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給康熙當國師58、第五十八章
尚這麼一岔, 原本縈繞在兩人間絲絲縷縷曖昧,頓時變成尷尬。幸而青陽臉皮厚,若無其事地伸手掖了掖被角, 強行說:“睡了。”
也不等羅睺反應, 青陽把眼一閉, 權當自己睡著。
心臟怦怦亂跳, 分明才從冰冷的雨幕中回來,青陽卻覺得分外熱, 以至於他緒都被蒸騰得飄忽膨脹。
想要靠近人就在身邊,青陽佯裝安穩了沒一, 就忍不住往羅睺的那一邊靠了靠身體, 落進——
一片森涼中。
青陽瞬間清醒:“……”
……完全忘了,魔祖還穿著世間至陰織就的千重紗。
被物理降溫硬從曖昧中再次拽出的青陽冷靜地想:該給魔祖做套睡衣了。
羅睺也露出暗恨的表情, 他方才都沒動, 等著小道士落進懷裡, 怎麼就一彈開了呢?都怪這破衣裳。
“這樣……”青陽務實地緩緩說,“回頭我給你做新衣,今晚咱們還是分床睡, 畢竟才淋了雨, 我怕睡一晚明天風寒。”
健康戀愛觀,是不能以傷害身體為前提談戀愛。
“……”羅睺的不甘心都快凝成實體從眼裡淌出來了,但也只能慢吞吞地翻身下床。
抬眼看看臭和尚床鋪, 羅睺大感晦氣, 抬手就把倆床板震碎了。
隔壁房間。
士們正與尚們大眼瞪小眼,剛猶豫著準備試探和尚間諜身份,只聽旁邊房間傳來床板“咔嚓”、“咔嚓”碎裂聲音。
其中有個道士,回房前聽了張雙迎描述青陽與魔祖故事, 又知道青陽就住在隔壁,聞聲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這麼激烈嗎?”
聽這聲音,愣把兩張床都睡塌了,其中至少有一張得是和尚床吧!
“嘶……”那道士情不自禁同情地說,“阿彌陀佛……”
絕明、絕心:“??”
怎麼,我們無量度人是為了門,你們阿彌陀佛,是想和我們交換切口嗎?
充滿遺憾地睡了一個晚上,早晨起來,青陽發出的第一聲都是深深的嘆氣:“唉……”
“唉……”
旁邊的紅蓮上,羅睺的嘆息和青陽的同時響起。
青陽側臉看了眼魔祖,抿著唇就笑開了,精神抖擻地起來:“趁著早起,我去找各位友借針線。”
羅睺連忙隱匿了身形跟上,他也挺期待新衣嘛,又是小士親手做。一邊走,他一邊甚至扯了扯自己身上千重紗,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昨晚就是這玩意兒,阻礙了他愛情發展。
青陽出門,外頭是難得晴天,一些友輪班回來,也有友匆匆出門,趕去搬磚。唯一相同點是,他們看見青陽之後,都是神色一變,先是神情微妙,然後或是衝他合掌,或是對他揖,帶著敬意。
“???”青陽莫名其妙,這些合掌、揖尚、士裡,也有不少年逾古稀,頭髮眉毛都白了,衝他這個小輩行禮。
羅睺在旁邊冷然一笑:“凡人,慣會溜鬚拍馬。本尊不過是昨日現了回身,今天便有這般多人知曉了,討好於你。”
……是這樣嗎?青陽狐疑地想,他覺得以這些前輩品性,不是那種知道了他供奉魔祖,就會溜鬚拍馬的人啊,且,他們目光中的敬意是很沉重,彷彿在看什麼捨生取義英雄……甚至是有點神明化了。
再一細琢磨,青陽倏然想起,昨天魔祖現身時,他大聲嚷嚷的那幾句“睡師尊”……
青陽手握拳頭,一敲腦門:難怪呢……!這些前輩哪是在討好,根本就像是在拜灶王爺身邊的灶王奶奶一樣吧!
尷尬過多,青陽反而淡定來,抹了把臉繼續借針線,四裡拜訪了一圈,一所獲。
恰好旁邊有一小隊尚,交頭接耳地走過:
“早聽說聖上派大阿哥來黑龍江,輔佐黑龍江將軍守衛邊境。今早超度的陰魂說,他們進城看過,倒是紀律嚴明,不如我所想那般。”
“這是好事,回頭我們超度,需要關到城裡去,若是世擾俗亂,有人亂闖法場,也對超度大有影響。”
“嗯?”青陽搓搓手,露出了想要佔便宜表情,“大皇子來了啊,那剛好,我燒個信給他……”
軍營之中。
胤褆坐在自己帳篷裡,蹙眉看明珠寄來的信:
【……如今朝中風向千變萬。太子靜養已長達五月,很多人都在懷疑,太子是否已經病入膏肓,又或是更糟。原本支援太子各方勢力也在四處摸尋,臣以為這正是大好時機……】
【……聖上多次出巡,太子不在東宮,每每便是由四阿哥監國,八阿哥輔佐。此二人更是被聖上委以重任,平時被派遣往各處要稅。我請八阿哥於巡督過程中多多留心,然而五個月過去,八阿哥也未曾拉攏來任何一方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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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深知聖上器重張鵬翮,將數年來與張鵬翮接觸的經驗告知於八阿哥,然而半月前,有線人來信,說是張鵬翮屢屢對四阿哥大加讚賞,卻未曾提過八阿哥之名……臣實是懷疑,是否八阿哥已為四阿哥所拉攏?】
【為防王爺身在邊境不知朝中事,臣將數月以來種種皆寫在信中,告於您知。王爺心性熱忱,卻也需知曉防人之心不可無……】
【……如今您既在軍營中,不防多與黑龍江將軍親近。臣在朝中自會替您打點,望您儘快實掌兵權……】
胤褆越看,眉頭越皺,讀到最後明珠的殷切囑託,心情煩躁地一揉信箋,將這滿紙慫恿扔火盆之中。
他靠在簡陋座椅上,撐著頭看著火盆中一點點燃盡的信紙發呆。
焦灼的炭火間躍動著零星火花,宛如他曾經野心,似乎可以灼傷一切阻攔前路的紙老虎,但細細回看,便如同根之木。
他甚至想不起自己野心從何來,似乎是因為自己小不服輸性格,又似乎是自小對母妃敬仰。
惠妃性格,看似賢淑,實則外柔內剛。胤褆頭一次隨伯父福全上戰場,夜晚因為第一次殺人而惶恐不得入眠時,便曾想過自己額娘,他甚至覺得,如果是惠妃在此,想必她的刀子比她的眼神還要冷厲,白刀子,紅刀子出,他額娘便是那樣冷銳又聰慧的女子。
胤褆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口袋裡九紋錢。
奪嫡一事,便如逆水行舟,不則退。他背後有明珠推著,有八弟、九弟、十弟推著,甚至還有更多他都說不上名,但在明珠等人的悉心運營下聚攏來的勢力。如今太子不在朝中,東宮勢力各自分散,正是他奮力一搏的好時機。
可他卻想退了。
這念頭不知什麼時候起的,或許是埋種於得罪了財神爺,發覺自己手上留不住錢,又逐漸生長於有人背後嚼舌根,嘲笑一個手中只留得住九枚銅板的阿哥怎麼可能當皇帝,最終在這片黑龍江嚴寒廣袤土地上結出果實。
又或許,根本與錢財關。
是因為康熙每一次投來的森冷眼神,是因為皇阿瑪每一次毫不留情面的告誡敲打,是因為每次向母妃請安、彙報進展時,母妃依舊淡然,並不以之為喜神情。
“噼啪!”
火堆突然炸了一,自鮮亮的火堆中飛出一張紙條來,飄飄悠悠落在胤褆隱忍著情緒的眉頭上粘住。
胤褆:“……?”
啥玩意兒,正悲春傷秋呢。
胤褆一抹臉,摘額頭上紙條,定睛一看:
【大阿哥好啊,我是青陽,最近在黑龍江這兒辦齋醮,想問問您手頭上有沒有針線啊,我去借點。】
這信紙也不知道從哪撕來的,背後還記著什麼“雞蛋 三文一個”、“魚肉三十文一斤”,邊緣也坑坑窪窪,張嘴就討東西,堪稱厚臉皮。
“……”胤褆凝視了片刻,卻忍不住咧嘴一笑,心情一輕鬆,正想要怎麼回覆,“……!”
他娘,不對啊!!
胤褆猛地把營帳一掀:“來人,來人!”
旁邊的小兵都嚇了一跳,這還是直郡王來軍營後,頭一次這麼沒有軍儀的大呼小叫,且還帶著怒。
副將營帳本就主將連在一起,沒多久,軍師就從中軍帳中鑽出來:“副將軍,何事啊?”
胤褆怒髮衝冠:“你過來!我且問你,軍營內採買,一顆雞蛋多少銀子?一斤魚肉多少錢?”
胤褆雙眼圓瞪,眼欲滴血,彷彿在問什麼軍機密要,唬了軍師一跳,心想難道何處不妥,謹慎道:“這,雞蛋一般是五文一個,魚肉二十文一斤。”
“啊!內務府!!”胤褆猛地一捶營帳,差點將帳篷錘塌了,悲憤的怒罵瞬間讓軍師了悟了怎麼回事。
內務府總管皇宮內諸位貴人吃穿用度,謊報物價也不是一兩天了,民間買個雞蛋一般是三文,黑龍江候森寒,農牧業難以發展,雞蛋物價才翻了快兩倍,但再翻,估計也翻不過內務府報價。
胤褆到吐血,他在紫禁城時,一顆雞蛋足足要花十兩銀子一個,十兩!!都夠買多少雞蛋了!!
“他娘,給老子等著……”胤褆軍營一趟,髒話也是說得愈發順口,罵罵咧咧地丟軍師帳篷。
八弟不是在和四弟四處勸稅嗎?這個垃圾內務府就很值得好好勸一勸!
“……”軍師忐忑地留在外面,還是探頭入帳,“其實……或許,供給宮內貴人雞蛋,與平民百姓所食雞蛋並不相同……”
軍師越說越虛,沒頂住胤褆瞪視,慫慫地把頭縮回去了。
王爺又不傻,在黑龍江也吃過幾次雞蛋了,自然能品出有沒有不同……
胤褆簡直七竅生煙,不光是在紫禁城裡,就是到了王府呢,一顆雞蛋也足要五六兩銀子呢!
嗨呀,這群欺瞞主上惡僕!當真是半點人良心也沒有,看他手上連九紋錢都揣不住,還這般壓榨他銀子!
是人話,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騙窮人錢!!
胤褆當即提筆,先給老八寫了一封言辭激烈信,要求不管人能不能拉攏,內務府必須倒!緊接著又給家中王妃寫了信,痛罵府內那些負責採買的僕,嚴令王妃親自去市集瞭解物價,讓那些惡僕吃了多少去就吐出多少。
連發了兩封信,胤褆才回到營帳中,在青陽送來的信紙面,用蠅頭小楷回覆,首先對大師戳穿他人生中最大的騙局表達感激,其次,邊境近幾月都風平浪靜,大師任何時候都可以來他營帳,不要驚動周圍士兵就行……
將信照葫蘆畫瓢地扔火盆裡,胤褆又不禁想:大師來黑龍江做齋醮啊……是哪個倒黴鬼?又要破財?
…………
青陽看到胤褆信,已經是結束一整天齋醮,輪休回屋了。從火堆裡撥出信紙來,青陽還納悶了一,什麼大騙局:“我就討了個針線啊……嗐,管他呢,能做衣裳了。”
懷抱著對相擁而眠、一步發展期待,青陽殷切地等到入夜,便施法溜胤褆營帳。剛巧胤褆沒有睡意,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數銅錢:“一枚銅板、兩枚銅板、三……”數到九枚銅板,胤褆就眉頭一抖,然後按捺著悲傷,“一枚……”
青陽:“……”
太過於慘了,睡前數數都數不到十。
青陽乾咳了一聲,胤褆一驚,翻身起來:“——大師啊!”
胤褆喜笑顏開,趕緊床著靴,披上衣服:“您要針線,我各種粗細、顏色的都找齊了,還自作主張挑選了一些布料……”
羅睺在旁邊看著細膩的料子,都滿意點頭。
青陽觀察羅睺的眼神,挑了個他看得最久,謝過胤褆:“多謝啦,本想做衣服,這連布料都省得買了。”
胤褆難免好奇:“那您這次來黑龍江做齋醮,是受何人所託?”
來吧,報上名來,讓我肆意地嘲笑這個破財倒黴蛋!
“不是啦,這是自發組織。”青陽打破了胤褆期待,將這段時間發現異常一一說來,“我們一直想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暗中作祟,但始終不得頭緒。”
胤褆從失望中振作起來:“既然掐算不了,那就從陽間下手唄!既然是人禍,那無非便是起義、造反。這些年來,做這種事最熟練,就是白蓮教朱三太子餘孽。若是遇上天災,農民造反起義也是有。但那都是烏合之眾,達不到讓有心之人藉機行事標準吧?那就只剩白蓮教朱三太子餘孽了。我可以派人手去暗地調查。”
青陽點頭:“在江蘇多力,我隱約有種預感,源頭是從那附近來的。”
胤褆爽快:“我這就寫信讓明珠安排。”
“裕親王情況怎麼樣了?”明珠特地驅馬來到後排,詢問福全的情況。
大半個月前,聖上以求醫為名,將福全從裕親王府接出來,取消了巡幸塞外安排,親自護送族兄前往黑龍江。
隨侍丫鬟起車簾:“回納蘭大人的話,王爺本就病重,一路行車勞頓,外加愈靠近黑龍江,愈是冷,近來……越發不好了。”
福全這幾天來,始終處於昏睡的狀態,清醒時間愈發短。明珠都替裕親王擔心,只怕這一趟求醫,直接變成送亡了。
大約是聽見了明珠的聲音,福全的眼皮動了動,勉力睜開:“明……咳咳!”
“您可別說話了,”明珠都怕這一咳人就沒了,“撐著點,這都進城了,馬上就能看大夫了。”
明珠嘴上鼓勵著福全,心裡卻忐忑地打著鼓:聖上能請神醫還有誰?非就是大師了。但給裕親王求醫,為什麼非要帶上我?聖上又不那麼好心,順捎上我去見大阿哥,那……難道,難道是聖上不想付錢,所以帶我來是要讓我做他替身,被大師刮油水嗎?!
明珠越想心越慌,對於大師見面的畏懼逐漸反映到臉上……
本還有些希望福全,抬眼就看到明珠無望、黯淡臉色:“……唉。看來我是治不好了。年輕時未能馬革裹屍,戰死沙場,如今將死之人,能再看看我大清邊界,葬在大清邊疆,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你在說什麼,”明珠不悲哀地說,“死也不是你死……”
是他吧,今時今刻,就要窮死在黑龍江了。
走在隊伍前列康熙,哪知道後列明珠和福全牛頭不對馬嘴的談話。他內心充滿矛盾,又是焦慮行軍速度太慢,不趕不及救自己好大兒,又怕行軍速度太快,萬一直面胤褆被勸走……
眼看著軍營愈發近,康熙眼神幾乎穿過層層帳篷,落在中軍營帳邊,那是副將居住的地方。
“拜見——”
“免禮,”因為一路淋雨,康熙幾乎是連滾帶翻馬的,好險站住,腳步不停,直接往中軍營帳去。
臨時接到通知,知道御駕提前抵達軍師連忙小跑跟上:“聖上,將軍——”
“胤褆呢?”康熙果斷打斷軍師話。
“啊?”軍師噎了一,“在副將營帳,這裡走。”
康熙腿都快擺出殘影,看到軍師所指帳篷,幾大步疾走過去,一聲不吭將簾子掀開,就聽裡面惡魔在用可怕聲音蠱惑低語:“……跟我走。”
“?!”
這是什麼噩夢一樣的畫面!康熙差點當場仰倒,猛衝過去,將胤褆往自己身後一拉,怒瞪青陽,“你又想幹什麼!?!”
青陽同樣被嚇一跳:“什麼幹什麼,您怎麼知道我這兒在軍營裡討布料。”
胤褆上次給料子,好是好,就是尺寸不夠長,羅睺的身高本就比尋常人更高挑一些,再加上青陽想做成千重紗一樣的效果,那料子就不太合適了。剛才那句“跟我走”,就是對過來幫忙搬布陰兵說。
青陽也沒多想,往營帳門口探頭:“不是說帶人看病嘛,我瞅瞅?”
完全被康熙遺忘,還在遠遠地被抬過來的福全:“咳咳……”
明珠遙遙看見青陽的身影,就感覺渾身上都痛起來了,緩緩低下尊貴的頭顱,從佇列前頭,混進中央。
胤褆卻是越過一顆顆腦袋,一眼就認出明珠。
一時間,之前明珠帶著沉重期待信,自己在火堆前考,康熙看自己冷酷眼神,母妃淡然面龐,種種畫面都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此時不表明心志,更待何時?!
胤褆猛吸一口氣,噗通衝著康熙跪下:“皇阿瑪!”
胤褆以平生最大的勇絕心,大聲:“奉聖旨,兒臣在黑龍江輔佐將軍,眼看邊疆士兵忠心衛國,數十年來駐守邊疆毫無怨言,心中深受觸動!兒臣願永駐黑龍江,衛我大清河山,願以此身築長城!”
“……?!”胤褆聲音多大,用盡了胸腔力喊出來的,周圍的兵將都聽得一清二楚,明珠聽得耳中,如聞震雷一般,幾乎都忘卻了管理自己臉上表情,猛地在佇列中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向胤褆。
胤褆不可避免地心中愧疚,但心軟的同時,他眼前又閃過康熙種種冷酷的眼神。
這些年他魯莽行事,又豈是天性急躁,分明是早也看清自己註定不爭奪回父親偏愛。這次他退,若是能退乾乾淨淨,明珠這些追隨他臣子,還能全身撤,若執意逆水行舟,當他身敗名裂之日,明珠、八弟、九弟……哪還能有好下場?
天家父子啊!
胤褆帶著一股悲涼,硬起心腸:“我願對三清起誓,此生願為大清利刃,守我邊疆。如有違誓,蓄髮簪冠常伴三清,終生不入紫禁城!”
“大……”明珠幾乎跪倒在地。
康熙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猛地上前幾步,抓住胤褆肩膀:“你在說什麼傻話,何必發此毒誓?其實……”康熙挽留,“你可以再想想……”
胤褆:“?”考驗我?
胤褆昂首挺胸:“兒臣心意絕轉移,唯願皇阿瑪日後以兒臣為傲!”
康熙:“…………”
朕兒子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