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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貨(全)

奇貨_第五十六章:不存在的負四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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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貨(全)奇貨_第五十六章:不存在的負四號

刑術知道,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只有絕世畫,搞清楚絕世畫也就搞清楚了當年一系列的事情,而且他現在不能分心,畢竟擺在他眼前要解決的事情還有很多——賀晨雪的身世以及要找的綠雙瞳是不是與整件事有直接關聯;馬菲的真實目的是什麼;白仲政等三人要做什麼。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刑術現在開始懷疑自己的師父鄭蒼穹了。

其實,刑術發現馬菲假扮那枝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件事與師父有關係。首先,如果殺手真的是那枝,這件事就百分之百與鄭蒼穹有關,因為人是他介紹的;其次,他發現那枝是馬菲假扮的之後,他懷疑過自己的推測,在短時間內認為鄭蒼穹沒有直接參與這件事,但是那枝這個人是被鄭蒼穹塞進團隊中的,而且幾乎作用不大,鄭蒼穹清楚自己的脾氣和性格,肯定知道他會趕走那枝,那枝一走,就給了馬菲假扮的機會。

換句話說,鄭蒼穹雖然沒有直接佈局,但給了馬菲一個相當好的插入的契機。

後來,閻剛也問過他,其實那樣是多此一舉,馬菲為什麼不直接扮成其他人,一個刑術壓根兒就不認識的人,這樣不就完美掩飾了嗎?

刑術雖然當時搖頭說不清楚,但實際上他知道,那就是鄭蒼穹與馬菲之間的一個約定,故意讓刑術知道這件事有他的參與,就像是給刑術一個心理準備一樣。試問,如果沒有那枝的出現,馬菲不扮成假那枝讓刑術識破,鄭蒼穹後來告訴刑術,馬菲是在他同意之下才佈下的整個局,那麼他們師徒之間就會出現巨大的隔閡。

當然,鄭蒼穹也可以不告訴他,但那樣做的話,隔閡就會變成師徒之間的鴻溝,最終導致兩人決裂。

所以,鄭蒼穹的目的有三:其一,明確告訴刑術,他也想找奇門,但自己年老了,這件事要交給刑術去辦;其二,刑術現在要找奇門,還需要磨鍊;其三,他不想因此與刑術產生矛盾。

刑術其實對田煉峰說自己害怕,怕的不僅僅是經歷了天地府的事情,知道了當年邪教慘案的真相,更是害怕鄭蒼穹與自己的那種師徒情誼在突然間就徹底斷了。

“刑術,到了。”閻剛站在門洞前叫著先前就只知道埋頭走路、一句話也不說的刑術。

刑術沒有任何反應,閻剛看了一眼田煉峰,田煉峰嘟囔道:“幾句話,引個路,就要五萬,是我,我也想不通。”

閻剛沒搭理他,只是用手推了下刑術,刑術回過神來,抬眼看著門洞道:“哦,到了。”

“往裡面走,穿過裡面那座樓,再穿過一座樓,就是負四號,也就是彼岸樓了。”閻剛說著就朝裡面走,邊走邊說,“小心樓頂四周,落腳也得輕,這些都是百年樓,偽滿時期發生過火災,雖然重新修建過,但聽說地基有問題,整座樓都不穩。”

田煉峰在後面看著黑漆漆的門洞內,四下都擺放著那種老掉牙的傢俱:“不穩幾十年都不倒?”

“這就是彼岸樓的精妙之處。”閻剛停在門洞內的院落後,站在那花臺上,指著前方道,“整個彼岸樓都是依附著周圍的樓修建而成的,屬於樓中樓,就像是寄生在其他樓房之上,其他幾座樓不倒,它就不倒,除非幾座樓倒下,它才會倒下。”

刑術點頭:“所以,彼岸樓才沒有門牌號。”

“對,當年沒有,現在也沒有,走吧。”閻剛帶著刑術和田煉峰走進眼前的那座樓,從旁邊的樓梯小心翼翼地走上二樓,又從走廊的盡頭拐角處轉過去,再上三樓的樓梯,這算是穿過了第一層樓,緊接著再下樓,穿過下面的天井屋。

刑術看著天井屋下面那個小型的蓄水池道:“這種建築風格不是東北的,江南最多,設計者是個江南人士?”

閻剛搖頭:“不知道,無從查起。”

閻剛領著兩人再穿過前方的廊簷下方,同時示意刑術和田煉峰往右側靠一靠,因為這幾天氣溫上升,接近零上,所以廊簷下方的冰柱都在融化,稍大的根部一斷,落下來會砸死人的。

又穿過一座樓,刑術停下來問:“不對吧,按照你現在的說法,我們應該已經到了彼岸樓。”

閻剛搖頭:“之所以叫彼岸樓,說到底,就是不容易去的地方,我們現在的行進路線,就像是一個問號。”

閻剛說著,在旁邊的雪地上畫了一個“?”的樣子,指著下面的點道:“這裡是門洞,我們必須要往上直行,從右至左圍著外側的樓繞行一圈,才能到達中心點的彼岸樓,因為無法走直線,也無法走左側直接進入。”

田煉峰看著四下舊樓的格局道:“這裡可真奇怪,太詭異了,忽冷忽熱的,而且吹來的不是幹風,是一種讓人特別難受、滲骨頭的陰風。”

刑術示意閻剛繼續帶路,自己走在中間說:“東北天干風乾,風也烈,在夏季日照猛烈,這種建築可以擋下日光,而且四通八達,算是四面通風,有不同的通道,在夏季會很涼爽。”

田煉峰抱著胳膊道:“那冬天不就凍死人了?”

刑術搖頭:“不,冬天這些四通八達的通道只要門一關上,就避風了,風吹不進,房屋的多層結構也可以保溫。”

閻剛在前頭道:“對,這裡還有暖氣,而且都是銅管,單是這些銅管就值不少錢。”

繼續朝前走,終於走到一扇並不大的屋門前,屋門可以並行三個人。閻剛停下來,指著帶鎖的那扇門道:“彼岸樓就在裡面。”

刑術抬手看表:“從門洞到這裡,我們慢行走了四十五分鍾。”

閻剛道:“平常速度吧,我第一次好奇來這裡,走到這兒花了三個小時。”

“你路痴啊!”田煉峰看著閻剛道,“要是我,用跑的,十五分鍾。”

刑術指著來時的路道:“別嘴硬,我們賭一把,你現在往回走,如果你一個小時內能走到門洞,我給你五萬。”

田煉峰一聽來勁了,抬腳就往外走:“我出去給你電話。”

可是田煉峰走了一陣,卻回來了,抬眼看到兩人就是一愣,“咦”了一聲後,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地方,又走了回去,沒多久田煉峰又回來了,這次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刑術和閻剛道:“撞鬼了這是!”

刑術搖頭:“這座樓外面依附的建築都是一個模樣,我先前來的時候算過了,大致分為四個區域,外面大概有四座樓,風格都不太一樣,故意混搭讓人找不準正確的路。”

田煉峰皺眉,搖頭表示沒聽懂。

刑術嘆了一口氣,掏出本子和鉛筆畫了一個圓圈道:“這個圓圈是彼岸樓。”隨後又在圓圈四周寫了上ABCD四個字母,“這四個字母代表彼岸樓依附的四座樓。”

田煉峰點頭。刑術又在圓圈內部寫上甲乙丙丁四個字:“這四個字代表修建彼岸樓時外層又修建的一圈樓。”

田煉峰愣了下,好半天明白了才點頭:“繼續。”

刑術將甲乙丙丁四個字擦去,在A旁邊寫上丁,在緊挨B旁邊寫上丙,在C旁邊寫上乙,在D旁邊寫上甲,隨後道:“修建彼岸樓的時候,又多修建的那一圈樓,算是四個區域,甲區域的風格與A樓一樣,以此類推,甲乙丙丁四座樓的風格對應外圍ABCD四座樓,但是在修建的時候,刻意打亂了,當你走進來的時候,你記住你走了A樓,可是你繞著圈走的時候,發現自己怎麼又回到了A樓,你認為你迷路了,開始另尋他路,其實不然,因為那時候你身處的不是A樓,而是彼岸樓與最外圍數字樓中間那一圈的丁樓,我說這麼詳細了,你能明白嗎?”

田煉峰拿著紙在那兒研究的時候,刑術轉身問閻剛:“現在這屋子算是沒主的吧?”

閻剛點頭:“對,解放後就變成無主的屋子了,但是外面這幾座樓有主,那幾年拆遷,開發商拆不起,地貴,這些老屋子更貴,後來政府要保護這些建築,但是完全無法修復,只能學人家英國人的,把樓的外面那一層保留了,裡面重新修,否則的話,這些樓隨時都會塌的。”

“那就好了。”刑術掏出工具來,三兩下就將鎖撬開了,隨後慢慢推開門,推動的時候小心翼翼,因為門發出的聲音就像是隨時要掉落下來一樣,而屋內也是四面都是孔,就像這裡發生過一場激戰,有人用槍掃了一圈又一圈,在木製的牆壁上留下了無數個彈孔一樣。

刑術抬腳踩了踩木板,感覺還算結實,隨後道:“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多一個人的重量,‘閻王’你別進來了,你和煉峰在外面守著,我進去。”

此時田煉峰興高采烈地起身道:“我明白這樓中樓是怎麼回事了,也明白這迷宮……咦?門啥時候開的?”

閻剛擋住要進去的田煉峰道:“地板隨時會塌陷,你別進去,讓刑術一個人去吧。”

田煉峰又不滿了:“你收錢了,五萬,你讓僱主去冒險,你這種人吧……”

已經身處屋內的刑術轉過身來,指著田煉峰道:“從現在開始,你給我閉上嘴,如果你閉不上,我讓‘閻王’幫你一把。”

田煉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盯著他的閻剛,抬手捂住嘴,朝著刑術緩慢地點頭。

刑術朝他翻了下白眼,開始觀察起這座樓的第一層屋子——完完全全的長方形,雖然有兩個房間,但明顯右側的房間只是用簡單的木板隔出來的,兩個房間之間有一座可以上樓的樓梯,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奇特之處,整個屋子中散落的全都是爛傢俱,就連唯一完整的一個櫃子上面都破了兩個窟窿。

“‘閻王’,這座樓有幾層?”刑術問。

門外的閻剛回答:“不知道,我就站在你那兒看了看就走了,我當時只是好奇,沒有詳細探查。”

“我上樓看看。”刑術說著就走上樓梯,剛走到樓梯口,刑術就覺得有點奇怪,感覺樓梯口的木板很厚、很結實,踩上去沒有之前地板發出的那種咔嘰聲。

刑術爬上第二層樓,發現依然是兩個房間,與一樓大同小異,繼續上第三層樓,依然還是那樣,一直爬到第三層的閣樓,在閣樓的房間內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不過就在刑術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好像在轉身那一剎那,看到了門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於是將門開啟,發現門後有一支毛筆。

刑術上前撿起來,聞了聞,筆頭已經全部幹了,筆頭上面的毛一碰就散落下來,最重要的是這支毛筆上面並不是墨,而是黑色的顏料。

刑術拿起那支筆回到門口,遞給閻剛道:“這支筆很奇怪。”

“怎麼?”閻剛不理解,他不懂這些。

刑術拿過來道:“這種毛筆是羊毫,筆頭比普通寫字所用的狼毫略長一些,粗壯一些,因為這樣含水墨量要大些,所以,這是支畫筆,畫水墨畫時用的畫筆,更多的也有用寫禿過的毛筆來作畫的,但畫上的精細部分,就需要用到羊毫了。”

閻剛點頭:“你是說,這裡與絕世畫真的有聯絡?”

“不確定。”刑術回頭看著四周,“這裡怪怪的,看似平常,但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閻剛又道:“但是那幅絕世畫不是普通的畫,分不出單一的型別。”

“對,那幅畫上面很怪,是雙層的,水墨畫和油畫混合體。”刑術皺眉,“就是這一點我才覺得古怪,搞不清楚,只能從紙張上面大致鑑定出時間來,毫無疑問是用了雙層紙,但我不知道是水墨畫在先,還是油畫在先,而且我找到的這支毛筆,筆頭上面不是墨水,而是油彩,黑色的油彩。”

一旁的田煉峰想發表意見,但刑術沒讓他開口,他只得捂住嘴皺眉看著兩人,一會兒看看刑術,一會兒又看著閻剛。

閻剛想了想道:“絕世畫與這裡有關係不說,那個紀德武也與這裡有關係?”

刑術點頭:“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在想,紀德武看見那幅畫之所以那麼驚訝,我想肯定是因為當年在某處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受過驚嚇刺激,但能把他嚇成那副模樣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當年那群人挾持他之後,他斷手的事情。”

田煉峰終於忍不住,放開手道:“你是說,當年他被挾持的地方是在這裡?是在這裡斷的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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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術轉頭看了看田煉峰,田煉峰立即又捂住嘴。

刑術搖頭:“不,警察不是傻子,當年他斷手是在車床上,如果那群人偽造現場,再怎麼偽裝警察一勘查現場就知道了,所以,斷指的地方肯定是在他被發現的地方,但是最早他被綁架關押的地方說不定就在這裡。”

閻剛聽完,分析道:“嗯,綁架他的人,肯定一開始就準備好了一個地方讓他畫畫,但是他不從,死都不畫,這才將他轉移出來,威脅要砍斷他的手指頭,或者殺掉他,因為在藏匿地對他動手,會破壞他們準備好的畫室。”

刑術接著道:“之所以擔心畫室被破壞、被發現,我想,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群人在紀德武之前還抓過其他的畫家,而且那一個或者一個以上的畫家就在畫室當中,也許,就是這座彼岸樓。”

“紀德武看見絕世畫就大驚失色,說不定在這個畫室中就有一幅一模一樣的畫,導致紀德武看到之後立即聯想到了當年的一切,所以嚇壞了,他以為你是當年的那批人。”閻剛繼續分析,“所以,當年那批人是將紀德武請到這裡來的,並不是蒙面帶來的,紀德武也知道這裡是負四號,後來這些人之所以沒有找紀德武的麻煩,是因為紀德武瘋了,對他們沒有威脅了,一個瘋子說什麼話,在法律上也無法形成有效的證詞。”

刑術轉身看著屋子內:“所以,我覺得紀德武當年被請到的畫室,說不定就是這裡,否則一個瘋子怎麼會對負四號印象這麼深刻?”

刑術此時想到了那樓梯下面的那塊堅硬的地板,又回頭看著屋外,走出去後四下看了看,問閻剛:“‘閻王’,你說,現在我們在幾樓?”

閻剛看著外面的地面,還有正對著大門的那個天井屋道:“一樓啊!”

“一樓?”刑術搖頭,“我覺得不是一樓。”

“為什麼?”閻剛不解地問。

刑術指著周圍道:“這裡是天井屋,周圍是外層建築和迷宮,從天井屋中間可以看向外面的高樓,就算有對比,你也無法知道自己身處幾樓。就像是把一個人裝在一個可樂罐子一樣大小的地方,將這個罐子放在某個高處,旁邊就有一座二十來層的高樓,身處罐子中的人從罐子口看向那座高樓,第一直覺會認為自己在地面上,認為罐子放置在地面,因為罐子四面都是被擋住的,你的視線無法平視的前提下,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的高度,這就是坐井觀天。”

閻剛走到天井屋中心抬頭看著,順帶跺了跺腳:“你是說,我們現在所站的位置至少是二樓或者以上?”

“對,周圍都是封閉的,外層是迷宮,我們是上了又下、下了又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幾樓,如果把你扔在一座四面都封閉,但有好多個樓梯的樓房中,你上上下下來回走幾趟,再讓你說自己在幾樓,你肯定說不出來。”刑術說完指著屋內的地板,“所以,我認為下面肯定有個密室。”

閻剛恍然大悟:“所以,那密室就是所謂的畫室?”

刑術道:“沒錯,但還有一個非常矛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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