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神敕令:開局真武大帝第一百四十九章 迎敵
“劉將軍!”
石步燕轉頭看向劉步宇:
“東城就交給你了。
我們還需回防涼州!”
“放心!”
劉步宇重重點頭。
沒一會。
在劉步宇目瞪口呆的眼神中。
一隊隊列陣整齊的涼州步卒快速湧出城門,朝著涼州方向奔去。
涼州士卒對於命令的服從讓劉步宇感到詫異。
哪怕剛剛經歷過大戰,還沒怎麼休息。
但是軍令一出,所有人都毫無怨言,立刻集合,整裝出發。
劉步宇心中暗歎道:“若軍卒皆如此。
何懼內亂與外敵?”
涼州的攻城戰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北蠻軍連續兩天日夜不停地攻城。
多次攻上城頭卻又被涼州軍打退。
至今依舊毫無進展。
城牆之外已經堆滿了攻城之卒的屍體。
李勇覆滿眼血絲的坐鎮城樓之上。
他已經兩天兩夜沒睡。
指揮著區區數千守軍硬生生的將兩萬叛軍擋在了城外。
那名將指揮權交給他,自己則去最前方奮戰的守軍校尉盧虎鎖已經戰死,身中八刀而亡。
盧虎鎖臨死之前就躺在李勇覆的懷裡。
口中不停吐血的漢子緊緊抓住李勇覆的手。
他臉色漲紅,眼神中滿是希冀地看著李勇覆。
只說了兩個字就嚥氣了。
“守住!”
一想到這景象李勇覆就雙眼通紅。
一道道命令從口中不斷地發出。
隨即傳達到涼州城各處。
這個不學墨家秘術只學兵法的年輕小子兩天內的表現征服了所有人。
為數不多的守軍被安排的井井有條。
弓箭、火油、石塊使用的時機也恰到好處。
北蠻軍幾次攻上城頭。
都被事先擠出來的預備隊擊退。
李勇覆做的一切已經最大程度的發揮出了守軍的戰力。
面對如此頑強的防守。
城外的北蠻軍早已膽寒。
攻城的勢頭也越來越弱。
不少人已經心生懼意。
臉色鐵青的徐友德憤怒地親手斬殺了兩名怯戰的校尉。
逼著大軍又開始發動了新一輪的攻勢。
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明明城樓之上只有幾千士卒。
卻可以擋住自己兩天的全力攻城。
離涼州很近的一處官道之中。
大隊騎卒正在策馬狂奔。
為首之人臉色陰沉。
寒風吹的身後披風不斷擺動。
此人正是山字營主將薛猛。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派人探查了那條小路。
確定北蠻大軍來攻打涼州了,心中焦慮萬分,再也顧不得騎軍陣型,玩命趕路。
山字營校尉錢子默緊跟薛猛身旁。
身後四千山字營騎卒在連續的奔襲之中早已混亂一團。
斷斷續續的拉出了一個很長的行軍佇列。
眼看快要到涼州城了。
薛猛心中默唸:拜託。
讓我聽到點動靜!可別死光了!
他知道只要還能聽到動靜就代表涼州城還沒被攻破。
只要沒被攻破。他相信山字營就能力纜狂瀾。
沒一會。
涼州城終於出現在薛猛的目光之中。
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北蠻大軍正在攻城時。
城頭之上的涼州軍旗依舊屹立不倒。
薛猛仰天大笑。大喝一聲:
“停!”
身後數千騎卒漸次停住腳步。
原本雜亂無章的行軍佇列默默地排列成衝鋒陣型,人人喘著粗氣。
喝了幾口水,趁著短暫的休息開始恢復體力。
薛猛摸了摸胯下的戰馬,理了理身上顯得有些歪斜的戰甲。
長出了一口氣。一臉的輕鬆。
隨即眼神瞬間變得凌厲,策馬前衝,長矛一揮,怒喝一聲:
“殺!”
四千山字營騎卒悍然衝出,猶如一支黑色利箭,直插北蠻軍營。
正在指揮攻城的徐友德突然間聽到了背後傳來的轟隆馬蹄之聲,愕然轉頭。
當他看到那黑壓壓衝來的騎軍之時。心中頓時涼了一半。
“迎敵!”
徐友德的口中發出淒厲的吼聲。
可是攻城兩天北蠻士卒哪還有力氣列陣拒馬。
僅有的數千騎卒還沒擺開陣型。
山字營早已衝到眼前。
大軍瞬間被衝散。
城上的李勇覆看到那突如其來的騎軍。
山字營的營旗在風中飄揚。猛然起身喝道:
“所有還能站著的!隨我出城!”
河撫郡外。雙方大軍已經沉寂了好幾天。
涼州大股騎軍和吳州步卒紮營城下。
毫無攻城跡象。
福王周同甫在城樓上死死地看著那漫山遍野的涼州鐵騎。拳頭緊握。他此刻已經明白了什麼。恐怕這大軍圍城的目的不是河城,而是東城。
或者東城派出的援軍。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義父!”赫連沱沱也想通了這一點。
立馬開口道:“讓我帶人衝出去吧。
只要能給大哥傳個信。按兵不動就行。”
周同甫蒼老又混濁的雙眼看了看那城外的數萬鐵騎嘆了口氣說道:
“算了。
城中大部分都是步卒。面對騎兵的彎刀。出城野戰就是送死。就算能衝出去。
怕是也來不及了。
聽天由命吧……”
聽著老人的嘆息,赫連沱沱心中一緊。
出聲安慰道:“或許情況沒那麼糟。
大哥那邊還有五六萬人,假如是鐵甲兵前來支援,涼州也沒有更多力量吃掉三萬精銳吧。”
“等著吧。”周同甫眼神虛眯。
撐著那條有些瘸的腿走下了城頭。
鐵甲兵是唯一的希望了。
落花澗的戰事已經進行到了深夜。
這大半天之內,小雨下成了大雨。
大雨也漸漸停止。磅礴的雷聲來的也快去得也快。
山澗之中的火光已經徹底消失。
只有兩側的重甲營燃起了火把。
微微照亮著山澗兩端。
山坡上的徐夜已經看不見戰場的情況。
但是金戈鐵馬的碰撞之聲,響徹雲霄的喊殺之聲。
依舊是穿過層層黑幕,傳到了徐夜的耳中。
“不行,太僵持了!還缺最後一擊!”
徐夜見戰事膠著,嘴中喃喃。
聽到徐夜的話,朱天河和肖尚文相視苦笑。
就在二人沉思之時,徐夜大踏步就往山下走去,鏗鏘有力的聲音傳入二人耳中:
“朱將軍。你坐鎮指揮!肖尚文跟我走!”
朱天和臉色一變,他知道徐夜這是要親自上陣了。
剛欲出聲阻攔,就被肖尚文一把拉住。
肖尚文苦笑著說道:
“將軍的脾氣你還不瞭解嗎?攔不住的!”
“唉!”朱天和也反應了過來,隨即說道:
“你可千萬保護好將軍!”
肖尚文點了點頭,轉身跟上了徐夜的腳步。
落花澗的山口處,涼州騎軍最後的一支底牌。
徐夜的兩千親軍已經列陣而立。
徐夜看了看前方喊聲震天的山谷。
緩緩轉過身來盯著自己的親軍。
怒聲吼道道:“諸位!軍人當死於邊野!何須馬革裹屍!可敢隨我一戰!”
“死戰!”
兩千人舉矛怒吼。
“殺!”
徐夜一馬當先,衝進了那數萬大軍廝殺的戰場之中。
這最後的兩千人一進入戰場就攜帶雷霆萬鈞之勢徹底擊垮了鐵甲兵死撐著的最後一口氣。
落花澗的戰局徹底倒向了涼州一方。
打到最後。
連重甲營都在朱天和的命令下投入了戰場。
兩座鐵甲方陣從谷口一點點的向內推進。
將鐵甲兵不斷的向內壓縮。
從深夜殺到天亮。
喊殺聲徹底停止。
三萬鐵甲兵只跑走了百十人。
其餘全部葬身落花澗底。
無一人投降。
稀稀落落的涼州騎軍一個接一個的跑出了落花澗,癱坐在澗外滿是泥濘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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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甲營的將士在澗內不斷地搜尋著重傷的涼州士卒,然後將他們抬了出來。
劉小十身中兩刀。
大腿和胳膊上都綁著一個厚厚的繃帶。
鎧甲之上滿是鮮血。
坐在地上抹著眼淚。
三千衝陣士卒只活下來了不到千人。
開戰之前朝著自己嚷嚷的王石頭被大火燒的焦黑。面目全非。
“你的父母,我替你養!”
劉小十的眼中滿含淚水。看著落花澗的方向低聲說道。徐夜給一名騎卒包紮了一下傷口。心情沉重。滿地癱坐的騎軍幾乎都受了傷。
鋒利的新刀新矛都已經砍缺了口。
可見戰事之慘烈。
石步燕緩步走向徐夜,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
“八千右騎軍,陣亡過半,僅剩四千。”
陽光驅散了層層的烏雲,傾灑在士卒們的臉上,好像已經沒有了那冬日的寒意。
徐夜聞言一顫,看著數千傷兵。
突然起身怒喝道:
“今日起右騎軍新立一營!
八千鐵騎赤焰之中斬敵三萬。揚我涼州軍威!
新營賜名赤焰。滿編四千!往後赤焰營皆配紅衣紅甲,以彰戰功!
劉小十出任赤焰營主將!”
一旁的劉小十聞言一愣。忍著劇痛翻身上馬。
繞著大軍吼道:
“涼州將軍令!
赤焰成營!
赤焰威武!”
“赤焰威武!
涼州威武!”
數千傷兵齊齊拔刀。
沖天怒吼。
一戰滅鐵甲的同時此間東方戰役也告一段落。
......
然而遠在百里之外。
遠遊歸來的陳風雷聽聞徐夜來到了涼州,也是第二次踏上涼州。
卻沒曾想到,遇見了一場大戰。
北涼王陳義羽之子陳冷蕭親自領兵。
對上了北蠻王家鐵騎。
王家王衝之,與陳風雷是許多年的老對頭了。
兩人剛一照面二話不說就是刀劍相迎。
面對陳風雷那柄自空中砸下的罡氣巨劍,這滿是怨氣的一槍直迎而上。
飛射而出的槍勢並未直接與劍氣對撞,它兀自散開,與那巨劍糾纏在一起。
巨劍的速度越來越慢,威勢也不住消減。
這滿是怨氣的功成槍勢,此刻便如同附骨之疽一般,一點一點蠶食著那柄罡氣巨劍。
待槍勢消散殆盡,那柄罡氣大劍也已不剩下什麼威力,被那道愈發耀眼的銀光貫入後,登時潰散開來。
自狂亂的罡氣中衝出,王衝之衝到陳風雷面前,手中將軍令餘勢不減地刺出。
“鐺!!”
儘管用劍將之擋下,陳風雷還是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連著十來步才停住身子。
“好一槍功成。”
陳風雷被打退,他身子猛地朝前躥出,揮出一道凌厲的劍光斬向前方的王衝之。
他放聲大笑道:“光憑此槍,這二十年,我便沒有白等!”
……
或許是王衝之與陳風雷這兩人的打鬥太過激烈,罡氣席捲之下,原本不住蔓延的火勢竟然減緩不少。
再加上那始終未停的大雪,這大火已是隱隱有了要熄滅的趨勢。
“重步軍頂在最前,擋住敵人攻勢,弓箭手在後方拋射!”
“雪甲騎,衝擊左側軍士,右鋒營跟在後方,將他們擊散!”
“龍濤,帶著你的人給我殺出去,到那邊!”
此刻的陣內,滿身血汙的陳冷蕭正不停地指揮著手下甲士。
當陳冷蕭被扶回軍陣中後,他便立馬下令停止撤退,開始對北蠻進行反攻。
如此,北涼也就沒有了撤退的理由,殲滅北蠻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
經過最初的慌亂,北涼已然鎮靜下來,在陳冷蕭的指揮之下,他們的攻勢則變得愈加猛烈。
北蠻自然不會是北涼的對手,即便他們豁出老命瘋狂地與北涼進行著對攻,也不能動搖北涼分毫。
而另一側,同樣身受重傷的李鴻徒也在指揮軍隊對北蠻進行著反擊。
在雍軍的推進下,北蠻的戰線一退再退,所能活動的範圍也越來越小。
火勢漸息,地上北蠻的屍體越發的多了起來。
全殲北蠻,已經只是時間問題。
……
“鐺!鐺!鐺!”
臉色微白的王衝之連退數丈。
陳風雷雖然退後的距離比他少了些,可頭頂那氣運之劍卻是又下沉一寸,眼下,已經幾乎是貼在他的頭皮上。
可他卻宛若沒看見一般,兀自衝上前來,手腕翻轉,場上登時揚起一片強橫劍氣。
王衝之也是毫不避讓的迎面衝去,徑直遞出手中長槍。
“風雷一劍!”
在強橫劍氣與那勇絕槍勢的對沖中,兩道身影再度撞擊在一起。
“破!”
“喝!”
每次兩人的兵器相碰,王衝之的臉色便會白上兩分。
而同樣的,陳風雷頭頂上的氣運之劍則會下降少許。
兩人誰都沒有主動退避,他們瘋狂地將手中兵器像對方遞去,儼然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面。
塵土飛揚,大雪飄蕩,罡氣四溢。
“嘭!”
王衝之跌飛出去,在空中兀自轉了幾轉後,繼而穩穩地落在地上。
陳風雷也滑退出一段距離,他將劍往地上一拄,這才停下退勢。
“呼,呼。”
王衝之不住喘息著,似這等激烈的打鬥,當真是他自祁州之圍後,二十年來的頭一回。
“呵呵。”
陳風雷的胸膛也不住起伏著,與王衝之一般。
他也已有許久沒有過似這樣酣暢淋漓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