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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公主]蘇菲的世界

34、少女的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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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公主]蘇菲的世界34、少女的祈禱

少年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然而下一刻,他便輕笑出聲:

“你在發抖。”

“別動!”

蘇菲低低地喝道——她努力做出一副聲色俱厲的模樣,卻只有自己知道,她顫抖得幾乎要握不住那把並不沉重的匕首。

心跳越來越塊,巨大的迴音衝擊著耳膜,她吞了一口口水,慢慢地說:“現在,您可以做選擇了。”

“童話裡美麗的公主,”費迪南盯著蘇菲眼睛,清澈明亮,他想,果然是少見的漂亮,“應當乖乖在城堡裡等待王子的拯救。”

“只可惜,我們誰也不生活在童話裡。”蘇菲挑了挑嘴角,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笑意,“現實中公主等來的,可能是冒充王子的混蛋;也可能,是會致她於死地的敵人。”

“公主的劍只應當用來和王子一起戰勝惡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脅迫一個無辜的過路人——那會使她的魅力大打折扣。”

“無辜?相信我,當這個過路人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他就不再無辜了。”蘇菲仰起頭,微微蹙眉,“我沒有時間跟您討論童話——我需要您的答案。現在我從一數到三,如果您還是保持沉默的話,我就當做您選了第二條路。”

“一。”

費迪南彷彿對抵在身前的匕首毫無所覺,唇角的弧度絲毫未變,彷彿是在看一個惡作劇的小孩子。

“二!”

他的笑惹惱了蘇菲,少女不自覺地再次擰了擰眉,真是見鬼的法國人!

“……三。”

“你不會殺我,蘇菲。”

費迪南終於開口,語氣平靜而篤定。

“您儘管可以試試看。”

彷彿是為了印證她的話,隨著茲啦一聲輕響,少年白色的襯衫被劃出一條破損的痕跡。

“聰明人是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

“但也絕對不會任憑麻煩找上門。”

“或許並不是麻煩,而是朋友。”

“朋友?” 蘇菲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我可不配。”

“偏見會影響一個人的判斷力。”

“我不需要一個既不是我父親,也不是我哥哥的人對我指手畫腳。”

“……啊!請原諒,公爵殿下——”

管理馬廄的男僕以為自己無意識撞破了公爵大人的好事,語無倫次地道歉。此刻這位攝政王殿下的客人背對著他,懷裡似乎摟著一個女子——僅僅一瞥他便急忙垂下目光,女子將頭埋在公爵大人的胸前,慌亂中只看得到她藍色的裙角。這種事情在上流社會屢見不鮮,卻並不意味著當事人樂意被無端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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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您是否看到巴伐利亞的蘇菲公主?王后陛下請她過去一趟。”

費迪南的身體僵了僵——鋒利的匕首劃破肋骨之下的皮膚,傷口很淺,尖銳的疼痛卻突然襲來。感謝他良好的自制力,費迪南只是下意識地皺緊了眉,並未出聲。

冰冷的金屬沒有離開,依舊與他的皮膚緊緊相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懷中的少女胸口起伏難平,呼吸急促。費迪南與蘇菲對視片刻,才勾了勾唇角,慢慢地說,“不,我沒看到。”他伸手摟住蘇菲, “她也在這裡嗎?”

“或許蘇菲公主已經騎馬出去了。很抱歉打擾您,公爵殿下。”男僕低著頭回答。王后陛下的話已經帶到,接下來的事情並不是他應當操心的範圍——欠身行禮之後,男僕便退了出去。

“現在,”費迪南低下頭,在蘇菲耳畔輕輕地說,溫熱的氣息拂過她側臉的絨毛,“你是不是可以把匕首拿開了。”

“謝謝您的配合。”蘇菲微笑,“不過我想,有時候流一點血並沒有壞處。”

“你是否聽過漁夫和金魚的故事。”少年的語音仍然輕柔,蘇菲卻清楚地聽到了其中的警告意味,“貪心不足最後往往一無所有。”

“不,我從不貪心。我只需要您的誓言,忘掉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永遠不對任何人提起——以您母親的名義。”

“我發誓。以我自己的名義。”費迪南冷冷地說,“你可以選擇相信,或者不相信。”

“我當然願意相信您的誠意。”蘇菲從費迪南的懷裡離開,退後幾步,望著他盈盈一笑,“願上帝保佑您平安健康。”

陽光灑在她身上,將少女的笑襯托得更加動人。

“那麼我是否可以看到你的誠意。”費迪南微微抬起下巴,“不知能否邀請美麗的蘇菲公主共進下午茶。”

“當然。”蘇菲提起裙子,彎了彎膝蓋,“我的榮幸。”

“艾莉澤姨媽,你還好嗎?”

蘇菲換過一套衣服,去了艾莉澤王后的起居室。

“蘇菲。”坐在沙發上的艾莉澤王后微笑著招招手,示意她的小外甥女坐過來。她已經五十多歲了,卻美貌依舊,眉眼彎彎的樣子,一見之下便讓人覺得可親。與奧地利蘇菲皇太后的強勢不同,艾莉澤王后是個溫柔的女人和妻子,在丈夫生病之後,她甚至成為了一個全心全意的護士。

雖然普魯士與奧地利的關係並不像看上去那麼好,但艾莉澤王后卻與她巴伐利亞的妹妹們保持著親密的關係。因為與丈夫並沒有孩子,她便將妹妹們的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尤其是對幾個外甥女疼愛非常。

“我今天好多了。”艾莉澤王后拉住蘇菲的手,“謝謝你的照顧,也替我謝謝你的母親。”

“媽媽她不能自己過來看你,一直覺得很抱歉呢。”

“盧多維卡從小就熱心。”想到這個最小的妹妹,艾莉澤王后不禁笑了笑。在盧多維卡的眾多女兒中,唯有蘇菲繼承了巴伐利亞王室的淺金髮色的淺藍眼眸,與她母親年輕時的相貌最為相似。“對了,你願不願意在這兒多留幾天陪陪我?”艾莉澤王后問道,“安娜也要過來——聽說你們一向要好的。”

“我很樂意。”事實上,她正在為留下來的藉口發愁,“說起來,我好久沒有見到安娜了。”

柏林的秋天很美——夏洛滕堡宮的花園裡,楓樹的葉子已經染上了深深淺淺的紅色,架子上攀爬的葡萄藤間也掛上了一串串紫色的果實。午後的花園格外安靜,僕人們三三兩兩地躲在陰涼處聊天或是打盹,高大的椴樹下支起一張圓形的小桌,潔白的檯布上擺放著精緻的梅森瓷器。

“我想你一定聽說了,”費迪南坐在蘇菲身旁,緩緩開口,“早些時候,駐俄公使俾斯麥先生乘坐馬車外出時馬匹突然受驚,咬斷嚼子衝了出去,俾斯麥先生險些送了性命。”

“真的?!”蘇菲吸了口氣,表示自己的驚訝,“這真是可怕的意外。”

“我們富有同情心的小公主對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別的看法嗎?”

“這可真是……太遺憾了。”蘇菲端起手邊的牛奶,“您需要加些嗎?”

“不,謝謝。”費迪南說,“我更喜歡黑咖啡。聽說車伕當場被馬踩踏而死——”他看到蘇菲手中端著的牛奶灑出幾滴,落在潔白的檯布上,“多虧俾斯麥先生早年在漢諾威軍團的經歷,他用佩劍斬斷了馬韁,才讓車廂不至於被發狂的馬匹拖出去。不過即使這樣,他還是摔斷了一條腿。”

蘇菲垂下眼睫,拿起銀質的小勺攪了攪,白色的牛奶漸漸與杯子裡的咖啡融為一體。少女顯然心緒不寧,小勺碰在杯子的內壁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願上帝保佑那個可憐的人。”費迪南知道她說的是馬車伕,“願他的靈魂在天堂得到永遠的平靜和幸福,願他的家人得到撫卹和照顧。”

“哦?”少年偏過頭,在蘇菲耳畔呢喃,“你後悔了?”

“不。”蘇菲咬住嘴唇,不知是說給身旁的少年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我只是感到十分遺憾。”差一點點,計劃就可以成功——

“難道你不想知道,攝政王殿下對這件事情的反應如何?”

“我以為,他並不喜歡俾斯麥先生。”

“不喜歡是一個方面,但他的大臣在柏林出了這樣的意外,只能說明他的無能。”

蘇菲挑了挑眉:“所以?”

“所以,他下令徹查此事。”費迪南端起咖啡,眯了眯眼睛,“現在的柏林,頗有些風聲鶴唳的味道。”

蘇菲抿了抿唇,臉色發白,卻始終沉默著。

“其實我很好奇,”咖啡杯與托盤接觸,發出“叮”的一聲輕響,費迪南看到身旁少女的睫毛不自覺地一顫,“為什麼會是他?”

“……您不必知道。”她的嗓音發乾。

“一個看到鮮血會尖叫,連匕首都拿不穩,會因為一個馬車伕的死亡而傷心的姑娘,想要學那些亂黨玩暗殺的遊戲,不覺得太為難自己了嗎。”費迪南眯了眯眼睛,半真半假地提議,“不如,求我幫忙。”

“據說和魔鬼做交易的人,需要出賣自己的靈魂。”

蘇菲說完,沉默了許久。她的視線彷彿落在不遠處的玫瑰叢中,又彷彿盯著遙不可及的虛空。就在費迪南以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少女才繼續說了下去:“不過,我的手上已經沾了鮮血,對於一個註定要下地獄的人來說,也沒有什麼分別。只是我想知道,這一切對您有什麼好處?”

她扯了扯嘴角,那個笑容卻莫名令費迪南想起倫敦陰霾的天空。

“你可以把我的提議看做無聊的心血來潮。又或許,”他頓了頓,看著少女的眼睛,恢復了那種宛轉的語調,“王子總是願意為心愛的公主披荊斬棘。”

蘇菲低低地嗤了一聲,卻並沒有回應費迪南的話。“相信我,”她說,“您不會為剛剛的決定後悔——您和您的法蘭西,都不會後悔。”

駐俄公使俾斯麥先生遭遇意外的訊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宮廷。

僕人們都在悄悄地議論,或許這次事件並不是意外——畢竟俾斯麥先生個性粗野,為了追求目標不擇手段,敵人遠遠比朋友多:要知道僅僅大學期間,他就曾與同學作過27次決鬥。而作為一個保守的□□主義者,他對革命和工人運動一直堅持強硬的鎮壓政策,想要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人,實在數不勝數。

這無疑為後續的追查工作帶來了極大的難度:擁有殺人動機的人實在太多,更何況受驚的馬匹早已跑得無影無蹤,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次事件都更像是一場單純的意外。

管理馬廄的男僕在事發後的第一時間就被宣來調查——然而那天早晨去過馬廄的人實在太多;所有人當中,阿朗松公爵和巴伐利亞的蘇菲公主則幾乎立即就洗清了嫌疑:在男僕小心翼翼地斟酌著措辭暗示兩個人在幽會的時候,攝政王殿下只是輕笑一聲便把這件事放到腦後了。

這件事情看起來似乎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三天之後,俾斯麥在好友羅恩的陪同下乘坐馬車踏上了歸家的旅途。雖然人人都知道腿部受傷的他此刻不宜遠行,然而俾斯麥一天到晚態度強硬地要求追查刺客並嚴懲不貸的論調終於讓攝政王殿下聽得不耐煩了。

他擔任攝政王不過幾個月時間,政務上還有很多沒能理順的地方;而在克里米亞戰爭之後,普魯士在政治上被英、法和奧地利孤立的狀況令他十分擔心;再加上他的兒媳,英國女王維多利亞的長女有了身孕;攝政王殿下沒有心情也沒有空閒安撫俾斯麥,索性讓這個自己不喜歡的“保守副官”回家靜養。

就在俾斯麥離開柏林的同一天,蘇菲也騎馬外出——當然,這是小公主每日的例行活動,不足為奇。

就在俾斯麥的馬車離開柏林市區,行駛在鄉間的小路上時,意外發生了——馬匹再次受驚,將車廂內的俾斯麥和他的朋友,普魯士軍官羅恩甩出了車廂。

“砰!”

“砰!”

兩聲突兀的槍響,快得讓人甚至來不及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遠遠地,蘇菲只看得到羅恩與那個從樹林裡衝出的刺客都倒在地上,不知是誰的鮮血蔓延開來。幾秒鐘之後,羅恩按著肩膀從地上爬起,並開始攙扶身旁的俾斯麥;然而那個刺客,卻再也沒有移動。

蘇菲的心忽然狂跳起來。

毫無疑問,羅恩受傷了——兩個傷員,都行動不便,背對著她;如果說還有什麼機會幹掉俾斯麥,無疑是現在——

嘴唇已經被她咬破了,腥甜的血滴在舌尖,刺激得蘇菲狠狠一抖。她從身上掏出一把精緻小巧的□□,利落地上膛——

她的手忽然被人緊緊攥住。

“你——”

蘇菲只說了一個單詞,嘴唇就被一隻冰涼的手捂住。陽光透過樹木繁密的枝椏灑落,少年緊緊蹙著眉,眼眸幽深,帶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眨眼之間,□□已經握在費迪南的掌心,蘇菲甚至看不清他是怎樣從她的手中奪去的。她不敢用力掙扎,生怕驚動了樹林外小路上的羅恩和俾斯麥——

殺了他們!

她用目光示意。

費迪南舉起□□,彎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蘇菲的心忽然再次狂跳。

“砰!”

空洞而冰冷的機械撞擊在靜謐的樹林裡格外驚悚,麻雀和鴿子撲稜稜地飛起,鮮血滴落在深褐色的土地上,蘇菲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少年的槍口,指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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