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給康熙當國師67、第六十七章
隨著拿月俸時間的逼近, 青陽愈期待飛昇。根據羅睺的描述,很多話故事中描繪的奇花異獸,在天庭都有保護性的收錄, 到時候移栽個蟠桃, 打劫個人參果, 不在話下。
“哎呀, 你說得我都要流水了,”青陽最後教了一遍胤礽如做香火, 眼帶憧憬地說,“真希望能立刻跳到四天後!”
羅睺抱住青陽的腰:“你要想, 也不是不行……”
“我不想。”青陽立即冷靜下來, “我月俸還沒拿——”
“東家!東家!”陳圓圓急促的叫聲從觀外傳來,她難得的情帶悲, “張老爺子……斷氣了!”
陳圓圓的聲音, 有的鬼都聽見了, 灶王奶奶喃喃:“究竟是人,終有一死。我燒的飯菜也無用了麼?”
張老爺子不願吃仙丹妙藥,說不捨得讓自己老婆子在黃泉路久等。灶王奶奶的飯菜雖帶著生氣, 但張老爺子的身體便如同漏斗一般, 生氣進去也很快逸散。這四年能無病無痛,全仗青陽時時調養,兩個和尚悉心照料。
青陽和眾鬼匆匆趕去, 絕明和絕心都在張老爺子的身邊, 張老爺子躺在院子的躺椅,面容安詳帶笑,似是在睡夢中逝去。
絕明、絕心一同誦經超度,張老爺子的魂魄自軀殼緩緩升起, 裹挾著金色的佛光。
“我這就能見老婆子了嗎?”含著淚,張老爺子眼中有不捨,也有期待。
天際響起無邊梵音,金光自西方雲層間透出,緩緩有渡舟搖擺而來。
張老爺子還在震撼,庭院地底也傳來鐵索叮啷的碰撞聲,一老熟鬼陰差舉著文牒冒來:“嗯……秦淮張氏張功明,你陽壽已盡——靠!怎麼還有人搶生!”
渡舟立即冒出一顆光頭,沙彌遙遙也衝著下方罵:“難道你眼瞎,瞧不見這魂魄的佛光,應是受了度,合該隨我前往西方極樂界。”
陰差:“你眼瞎,文牒都在我呢,這個魂是我地府的。”
突然搶的張老爺子:“?!”
正傷感、震撼呢,多麼聖莊肅的一個場面,突然就倆沙雕破壞了。
沙彌顯然也是優曇這個路數的,一下從渡舟跳下來對陰差飽以老拳,陰差也不甘示弱,舉起勾魂索撲了去,還聲嚷嚷:“來人看看了啊!來人看看!沙彌在和尚廟打陰差了!”
張老爺子:“……”
這句式怎麼這麼熟悉。
“……”絕明和絕心也是頭一次見這陣仗,傻眼半天,勇起勇氣前,一個制住陰差,另一個借優曇之力加持,抓住沙彌。
回憶起自己幾次強度,卻適得其反的經歷,絕心冒著得罪未來同事或引路人的風險,斗膽直言:“既然要接引的人是張老爺子,是否該讓他自己選擇,是下地府,還是去西方?”
謂□□人。即是說不強求,願為佛度者,佛度之,不願為佛度者,佛便不度。如此從容方是胸襟,孰知強求亦非執念?
張老爺子小聲說:“老婆子不信佛的,我想去地府,與她團圓。”
“你又如知曉她有沒有在黃泉路等你,”沙彌道,“或許你就錯了這個去西方淨土的機會。”
“那也是要去的,”張老爺子坦然一笑,“若她等我,我與她再續前緣。若她已入塵,我便祝她可得幸福。奈橋,又有放不下?”
沙彌看絕心、絕明:“你們亦不勸說?”
兩和尚皆是合掌淡笑,心中開悟:“心中無苦,需勸說。”
超度的經文重新念起,送張老爺子最後一程。
金色的魂魄隨著勾魂索,一路飄下幽冥,與此同時,絕明、絕心卻是覺得身體愈變愈輕,頌唸完最後一句緩緩睜眼,只覺眼前金光作,抬起雙,皮骨通透,佛光鎏逸。
青陽緩緩睜眼睛:“這,難道是修成佛果了?可之前分明說他們需度的有緣人是圓圓和老太太!”
而且,張老爺子去的也不是西方淨土,而是地府。
沙彌合掌,哪還有之前的暴躁:“佛度眾生,不度一人。佛度八苦,皆為執念。”
佛度眾生,並非只度一人。既然懷抱佛心,那天下皆是有緣人。張老爺子雖未去西方,但仍有人度,度的卻不是張老爺子,反而是絕明、絕心自己。經歷了此前種種,終於明了,從容方是放下,強求亦是執念。
沙彌對著優曇亦是行禮,“受我佛命,接尊者與二位一同歸位,請渡舟。”
絕明與絕心怔怔愣,他們曾想到——
“啪啪!”
優曇拍得倆光頭都坑了下去:“還不舟,讓誰等著呢?”
“……#¥”倆和尚眼淚差點沒打出來,心想他們就是感慨一下都不行嗎?
絕心還記著承諾:“可否再等七七四十九天,我與師兄承應了張老爺子,為他送終,至少等斷七完。”
“……?”優曇坐在舟,一寸寸回頭。
青陽分明從優曇渡舟的動作看出了迫不及待,再加之前的鬥毆,只覺得來之前的有離別之情全沒了,只有黑線:“……甭擔心了,有青恣呢,你們當渡舟錯一艘等幾個月還能有另一艘的麼?”
兩和尚幾乎是優曇提溜的渡舟,踏金色船板的瞬間,天邊如風吹般渲染起絢麗的雲霞,漫天白雲勾起金邊,如若佛海,渡舟緩緩騰飛而起,匯入金色的雲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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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還是頭一次見此盛景,剛要感嘆,突覺靈臺關竅一鬆:“啊!哎呀!”青陽猛地往旁邊一歪,一把攥住羅睺的胳臂。
陳圓圓吃一驚:“難道是有了?!”
“……”青陽有話罵不出來,硬憋了一會實在撐不住,滿臉痛苦地說,“我可能……要升了。”
此升非畢生,胤礽關心則亂,驚慌一會鬼撥回來:“師父……”
之前總愛祈禱師傅早日飛昇掛在嘴邊,臨到時間,胤礽到底不捨,看青陽硬抗著飛昇之勢,衝他招,胤礽眼睛莫名就溼潤了,疾步去,拉住青陽的:“師父,您放心,我在下面一定會好好修煉,苦研醫術,您教的功課都不會鬆懈。”
天邊金色的雲霞紫氣青光映染得絢美若畫,青陽的身也泛起青光,他努力抬起。
胤礽連忙握住:“您……您還有什麼囑託?”
青陽:“這……這個月的月俸……”
啊!!!!好氣!!!!去就要把和尚打一頓,他辛辛苦苦卡功德容易嗎?!誰能想到和尚突然飛昇,還分了他點撥之功。
胤礽:“……嗯,我會去拿的呢。”
不愧是我師父,飛昇的最後一秒也不忘初心……
青陽飛昇,灶王奶奶倒是沒跟來,五靈公卻跟著昇天,說是想看看其他同僚的反應。
感謝灶王爺的嘴巴,滿天佛都知道魔祖找對象了,聽說是三清曾徒孫,青陽羅睺帶著一路往三十三天外去,沿途都是“恰好路”的佛,不倒是沒有敢來打招呼的,而且家的表情都很詭異。
青陽和羅睺誰都沒理,這一個月可快把兩人憋壞了,什麼都不說先去道場“閉關”個十天半個月的,等出來的時候,青陽耳邊傳來細細的聲音:“師父,能聽見嗎?”
羅睺還黏著青陽:“怎麼,‘蓮花’厲不厲害?”
青陽老臉一紅,把羅蓮花推開:“我好像聽見我徒弟的聲音了,他是不是給我弄了個牌位。”
胤礽在那邊呱呱地說:
“……也是厲害,老四比阿瑪還能支使人。現在兄弟能有幾個清閒?之前他兒子弘曆出生,不知道弘時他們幾個多麼興奮,來就說這弟弟一看就是社畜……皇帝命!”
“……說來,還是要感謝師父留下的醫典。我這年未曾荒廢功課,一直苦心鑽研,救了不少侄子,對了,七年前老八的額娘和老十三,也是我治好的!”
“講點有思的事兒,除了弘曆這倒黴侄子,四年前還出了一檔子事兒。老八給老四送鷹祝壽,也不知道誰下的,老四開啟一看,兩隻海東青奄奄一息。那幕後的人概是想挑起老八和老四之間的矛盾?好拆開這黑白雙煞的搭檔?誰料到兩人一看病鷹,霎時間淚流滿面,差點抱頭痛哭,老四還特地搖鈴找我,說救救弟弟,救救鷹,他不想下刀山、牛坑地獄……”
“還有就是今年了,準噶爾盤踞西藏,老四派老十三、老十四去西征,百官相送,都想著要看一場兄友弟恭的戲碼,結果老十三、老十四掉頭抓著老四就哭。那個文武官員還以為是什麼皇室陰私,這場西征該不會是送老十三、老十四路,我聽的清清楚楚,那倆是拉著老四說,求求了,就算立功,也不要趁機傳位……老四就只好繼續回去折騰兒子們了。”
青陽聽著聽著,恍然想起,天一日地一年,他們在天閉關了十三天,地就是十三年。
羅睺在旁邊若有思的忖了忖,青陽還當他終於要對青恣說一句好話:“差點忘了,還沒有感謝冥河。”
感謝他貢獻紅蓮,助我定情。
青陽差點笑死,親去含糊地說:“放冥河吧,他應該不是很想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