娘子如此好的面相,如何就帶著一股早夭之兆。剛剛經老道百般掐算才終於算出癥結竟應在娘子身旁的這位郎君身上?”
“郎君你幼年喪母,後又喪父,更甚者父輩親人也跟著接連亡故,無一不是盛年而亡,是或不是?孰不知,種種緣由,皆因你起。”
“只因郎君你……乃天煞孤星之命格,註定此生只能孑立孤老,凡人不可輕易靠近。即便似小娘子這般的矜貴命格,與郎君你一塊久了……輕則,纏綿病榻,久病不愈。重則,一命嗚呼!”
一聽到這裡,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亓殷垂在身側的手指輕顫了顫,看向聞人無忌的雙眸愈發深邃。
虞嬌幾乎下意識的,面帶焦色地朝身側的亓殷看去,一時間她甚至都有些後悔來聞人無忌這裡聽他胡說八道了。
其他人也就算了,聽聞人無忌話裡頭的意思,歷史上亓殷那個自幼與他相依為命,卻死在他去往南楚為質的前一晚的異族公主母親也是被他克死的,這是真的過分了!
虞嬌的心頭莫名升起一陣難以形容的不舒服的感覺來,同時對男主這個人的厭惡程度也愈發深了。
“你胡說八道個什麼東西!”
虞嬌不由自主地整個人擋在了亓殷的面前,氣憤得臉都紅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老道只是實話實說,娘子你怎可隨意責辱?”
聞人無忌做出一副凜然不可侵犯之態,隨即將手中的籤子直接舉了起來,“更何況娘子親手抽的靈籤還在這裡,你拿著這枚籤,去任何一個道觀裡,那兒的道士也一樣會這般為你解讀。此乃,天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