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大福晉217、全文完
王博延這才看長樂腰間的鞭子, 不過他並不覺得女孩甩鞭子不好,反而很是贊同,“這世道對女子甚是不公平,姑娘家會點功夫傍身挺好。”
長樂睛亮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別人說‘這世道對女子不公’的, 難怪小沙彌提起他滿臉敬佩, 這人當真與眾不同。
她本就生的美,睛亮起來的候彷彿有光,看的王博延神情恍惚。呆滯了一瞬, 回過神來,他暗暗唾棄自己,對著個姑娘家當真是孟浪了。
“在下要回去了, 姑娘自便。”
下山的路只有一條, 三人一前一後相隔數米著。長樂在後, 此她才發現隔壁住著的這位王公子長的當真高大, 若再胖一些跟她十叔有的一拼了。她十叔的個子在眾位叔叔中是出了名的高大。
上山的候路上乎沒有行人, 此山腳下圍滿了人,其中隱隱傳來一個老太太呼天搶地的聲音。
姜老夫人沒想到不過是出去賞個花, 就能賞出這的事情來。她是希望外孫能娶宛兒,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李家人有多講究她最清楚不過,宛兒若這般進了門,李家怕是沒人會看得起她。而她孃家說不準還會因此被人說道。
只要想到這, 她恨不得暈過去才好。
此有人在老太太身邊說了什麼, 她抬頭就看王博延從山上下來, 對王博延她是清楚的,看到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姜老夫人站起來到王博延身邊,“我說呢, 原來是被這個掃把星帶累的。我外孫做錯了什麼,要遭受這種罪過,反倒是這個倒黴催的,老天爺怎麼不把個瘟神給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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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險些歪了鼻子,她對長樂說道:“小姐,奴婢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恥的老太太。”她本就偏王博延,此聽姜老太太的話,恨不得上去替王博延懟死他們。
長樂的臉色也不好看,她抿著唇看著人群中身姿挺拔的人。面對這的人,他面不改色一副習以為常的子,端讓人疼。
上前兩步撥開人群,長樂到姜老太太身邊,她低頭看了一蹲在地上低頭哭泣的人。冷哼一聲:“那還真是奇怪了,山上又不只有孫子,怎麼別人沒被克到,只有家的倒了黴。有些人不去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就會遷怒辜的人。”
王博延驚訝的看向長樂,長這麼大,他已經習慣了別人把事情歸在他頭上,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幫他說話。說不上來是什麼情,他只覺得髒撲通撲通彷彿要跳出來一。
“,”姜老夫人手指著長樂,她冷哼一聲,“好刁蠻的丫頭,幫他出頭,莫不是們之間有什麼?”
啪啪兩巴掌打在姜老夫人臉上,伊青禾臉色冷冽,她帶著寒冰的睛看向對方,“若不會說話就閉上的臭嘴。家孩子不知檢點跟個男人滾在一起,莫不是以為所有人跟們一。這山又不是傢俬有,誰去不得?如今也與那位公子站在一起,我是不是可以說們之間有什麼?”
說完之後她又呸了一,“說錯了,把跟人家公子相提並論簡直是侮辱別人。”
本來伊青禾正陪著皇太后在附近轉悠消食,然後就聽有人說山腳下有熱鬧。得知是那個李淑鰲,兩人齊齊皺眉,剛好事發地點距離她們散步的地方不遠,兩人想想還是了過來。
她家長樂可是在這的,可別被連累了。
此伊青禾覺得,幸虧她們來了,不然長樂可不就被這狠毒的老太太給毀了。
世人重視女子名節,哪怕身為公主,名聲不好也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老太太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可她張就是‘有什麼’,可其之歹毒。
王博延也冷了臉,他說道:“這位老夫人,舉頭三尺有神明,如此汙衊一個姑娘,就不怕報應?我王家也是大族,如此汙衊我王家名聲,只希望知州大人能承擔的了這後。”
前面還好,後面那句就是赤的威脅了。
王博延敢說這話,只能說明王家比姜家權勢高。李淑鰲趕緊站了出來,他打了圓場,“這位兄臺,我外祖母只是太過擔我不是有意的,還請諒。”
冷冷的看了他一,王博延滿臉不贊同,“我觀公子也是個讀書人,豈不知名節對一個姑娘來說有多重要。先前在山上公子就多番糾纏這位姑娘,如今令外祖母又出言羞辱,公子覺得這是一句‘不是有意’就能揭過的。若公子當真覺得令外祖母說的不妥,在她開之為何不阻止?如今再來說這番外,不覺得虛偽?”
誰說讀書人不會罵人,王博延罵起人來句句戳人肺腑,短短句話,就把李淑鰲形容成一個浪得虛名的花花公子。
李淑鰲被人這對待過,他臉色不愉,說話也強硬起來,“我乃太原李氏,家父不才添為當朝三品按察使。”
“喲,這是講道理講不過人家,就開始拼家世了?三品大員,好了不起,我們好怕哦。”陰陽怪句,伊青禾收斂容,“看這麼熟練的拼爹,可那個什麼按察使的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個三品,世上比李家厲害的人多得是。”
姜老夫人嚇的倒退步,她仔細打量伊青禾等人的穿戴,隨後搖頭。這些人身上的料子比她還不如,能認識什麼厲害人物。她想說讓外孫不用怕,對方在虛張聲勢。
哪知,王博延贊同的點頭,“夫人說的沒錯。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公子就這麼把親爹搬出來,就不怕給令尊惹禍?”
聽聞如今的皇上嫉惡如仇,凡是貪汙受賄、以權勢壓人的沒有好下場。在這種候這人還能抬出他爹,王博延是真的佩服。
像他們王家,誰敢在外頭打著家族的旗號做事,查出來一律家法伺候。輕則根藤條完事兒,重則很有可能被逐出家族。
王博延在這住了大半年,恐怕就連主持不知道他是當朝太傅的孫子,內閣學士、吏部侍郎的兒子。
李淑鰲臉色難看,這候叫宛兒的姑娘也不哭了,她抬起梨花帶雨的臉看著王博延,“千錯萬錯是宛兒的錯,跟表哥沒關係,求們不要苛責表哥,有什麼後宛兒願意一力承當。”說著她還往前了兩步。
王博延連連後退,“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咱們還是應該保持適當的距離,請姑娘自重。”王博延最厭惡的就是宛兒這的姑娘。做錯了事,不想著道歉,自以為哭一哭就揭過。
小候因為這身黴運,他沒少被同族、親戚家的小孩欺負,男孩也就罷了,每次那些姐姐妹妹做錯了事是這副模。他的父母儘管生也好在說什麼,明明是很嚴重的事情,到最後是輕輕放下。
因此,他一點好臉色沒給宛兒。
長樂噗嗤出聲,越看她越覺得這個王公子有意思,知禮不迂腐甚至還有點毒舌小腹黑。他這話就差明著說對方不要臉了。長樂所接觸的,不管是姐妹還是嬸孃,那個不是敢的。與她感情最平淡的五嬸也不會不就哭泣,導致她自己也不喜歡這種遇事哭哭啼啼的女子。
若是哭能解決問題,要律法皇帝做什麼,遇到事情大家哭一哭不就好了。
發現李淑鰲的目光又看向長樂,伊青禾臉黑了。她轉頭看向姜老夫人,意盈盈。“老夫人也莫,我看這兩位郎才女貌實乃天之合,如今這般可是天大的緣分。我夫家與皇后娘娘有些交情,若老夫人不嫌棄,我願意做這個媒,請皇后娘娘為位賜婚如何?”
她承認自己就是故意的,皇后賜婚,輕易離不得,如此就把兩人綁在一起。那個叫宛兒的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她就不信等李淑鰲娶了妻,還會惦記她家長樂。
伊青禾沒有錯過,當她說出皇后娘娘的候,姜老夫人與宛兒底的喜悅。往下壓了壓嘴角,帶起一絲嘲弄,這人啊,當真有意思的很。前腳要死要活,後腳就上來攀關係了。
她可沒打算跟這的人攀關係,又說了句話,就帶著長樂了。
也許真的是緣分,自這一日,長樂出門總能遇到王博延。若不是知道自己去哪是臨起意,她要懷疑對方跟蹤她了。
兩人不是拘泥的,遇的次數多了,也能聊上句。越聊,兩人臉上的驚訝越多,他們發現,很多候兩人的解是一致的,往往說出一句,另一人就能很自然的接出下一句。默契的很。
長樂她們要在這邊待上七日,臨行前,她特意約了王博延出來道別。“明日我就要跟我祖母下山,這一別怕是難。公子博學,窩在這小地方可惜了。我娘常說‘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自己的命運自己做主’,希望公子不要被世人強加在身上的命運所累。嗯,反正我覺得公子不像是個會一直黴運的人。”
不是說王博延每日有災禍,她跟對方認識的五六日,從未對方倒黴過。可一切是巧合與謠傳。
王博延輕,“多謝姑娘,姑娘保重。”張張嘴,有問一下對方名諱,又覺得實在是唐突,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所謂命運,之前他很不以為然,前來天津也不過是為了安慰祖父,他從未想過真能遇所謂貴人。
不過,現在他不確定了。與長樂相識的這日,不說他好到出奇的運,就說兩人之間的默契,他就覺得長樂與他就是貴人。
留給長樂一個高深的容,他道:“我們會再的。”
他從來知道自己要什麼,既然確定了對方是自己認定的,他自然要回去稟明父母,讓人上門。
王博延很自信,雖然不知道長樂的名諱,對方跟皇后娘娘有關係,只要稍微打聽一下還是很容易的。
王博延不知道,他還沒打聽別人呢,自家的底細被查了祖宗十八代,真十八代那種。
伊青禾回去就跟胤禔說起王博延,言長樂對他觀感不錯。胤禔是誰,稍微有點苗頭的被他揍的滿地找牙,這種公然挖他閨女的,他能忍?
人家還沒怎呢,他先罵上了,“呸,就他一個掃把星也敢肖想我女兒,想的美。”王博延文武雙全,人品學問沒有可攻擊的地方,他想要從對方身上找缺點,也只有拿運說事。
他罵人還不要緊,轉頭讓人給皇上送了封信,直言女兒要被大尾巴狼叼了,讓他想法子把人收拾一頓。
胤禛接到信就去了皇后宮,他有些哭不得,“雖然我也捨不得,可長樂不小了,之前是沒遇到合適的,如今好不容易碰上個談得來的,大哥居然讓我去把人收拾一頓。說他這不是胡鬧麼?”
若這人奸犯科收拾也就收拾了,看大哥信的意思,這人肯定不是。他若因為女兒看上人家,就處罰,豈不成了昏君?
瑾淑也跟著,“一轉長樂這麼大了,別說大哥大嫂,我也捨不得。要我說,大哥若真捨不得,不如把雍王府的宅子收拾一番給長樂做公主府。”長樂住在隔壁,大哥大嫂總能放吧?
胤禛搖頭,倒不是他捨不得,而是怕真把雍王府給了長樂,大哥能翻天,這豈不是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事實上他早就看好一處宅子,只等著長樂點頭呢。
再說還不知對方什麼意思呢,若人家根本沒這意思,他女兒也犯不著上趕著。
收到胤禔的信沒多久,瑾淑就到了王家的夫人,王夫人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說了王博延的事情。
“不是臣婦自誇,臣婦的兒子人品肯定沒問題,我王家家教如何,皇上與娘娘應該清楚。只除了犬子運不太好。不知皇后娘娘……”
得知對方有意,瑾淑很高興的,不過面上她還要端著,表情要等直親王一家子回來再說。
也是這個候王夫人才知道,她兒子看上的人居然是長公主。滿漢不婚,若是別人或許還可以求一求,長公主她們實在沒把握。
得知是長公主,王家也就歇了思,不過對王博延她們卻撒謊說還在打聽。又等了數日,王博延還待詢問,就聽天使到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吏部侍郎之子王博延品行兼優,今尚固倫長樂長公主為妻。”
長樂公主他是知道的,自己並未過,王博延第一間想到的就是請皇上收回聖旨。只是他還沒站起來就被父親和祖父一人一個給壓了下去。
“我說小子怎麼回事,不是求祖母去跟皇后娘娘說項,如今成了,怎麼又不願意了。”他們看得可是清楚,雖然自家有些本事,皇上也不會容許他們出爾反爾。
“什麼我,”王博延當場就想要反駁,話說一半就反應過來,“是說……”
“沒錯,我們打聽清楚了,十來歲未成婚還與皇后娘娘有關係的,只有長樂公主一人。”
幸福來得太快,王博延整個人傻了,隨後就是巨大的喜悅。
兩人年紀不小,婚期很快就定了下來。當然比人成婚還早的是李淑鰲與宛兒。伊青禾做到了她說的,讓皇后賜了婚,姜老夫人有顯擺,特意把婚宴定在了京城。京城繁華,兩人大婚後也不知出什麼原因,就一直住了下來。
胤禔小啊,得知這倆人招惹過他女兒,等長樂大婚的候他故意讓人去送了請帖。不只是李淑鰲兩子,連姜老夫人他沒放過。
婚宴當天,伊青禾意盈盈的到姜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我們又面了。”
姜老夫人或許不記得伊青禾,宛兒卻是記得的,她驚呼出聲:“,您,您是直親王福晉??!!”她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她婆婆李夫人腸子要悔青了。
是這女人啊,若不是她,如今尚公主的說不定就是自家。有了公主做兒媳婦,自家的族長之位還能跑?
李夫人後悔,姜老夫人與宛兒則是後怕,她們自己清楚,當初自己對直親王福晉說過什麼的,只希望對方度量大能放過她們這群小人物。
姜老夫人與宛兒惶恐不安,李淑鰲得知長樂嫁給了王博延,內複雜。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到弘昱面前,“過世子,世子可知道這王博延是什麼人?長公主……”
他話還沒說完,弘晌這個脾暴躁的已經抬腳踢了過去,“什麼東西也配到爺面前舞。王博延什麼人我們比清楚,不管他是什麼人,反正比這種兩面三刀的偽君子強。”
弘晌身邊坐著的是宗室阿哥們,其中還有皇上的兩位皇阿哥,他們長相或有不同,此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是一的。
弘晌出手太快,王家人默默放下抬起的腳,他們抬頭看天。
嗯,天涼了,李家也是候解甲歸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