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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想開了(快穿)

王妃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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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想開了(快穿)王妃19


鍾三郎沒有殺高緯。
當著於寒舟的面,他不想做這種事。
“嚴加看守。”他吩咐一句,便攬著於寒舟出去了。
反正高緯現在被關著,一時半會兒跑不了,鍾三郎打算先送於寒舟回去,再回來處置高緯。
然而經過一路的冷靜,鍾三郎卻有些猶豫起來。
於寒舟見他坐下後,眉頭微鎖,有些煩惱的樣子,便握住他的手問道:“怎麼啦?”
鍾三郎如實答道:“我有點猶豫。你說,要殺了他嗎?”
他忽然有些不想殺高緯了。
理智上知道,殺了高緯,才是永絕後患。但是高緯說過,如果他不能在半年之內掌握全部力量,那些底牌就會起疑,說不定會殺了他報仇。
所以,他想留著高緯的性命,慢慢逼問。
他自己也知道,這樣太貪心了。畢竟一開始他只是想著,能夠跟她在一起,能夠活下來,哪怕時日不久,也很好了。可是當他真的走到這一步,不免又想,能不能再活得久一點?
活得再久一點,作為寧王,好好地活下去?
於寒舟看著他眉頭微鎖的模樣,想了想,說道:“不殺他,留著逼問,就要冒風險。萬一他說動了府中的人,相信了他的身份,跑出去,我們就危險了。”
鍾三郎不知道,於寒舟卻是清楚,高緯不是一般人,他的出廠配置很高,化險為夷的能力很強,如果鍾三郎不殺他,他極有可能以別人都想不到的方式逃出去,然後反殺回來。
鍾三郎聽罷,眉頭就皺緊了。於寒舟見他這樣,便沒有再說。
其實剛才那句話,她也不該說的,明顯鍾三郎並不想聽這個。他看起來是在猶豫,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傾向,即不殺高緯。對她這麼說,也不過是想聽她的肯定和支援。
“我知道了。”鍾三郎緩緩點頭。垂下眼睛,握著於寒舟的手,緩緩摩挲。
就在於寒舟以為他要說些貼心話的時候,他卻忽然站起身道:“我剛剛做了寧王,還有許多事急著處理,你先歇著。”
抬步匆匆走了。
於寒舟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湧起一點複雜。
若是從前那個溫柔體貼的老實男人,此刻會留下來,跟她說說體己話,慶祝在一起的喜悅。
但他沒有。她便知道了,從前那個老實巴交的影子,大概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了。
可能現在這樣說,有點為時過早。然而許多事情便是這樣,一旦露出端倪,便會一點一點,抽絲剝繭,越露越多。
於寒舟懶洋洋地倚在榻上,垂著眼睛,心裡淡淡的,漸漸思考起以後的事。
她現在是寧王妃。縱然寧王換了人,可她還是寧王妃。
她對高緯做的那些事,也足夠他痛苦和後悔了。這樣看來,她算是報仇成功了。
那麼,接下來她要做什麼?
於寒舟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其實不想做寧王妃。之前做出那樣的決定,是因為身份使然,她穿成了寧王妃,面對這樣的處境,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解氣的了。
可她自己並不想做寧王妃。縱然身份高貴,縱然錦衣玉食,縱然香車寶馬,可是大多數時候都是耗在深深府邸中,出門不便,面對的人就那麼些,她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她倒寧可一人一騎,獨闖天涯。縱然風沙滿面,縱然劣酒燒喉,卻恣意快活。
晚間,鍾三郎回來了。
兩人折騰了一場。
鍾三郎酣暢淋漓,於寒舟卻有些興致缺缺。
鍾三郎覺出了她的不投入,心裡不免懷疑起來,她究竟為什麼不高興?是因為高緯被抓起來了嗎?難道她心裡還惦記著高緯嗎?
她跟高緯在一起的時候,那些甜膩膩的叫喚,像魔咒一樣縈繞著他。
“我有些恍惚。”於寒舟很快發現了他的異樣,抱住他解釋道:“太突然了,你和他的掉轉太突然了,我還有些沒回過神。”
鍾三郎接受了她的解釋,回抱住她,說道:“怪我,沒提前跟你打招呼。”
兩人溝通了一番,那點不愉便散去了。
“我沒殺他。”睡前,鍾三郎抱著她道:“我不打算殺他了。”
他這算是向於寒舟解釋。
縱然她勸過了,可他仍舊是堅持原先的主意。
“嗯,聽你的。”於寒舟沒有多說。
他不想殺就算了。她勸過一次,也夠了。再多說,他肯定會不悅。
他不再是從前那個老實巴交的影子了。從他生出叛逆之心開始,他就不是了。她不能天真地把他看成是她的裙下之臣。
而於寒舟的沒有繼續勸阻,果然讓鍾三郎很高興,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低頭在她眉心一吻:“睡吧。”
鍾三郎很快睡著了,於寒舟卻沒有。
黑暗中,她睜著眼睛,眼底閃動著思索。
她要不要悄悄潛出去,殺了高緯?
萬一高緯真的逃脫了,日後必然要殺回來的。他殺回來不要緊,於寒舟只擔心,連累到永安伯府怎麼辦?
不殺他,任由鍾三郎逼問他,風險很大。
殺了他,於寒舟又覺得,他罪不至死。
黑暗中,一道纖細身影悄無聲息掠過。
高緯受了邢,被綁在刑架上,身上帶著傷,血腥氣極重。他沒有昏迷,此刻正垂著頭,反思自己的過失。驀地,他聽到門口傳來動靜,抬頭一看,不禁愣住。
他的王妃。那個害他至此的女人,踏著月光而來。
他的瞳仁縮了縮,心裡又氣又恨。抿著唇,眼也不眨地盯著她。
於寒舟進了門,便看到了他。黑暗中,他的輪廓看不清楚,只有一點熟悉的模樣。
她走過去,掐住他的下巴,將什麼填入他的口中。
高緯本來以為她要毒殺她,想問她為何如此心狠?然而舌尖嚐到什麼,怒氣一頓。
“你喂我吃解藥?”他怔怔地看著她道。
白日裡,於寒舟捏碎了一粒解毒丸,將一小塊碎片餵給了他。剛才餵給他的,便是其他的碎片。
“你捨不得我死,是不是?”他情不自禁地問道,“你心裡有我,是不是?那些恩愛,不全是騙我的,是不是?”
他心裡燃起了一絲火苗,縱然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分外不堪,可他卻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
於寒舟冷冷地看著他,依次回答他的問題:“我只是覺得,你罪不至死。我心裡沒有你。從沒愛過你。你不配。”
他不配。
縱然他專一,縱然他忠誠,可說到底他只是涼薄自私。徐側妃等人,難道不無辜嗎?他娶了她們,又不好好對待她們,一開始讓影子作踐她們,後來還讓她們獨守空閨。
被他愛著,就過得好。不被他愛著,就淒涼無比。如此分明的對照組。作為被“愛著”的那一個,於寒舟並不覺得榮幸。故此,也難以生出感動。
她的回答相當冷酷,打碎了高緯心中最後的幻想。
他十分失望,看著她冷酷無情的面孔,心裡一陣陣絞痛,不由道:“是我的錯。”
他後悔了。他的一時錯念,傷害了她,也毀了他自己。
他看著她,還想說些什麼,然而她已經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了。他想叫住她,又沒臉叫住她,更怕因為自己的出聲而使得她被假貨懲罰。
許是解藥的作用,許是心裡藏了一點溫度,高緯覺得自己精神多了。
兩天後,高緯逃跑了。
於寒舟得知這件事,是鍾三郎臉色難看地朝她抱怨:“一群飯桶!全都是廢物!一個重傷的人都看不住!”
鍾三郎很是恐慌。他畢竟不是真的寧王,也沒有把寧王府的勢力都攥在手裡。高緯逃出去,對他來說就像一把懸在頭頂上的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落下來。
“別慌張。”於寒舟勸道,“派人去追就好了。”
鍾三郎點點頭,很快忙碌去了。
一連抓了兩個月,都沒能抓到高緯。
面對鍾三郎眼底的焦灼,於寒舟並沒有坑隊友的羞愧。
在她看來,她和鍾三郎都不無辜。她自己就不說了,實在是高緯最恨的人了。只說鍾三郎,他竊取了高緯的寧王之位,倘若高緯跑了,日後找他算賬,他一點都不冤枉。
她只擔心永安伯府。首先,她不能乾脆地殺掉高緯,即便高緯是個危險人物,但是在他實實在在地做出什麼之前,她只能防範。那麼,萬一防範不足,被他逃脫了呢?
所以,她給高緯送了一點解藥。不足以幫他逃出去,卻能夠留下一線人情。一旦高緯真的逃了,日後回來清算,念著這點情分,總不至於對永安伯府做什麼。
又過了幾日,鍾三郎的人找到了一具焦屍,疑似高緯。
鍾三郎不信是他,但是又沒有了其他線索,不得不放棄了。
而這段時間,他作為寧王,裡裡外外撐著寧王府,也培養出了足夠的自信。他想著,即便高緯日後回來又如何?不見得他就鬥不過!
寧王府的運轉漸漸回到正軌。
鍾三郎和於寒舟這對夥伴夫妻,終於從地下走到太陽底下,感情卻沒有一日千里。
沒在一起的時候,鍾三郎常常想著於寒舟,心裡渴得發疼。真的在一起了,他卻覺得,好像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他並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和高興。一開始是急於逼問高緯,後來是高緯逃脫了,他急於捉人。再後來便是政務,人情,許許多多的事分散了他的精力。
終於有空回頭看,卻發現……也不過如此。
於寒舟當然也發現了。
她比他察覺到得更早。他自己還沒有發現時,她便感受到了。
從前,他視她如神女,待她溫柔而虔誠。後來他做了寧王,便把她當成妻子,女人中的一個。那些體貼,那些虔誠,漸漸都不見了。
於寒舟還是很理解的。畢竟,從前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不同,而今他擁有了太多。他有王位,有權勢,有財富,有太多珍貴的東西了,她只不過是其中一樣。
反正她並不愛他,不會因此傷心。只裝作什麼也不知曉,當她的王妃。
“徐側妃又把王爺拉過去了。”小丫鬟稟報道,口吻有些不滿,“王爺最近變了,從前都不愛去的,這個月都去了三次了。”
於寒舟笑笑,沒說什麼。
鍾三郎畢竟不是高緯。他雖然扮演高緯,但是在一些事情上,決斷還是不同的。
比如高緯,他的人設很變態,對待不愛的女人十分冷酷,哪怕是他娶回來的側妃也一樣。
鍾三郎就不一樣了,他沒有那種變態的設定,他是這個環境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徐側妃是他的女人,而且是徹頭徹尾的他的女人,常常糾纏他,他自然沒辦法冷酷到底。
徐側妃是個聰明人,必然是嗅出了王爺的不同,更加致力於將他拉過去。
於寒舟雖然不喜歡自己的男人碰別的女人,但也不會阻止,誰叫徐側妃她們也是妃呢?
只不過,一旦鍾三郎碰了她們,她就不會再跟他做夫妻了。
鍾三郎從不在徐側妃她們那裡過夜。縱然被各種理由請過去了,卻總是很快就出來。
這一回,他也是坐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到了於寒舟的屋裡,擁著她道:“徐側妃病了,我去看了看她,沒做什麼。”
於寒舟點點頭,然後問他:“你打算怎麼安置她們?”
這是歷史遺留問題。她本來打算讓高緯辦的,結果高緯還沒來得及處理,就□□翻了。
現在,便成了鍾三郎的問題。
“她畢竟是寧王的側妃。”頓了頓,於寒舟說道:“是你的側妃,實打實的。”
鍾三郎連忙表白道:“我不愛她們。從前是沒辦法,王爺吩咐我。我有了你,不會寵幸她們。”
於寒舟便問道:“那你打算拿她們怎麼辦呢?她們還年輕,你不寵幸她們,叫她們怎麼辦?一輩子空耗在寧王府?”
鍾三郎皺起眉頭,作難起來。
於寒舟沒有逼他立刻就想出解決辦法,很快就轉了話題,說道:“我懷孕了。”
鍾三郎一怔,臉上有些茫然:“什麼?”
“我懷孕了。”於寒舟的手覆在小腹上,重複一遍,“兩個月了。”
鍾三郎的臉上仍舊怔怔的,彷彿不敢相信會這樣。
“不知道是誰的。”於寒舟垂著眼睛說道,“你想要它嗎?”
鍾三郎腦門上的青筋迸了迸!
不知道是誰的?怎麼可能!肯定是高緯的啊!他又不能生!
他猛地站起來,陰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煩躁。
於寒舟說完,就不吭聲了,仰頭看著他,靜靜等著他的回答。
她猜他會留下這個孩子。他不能生,寧王府想要傳承下去,勢必要有個孩子。過繼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會讓人指摘,嘲笑他不能生。
他當然不會願意落個“不能生”的名聲。所以,這個孩子他不得不留下。
“留下吧。”最終,鍾三郎坐了下來,眼睛並不看於寒舟。
於寒舟便溫柔地看向他,撫著他的手背:“嗯,留下它。三郎,我覺得孩子一定是你的。”
鍾三郎的嘴角扯了扯:“是的,是我的。”
於寒舟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她很高興自己有個孩子,每天仔細地照顧著自己。
鍾三郎來她房裡的次數反而變少了。
於寒舟理解。正常男人都不會想看到自己老婆的肚子裡裝著別人的孩子。
而鍾三郎恰恰就是這樣。他一看到於寒舟鼓起的肚子,就忍不住想到高緯。想到她跟高緯在一起的時候,那些甜甜膩膩的動靜。
他開始介意,並且隨著時間越來越久,越來越介意。
他不再往於寒舟的屋裡去,但也沒睡在徐側妃和陳側妃的房裡,而是睡的書房。
於寒舟便去找他,問他道:“你是介意的,是不是?”
鍾三郎怎麼能承認?只道:“沒有,你別多想,只是近來有些忙。”
兩人說了些日常的話,然後於寒舟才開口道:“我懷著身子,有大半年的時間不能服侍你。委屈你了。如果你想寵幸別人,我雖然心裡難過,但也會為你高興。”
鍾三郎聽她這樣溫柔體貼,便想起兩人曾經心意相通的甜蜜時光了,心軟下來,說道:“怎麼會?一年半載的算什麼?我忍得住。”
於寒舟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胸口:“委屈你了。”
鍾三郎擁著她,只覺得心裡一片安寧和喜悅。
然而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眉頭皺了皺,很快移開了視線。
就在於寒舟找過鍾三郎之後,過了沒幾日,鍾三郎歇在了徐側妃的房裡。
並且叫了水。
於寒舟得知的時候,正慢條斯理地吃早飯。
小丫鬟們不痛快:“王爺怎麼這樣?娘娘懷著身子呢。”
於寒舟心說,怎麼不能呢?這個時代的女人,思想是割裂的,一邊想要男子忠誠獨寵,一邊又覺得男人不應該受委屈,在妻子不能服侍的時候就要歇在其他女人房裡,才是理所應當。
於寒舟的心情沒有什麼波動。怎麼說呢?她並不感到意外。
在男女平等的時代,男人尚且要偷吃,何況是現在,禮法公然支援的年代?鍾三郎這麼做,太正常了。
只不過,這個人已經不值得她去愛了。雖然她也沒有愛上他,但是在此之前,她是努力讓自己愛上他,跟他好好過日子的。
鍾三郎在早飯後來找於寒舟,神情頗為侷促:“我,我不是有意的。”
“我本來沒想的,是她,她……”
“不會有下次了。”
“是徐側妃的哥哥,總找我說話,還警告我。”
他說了許多理由,最終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沒有下次了。”
於寒舟這次不會信他了。
反正她已經不打算再跟他做夫妻了,他睡不睡別人,都跟她沒關係了,因而笑道:“王爺何必如此?她是你的側妃,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你,你不生氣麼?”鍾三郎問道。
於寒舟笑道:“有點生氣,但是誰叫我不能服侍王爺呢?總不好叫你一直忍著。”
鍾三郎就有點愧疚。他答應過她的,不碰別人。
“對不起。”他道,“你叫我三郎吧,我喜歡你叫我三郎。”
他害怕別人知道他是鍾三郎,卻又希望別人知道他是鍾三郎。沒有人的時候,他便讓於寒舟喚他三郎。她是唯一知道他是誰的人,如果連她也稱他為王爺,鍾三郎還活在世上嗎?
於寒舟定定看了他兩眼,便笑道:“好,三郎。”
鍾三郎見她似拋開了不快,心裡也是松了口氣,跟她說了會兒話,便去忙了。
他走後不久,珍貴的賞賜便來了,眾人都知道這是王爺給王妃的補償。
徐側妃緊跟著也來了,這次是真的昂首挺胸:“給姐姐請安。”
“你辛苦了。”於寒舟笑著頷首。
她並不跟徐側妃鬥氣,徐側妃挑撥了幾回,見她八面不動,心道怪沒意思的,就走了。
很快,陳側妃也得寵了。
這次鍾三郎沒跟她道歉,還說道:“總不好只寵一個。好在陳側妃也是規矩的人。”
於寒舟撫著隆起的肚子,笑得柔和:“本該如此,她們都是你的女人。”
鍾三郎覺得這話怪怪的。再看於寒舟低垂著眼眸,溫柔撫摸肚子的模樣,哪裡察覺不出她的疏離?
兩人到底是不如從前親密了。許是因為她肚子裡有了孩子,許是因為他寵了別人。
鍾三郎沒有感到多少可惜。他現在得到了很多,有所失去也是正常的。
因著於寒舟大著肚子,不能侍寢,鍾三郎便輪流歇在徐側妃和陳側妃的房裡。時不時也會來於寒舟這裡歇下,只是不碰她而已。
徐側妃和陳側妃一開始來於寒舟這裡耀武揚威,於寒舟不接招,她們兩個便自己鬥了起來,每天吵吵嚷嚷,十分熱鬧。
有時候還讓於寒舟評理,於寒舟全然當看戲了,由著她們吵鬧,只偶爾說一句:“別抓臉,還要伺候王爺呢。”
徐側妃和陳側妃都覺得她變了。從前獨的厲害,現在被分了寵,怎麼還笑盈盈的?轉念一想,她都懷孕了,也不能侍寢,又覺得理所當然了。
於寒舟抽空打聽了一下女主。
被她一攪合,高緯的男主光環就沒有了,女主跟男配在一起了。只不過,男配家族繁盛,人口眾多,規矩也大。女主嫁過去後,沒多久就被婆婆塞了兩個通房。男配倒是沒有碰那兩個通房,倒是對一個照顧自己長大的丫鬟頗有些不同。
於寒舟打聽到的訊息,女主正在跟男配鬧和離。
她“嘖”了一聲。
男主不是男主,女主不是女主,現在都“髒”了,也不知道緣分會不會再連起來?
她覺得自己挺壞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於寒舟的肚子越來越大,宮裡送來的穩婆、永安伯府送來的穩婆、寧王府自己找的穩婆,全都就位。
於寒舟要生了。
她運氣不錯,生產很順利,半天工夫就完事了。
“恭喜王爺,喜得貴子!”穩婆抱著孩子一臉笑意地出去了。
鍾三郎笑得十分體面:“賞。”
他隨意看了眼孩子,就沒再看了,而是進屋看於寒舟了。落在別人眼中,王爺愛王妃勝過兒子,一時都很羨慕他們夫妻恩愛。
於寒舟面對鍾三郎的關心,回應得很體面:“我還好,勞王爺記掛了。”
夫妻兩人面和心不和。在外人眼中,她這個王妃非常得王爺的尊重,沒有人能越過她去,大肚子期間王爺都常常歇她房裡,給她體面。
然而兩人心裡知道,他們再也不會心意相通,貼近彼此。
他介意她跟過高緯,還生了高緯的孩子。而她介意他的不忠貞。
只是這樣也好。本來於寒舟就沒有愛上他,努力去愛他,還挺累的。現在倒是好了,不用刻意去迎合他。她有了孩子,安安心心地養孩子,當王妃就是了,還輕省些。
日子平平常常地過去。
鍾三郎有時歇在主院,有時歇在徐側妃和陳側妃那裡。他沒有再弄進來新人。他並不是那麼好色的人,或者說不想在於寒舟面前表現出好色的一面,畢竟他曾經是真的愛過她,現在也很尊重她。
徐側妃和陳側妃是已經有名分了,也被他做替身時寵幸過,他做了寧王之後,漸漸覺得這就是他的女人,才去寵幸她們。至於新人,他沒想過,也不打算有。
他偶爾會逗逗孩子,但是並不熱衷。
怕於寒舟多想,他解釋道:“我不太會逗孩子。等他長大後,我教他習武。”
“多謝王爺。”於寒舟便謝過他。
鍾三郎已經不再提醒她叫他三郎了。於寒舟看著他一日日改變,有時會感慨。
換個身份和環境,人的變化是真大。
但是也沒什麼不好,反正她的目標也就是做寧王妃而已。報了仇,生了孩子,還能安安穩穩做寧王妃,他甚至曾經喜歡過她,說起來她不吃虧。
於寒舟生下孩子四個月後,身材恢復得差不多,鍾三郎再歇在她房裡時,就有些別的想法。
於寒舟卻不想跟他有什麼了。
婉拒了幾次之後,鍾三郎不高興了,問她道:“你是不是心裡還記著他?!”
“記著誰?”於寒舟不惱,靜靜看著他反問。
鍾三郎抿著唇不說話,眼裡透著不悅。
“我生完孩子,身體還沒恢復過來,王爺再體恤我一段時間好嗎?”於寒舟便說道,“這段時間讓徐側妃和陳側妃侍候王爺?”
鍾三郎冷冷看著她:“別人生了孩子一個月便能同房,我給了你四個月。你若是記著他,你就直說,我以後再不來你房裡。”
於寒舟雖然高興他不再來她房裡,但是這個鍋她不背:“既然你說到這裡了,那我就說實話。鍾三郎,從你睡徐側妃的那一天,你跟我就不可能了。”
鍾三郎的心頭一震,眼睛瞪大了:“你,你那個時候介意?你怎麼不說?你一直說你不介意!你還說委屈我了,更願意我寵幸她們!”
目光透著譴責,彷彿在說她虛偽。
“我說出來,你就不寵幸她們了嗎?”於寒舟反問道,“你能堅持一個月,兩個月,能堅持三個月,四個月嗎?你能堅持多久?早晚你會怨恨我。倒不如我不攔著你,你想寵愛誰,便寵愛誰好了。總歸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寵了別人,我就不愛你了。”
鍾三郎心中一痛。
他看著她無情的眼神,終於想起來她曾經看他時,是多麼的柔情蜜意。
而他弄丟了。她曾經愛著他,是他不知足,貪心太過,弄丟了她。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他顫聲問道,衝動之下說道:“我以後不再碰她們。”
反正他不愛她們。他愛的只有她一個。而她的孩子已經生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不能伺候他的時候,他們好好地過。
於寒舟一點也不信他的話。他曾經也說不寵徐側妃她們,過不幾日,就歇在徐側妃房裡了。
“王爺冷靜一下再說吧。”於寒舟淡淡道。
他這時一衝動,什麼話都能說,日後免不得要後悔。
而鍾三郎沒等到日後,說出來不久,他就冷靜下來了。他不可能不寵愛徐側妃她們。
他如今也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了。何況,還有徐家和陳家,他總不能跟高緯一樣,不管他們。
鍾三郎走了,沒在於寒舟房裡過夜。
並且接下來的幾日都沒來。
於寒舟並沒有覺得怎樣,直到半個月後,下人的伺候有些疏懶怠慢,她兒子的尿布居然有幾片沒洗乾淨。
“來人!”她喝道。
於寒舟嚴厲懲罰了怠慢的下人,卻沒有制止這個風氣,而鍾三郎自那日後一直沒有再來她院子裡,慢慢叫她明白了。
鍾三郎在教訓她。如果她不好好伺候他,她和她兒子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於寒舟很是失望。
沒想到曾經溫柔體貼的老實人,如今竟變得這副模樣。
想來,他曾經的老實,也只是因為生活中沒有太多誘惑和考驗。沒有經過誘惑和考驗的老實,其實不叫老實。
比如鍾三郎,他真正的性情便在磨礪中漸漸凸顯出來。
京城的某個角落,戴著銀質面具的男子正在接見下屬。
“什麼?!”聽到最新消息,面具男震驚得站起來,“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下屬苦笑道:“是真的,王爺。那假冒王爺的賊子,於昨晚已經斃了。”
戴著面具的男人正是高緯。
他當日逃出後,便離開了京城,回到自己的一處秘密基地養傷。一年過去,他傷勢早就養好了,也聯絡了幾方力量,回京準備埋伏鍾三郎。
鍾三郎當年害了他,頗以此為戒,不僅在吃食上面極為小心,外出也都有諸多護衛。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替代他,並不容易。所以,高緯計劃埋伏他。
他沒打算光明正大地掀翻鍾三郎。那樣一來,他的王妃只有死路一條。徐側妃她們也得死。
當年於寒舟那樣對他,他恨過,後來在聽到她說“你不配”後,那些恨意猶如挨了狠狠一擊,潰不成軍。是他先對她做了那種事,她才報復他。
高緯已經不恨她了。何況,她還喂他吃了解毒丸。
更何況後來,她還生了他的孩子。
“是誰下手的?怎麼殺的?”高緯驚怒交加。
他本來打算悄悄替代鍾三郎,怎料才來到京城,還沒來得及動作,鍾三郎就死了!
叫他如何能不驚不怒?
下屬回稟道:“尚不知是誰做的。有人以內力震碎他的腦漿,七孔流血而死。他死在王妃的房中,論理說王妃的嫌疑很大,但王妃沒有武功,這是栽贓陷害。”
寧王死了,這是極轟動的事,震驚了朝堂,自然要大查特查。
高緯就很頭疼。“寧王”一死,他還怎麼歸位?!
氣惱之下,他潛入了寧王府。
“寧王”一死,府裡亂成一團,守衛鬆懈,他很輕易就潛入了。徑直往事發現場,王妃的房裡去了。屋裡死了人,自然不能住人了,他潛入空空的房間,探查一番,沒發現掙扎的痕跡。
這說明是一擊即殺。
假貨對來人沒有防備,或者說來人的功力足夠高深。
高緯擰起眉頭,假貨何時識得這樣的高手,還結了仇?
他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便出去了。猶豫了下,他潛入了於寒舟現在住的房間。
於寒舟正在逗著不睡覺的兒子。
“小乖乖,在看什麼呢?這樣目不轉睛?”於寒舟搖著他的小手說道。
柔軟而滿含愛意的聲音,讓高緯一下子頓住了身形。
他恍惚想起曾經他是寧王時,她痴纏著他,那些嬌氣的黏糊糊的討好。
他一幕也沒有忘記過,此時她的聲音更是勾起了他的回憶。然而,那些都是假的,是她在演戲,這讓高緯不由得苦笑。
他現身出來,看向她道:“王爺死了,你似乎不傷心?”
高緯從她臉上看不出傷心的樣子。明明鍾三郎才死不久,她怎麼連眼眶都沒紅腫?好似沒哭過似的,這讓他詫異極了。
她不是很愛他的嗎?
於寒舟沒察覺到高緯的到來。他忽然出聲,她還嚇了一跳。待看到那張銀質面具,微微一怔。
她沒有被面具所欺騙,從他的聲音和身形猜出了他的身份。
他果然沒死。她居然不意外。
“傷心是傷心的,但日子還要過。”她淡淡說道,低頭繼續逗兒子。
高緯信她就怪了。
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善良嬌氣的女人。這女人,心深著呢。
“那是我兒子。”他索性摘下面具,走到她跟前,頗具威儀的俊美面容盯著她道。
於寒舟抬頭瞅了他一眼,沒吭聲,低下頭把兒子的小手塞進去。
高緯便有些頭疼,跟這女人聊天太難了。
他不禁奇道:“你似乎不意外我會來?”
“你有沒有事?沒事就請回吧。”於寒舟不耐煩道。
她已經不怕他了。
不怕他會報復。
很簡單,“寧王”死了。而高緯不能說他才是寧王,死的是假貨。那樣一來,她這個王妃的清白不保,永安伯府要受連累。徐側妃、陳側妃也是一樣。
此事牽扯不小。
還會影響她兒子的名聲。
高緯只要有點腦子,他就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除非他狠得下心,把她和兒子都殺了,賠上寧王府的名聲,徹底把寧王府清掃一遍,以後再找別的女人生孩子。
因為有恃無恐,於寒舟待他沒什麼耐心,一點也不客氣。
高緯被她一嚷,不知怎麼,心裡還舒坦了些,好像回到曾經被她支配的日子。她還沒有揭穿,還是他的王妃的時候,每天嬌氣地對他頤指氣使。
他很快回過神來,又覺得心酸。那都是假的,是她的報復。他逃離後,她還跟著假貨過了很久。
“出了什麼事?”他問道,“鍾三郎得罪了什麼人?”
他擔心那神秘高手不除,危及到她們母子的安危。
於寒舟抬頭看他。男人戴面具久了,臉色異常蒼白,卻不掩年輕俊美。眸子裡盛著淡淡的關切,不容忽視。於寒舟仔細看了看,沒發覺恨意。
猶豫了下,她垂下眼睛道:“是我殺的。”
高緯一愣,懷疑自己剛剛聽錯了:“你說什麼?”
“是我殺的他。”於寒舟乾脆地道,“他拿我兒子威脅我,我受不了,就把他殺了。”
鍾三郎背棄諾言,去寵幸別人,於寒舟可以不跟他計較。但是他後來強勢地要她侍寢,還拿她兒子做筏子,她就不痛快了。
高緯震驚極了!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亞於當年聽到她跟鍾三郎勾結,聯手殺他的事!
“他威脅你什麼?”他忍不住問道,怎麼也想不出來,才一年多,郎情妾意的兩個人究竟有多大的分歧,竟然反目成仇到這般地步?
“不用你管。”於寒舟道,“我和兒子沒事,你走吧。”
高緯聽到了不得了的訊息,恍恍惚惚地走了。回去後,才發覺不對——她哪有那麼高深的功力?
但是再回去問她,顯然不合適了。他很快找人去打聽,沒多久,就打聽出來訊息。
他打聽出來的,自然不是真相,只是使人去打聽王妃和王爺之間的事。比如,可有爭吵。
爭吵是沒有的,甚至人人都說王爺和王妃恩愛。王妃生了孩子後,王爺體貼她身子不適,四個月沒寵幸她。
高緯就有了猜測——她一直不侍寢,鍾三郎使人冷落孩子,逼她就範,她一氣之下把他殺了。
雖然很匪夷所思,但是事情連起來,就是這個。
“她為什麼不侍寢?”高緯喃喃,本來平靜的心,忽然亂了。
他逃走後,沒多久於寒舟就有孕了,孕期自然不能侍寢,生了孩子後又一直沒有侍寢。也就是說,她雖然跟了鍾三郎,卻沒怎麼做夫妻?
再大膽地想一想,她該不會從來就沒跟鍾三郎做夫妻吧?
她是不是從來就不愛鍾三郎?只是恨他,為了報復他,當日是故意那麼說的?
她其實愛的人一直是他,要不然也不會給他喂解藥!
高緯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寧王被刺客所殺的事,鬧了三個月,也沒查出個結果,成了懸案。
寧王府也已經撤了白幡,日子回到了正軌。
於寒舟的兒子繼承了寧王的王位,成了新的寧王,而她從寧王妃變成了太妃。
於寒舟自己是很滿意的。在兒子成年之前,她就是這府裡說一不二的存在,誰也不能逼迫她。
只是高緯有點毛病,又潛入府裡來了。
“你又來做什麼?”於寒舟不耐煩道。
高緯的眼神有些躲閃,還有些扭捏:“你,你別這樣,我都知道了。”
“你知� ��什麼?”於寒舟訝異道。
高緯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其實你喜歡的只有我,你並不喜歡鍾三郎,你也別騙我了,我都知道。”
看向她的眼神居然帶了點嗔怨。
於寒舟驚得瞳仁都睜大了:“你說什麼呢?!”
他腦子沒壞掉吧?她曾經那麼報復他!他就一點也不恨她?還這樣黏黏糊糊地跟她談感情?
“你放心,我會隱在暗處,好好保衛寧王府,”他走到床邊,目光溫柔地看著小小寧王,“保護你和我們的兒子。”
於寒舟張口本來想說什麼,聽到這句,心中一動,那些話在舌尖轉了一圈,被她咽下去了。
就讓他這麼誤會也好。
寧王府的暗中勢力大多在他手裡握著。兒子現在還小,要掌權需要不少時日。這期間如果有個忠於寧王府的人護著,顯然是好處多多。
而且,這個人還是兒子的親爹。等兒子長大後,他一定會毫不保留地教導他,將手中的力量都交到他手裡。
這口鍋,背就背了吧。
於寒舟沒再辯解,而是低頭看兒子,讓餘光注意她的高緯心裡一撞,嘴角彎了起來。
高緯想和她再做夫妻,但是於寒舟一直冷淡拒絕他。
他有點失望,卻也沒怪罪。心裡還想著,他從前畢竟傷害過她,她後來恨他也是應該的,何況他們中間還發生了那麼多事。她一時半會兒抹不開面子,不肯承認真正的心意,也是正常的。
她都已經拒絕了鍾三郎,始終不討好鍾三郎,甚至在鍾三郎欺負他們的兒子後殺了鍾三郎,足夠說明她對他的心了。
高緯覺得自己有耐心,他可以等她。他曾經是個混賬,不懂感情,不會做人,現在還有機會守護她,守護他們的兒子,他很珍惜。
他的下屬們對王妃的觀感不一。有的認為她不貞了,當殺。有的覺得,殺了就沒有人照顧小寧王了,且留她一命。
高緯一力壓下:“她是我的王妃,從前只是跟我賭氣,從來沒有背叛過我,你們要像尊重我一樣尊重她!否則別怪我無情!”
寧王府雖然換了個小主人,但是卻始終穩穩當當。
高緯甚至覺得這樣也不錯,不用他常常揹著人出府辦事了。他就在暗中,掌握著秘密力量,看著他的兒子和女人活在陽光底下。
徐側妃和陳側妃一開始很痛苦,覺得人生沒指望了。王妃好歹有個孩子,她們什麼也沒有,非常頹廢。
一個女人打破了僵局。
是女主。
她有一次在外面遇到於寒舟和小寧王,很佩服於寒舟喪夫後的積極樂觀的生活態度,引為知己。她已經跟男配和離了,恢復了單身,面對許多壓力,很是苦惱。倒是於寒舟讓她感覺到了熟悉,覺得是一類人,刻意結交。
她會做一些可愛的玩偶,都是現代的款式,q萌q萌的,小寧王很喜歡。於寒舟對她也沒有惡感,便結交了,偶爾會邀她到王府玩。
女主弄來了一副麻將,請於寒舟、徐側妃、陳側妃一起打。
徐側妃和陳側妃獲得了人生的新樂趣。四個女人,常常聚一起打麻將。三缺一的時候,便抓丫鬟們頂替,每天推牌,好不快樂。
一轉眼,小寧王兩歲了。
於寒舟、徐側妃、陳側妃、女主的關係成了莫逆的牌友。女主有很多稀奇的點子,不僅帶她們打發時間,還帶她們賺錢。
因著女主常常會遠行,有一次說起來,徐側妃和陳側妃都有些心動。
寧王已經死了,她們都是沒有男人的女人,自然也沒有了利害關係。兩人都覺得,王妃除了曾經獨寵很討厭,其他都沒有指摘的地方。
“我們想跟她出去。”徐側妃和陳側妃聯袂而來,向於寒舟申請出府。
於寒舟沒有辜負她們的期望,說道:“可以。”
在府裡做了掩飾,允許她們跟女主走了。
兩人很高興,還答應回來替她捎禮物。
結果徐側妃帶回來一個漂亮的少年,被於寒舟問起來,就眼神閃躲地道:“他會唱戲,我買回來聽戲的。”
於寒舟就裝作信了的樣子:“行吧。”
至於行事小心,不用她吩咐,徐側妃也知道輕重。
倒是高緯知道了,惱怒不已。
於寒舟便道:“你有什麼資格惱怒?”
他曾經娶了她們,卻不珍愛她們,還讓替身糟蹋她們。後來開了竅,就讓她們獨守空房。
她們欠他的?
何況他現在已經“死”了。
高緯憋屈不已。他如今雖然不是寧王了,但卻視寧王府為所有物,忍不下這口氣。於寒舟為此跟他吵了兩架,都懶得搭理他了。
倒是徐側妃,有一天跟於寒舟說:“我昨晚夢到了王爺。然後,然後就把那戲子送走了。”
她說話時,臉上有些害怕,有些心虛。
於寒舟一聽,就知道是高緯幹的。
她沒說什麼。
徐側妃養不養戲子,是她的自由,只要不影響寧王府的名聲,她便不管。
徐側妃老老實實地打牌,以作消遣。偶爾會跟女主出去,日子過得倒是快樂。有一次她說:“除了沒有男人,竟比王爺活著時還好過些。”
於寒舟笑而不語。
又過了兩年,徐側妃和陳側妃一起養了戲子。
兩人都說:“知道姐姐寵我們。我們也不給姐姐抹黑,都養在府外頭了。”
高緯這次再嚇她們,她們都不怕了。反正王爺死了很久了,總不能礙著她們活人的過法?
高緯氣得快要吐血。
然而他更氣的還在後面,因為兩位側妃還給於寒舟準備了一個漂亮少年。
“你想死,只管試試看!”高緯把她抵在桌邊,狠狠說道。
於寒舟的頭上還扣著“痴情專一”“愛你在心口難開”的鍋,自然不能去找漂亮少年。人生在世,沒有事事都如意的,為了她和兒子以後的安穩生活,她總要做出一點妥協。
她沒有碰漂亮少年。也沒有讓高緯如意。
高緯一開始不甘心,時間久了便習慣了,反而慶幸她不恨他,還肯跟他說話。
一轉眼,小寧王長成了十四歲的少年,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於寒舟提出離府,住到山上的廟裡去,為死去的寧王唸經祈福。
當然是藉口。實際上,她要出去玩了。她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鮮衣怒馬是不夠的了,但是到處走走看看玩玩還是可以的。
她一走,徐側妃和陳側妃也跟著離府了,各自找了個莊子榮養。
寧王府便成了清俊挺拔的少年郎一個人的天下。
“娘,過年的時候記得回來。”少年郎一臉穩重地送老母親出行。
而後看向騎在馬上,守護在馬車旁邊的面具男子:“請師父務必保護好我娘。”
男人和少年的目光一觸。
男人點點頭:“我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四合一更!超長更新,誠摯奉上,祝小可愛們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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