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式教父成長日記第112章 112
112
綱吉很快與友人們一同開始了調查。
監控並未被破壞, 但也並沒有太大的用處——竊走彭格列之[罪]的敵人其中定然藏著一位技術精湛的幻術師, 連機器的鏡頭也欺騙了過去。
得益於這位幻術師, 彭格列們甚至能夠想象對方是如何堂而皇之地進入彭格列中, 將作為信物傳下的彭格列之血帶走。
既然與幻術相關, 秉承著要用魔法對付魔法的想法,綱吉略作思考,便將目光投向了遊離在人群之外的六道骸。
眼見著可憐兮兮的彭格列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六道骸的心情就愉悅了不少。
“哦呀哦呀。”他明知故問,“這是遇見什麼問題了嗎?”
身體卻很誠實地朝著綱吉所在的方向走去, 眼睛也十分誠實地開始掃視起了四方。
綱吉對小夥伴的性格瞭如指掌,乖巧地在他身邊等了會,才看著六道骸的臉色詢問起來。
雖說總是口嫌體直, 但在正事上六道骸還是極有分寸的(大概)。他輕聲嗤笑,面色卻並不能算得上是好看。
“的確有不討人喜歡的小老鼠的痕跡。”他說道。
綱吉嗯嗯地點點頭, 繼續注視著他。
這下六道骸有些卡殼了。
他咳了聲, 扭過些頭,再度細細查探了一番。
最後厭惡地皺起了眉。
不待他說話,另一邊入口處進來一位穿著黑色斗篷的小孩子,出聲說道:“不用白費氣力了。”
是瑪蒙。
在嬰兒時期就喜歡飄在空中的幻術師身形長大了也依舊喜歡飄著, 慢悠悠地晃盪進來,在綱吉身前轉了一個圈圈。
要說的話,瑪蒙和六道骸也能說是有半師之誼, 但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 卻似乎都並未將這點放在心上。
見了面還是一樣的爭鋒相對。
這邊六道骸躬下身, 試圖將矮自己一些的瑪蒙給拎起來。
嘴裡還在唸叨:“啊呀啊呀,怎麼放進來了個小鬼……這可不是小朋友應該來的地方呢。”
被他拎著的瑪蒙瞬間就散成一團霧氣,也不搭理鳳梨頭的小鬼,就往綱吉這邊飄來。
然後繼續被六道骸捉住。
那邊兩位幼稚的幻術師一臉高傲地玩著你捉我躲的遊戲,這面綱吉已經確定了從幻術上入手幾乎沒有線索留存。
那麼,對方所掌握的幻術師的牌,就不僅僅是“出色”這樣簡單了。
綱吉想了想,側頭同被派在自己身邊的巴吉爾要了彭格列目前掌握的、在他來之前劃分出來的嫌疑幻術師的資料。
小學生一樣的幻術師們在那邊吵吵,綱吉將他們扔在身後離開這個現場,出門便見到蹲守在門外的獄寺和山本。
笹川聽說可樂尼洛目前也在彭格列之後便去找了可樂尼洛——在reborn的介紹下兩人早已相識,了平在可樂尼洛的遠端操縱下調整了訓練選單並反饋受到進一步的指點,是能夠說是師徒的關係;藍波跟著女僕小姐一頭扎進了彭格列的兒童房,雲雀恭彌都不用想肯定不會群聚,只有沒事做的山本和一心貼在綱吉身上的獄寺,眼巴巴地蹲守了一會。
這樣說著似乎有些可憐。
而山本也是和斯庫瓦羅見了一面,正巧碰上對方趕著做任務,才慢悠悠地繞了過來。
——這樣一說的話,獄寺就微妙地顯得有些可憐了。
綱吉心不在焉地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將情況與兩位友人說了一通。
三人一同將手中的情報看完,便到了午餐的時間。
這時候離開的其他人也不約而同地回到了綱吉身邊——城堡中這棟獨立的小樓被劃分給彭格列十代家族們作為私人領地,連九代目timoteo要來拜訪也得透過同意——在午餐之時,少年們紛紛開了口。
“可樂尼洛師父說彭格列之前已經對[罪]失竊之事開展過調查了。”率先開口的是笹川,看著爽朗實際粗中有細的少年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午餐,同小首領說道,“據師父的猜測,這次失竊事件很大程度上與參與繼承式的同盟家族有所關聯。”
山本也跟著說道:“斯庫瓦羅也是這個意思,並且瓦裡安已經暗中排查過了一回,”他笑嘻嘻地說道,“我已經擺脫他待會回來之後會將瓦裡安那邊的結果帶過來了。”
獄寺帶來了場地防守的訊息並複製了罪消失前後的錄影,連藍波都舉起小手,說從溫柔的大姐姐嘴中得知每個同盟家族來到彭格列都有專門的女僕帶領。
情報從不同的途徑匯入身為首領的綱吉手中,少年首領眨眨眼,對此並不意外。
花費了一小會將情報彙總,午餐也已經過去,綱吉摸了摸下巴,腦中突然有了疑惑。
“說起來,所謂的彭格列之[罪]到底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說是重要也可以說不重要,綱吉想了想,心中實在疑惑,便一通電話撥給了九代首領。
這在高層並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情,更何況綱吉還是鐵板釘釘的未來首領,因此timoteo幾乎是立刻便將答案告訴了他——“是自彭格列一世開始流傳下來的[血]。”
綱吉的小腦袋上緩緩出現了問號。
“您的意思是……?”
“是不能忘卻的戰鬥中流淌的鮮血。[1]”
綱吉摸摸下巴,追問:“那麼,是giotto的血嗎?”
timoteo聽見這個問題也愣了下,略微遲疑了下後回答:“我想是的。”
綱吉便道:“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他在書房中找到了《彭格列一世研究記錄》,是當初reborn教導他彭格列歷史的時候用來當做教材的參考書。
他一面找書,一面同友人們解釋:“如果是在[不能忘卻的戰鬥中流淌的鮮血]的話,那麼我認為,[罪]很可能是某場戰鬥中留存下的鮮血。”
“九代目對[罪]的猜測是giotto的鮮血,這點暫且不談,如果是從歷史上留下的血液,而此後又一直儲存在彭格列中,那麼敵人竊取[罪]的目的不外乎這幾個。
“第一,挑釁彭格列;第二,阻止繼承式的發生;第三,用[罪]來做某件事。
“阻止繼承式暫且不提,即使沒有[罪],彭格列十代家族的繼承也不會因此停止。也就是說,另外兩種更具可能性。
“那麼,若是第一種可能性,現下進行的排查是沒有差錯的。但是如若是挑釁,那麼有成千上百的做法更具有挑釁力,也能夠更讓彭格列丟面子。
“所以就個人而言,我是更為傾向第三種的。”
他抽出那本厚度喜人的書,側過頭,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你們要和我一起賭一賭嗎?”
於是一群人就在書房待了一個下午。
地上鋪了柔軟的毯子,於是大家便紛紛席地而坐。除這之外,綱吉還找出了彭格列編年錄之類的,試圖尋找出與[罪]相關的線索。
儘管夥伴們都無條件地相信著作為首領的綱吉,但少年首領心中還是有些揣揣的——畢竟這些推論都只立足在他的猜測上,如若其中有任何一步的錯誤,都無法推導出正確的答案。
但是他原本就不擅長這種事情啦。
少年人鼓了鼓嘴,莫名有些洩氣。
這時候的情景像極了還在日本並盛上學時的讀書會,原本隱隱有些緊繃的氣氛在四周都是熟悉之人的情況下緩和了不少,一個下午過去,根據[不能忘卻的戰鬥]這個條件挑選出的戰鬥也篩選出了不少。
綱吉他們是以[戰況慘烈]的戰鬥作為挑選的標準的。雖說如此,因為少年們各自有各自的個性,也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戰鬥。
比如說因為十分極限而被選出的、因為看起來很有趣而被選出的之類。
即使如此,最後剩下的戰鬥也有上百場。
畢竟彭格列的建立最初就是那樣一個混亂的時代,不僅僅是家族與家族之間的戰鬥,更有與政府的對抗,與外來侵略者的阻擋,即使已經過去百餘年,從字裡行間也能感受當撲面而來的殘酷與血腥。
綱吉對此早有接受,倒是其他少年此前對彭格列只有粗略的瞭解,因此而熱血澎湃了不少。
少年首領看著夥伴們的反應,心裡嘟囔著這次莫不是九代目為了讓十代家族更加瞭解彭格列而設下的局。
不過這樣的想法也不過是一閃而過,即使真是如此,那他們也得完成這個作業。
又經過一輪掃除,綱吉等人根據篩選出的戰鬥尋找與這個時代有所聯絡的家族或者勢力,將範圍縮小到特定的幾個。
但範圍越是縮小,綱吉就越是覺得哪裡不對。
與夥伴們共進晚餐約定明日再見之後,他縮著腳回到了書房之中,對著一攤資料搓著下巴。
到底是哪裡呢……
少年首領冥思苦想著,不斷在腦中盤算著可能性又擊破想象中的可能,外界夜色漫布又閃過月色,待到綱吉終於做出決定又撥通一個電話之後,已經到了凌晨。
他推門出去準備回到房間休息一會,在轉角處撞見行色匆匆的瓦裡安作戰隊長。
斯庫瓦羅是來給某個小鬼送資料的,沒想到剛進來,就碰見了從書房出來的、看著就是一晚沒睡的沢田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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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隊長先生皺起眉,雙手環胸擋在綱吉身前。
“喂。”他的聲音有些奇妙,“你這小鬼,是整晚沒睡吧?”
綱吉的小腦袋已經混沌了,聞言迷迷糊糊地嗯了聲。
於是作戰隊長先生的表情就更為奇妙了起來。
他嫌棄地嘖了聲,單手拎起軟綿綿的小首領,隨手扯過一個女僕,便將綱吉拎進了房間中。
他三下五除二地將少年首領給塞進被子裡,翻出手機看了會,拉上窗簾,大馬金刀地坐在綱吉床邊,開始給迷迷糊糊但顯然還醒著的少年首領……講起了睡前故事。
綱吉又小小地打了個呵欠。
斯庫瓦羅讀故事的聲音頓了頓,嫌棄地嘖了聲,再開口,聲調又軟和不少。
一個故事完畢,未來的小首領已經裹在被子裡呼呼大睡了起來。
同樣整夜沒睡的作戰隊長瞟了蠶蛹被子裡的小鬼,離開了沢田綱吉的房間。
站在小首領門口,他又看了眼時間——此時已經是早上六點,天色揭曉的時刻。
於是青年又啐了口,罵罵咧咧地走遠。
如隱形人一般存在的女僕小姐豎起耳朵,似乎聽到瓦裡安作戰隊長先生說的是……
“嘖死小鬼這個點還不睡是想一輩子都這麼點高嗎到這個年齡了還要聽睡前故事才能睡得著到底是誰慣出來的矯情習慣啊簡直和混蛋boss一樣可惡啊死小鬼!!*”
**
沢田綱吉睡了一個好覺。
一覺醒來已是天亮,厚重的窗簾掩住了天光,連一些些微的光也不讓它進入。
綱吉揉著眼拉開窗簾,伸手擋住日光。
他拖著毛絨絨的拖鞋往外走,大廳傳來悠揚的鋼琴曲,一聽就是獄寺的手筆。
在外盛名大作的新晉天才鋼琴師的曲目一度被炒到天價,此時卻被隨手彈出,當做等待首領時候的練手。
在大廳的不止是獄寺,綱吉慢吞吞地同友人們打了招呼,先去塞了兩片麵包撫慰自己可憐的肚子,再轉回大廳來。
他隱約記得斯庫瓦羅來過,叼著麵包問山本這件事。
山本便回答他斯庫瓦羅是來送資料的。
少年首領眨眨眼,慢吞吞地吞下麵包抱住牛奶。
“說到這個,”他說道,“關於這件事,我有新的想法哦。”
關於竊取彭格列之[罪]的敵人的追蹤仍在繼續,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竊取者是彭格列友盟中的一員,但這個一員的界限卻始終模糊,即使是彭格列這樣的龐然大物,也陷入了困惑之中。
在這樣的情況下,繼承式如期召開。
timoteo拿出了他所準備的[罪]的偽造品用於繼承,一切有條不紊地緩緩進行。
關於[罪]失竊的事情被隱瞞地很好,因此到來的賓客皆不知道這件事。知道內情的除去彭格列就只有幾個親近的、絕對不會背叛的家族,在推杯交盞時隱秘的問過這個問題。
得到彭格列一切無事的回答。
時鐘滴滴答答慢慢行進,到達預計時刻之時,繼承式正式開始。
隸屬於彭格列的成員端著[罪]立於九代首領timoteo身邊。
綱吉與他的家族自紅毯的另一端走來,站定於timoteo面前。
在交接之時,異變突聲。
自天花板上傳來炸裂之聲,灰塵飛揚之際,一隊人跳出到紅毯之上,與彭格列搖搖相對。
為首的是一名少年,下頜緊繃,看起來與綱吉差不多大。
他沉著聲,指出彭格列手中的“罪”是贗品的事實。
綱吉扯出笑,轉過身來。
“那麼,既然你說彭格列手中所持之[罪]是虛假的,那麼,真正的[罪]在什麼地方呢?”
少年面無表情地回答:“當然是在我們手中了。”
他這樣說著,露出手中的指環。
異色的火焰點燃,照亮了少年的眼瞳。
綱吉面色不變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他如此說道,打了一個響指。
頓時,四周的景物悉數散去,所有的賓客立時消失,只剩下空蕩蕩的大廳。
日光自上方的彩窗中照映進來,撒在少年首領的髮梢,一時之間,竟有種神人之姿之感。
古裡炎真只不過是晃了一秒的神,再一眨眼,四周穿著黑色西裝的彭格列成員已經將他們包圍。
站在對立面的少年首領穿著如出一轍的黑色西裝,橙色的襯衫為他添了幾分活力,卻也不失穩重。
他唇邊勾著笑,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模樣。
“那麼,現在來讓我們好好談談吧。”
“關於[罪]與[罰],彭格列與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