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到只剩式神了[陰陽師+綜恐]第57章 城
“哇哦！真讓人驚歎！”一個活潑磁性的男聲在林織耳畔響起。
林織大吃一驚，只感覺勒住自己讓自己痛不欲生的緞帶消失了，她可以移動身體，甚至能在黑暗中坐起身。她已來不及細想，只將自己縮成一團，戒備的打量四周。
那些曾制住她的散發紅光的符咒懸在她頭頂不遠的位置，而她則伸出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為什麼？為什麼你的願望如此獨特？”那個聲音繼續說道，如同在她耳後說話一樣。
林織猛地扭頭，卻什麼也沒能看見，她所能看到的只有黑暗。這也是十分奇怪的地方，頭頂的紅光依舊存在，她所呆的地方卻一片漆黑。
“你想找到我？”那個聲音透出一股興味，“你真想找到我？”他不等林織回答，便忽然“出現”在了林織視線內——那是一個英俊到讓人著迷的少年，如此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黑漆漆的空間內。
“你……你是誰？”
“我？oh……請容許我自我介紹——”少年禮貌彎腰致意，嘴角是誘人犯罪的痞笑，“我是路西法——路西法·莫寧斯塔。”
“路西法？”林織知道這是西方宗教墮天使的名字，她不由咦了一聲，上下打量穿著休閒服的少年，“……你，你怎麼穿我哥的衣服？！”少年身上穿著的正是她幻覺所見到的哥哥身上穿的衣服。
“怎麼樣？好看麼？”少年雙臂微抬，徵詢意見一樣在林織面前轉了個圈，“太久沒有來過人界，都快趕不上潮流了。”
“哈？”林織莫名其妙，連忙拍走自己跑偏的思維，“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這是怎麼了？和我一起的那個男孩子呢？”她絲毫感覺不到這個少年身上任何邪惡的氣息，反倒因為少年祥和的氣息對其無端生出好感。
因此一大串問題便不由自主問了出來。
“我是路西法·莫寧斯塔，你可以叫我路西法。”路西法雙手背在身後，用一種很輕快的語氣再次介紹了自己，大約是怕林織不明白，他不大在意的擺手，“我是惡魔，或許按照你所理解的話來說，我是誘惑人類靈魂墮落到地獄的使者。”
“所以你是說，這個封印是你弄出來的？”林織抬頭看向頭頂紅光。這個封印不也是靠著幻覺來引誘別人的麼？
路西法順著林織視線看去，隨後露出陽光帥氣的笑容，“不，那是你做的。”他甩下這個重磅炸彈後在林織面前踱步，“這可真有趣，做出這種行為的人卻一臉無知。”
“我？你說那個是我弄的？”林織駭然，見路西法依舊嬉皮笑臉的模樣，不由一笑，“你肯定是在開玩笑。”
“哈。”路西法瞬間收斂笑容，他那張完全符合林織審美的臉瞬間變得嚴肅而又冷酷，“惡魔從不開玩笑，如果你實在對此存在誤解，我可以好心的帶你去看一看你做過的事情。”
他甚至完全沒有徵詢林織的意思，彎腰抱住林織的腰，“你真是一個矛盾又讓人心動的女人。”
情人耳語一般，但林織可以感覺到這位試圖調戲她的惡魔對她並沒有半點好感。
突如其來的強烈惡意讓她條件反射反抗起來，不過她掙扎的動作才進行到一半，她眼前漆黑的環境陡然變化。
“親的，好好看看，這是你的過去。不用感謝我，對於我來說，過去和未來沒有任何區別。”路西法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而她眼前的景物也瞬間熟悉起來。
熟悉的東京房屋建築，還有熟悉的人。
碧藍的天空上是一道漆黑的散發著惡意的裂縫，而裂縫不遠處則站著她無比熟悉的一行人。
華貴俊朗的殺生丸，傲然帥氣的茨木童子，還有她與她可的式神們。
源博雅則站在她身邊小心護衛著她。
這是他們曾在東京街頭看到過的陰界裂縫，也是殺生丸透露出“她”身世的時候。
路西法帶她來這裡到底是什麼意思？她這是回到了過去還是進入了路西法製造的幻境中？
林織按住有些眩暈的腦袋，“告訴我，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oh……親的，你應該自己看。”路西法站在裂縫中間，壞笑看著林織，如同在看戲一樣。
“出來吧！躲在黑暗角落的廢物！”茨木童子自負的聲音響起，而過去的她也已經喊出了別衝動之類的話。
林織猛地看向裂縫中的路西法，路西法眨動漂亮的眼睛，絲毫沒有在意茨木童子攻擊的意思。
路西法身後升起一層又薄又淡的紅色霧氣，在茨木童子的攻擊落入裂縫時，霧氣凝結成了人形。
一個身穿紅色和服手執紙傘的少女出現在了路西法身邊，她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和一張與她極為相似的臉。
裂縫中的少女手臂抬起，手中紙傘匯聚起一團暗紫色的妖氣——那是茨木童子剛才攻擊裂縫被完全吸收的妖氣。如果這樣的攻擊落到“她”身上，“她”絕對沒有任何活下來的機會。
此時妖氣並沒有因為林織的緊張減緩半分，如閃電般向著還在關注茨木童子的那個過去的她。
“小心！”林織喊了一聲，但她的身體飄忽甚至連控制自己推開那個過去的她的力氣都沒有。
巨大的恐懼瞬間將她淹沒，她腦海甚至已經一片空白，但或許正是因為腦海空白的緣故，她反而詭異的冷靜了下來，手臂微微抬起，那柄自她誤入那個奇怪封印便消失的紙傘出現在她手心。
紙傘展開，傘結界落到了那個她的頭頂，傘結界霎時被那個少女的攻擊擊碎，但這也成功阻止了少女攻擊落到“她”身上。
幸災樂禍在旁看戲的路西法發出哇的一聲驚呼，而站在他身側的少女則冷冷勾起嘴角，“看樣子，你的能力還是有點用。”
林織暗暗戒備，又給毫無所覺的過去的自己下了個傘結界，這才試著掌控自己的身體飄到裂縫前，“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攻擊她……或者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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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少女微微仰頭，眼神落到了裂縫外正說著話的幾人，“我是你，或者說，你是我……你是屬於我的。”
“我不屬於任何人。”林織冷冷反駁，但冷漠的表情僅僅維持了一秒便碎裂了，“……還是說，你是神樂？”
少女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像是笑又帶著兩分冷酷，“對什麼都一無所知的人，的確會活得開心點。”她沒有再攻擊過去的林織的打算，紙傘展開轉身揚袖，黑暗的裂縫便猛然消失。
路西法站在不遠處笑看著表情難看的林織，“親的，還要再繼續下去麼？”
林織感覺腦袋發暈，她看著忽然再次變得漆黑的環境一下軟倒在地。
黑暗持續的時間很短，短得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她眼前的畫面變成了一片櫻花林，櫻花像是一團團粉色的軟雲，讓整個世界都粉嫩可起來。而櫻花林中穿著藍色狩衣無比虛弱的男人與一個紅衣少女向她走來。
他們身後還亦步亦趨跟著一條雙尾狐狸。
那個紅衣少女的長相與她剛剛所見到的少女長得一模一樣，那個男人則是她曾在遠望酒店見過的晴明。
她在遠望酒店所見的幻境如果是真實的，那麼按照簡單的推理來說，這個少女是神樂，她也是神樂。
她們的力量是相同的。
所以這才是殺生丸所謂“一個要保護她一個要殺死她”的真實意思。
“你這個傢伙，離神樂遠點！”源博雅的聲音傳來，然後是高挑英俊卻滿臉凝重的男人大步走到晴明與神樂面前。他的眼神先落到神樂身上，隨後發現了晴明的異常。
“晴明到底做了什麼？”林織問，但路西法卻並沒有回答的意思，在神樂被源博雅強制帶走後，他還在晴明的身邊繞了一圈，“說實在的，這個男人應該才符合你的好才對，怎麼你會想要選擇那個看起來……”路西法做了個怪相，“脾氣不好的男人？”
晴明手撐著樹幹，有些虛弱的用傘敲了敲額頭，“要回去才行，可不能這樣死在外面啊。”
“你看~”路西法衝臉色慘白的林織拋了個媚眼，“他為你死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伸出尾指輕輕蹭了下晴明的臉頰，“如果我負責這個地區，一定要將他拉入地獄好好招待。”
晴明似有所感，他展開扇子看向了路西法的方向，隨即又搖頭笑了。
林織手中紙傘擊出，傘骨差點打在路西法臉上，路西法輕巧躲開了林織的攻擊，“hey！你這個小混蛋……”
他的話沒說完，便見這個敢於襲擊他的弱小人類居然試圖去攙扶藍衣男人，但人類的手當然毫無意外的從男人手臂穿過。
“晴明……”林織再次伸手但依舊沒能觸及到晴明。
晴明站直身體，十分瀟灑的搖動扇子，“真是讓人一見難忘的美景呢。”他身體已經極度虛弱，居然還有閒心欣賞櫻花。
不知怎麼的，林織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她抬手快速擦了下眼淚，開啟紙傘召喚續命。
暗紫的光從地底升起，晴明猛地向林織所在的方向看來，“神樂？”
他輕柔的聲音響起，如同輕拂櫻花的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