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僧第一百二十八章 反過來
“別碰她！！”
韓棄用力力氣衝過去撞開小短身，安娜捂著流血的手靠在一邊，臉色發白。
小短身輕笑站在一旁，看著兩人。
韓棄喘息回身望著安娜，嘆息笑著：“何必過來呢？”
安娜虛弱輕笑：“最難過的是你吧？”
韓棄出神片刻，起身看著小短身，平靜開口：“我不求你不殺她。但至少能不能等我死了之後。”
小短身搖頭：“不能。”
韓棄出神片刻，點頭開口：“曾經至少她你是記得的。在聖庭羅曼帝國分部，為了救你……”
韓棄指著已經死了的Yuri：“她和我一起的。”
小短身輕笑：“我已經不是她了。你說過的。”
說完突然放射熱線朝著安娜而去。
韓棄目光一凝，第一時間撲向安娜。
到底是在韓棄防護罩穿透之前，將安娜推開。但他自己，已經被放射熱線穿透。
“韓棄……”
安娜愣愣看著，小短身穿透之後，直接又朝著安娜而去。
關鍵是，還穿透韓棄身體的此刻，橫移過去。就已經將韓棄肩膀整個劃開，血肉模糊還帶著燒焦的味道。
比曾經被扯斷手手腳腳還嚴重。
撲通一聲，韓棄已經趴在地上，蠕動要朝著安娜而去。
因為安娜已經承受放射熱線。
然而在韓棄抬起頭的時候，意外的是，安娜居然也有防護罩將她擋住。可是韓棄相信她沒有這個實力哪怕她是法神。
即便不懂魔法，韓棄似乎也明白她要幹什麼。
“不要……”
韓棄勉強叫出聲，但她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安娜盤膝坐地，身上也泛出金黃色的光芒。
一個很弱但明顯的萬字符號，居然也呈現出來。
小短身都驚訝，因為這是獨屬於韓棄的，並且是從前世帶來的。
結果在這裡，土生土長的安娜，居然憑藉自己的理解，真的也學到了韓棄的境界和禪意。
只是，終歸是在最後的時候，悟了。
也用此刻實際行動和這八個字，詮釋了她一生，以及最後時刻選擇的意義。
最後一個笑容，對著韓棄。
身上的金色能量全部傳遞給韓棄。而她自己隨著這樣的傳遞。終於金色光芒完全消逝轉化到韓棄身上的時候。
安娜也化成一陣飛灰，被風吹走，轉瞬間，再沒有任何她留在世上的痕跡。
至此，來觀摩的，可以說和韓棄有些關係的，除了幾個徒弟之外，再沒有誰還活著。
全部死在這裡。
韓棄沉默許久，也盤膝坐下。雙手合十，輕聲開口……
“須菩提。”
“若有人以滿無量阿僧祗世界七寶持用佈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發菩提心者。持於此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人演說。其福勝彼。”
“雲何為人演說。不取於相。如如不動。何以故。”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佛說是經已。長老須菩提。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
“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聞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經文念出，小短身也不過愣了一會，自然不會讓他念下去。因為感覺他念著經文的時候，身上的金色光芒變得黯淡，甚至最後消失。這很不合理。
放射熱線射向韓棄的時候……
驟然韓棄轉頭好像有慢動作一樣那目光，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冷漠，深入黑暗，不見底，絕望。
相比她的混沌，似乎多了些什麼，又少了些什麼。
但這還不是讓小短身最驚訝的。她驚愕瞪大眼睛的是。
韓棄的眉心居然也有一個萬字符號類似她眉心符文的東西並且。
也能射出一道黑色的光芒。正對著她的放射熱線，甚至有將她放射熱線頂回去的跡象。
而韓棄，已經拎著重銀之精，朝著她衝過來。
“唰！！”
不多想，小短身的雙手尖銳指甲已經呈現。直接朝著韓棄抓去。
“吱嘎~”
居然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將韓棄上衣抓破可是才發現，他的皮膚，已經是古銅色，好像鍍上一層銅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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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短身被震退，看到自己的指甲居然已經彎曲，尖銳的部分髮捲。
而韓棄再次衝來，一掌拍向她。
小短身自然和他對掌。
“咔嚓！！”
小短身的肉身多強橫可此刻，不止內力相撞，他手臂骨骼居然也如同鐵骨一般堅硬，自己的手臂，居然已經折斷了。
哪怕她瞬間就能治癒還原自己的傷勢，此刻也愣在那。
可是韓棄也不給她機會了，握住重銀之精一往無前就是要打倒她的氣勢。小短身躲開也跑不走，被他各種招式勢大力沉的招式擊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沒有什麼前世影視劇小說中你來我往的慢慢提升節奏和力度。
一會是你打我沒法還手，一會就是我打你沒法應對。
其實也是一種互相變相提升。
比如此刻小短身已經被打得有些惱怒，大喊一聲就壯大身體八米長度，當韓棄也豎起異象的時候。
不再是一隻金箍巨猿。而是一隻壯碩無比的黑猩猩。擊打胸口眼睛赤紅嚎叫，甚至震顫連周圍萬字符號都掉落，衝向小短身。
“呲呲~”
小短身還想磨掉他異象的氣息可惜沒有任何用。
就好像磨到一塊金屬一般，掉點皮之外沒有多餘的效果。
但此刻，黑猩猩已經揪著八米高的小短身暴打。
敲頭砸臉，膝撞腿掃。
小短身鼻青臉腫，防護罩磨不開對方的金色光芒，反而被對方輕易敲破碎裂，然後就是肉身抵抗。
“砰！！”
砸斷一堆樹，滾了好遠，嘴角流血。
目光兇狠卻掙扎著站起搖晃。
“吼！！！！！！”
韓棄的異象黑猩猩嘶吼敲打胸口，強悍爆烈。再次撲上前。
“滋滋！！”
放射熱線射過去抵擋，但同時韓棄額頭的萬字符號也射出光線和她相對的時間，就已經對沖過去。
小短身吸了口氣，突然一躍跳起，升向空中。
韓棄一頓，收起異象，也朝天空中飛去。
原本還打得狼藉的周圍，瞬間又安靜下來。
只留下幾個屍體在那裡，或許應該說……又多了幾句已經沒了氣息的，屍體。
——
“怎麼樣？”
“命算保住了。”
艾格妮絲被幾人送回來又走了，留下來自然就是被神族救治。
不管怎麼說，艾格妮絲是首腦之一並且，是曾經神族的聖女。
曾經艾格妮絲帶給棄兒的一切，隨著後來棄兒的崛起已經如今經歷這麼一次浩劫。
早就真正釋懷了。
畢竟沒有誰帶來的傷害，比魔族更沉重。
終於好像要看到可以生存下去的希望，擺脫浩劫。
親眼看到平時睿智高貴的這位聖女殿下，此刻兩條手臂都沒有了。這，還只是送回來的唯一一個。
其餘的人，不管什麼種族，都情緒低落，沉重。
回來的已經沒了兩條手臂……沒回來的，是不是，就真的回不來了？他們想等著艾格妮絲醒來，詢問。
因為送回艾格妮絲的安娜幾人，根本也沒留什麼話，直接就是放在那裡叫了人來，緊接著又回去的。如今也不知道怎麼樣。
“神族各位。”
大民上前示意神族：“能醒嗎？想問問聖女殿下的情況。”
神族沒說話，即便命保住了，手臂止血又恢復了，也沒停。雖然需要休養但也知道，肯定大家都想瞭解情況。
“我盡力試試。”
神族開口，隨即手上發出綠色光芒，慢慢環繞艾格妮絲全身。
許久之後，艾格妮絲咕噥一聲，皺眉轉醒的跡象。
等了一陣，艾格妮絲真的睜開眼睛，只不過臉色發白，還有些虛弱。
“我……”
艾格妮絲只說了個我字，就乾咳說不出話。
四民過來，給她喂牛奶。
艾格妮絲咕咚咕咚喝了很多口，失血過多喝水反而不好。
長呼出一口氣，看看自己手臂，好像不疼了。但事實上，被拽掉也剛剛不久。
“我……怎麼回來了？”
艾格妮絲喘息看著幾人：“韓棄已經殺掉她了？”
幾人面面相覷，大民開口：“是安娜和蒂芬妮幾個，後來又過去的。然後就把殿下你送回來。至於其他，至今也沒訊息。”
艾格妮絲身子一顫，皺眉輕嘆：“她們過去幹什麼？”
看著幾人，艾格妮絲搖頭：“除了我……修斯，施耐德，飛弦，克瑞絲塔，生命樹……都死了。”
維多利亞瞪大眼睛，眼圈發紅。雪莉維蘭瑟深吸口氣，低頭緊握拳頭。
人族的人已經一片落寞甚至哀嚎。
大民愣愣坐在那裡，深深嘆口氣，唯獨神族皺眉開口：“#@#￥呢？”
艾格妮絲茫然抬頭，神族一頓：“就是你們稱為神族首領的。”
艾格妮絲抿起嘴角，低頭開口：“自爆了。”
神族也是一陣情緒波動順著威壓釋放出來。可此刻沒有任何誰在意的。
許久之後，四民輕聲開口：“如果是這樣……安娜法師，蒂芬妮尤莉長官，還有桑尼她們……”
艾格妮絲搖搖頭，給出了推測的答案。
但這推測的答案，其實相當於，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