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仙入凡第一百二十章 自詡風流不如人
肖婷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笑了出來,看向元童,說道:“聽說你們那邊兩個弟子出走了?”
元童愣了一下,什麼叫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就是了吧?
“別這麼看我,這件事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那天城裡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別人真是想不發現也很難啊。”肖婷笑了笑,解釋道。
“對,他們現在不算是儒門弟子了,可能是這邊不太適合他們吧。”元童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把話說全。
“那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麼?”肖婷目光遊移到一邊,似是有心無意的問道。
元童嘿嘿一笑,輕輕一甩手中的道塵,玩味的說道:“既然肖姑娘都這麼胸有成竹了,還能不知道他們二人的去向?我看肖姑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再說一遍?”肖婷不怒反笑,神色溫和的看向元童,善意的說道。
元童只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打了個哈哈說道:“那兩個孩子現在跟著姜涯已經離開了,以後他們兩個是遊雲城的弟子,算不上我們儒門的人了。”
“離開了啊。”肖婷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嘆了口氣,也說不上遺憾還是失望,反正一股複雜的神色蔓延在肖婷清美的臉龐上。
元童知道此時此刻不需要自己再多言語了,現在自己再說什麼都是錯的。
年輕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就好了,姜涯今後無論是怎樣,自己這個當師兄的能說、能管,但是最終還是要看師弟的意思。
然而有意思的是,姜涯一生情債無數,唯獨卻只和紅梅這個異性是知己,而且是毫無曖昧的那種。
因為相關的人都知道紅梅鍾情於何人,都知道姜涯是何許人。
而姜涯對於紅梅同樣也是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就只是意氣相投罷了。
很純粹的友情,卻讓白塵和肖婷羨慕不來。
因為姜涯永遠也不會和她們變成這樣的關係,對於她們來說,姜涯就是那天邊的雲,海中的魚,看得見,摸不著,似遠似近,終成妄求。
鬼蜮看白塵何嘗不是這樣的感情?
說是想開了遁入了空門,但是情之一字最喜人,也最傷人,也最難忘,哪兒能這麼簡單就想開?
肖婷沉默片刻後,突然冷哼一聲,隨後撇了撇嘴像元童說道:“那白塵呢?怎麼這次這麼重要的場合也不見她出來?架子這麼大麼?”
一輩子的老對手了,說這兩個天之嬌女相愛相殺了一輩子絲毫不為過,元童還有言承都曾經嘗試過調解一下兩個人的關係,但是想了很多辦法甚至都動用上了姜涯了,還是融洽不了兩人的關係,甚至有心無心的讓她倆的關係更惡劣了幾分,最後也只好不了了之了。
愛怎麼樣怎麼樣,老子不管了。這就是元童和言承兩個人那時的心聲。
元童深知這點只好裝作沒聽到肖婷後面的那句話。
“白塵還在昏迷著,受的傷很重,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了。”元童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受傷?她堂堂一個
返璞境在望仙城怎麼能受傷的?還昏迷不醒了?”肖婷愣了一下,隨後急聲問道。
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她是不想見到自己才不出來,沒想到那次的大動靜竟然是讓她受到了這麼重的傷?
“不關別人的事,是她自己的問題。”元童想了想,嘆了口氣說道:“走火入魔了。”
肖婷何等聰慧,只從元童的表情和他的隻言片語就猜到了部分原因,肖婷疑惑地問道:“是因為姜涯?”
元童點了點頭,後來卻又搖了搖頭,說道:“和姜涯有關,但是不是主要的原因,事情很複雜,不過現在她情況還好,可能還會因禍得福,你就不用擔心了。”
白塵還算有福,不管怎麼說肖婷眼中的焦急不是裝出來的,她確實打心眼裡不希望白塵能出什麼事,這兩個人的關係很讓人迷惑,但是元童早就習慣了。
真正可憐的還是鬼蜮。
肖婷不自然的轉過頭去,小聲說道:“她有沒有事關我什麼事?”
元童笑而不語,聽不見,看不見。
不過肖婷之後的一句話元童就笑不出來了。
“那兩個弟子你們儒門不要我就去試著看看能不能把他們收到南海劍宗了,反正你們的眼光高,你們看不上的弟子我們來培育,到最後不都是為人界出力?”肖婷笑了笑,看著元童說道。
元童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怎麼?既然已經不是儒門弟子了,別人想去挖牆腳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難道給人家說他們是儒門的種子,以後還是要認祖歸宗的?
不說別人信不信,就說姜涯那為人能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這個瞭解姜涯更甚於瞭解自己的劍宗宗主同門師妹,瞞得住麼?
元童咬了咬牙,從嘴裡擠出來幾個字:“肖姑娘悉聽尊便就是,無需詢問我的意見的。”
“並非詢問。”肖婷笑了笑,將耳邊散落下的一縷長髮捋回耳邊,有些得意的說道:“就是跟你客氣一下,反正跟你們儒門也沒什麼關係了不是?”
元童聽完就轉身離去了,怪不得師妹和這娘們不對付,什麼人啊這是。
兩個人的談話都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不遠處的青茶在兩人的“不歡而散”之後收回了耳朵,神秘的笑了笑,一旁的秦若雪好奇的看向自己這個一直都舉止奇怪的師叔,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師叔。”
“沒什麼啊。”青茶嫵媚的笑了笑,看向場地中的言念安輕聲笑道:“若雪啊,此間事完之後我還有些事,你就先跟著你的師姐妹們回宗門吧,給你師父說聲我過一段時間就回去。”
秦若雪聽完青茶的話後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隨後秦若雪輕輕地拽住了青茶的衣角,哀求道:“師叔,你就回宗門吧,你上次鬧得亂子還不夠大啊?這次出來師父不是特地囑咐過你不要再到處亂跑了麼?”
青茶嘿嘿一笑,也沒有什麼長輩的架子,摟住了秦若雪的肩膀使勁地拍了拍胸脯笑道:“安啦安啦,這次我就是去看戲的,絕對弄不出什麼亂子,而且我保證不給師門添麻煩!”
有什麼麻煩我就自己在外面偷偷解決了。這句話青茶沒說。
但是秦若雪猜出來了。
秦若雪知道師叔的性子,她一般決定的事情是怎麼都更改不了了,師父也說不聽,要說真能止住師叔一二的還得是那個一直很神秘的師伯了,就是那現任的天山聖女。
秦若雪只好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那我只負責替你傳話啊,到時候你玩完了一定記得早點回來,要不然師父又得教訓你了。”
“好好。”青茶笑著拍了拍秦若雪的腦袋,痛快的答應道。
至於她是怎麼想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青茶看了一眼肖婷所在位置,正巧肖婷也錯目看向了她,兩個人很“友好”的互視了一眼,便都轉過頭去不再看對方了。
天山的青茶,劍宗的肖婷,還有儒門的白塵,三個女人,就是一場極為動人的好戲了。
聽說遊雲城有兩寶?一個姓韓,一個姓青?
多好,青決,青茶,多像是一個宗門出來的好姐妹。
既然你都去遊雲城挖人了,我這天山弟子不去一趟總歸是不合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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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雲城的城頭,姜涯雙手附後眼神有些凝重的看向中土方向那已經明亮了將近一個月的光團,等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光團早已過了最為耀眼的時刻,現在的中土,就像是遲暮一樣,光團已經昏暗到幾近看不見了。
而天邊另一處的月亮,也正巧升了起來,一月不見黑夜,一月不見明月,現在終於是看到了日月同天的那一刻。
姜涯突然打了個冷戰,隨後有些錯愕的看了看自己的身旁一言不發的韓月,而青禾怯生生的站在韓月的身旁,兩個新弟子宋小江和劉青站在了自己的另一側。
“怎麼了?先生?”韓月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神色奇怪的姜涯,出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有些心緒不寧罷了。”姜涯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嘆了口氣說道:“終究沒學到師父的演算之術,不然這時候就該掐指算算了。”
青禾捂著嘴笑了起來,這可是師父的一塊心病了,成天說自己符篆不如大師兄,痴情不如二師兄,而演算不如小師弟,反正說起來自己就是一無是處的樣子。
可是就是這樣的人,在遊雲城幾近破城的邊緣力挽狂瀾,守住了人間與妖界的最後一道防線,讓內陸成千上萬的百姓不至於淪為妖獸食量。
也就是這樣的人,在如今的妖族地位之尊崇僅次於年獸之下,是整個東域名副其實的無冕之王。
也就是這樣的人,自詡在鬼谷門風流第一,其他人無人能及。
姜涯知道,說是風流,鬼蜮才是真正的風流,因為他一生只鍾情一人,不服不行。
得了,姜涯想著想著便苦笑著搖了搖頭,又找到了一個不如二師兄的地方了,連自己咬著牙認得風流都比不上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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