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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之戀——新羅篇

第二十五回 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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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之戀——新羅篇第二十五回 回宮

金璃紅牆欲迎新,清風崗上三人行

日食!

毗曇覺得不可思議,差點把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怎麼回事,居然日食了?思緒紛亂。細細地想了一遍公主之前所說的總總,突然,腦中一片清明,他明白了!明白了!德曼連他都欺騙了,實際上,日食是會發生的!果然,是了不起的德曼!

毗曇不禁仰頭大笑,在他的笑聲中,太陽完全消失不見,一時間四周漆漆如黑夜,急風驟起,飛沙走石。四周的百姓驚慌失措,紛紛跪倒在地,磕拜不停。

那麼,讓我們好好幹吧!毗曇笑過之後,眼神猛然變得凜烈,朗聲喊道:“御出雙生,聖骨男盡,開陽歸天,日有食之,開陽者立,雞林天明!王室生下雙生公主,會導致聖骨男盡,天明公主歸天之後,會發生日食,只有德曼公主出現,才能重新開闢新羅的藍天!”

真平王與王后對視,又驚又喜。而美室,雙眸之中殺意漸起,面上卻使終帶著笑容,只是用力抓緊椅柄的右手,洩露了她心中的怒意。

月夜側過頭看洛伊,只見她面色寧靜,悲喜不辨,不由淺笑一下。

而在毗曇反覆的喊聲中,天色一點一點地明亮起來,不過短短的數分鍾,太陽又明晃晃地掛在天空之上,灸烈如初,彷彿剛才的日食完全沒有發生過。

當天色大亮之時,德曼赫然出現在了練武場邊的哨塔上,依然是男裝扮相,看上去英姿颯爽,負手而立,只冷冷的看著美室,唇角淺笑。而美室眾人也看到了德曼,有的驚異,有的恐慌,有的欣喜,面色各異。

“陛下!難道真的生下了雙生公主嗎?陛下,請告訴我們實話吧!”化妝成平民,混在人群中的竹方此時高喴。

百姓們聽了,都大聲的伏地請求,希望真平王說明真相,一時之間,民聲沸騰。真平王略皺著眉頭,不知應當如何,而美室也只管愣怔著,一句話不說。王后看了看真平王,又看了看哨塔上的德曼,含淚一笑,款款起身,往哨塔而去。

見王后有了行動,百姓們又都安靜下來,目光只追隨著王后有些孱弱的身影。

王后看著自己面前的女兒,眼淚不禁潸然而下,這個時刻,多讓人激動,又多讓人感傷,她不知道應當說什麼,只拉著德曼的手,一雙淚眼直盯著德曼的面孔,不捨得移開半分。

德曼有些羞澀和不自然,微微紅了面孔,而站在德曼身後的瘐信看著這一切,也是大為感慨,暗暗為德曼欣慰。摩耶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拉著德曼的手,走下哨塔,緩緩走向練武場前的吶威臺上。

再次含淚看了德曼一眼,王后緩緩開口:“沒錯,是我生下了雙生,在天明出生的幾分鐘後,又生下了我的小女兒——德曼!”

王后此言一出,百姓們都緘口無語,寂靜一片。

“生下了雙生公主後,既是自責又是恐懼,害怕被廢去後位,害怕再也見不到陛下,害怕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於是,我將德曼交給貼身侍女,讓她把她帶出宮去。她還那麼小,她什麼都不懂,但是,我,就這麼拋棄了她。”王后看著德曼,泣不成聲。

德曼心中也是一片荒涼,低著頭,紅了眼眶。

“因為各種各樣的恐懼,在還不知道完整的始祖預言的情況下,愚蠢的我,就這樣把新羅的二公主送出了王宮,讓她受盡了磨難!是有多不容易才回到了新羅,回到了這裡!”說到這裡,王后已是全身無力,癱軟在地上,德曼也蹲下身去,扶著王后的手臂,暗暗垂淚。“所有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即使把我的後位廢去,也不會有任何怨恨,但是,要讓德曼回宮,她是新羅的公主呀!是重新給新羅帶來光明的公主!”

見到此情此景,真平王再也坐不住了,他也離開了高臺,來到王后與德曼的身邊:“怎麼能,只是王后的錯呢?王后也是為了朕,為了王室呀。”

真平王向德曼伸出了自己顫抖的手。

而德曼分明有些愣怔,抬起頭來,看著真平王,這是他的父王,從未認真看過自己,從未撫摸過自己的頭髮,從未牽過自己的手,但是,的確是自己的父王。

“我的女兒,請你原諒我。”真平王臉色蒼白,語氣蒼涼。

德曼把手交給了真平王,與王后緩緩起身。真平王拉著德曼的手,高高舉起:“向新羅的臣民們宣佈,這就是我的女兒——新羅的公主,德曼!”

“陛下萬歲!德曼公主萬歲!!”在一陣寂靜之後,百姓們都伏身拜倒,齊聲大喊。

而毗曇,此時雖然仍然被綁在木樁上,也是欣喜異常。

剛才,他聽到王后的一番話,卻牽起自己心中的隱痛,這時,倒是完全地為公主高興起來,一邊跟著百姓們喊著公主萬歲,一邊大笑,一邊仰著頭,讓剛才快要流出的眼淚重新流回眼眶。

洛伊在遠處看著開心得有些發狂的毗曇,心內卻是酸澀的,歷史果然還是歷史,正有條不紊地往既定的方向發展。什麼都不會改變,德曼會成為引領新羅的女王,毗曇會死於那場由他自己導演的叛亂。

想到這裡,面上便顯露出悲痛之色。月夜正側臉看著洛伊,正好看到她一臉悲痛,不由愣怔了一下,心底一痛,笑容便僵在了臉上。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何,卻是如此悲痛呢?這名女子,讓人看不懂,卻又如此讓人掛懷。

任何鬧劇都會降下序幕,任何喧囂也會逐漸平靜,美室直到看著德曼與王后結束表演,與真平王一家三口回到仁康殿團聚,才緩緩起身,她的美目竟然有些溼潤,當然不是因為感動,她想保持一慣的威嚴,卻在起身時因為太過用力,緊扶椅柄的右手一滑,步伐踉蹌。

身邊的薛原立即伸手去扶,卻被美室拒絕,她的纖纖玉指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依然面帶笑顏,步伐穩重,衣袂飄揚,帶著一眾人往曇華殿而去。

直到回到殿內,忽然收斂了笑容,那眼中的溼潤卻完全消散,美室可不是輕易流淚之人。

被騙了!美室冷笑,自己居然被騙了。因為太過惱怒才眼角溼潤,久違的挫敗感,還有久違的興奮之情,齊齊在心底湧動,讓她一時之間不能開口。

“璽主,現在究竟如何打算?”見美室不說話,世宗第一個坐不住。

“怎麼想也是,不能因為一個編造的預言,就讓德曼回宮呀。”夏宗一雙狡詐的黑眸亂晃,語音尖利。

美室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編造?日食確有發生,這麼多百姓都在場目睹,你現在還說是編造?”

夏宗領會了美室眼底的怒意,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那麼璽主,是要承認德曼公主的身份嗎?”世宗無奈地說。

“事到如今”美室略加沉吟,又舉眸而揚聲說道:“上大等要著手辦理追認德曼為公主一事,另外,要和陛下提出所徵收之稅,王室與貴族的分配比例要重新調整的方案。薛原要留意各花郎的情況,知道家裡有困難的,要即時給予他們幫助。寶宗,你去把月川找出來,不用帶回宮,就地處決。”

不過倉促之間,已經想到補救的方案,美室還是那個臨危不亂的璽主。

“姐姐,如果殺了月川,以後就沒人能幫我們推算天曆了呀?”美生驚道。

“幫我們推算?”美室大怒:“他現在,已經為德曼所用了,對於我來說,他就是最大的障礙!”

美生見美室動怒,也不敢再說。

“跟蹤瘐信和閼川應該能找出月川的蹤跡,一定要讓他死!”美室恨聲說道,目光冰冷。

等到人群逐漸散盡,才有人將毗曇從那刑臺之上解救了下來,毗曇不以為意,輕輕躍下刑臺三兩步便跨到了洛伊的身邊。

反而讓洛伊吃驚,難道,他早就看見了自己?

“我剛剛在那上面,總覺得有人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身上,不過張望了一下便看到了你。”似乎知道了洛伊心內的疑問,毗曇摸著脖子主動解釋,又笑出了一口白牙。

洛伊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也只是淡淡一笑。

月夜在他們的旁邊看著,略有些尷尬,乾咳了幾聲:“這下好了,公主也回宮了,毗曇也沒事了,找個地方好好吃頓飯吧。”

“說得正合我意,美室太小氣,這幾天都沒讓我吃飽,我們今天去好好喝幾杯,慶祝一下。”毗曇衝洛伊眨眼。

“我知道一家食肆,在漢江邊上,雖然位於僻靜之所,不過能吃到河鮮,咱們不妨就去那裡吧。”月夜說。

“好呀,吃什麼都沒關係,有肉有酒就行。”毗曇拍著手,一臉興奮。

於是三人便一同前往那家食肆。果然是在一個偏僻之處,穿過幾條巷子之後,還要再穿過一片樹林,才豁然開朗。卻仍然未到那家食肆,再往前便是漢江了,右手邊則有一座小崗,抬頭便能看到崗頂,崗上也是林木蒼翠,只一條蜿蜒的泥路可通往崗頂。

“難道,竟在那崗頂?”毗曇指著小崗,驚異地問。

月夜一笑:“這是清風崗,我所說的賞潮臺就在這之上了。”

“有些意思。”洛伊笑道,“能將食肆開在這樣的地方,怕也不是普通的食肆了。”

“快走吧,我真是迫不及待呢。”毗曇忽然拉住了洛伊的手,側過臉來明朗一笑。

洛伊雙頰發燙,微低著頭,卻任由毗曇拉著走,月夜在二人身後,燦然一笑,也慢慢跟著。

崗頂之上,蒼翠之間,果然有一處木宅,簡單的幾間木屋,外有一處院落,院內擺著幾張小臺,卻空無一人。院門上橫著一塊木匾,上書賞潮臺幾字,蒼勁有力。隱隱聞得波濤之聲,以及近處的鳥鳴,還有清風下樹葉與樹葉的沙沙聲,交雜在一起,讓人心曠神怡。

剛入得院內,便見屋內一老者相迎而出,鬚髮長眉,卻是身姿挺拔紅光滿面。雖然只是穿著普通的布衣,但也顯得仙風道骨舉止不凡。

“我道是誰,卻原來是貴客到了。”老人負著手,對月夜說。

“肖翁,好久不見。”月夜遠遠地便衝老人拱了拱手:“今日和兩個朋友一起,前來叨擾了。”

“能與月夜同來者,想必也不是凡人,請進吧。”老人笑道,微一側身權當禮讓。

“我們,還是坐臺上吧。”月夜一邊說,一邊往前走去,毗曇和洛伊只在後邊跟隨。

原來,繞過木屋尚有一片空曠之地,其上搭有木臺,登於木臺之上舉目一望,之下便是滾滾漢江。木臺兩側皆有高而直的樹木,擎天而立,綠葉卻是細密的,像撐著幾把巨大的遮陽傘,灸熱的陽光透過樹葉,被分割成細細碎碎,不會讓人覺得炎熱了。

“這真是個好地方!”洛伊讚道:“想不到月夜竟知道這樣的妙處。”

月夜淡淡一笑,卻向老者說:“隨便做幾道菜,再給我們拿幾壺好酒上來吧,肖翁如果有雅興,也可過來共敘。”

“你我二人有兩年不見了吧,本當共敘的,只是另有畫作要完成,還待日後了。”老者一邊說,一邊招手,叫來一個青年男子,吩咐他奉上酒菜。

月夜又是一笑,眸中閃過一絲猶豫,卻還是問道:“不知玉瑤可好?”

“倒是和她的夫君琴瑟合鳴,讓人頗感欣慰。”老者意味深長地看著月夜:“還請安心。”

“如此便好。”月夜面上微露蕭瑟之意。

老者也不再多說,一笑而去。

“這地方果然神奇呀,只是,把食肆開在這裡,怕是沒多少人能找到吧。”毗曇說。

“這肖翁,想必也是避世之人,這食肆也只是招待有緣人罷了。”洛伊微笑解釋。

月夜點了點頭:“肖翁原是伽耶人,他們的家族是伽耶出名的宮廷畫師,他的父親因為愛慕新羅的貴族之女,與之聯姻生下了肖翁。國破之後,肖翁的父親以身殉國,而他的母親卻帶著肖翁回到了新羅。後來,肖翁的母親過世,由於不願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生活,他離開了貴族之家,一生未娶,只收養了一個女兒便是玉瑤。我也是偶然的機遇認識他們兩父女的,因為同有伽倻的血統,倒也談得投機成了忘年之交,他選這地方開這家食肆倒也不是為了生計,只是給有緣之人提供一個清靜之地,飲酒作樂罷了。”

正說著,剛才的年青男子端著一個碩大的托盤走上高臺,一一奉上酒菜。

毗曇等不及,拿過酒壺拔下竹塞便飲了一口,略微皺眉:“這是什麼酒,倒比普通食肆的要香醇。”

月夜笑笑,拿起另一個酒壺,斟了一杯酒給洛伊:“這是肖翁自釀的桂花酒,所用之酒乃是上等糯米所釀製,需經三、四個盛夏嚴冬之貯存,再用鮮桂花,並集中秋晨留露之丹桂,釀製而成。所以,酒色淡黃清澈,味道香濃醇厚。自然不是普通食肆之酒可比。”

洛伊聽了,拈起酒杯,嘗了一口,果然是入口清淡,卻有一股醇香縈口,並無辛辣之味。不覺一笑:“這幾天月夜你幫了我這麼多忙,今天又帶我們來了一個這麼好的地方,不敬你幾杯酒,就說不過去了。”

月夜聽了,也為自己斟了一杯酒,與洛伊相視一笑,一同飲盡。

毗曇撇了撇嘴,不滿地道:“就你們喝就行了,不用理我。”

洛伊搖了搖頭:“毗曇自然也是辛苦了,我也敬你一杯。”

毗曇這才高興起來,也學月夜的樣子,在杯中斟上酒一飲而盡。

“你們知道嗎,我們公主,還有美室,那都是厲害角色呀。”毗曇趴在桌上,揚了揚眉:“我算是徹底服了。”

“美室,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洛伊聽他提起美室,不免有些好奇,在毗曇眼中的母親會是什麼樣子。

“很難形容。”毗曇搖了搖頭,“很威嚴,有些瞧不起人,喜怒不顯於色,總之,可是個厲害人物。”

洛伊淡淡一笑,注意力又被一小碟碧綠的蔬菜引了去,是她從未見過的。於是夾了一些來吃,雖入口有些苦澀,但細嚼起來卻品出一種特殊的清香,很是可口。

“這是一種野菜,味道很可口吧?”月夜只看著洛伊。

洛伊點了點頭。

“別光顧著吃野菜,你也吃點肉。”毗曇見了,夾了一箸魚肉,放在洛伊的碗內。又說:“上次,你唱的曲子非常的好,能再唱幾首麼?”

洛伊淺笑,“還是先喝酒吧,酒酣之餘,曲子唱得才能暢快呢。”

於是三人便痛飲起來。月夜因為是復倻會的首領,責任重大,平時鮮有機會喝酒喝得如此暢快淋漓,這次因為與瘐信達成同盟,現在公主也順利入宮,心中便很愉悅,就和毗曇對飲了幾杯,更覺暢快,便又叫了幾壺酒。

毗曇也因著這幾天在黑牢裡困著,鬱悶非常,之前還擔心著破壞了德曼的計劃,很是愧疚。如今一切雨過天青,自然沒有不痛飲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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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雖然還是有著淡淡的心事,不過因為毗曇平安無事,此時正在自己身邊,又到了這麼一個地方,當下也決定及時行樂,放下憂思與二人痛飲,不過一會兒,便面頰匪紅,燦若桃花,眼光流轉,婉約嫵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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