闢道立心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寒潮初曦，拓土海島

天地之東，金烏升起，光輝遍及天地，世間開始了新的一天。

寒潮南下，風雪交加，陰雲靉靆，整日整日的陰沉天氣，這一日的陽光，與往年相比，並不溫暖，莫說令冰雪消融，天空之中飛舞的雪花就沒有停息過。

但是多日陰雲，比較之下，這微弱的陽光是顯得如此的明亮，是冬日寒潮襲來之後的第一縷陽光，意義重大。

眾人仰視之，彷彿看見了新生，對於未來也多了幾分希望，幼童嬉戲於外，天真的他們迫不及待地享受陽光，將之前的苦難盡數遺忘。

姜琦皇子帳外，侍衛們以此為吉瑞，同樣議論紛紛，面對外間的紛亂之聲，也沒有加以制止。

外界嘈雜的聲音進入帳內，姜琦皇子緩緩甦醒，只覺得頭昏腦漲，睡眠本是修養精神的時候，但是誰會預料到，竟然會突然竄出一個來路不明的西海之主來，張口便是要與自己訂立新約。

見其氣勢，又不似假，為了維護大極王朝的利益，同時也為了拉攏這位西海之主，這一夜之間，姜琦皇子都在思索著如何對話，心力之損耗，無可復加，不累才怪。

但是這一夜的辛勞也是有意義的，至少姜琦皇子成功與吳毅建立起同盟，姜琦皇子許以傳道之權，而吳毅則是保證幫助姜琦皇子推廣其聲名，助其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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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姜琦皇子手中無糧，而災民無數的情況，吳毅更是送與姜琦皇子幾處淺海島嶼，這些島嶼物產豐盛，魚蝦成群，可養活數十萬人，雖然於大局並無多大改觀，卻能夠有效緩解姜琦皇子眼下的難關。

姜琦皇子明白，若是將災民送去這些島嶼，怕是以後就要轉信西海之主，成為其信民。

但是不送去必死，送去還能夠活命，同時也是自身一大功績，所以權衡之下，沒有拒絕，約定先派遣先遣部隊登陸之後再行決斷。

總而言之，吳毅與姜琦皇子的同盟，並不僅僅是建立在口頭之上的，同樣有切身利益的同盟，口頭之上的同盟，永遠也比不上利益同盟。

吳毅自然是看不上那幾十上百萬遷徙至島嶼的災民的，他真正目的，是將整個大極王朝的百姓，全部納入自己的輪迴體系之中。

當然這一點幾乎不可能實現，運轉數萬年的城隍體系並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夠擊潰的，不過此番寒潮，卻是給予吳毅以最大的機遇，可以往前走一大步。

吳毅可以以島嶼災民生死要挾姜琦皇子，成則大功，若是有失，便是大過。但是同樣地，吳毅想要在大陸範圍內傳道，同樣需要有姜琦皇子的支援。一個互惠互利的同盟就這樣構建而成。

一個月之後，經過前期的探查準備，以及中期的扯皮，第一批災民歷經千辛萬苦，來到了荒島之上，以野果為食，漁獵為生，得以存活，荒島之上，什麼也沒有，人們鑽木取火，構木為巢，活得和野人一樣，但是至少，活了下來。

而且遠離大陸，塞外的寒**到荒島的時候，威力已經減弱了許多，和老家相比，氣候溫和溼潤，簡直是人間天堂。當然這背後也有吳毅庇佑之力。

這場寒潮，本來便是屬於大極王朝的一場劫數，和他西海關系不大，擋住便擋住了，也不必擔心什麼天地反噬。不過隨著西海與大極王朝的交結日益緊密，日後的劫數襲來，怕是也無法獨善其身了。

寒冬臘月時分，萬物凋零，也就是這樣的海外荒島能夠有野果在，大陸之上，不要說野果，就是樹皮都已經被災民給吃完了，不得已之下，都開始吃觀音土了。

其實，如果不是情況已經容不得姜琦皇子再猶豫，他可能還要在壓一壓，和吳毅談一個更好的條件的，只是內憂外患在肩頭，他不得不屈服在現實之下。

於吳毅而言，便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接收死去災民的亡魂了，這一段時間，可以說吳毅都是為了此事而操勞。

吳毅親自訓練並培養了不少的招魂使，他們的職責和民間神話之中的牛頭馬面一樣，負責渡化亡魂，地位不高，屬於最底層，但是卻是觸鬚的最深層，是輪迴體系所不可或缺的部分。

這場寒潮，究竟凍殺了多少人，沒有人知道具體數字，事實上，相比較於凍死之人，因為寒潮帶來的糧荒，乃至於之後的劫掠攻殺，才是造成傷亡的最大緣由。

若是災民死在本地，無論因為什麼，自有當地城隍收取亡魂，吳毅插不進手去；若是死在外地，就是孤魂野鬼，不得輪迴。

倘若沒有吳毅出面收取這些亡魂，可以預料的是，在寒潮結束之後，會發生許許多多的靈異事件，便是與這孤魂野鬼有關，數百年也不見得能夠完全壓制下去。

吳毅此舉，於大極王朝有功，在吳毅接引亡魂進入輪迴的時候，身旁都有功德金光環繞在周圍，昔日苦求功德金光而不得，現在隨意施為，功德自來，不得不說，頗為諷刺。

而且事實上，這點功德金光吳毅也不是特別看得上，關鍵還是為了完善輪迴體系。

又是數月過去，這一次寒潮開始得早，結束地晚，持續近半年時間，貫穿冬季及春季，即便是往年夏季到來，冰雪也沒有消融殆盡。

這意味著什麼，沒有經歷過農活的朋友可能不明白，持續如此長時間的寒潮，就意味著這一年無法繼續正常的播種與春耕，換而言之，這一年，註定是荒年，肉眼可見的糧食危機吶。

與此對應的，便是姜琦皇子必須更加依賴於吳毅，他多次向吳毅乞求多指點一些海外荒島來，否則大極王朝的百姓，不知道要餓死多少。

吳毅自然是一步步要求其加大籌碼，如今海神廟遍佈大極王朝，大極王朝也掀起了一場向海外擴張的浪潮。

不得不擴張，不擴張就只有死路一條，是與海浪搏鬥，還是吃觀音土撐死，很多人以前沒得選，現在自然願意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