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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女軍醫

47、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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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女軍醫47、第 47 章

第47章 想揍人的童大營長

拒絕了院長之後, 院長倒沒有再亂點鴛鴦譜。

但不代表, 有人會放棄追求蘇曉。

美麗的姑娘有人愛, 英雄自然也是難過美人關。

對於原榮來說, 他喜歡蘇曉, 不只是因為蘇曉漂亮,還因為她是一個值得自己尊重和喜歡的姑娘。

她優秀,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專家醫師級別的人物,雖然她的軍銜並沒有升高,但是架不住人家優秀。

至於說到拒絕問題,原榮卻不認為人家小姑娘真的拒絕什麼。談戀愛是雙方的事情,如果蘇曉真的拒絕, 他會慢慢打動她的心, 誰規定談戀愛的時候, 一方拒絕, 另一方就得馬上退出?

身為軍人, 從來都是不放棄不拋棄的決心,談戀愛也是一樣。

慢慢地將人心攻下,這才是他應該做的。

蘇曉並不知道原榮的想法,如果知道了, 她只會頭疼。

她以為跟院長說清楚了之後,院長肯定會跟原榮解釋清楚, 所以她心裡的擔憂也就放下了。

她太瞭解原榮的性格,如果你一直不說清楚,他真的會一直等著你。

就像前世一樣, 他直到十年之後,才去娶了他的妻子,那個時候他已經三十五六了。

所以不想耽擱人青春,早些時候把不合適的理由說清楚,也就不會有後來那麼多的事。

前幾天,她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大哥,被下放到農場後一直沒有回來的大哥。

見到大哥的時候,蘇曉心疼得都不知道怎麼去形容。她那個文質彬彬皮膚白淨的大哥,竟然被曬得跟炭火似的,人也瘦了好多。

大哥當年考上省會大學,可是剛讀者了兩年,十年浩劫開始了,大哥他們這批學生就被下放到了北方進行勞動。

這一呆,就是整整十年。

再回來,真的是物是人非了。

大學也已經停課,他早回去大學,已經不可能了。

“大哥,國家可能會恢復高考,你再考一次。”

蘇文斌問:“蘭子,你是不是聽到什麼訊息了?”

蘇曉模稜兩可:“嗯,前段時間聽一個首長談起過,我想應該是真的。大哥,不管這事成不成,你還是看,萬一國家恢復高考了呢?”

蘇文斌也覺得這事可能成,壓抑在心裡的那股濁氣,終於能吐了出來。

蘇曉也是在那一刻看到她那個大嫂的,一個很普通的農村婦女。是大哥在農場當知青的時候,娶的當地村長的女兒。

大嫂還跟前世一樣,很溫柔,雖然長得很一般,但是她和大哥的感情卻一直很好。

蘇文斌帶著妻子走的時候,蘇曉託大哥帶去了不少東西,這些都是她早早就準備下的,裡面不但有些特產,還有一些藥品,還有她積攢下的一些票類和錢。

她在部隊裡,也用不著這些票和錢,帶回家給父母,也能改善家裡的條件。

蘇大哥和大嫂回去之前,蘇曉的生活依舊。

她的生活其實很簡單,有傷員就做手術,沒有傷員的時候,那就是千篇一律的查房,檢查,還有記錄等等的一系列工作。

只要不是手術,工作還是很輕鬆,至少對於蘇曉來說,沒有那麼的繁重。

唯一讓她頭疼的,或許就是原榮的到訪。

他每天都會過來找她,但是他用的方式也不是那樣讓人感覺到就是在糾纏。他就是很恰到好處的,每天過來看她。有時候就不說話,只是看她一眼就走。

現在戰地醫院的醫生,很多都認為她在跟原榮談戀愛,哪怕她解釋了也沒有用,反而越描越黑。

有護士說:“你就別解釋了,人家原連長多好,現在又當了代理營長,多好的條件,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也有人酸溜溜地說:“這個蘇曉,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邊抱著人家童營長不放,這邊又去勾引戰鬥英雄原連長。都不知道那些男人怎麼想的,怎麼就喜歡這種女人。”

說話的那人就是潘佳藝,很快,這個訊息就傳了出去,有人看到蘇曉的時候,眼神有些微妙。

蘇曉到後來已經解釋無能,只得找上原榮:“原連長,請問你到底想怎樣?”

“我喜歡你,想追求你。”原榮很老實地回答。

“可是我有物件。”蘇曉很無奈地說。

原榮點點頭:“這事我知道,院長跟我說了。但是你未嫁我未娶,我追求一個我自己喜歡的女孩,這並沒有錯吧?”

蘇曉扶額,怎麼就解釋不清楚呢?

“蘇同志,我不會放棄的,只要你一天沒結婚,我就一天不會放棄。”原榮說,“你可以不喜歡我,只要我喜歡你就行了。”

這個時候,有個聲音冷冷地說:“你當我不存在嗎?”

原榮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覺得挺耳熟,這一回頭,卻發現面前站了一個風塵僕僕的男人,正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正是童剛。

“童師兄?”原榮詫異。

童剛曾經帶過原榮所在的連隊,當時是屬於教官級別的帶隊,但是隊裡的很多戰士喜歡叫他師兄而不是教官。

所以嚴格說來,原榮是童剛帶出來的,他尊重童剛,其實很多部隊的戰士都尊重童剛,因為他在戰場上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

蘇曉也看到了童剛,正想要上前說話,就見他已經提著原榮去了另一邊。

童剛將原榮提到了一個角落,問他:“你想幹什麼?”

“童師兄?”原榮皺眉。

童剛說:“別叫那麼親熱。你想追我未婚妻?”

“未婚妻?”原榮幾乎跳了起來。

從蘇曉這個角度看過去,兩人似乎有所爭執,後來童剛已經提著原榮去了什麼地方。再回來,童剛身上的衣服有些髒,顯然是跟人打過一架。

“打架了?”

童剛捂著自己有些青紫的嘴角:“沒有,就是好久沒跟人切磋了,就找他切磋,他不是剛被評為戰鬥英雄嗎?”

蘇曉說:“你就編吧,一回來就跟人打架。我不喜歡看到你跟人打架,而且還是為了我。”

童剛卻不說話,心裡幾乎要冒火了。

他這不過就是幾個月沒回來,媳婦就差點被人拐跑了?沒把原榮那小子往死裡揍,已經算是客氣了。

他突然說:“蘭子,我覺得我們還是結婚吧。”

“我們不是說好了,等我過了十八歲生日再說?”

童剛卻坐在那裡一聲不吭,顯然是生了氣。

任誰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被其他男人惦記,心裡能不惱火?

看著他在那生氣,蘇曉又覺得有些無奈外加哭笑不得。

“這次任務回來了?”蘇曉轉了話題。

童剛“嗯”了一聲,蘇曉又問:“任務完成得怎樣?”

“很好。”簡扼明要。

“好好說話,你這是朝我生氣呢?”

童剛這才回神,發現蘇曉正瞪著他:“你朝我生氣幹什麼?我又沒去招惹那個原榮,我都已經很明確地跟他說了我有物件,也跟院長把這話說明白了。你還講不講理的?”

童剛一聽,知道壞了,媳婦生氣了。他急忙賠著笑:“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生我自己的氣。我沒有強硬地宣告自己的主權,讓敵人趁虛而入。”

見她還板著臉,他又說:“我媳婦那麼漂亮,又那麼優秀,沒人喜歡才怪。他原榮喜歡就喜歡,到時候我多找他切磋切磋,媳婦這我每天報到,強調自己的主權,就沒人敢打你主意了。”

蘇曉被他那認真的模樣逗笑:“行了,跟我說說,你這次執行任務得怎樣?有沒有遇到麻煩?有沒有受傷?”

“不就一個護送任務,能有什麼麻煩?”童剛輕描淡寫,之前因為需要保密,他不敢詳細說,現在已經護送回省,他自然也就不怕洩密了,“這次我可能會晉升。”

蘇曉一聽來了精神,童剛從士兵升到營長,一直都是靠他拿命換來的,這次去執行護送任務,竟然還能晉升一級?

這是什麼重要的護送任務,能讓本來就晉升很快的童剛,不到兩年時間,又將晉升一級?

“嗯,不出意外,通知馬上就能下來。”

這次的護送任務,中間的驚險,他一語帶過,並沒有詳細跟蘇曉說,也是怕她擔心。

而能夠出色的完成這次任務,在首長那裡掛了名,晉升是肯定的。

但因為通知還沒有下來,他不敢聲張,但還是告訴了蘇曉,想讓她心裡有個心理準備。

“等我晉升的通知下來,我們就結婚,好嗎?”童剛的眼睛亮晶晶

蘇曉卻依然堅持自己的決定,什麼事情都等過了十八歲生日再說。

童剛無奈的同時,更堅定了自己宣告主權的決心。

哪怕自己再忙,他都每天要抽個時間點過來戰地醫院走上一圈。

哪怕某一天因為忙碌而無法按時達到現場,他也會打一個電話,然後找蘇曉。

蘇曉辦公室只有內線而沒有外線電話,所以如果童剛打來電話,只有打到服務檯,然後叫上蘇曉。

童剛也是精明,每次值班護士問他是誰,找誰,他都會說:“我叫童剛,是蘇曉的未婚夫,我找我媳婦。”

很快,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蘇曉有一個未婚夫,在野狼團,人家是戰鬥英雄童剛,比原榮還優秀。

很快就有閒言碎語傳了出來,再加上潘佳藝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坐實了蘇曉水性楊花兩邊勾引的事情。

有了原榮了,還到處勾引人,勾引的還是更加優秀的童營長。這事讓很多雲英未婚的年輕女兵心裡壓著一股火。

這事傳到後來,被童剛知道了,他懟:“我和蘇曉是從小訂婚的未婚夫妻,她用得著勾引我?我們未婚夫妻之間的事情,輪得到你們說?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話,我第一個不答應。”

這樣的議論才慢慢少了下來,特別是之前蘇曉確實有解釋自己和原榮並沒有關係。

甚至在童剛找了院長之後,把事情的利害分析了出來,在院長的干涉下,這件事情才慢慢平息。

因為童剛的這一系列動作,這才讓蘇曉脫離了被人猜忌的結果。

但最近因為童剛走得密,又堵了幾次原榮,也暫時成功地逼退了原榮。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原榮最近很忙,忙得都要冒煙的那種。上面壓了很多任務下來,直壓得他沒有反彈的餘地,除了完成任務,不作其他想法。

童剛的晉升通知,最後還是下來了。

他從老虎營的營長,晉升為了野狼團的副團長,但還暫時兼任著老虎營的營長,因為老虎營很特殊,加強營也算得上是一個小團部了。

目前還沒有人能勝任老虎營的營長之職,因為老虎營的士兵都是童剛一手帶出來的,其他的主官如果沒有一定的水準,暫時帶不了。

和他一同被升職的,還是宋教導員,他也從教導員升為了副政委,不過他沒有兼任老虎營的教導員,新的教導員是從團部調過來的。

被晉升為副團長的童剛,其實比原榮還忙。

他現在因為還兼任著老虎營的營長一職,所以既要忙營裡的訓練工作,又要管理全團的訓練,確實忙到半夜都有可能。

但是他還是擠出那麼一點時間,如果不能親自去戰地醫院報到,就準時地會打過去一通電話。只有聽到蘇曉的聲音,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蘇曉也在忙碌中度過,戰地醫院本來事情就多,哪怕沒有戰事,部隊裡士兵們長年積累下來的傷勢情況,也很普遍。他們需要保證戰士們毫無後顧之憂地上戰場,所以不管是新傷舊傷,那都是他們醫院的事情。

就在這種忙碌與被忙碌中,時間過得很快,又到了蘇曉生日的時候。

十八歲的生日,這是成年禮,不管是蘇曉還是童剛還有她的家人們,都很重視。

家裡甚至還派了人來,派的代表就是她的三哥。

蘇三哥已經從清大回來,自從蘇大哥在一次電話中告訴他,國家有可能恢復高考的時候,他就請了假從學校趕回了家裡。

雖然他現在在清大學習,是工農兵學員,但是他也還是希望能透過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的。

雖然國家還沒有出臺政策,對蘇大哥的話應該抱以懷疑態度,但是他在清大的時候,也聽到了類似的謠言,所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工農兵學員很好,但是如果能透過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那又完全不一樣。

蘇三哥一直都渴望著,能有這麼一天。

不只他得到了訊息,凡是有點兒能力的,誰只想做工農兵學員?有想法的都開始為自己考慮了。

看到蘇三哥的時候,蘇曉喜出望外。

“三哥,你怎麼來了?”

這是有多久沒有見到三哥了?重生回來的時候,三哥已經去清大報到了,她沒能跟三哥見上面。如今三哥能從清大回來,並有了自己的想法,這不得不讓蘇曉高興。

前世的三哥並沒有有這一出,他沒有參加高考,最後畢業的時候,一開始還算吃香,後來卻被恢復高考透過自己能力考上去的那批學生壓得,他這工農兵學員的身份也就不太吃香了。

他畢業的時候,因為工農兵學員的身份還算吃香,就去了自來水廠,當了一名電工,後來隨著更多高考上去的那些學生的畢業,他的短板就越來越明顯,之後遭遇了下崗,日子過得不是特別好。

現在三哥有這樣的想法,蘇曉很替他開心。

三哥如果能跳出前世的那個框子,或許日子能過得很好。

“我的妹妹過生日,我這個做三哥的怎麼能不過來?”蘇三哥說,“本來爸媽和大哥他們也要來的,但是正好趕上大嫂生了,就派我過來了。”

蘇曉說:“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爸媽他們還好嗎?”

“好,都好。爸媽就是想你了,這次要不是正好大嫂生了,他們就一起過來了。對了,大嫂生了個兒子。”蘇三哥的性格比較活潑,在自己的妹妹面前更是藏不住話。

大嫂在這個時候生了孩子的事情,蘇曉是知道的。前世的時候,大嫂是剛回到村子不久就生了,就是生的兒子,這在當時給沉寂的家裡增添了一份喜慶。

“太好了,我得給我的侄子準備一份禮物。”高興的蘇曉滿腦子都是給侄子準備什麼禮物,倒把自己生日的事給放在一邊了。

生日那天,童剛百忙中抽出時間,替蘇曉過生日。

這一次,他再不敢食言。

因為食言的後果很嚴重,如果把媳婦給食言走了,他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自己。

何況還有一個原榮在虎視眈眈著自家未婚妻呢,他不敢放鬆。

但是,蘇曉這個生日卻只過了一半,突如其來的一場手術,打破了這種生日的溫馨。

對於這種工作的突然而來,蘇曉已經習慣,她在前世就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

但是其他人卻為她可惜,但是再可惜也沒有用,該做的還是得做,不會有人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就讓她暫時把工作放一邊的。

這次的手術,一個人做不了。

受傷的是一個小戰士,他是突然遭遇到了越兵,被打傷的。

傷得很重,被打了四槍,分別在腿、腹部、心臟處,在腹部被打了兩槍。

這種傷勢,時間就是生命,所以這次手術的人選,總共是三個人,分別是蘇曉、何軍醫,還有一個外科專家醫師。

醫生是在跟死神搶時間,只要一個不慎,就可能搶救不回來。

蘇曉哪還有其他的心思?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這個受傷的小戰士身上。

能傷成這樣,說明當時的情況肯定很危機,戰事肯定很慘烈。

受傷的這個戰士,童剛也認識,不是他們野狼團的,但卻是老豹團的。

之所以認識這個小戰士,是因為當初在尋找蘇二哥的時候,他見過這個小戰士。

他問蘇二哥:“這個小戰士,是不是你們團的?”

“不錯,那人確實就是我們老豹團的兵,而且還是我們尖刀連一班的戰士,還是個班長。”

但是同時,蘇二哥心裡也犯了嘀咕,他只記得,今天是一班巡邏,怎麼巡邏著竟然傷成了這樣?

這事讓蘇二哥很揪緊,肯定是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傷不成這樣。

蘇三哥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也不敢上前亂問,只聽著而已。

按照規定,像蘇三哥這樣地方上的人,是不能隨便出沒戰地醫院的。戰地醫院和軍醫院不一樣,這裡基本以接受軍人為主,但也有意外。比如在戰場上救下的百姓,往往也會被送進戰地醫院,但這樣的情況畢竟少數。

蘇三哥是因為之前給自己的妹妹過生日,突發這樣的狀況,又有童剛和蘇二哥在,這才來了手術室外。

這一場手術,做了整整六個小時,才見到手術室的門被開啟。

蘇曉一臉疲倦地出來,童剛首先走過去:“怎麼樣?”

“沒過危險期,能不能挺過去,得看他的求生意志。”

童剛說:“我是問你怎麼樣?”

“沒事,就是累點。”剛說完,她就累得靠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直接就把生日也睡掉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宿舍裡,四周圍也沒有人,在桌子上壓著一張紙,看筆跡是童剛的。

上面寫著:媳婦,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來看你,你醒了記得去吃飯。

正想著,門開了,何軍醫拿著一個飯盒走了進來,見她醒了:“醒了?快來吃飯,還熱乎著。”

“二嫂,那個小戰士醒了嗎?”蘇曉下了床,給自己穿了衣服。

何軍醫沉默了,好久才說:“那個小戰士犧牲了。”

“啊?”蘇曉穿衣服的動作頓住了。

她能夠想象得出來,這個小戰士傷那麼傷,能不能度過危險期不好說,但是沒想到,這才一天時間,就犧牲了?

何軍醫開啟了飯盒,裡面有一葷一素兩個菜,還有一碗湯。

“小戰士是半夜犧牲的。他在犧牲之前一直在重複著一句話:小心孩子,小心婦女。”何軍醫的聲音有點深沉,她雖然見多了犧牲的戰士,但是心情依然很沉重。

蘇曉同深沉,她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這個小戰士犧牲,但是她的心裡還是有點兒壓抑。

這讓她想起了前世,在1979年越戰全面爆發的時候,有很多戰士剛剛從戰場上被抬下來,就犧牲在擔架上。還有的被抬到醫院的時候犧牲,更不要說直接犧牲在戰場上的那些士兵。

戰爭很殘酷,那場仗打得很激烈。

那個時候,童剛早就已經犧牲,那時的她已經化身工作狂,她一直都戰鬥在戰地醫院中,每天只想著跟死神搶時間,能夠多挽救戰士的生命。

如果全面的戰爭並沒有打響,只是偷襲戰,小股作戰,竟然代價這麼大嗎?

“二嫂,我想去老豹團和野狼團找我二哥和童剛,我覺得那個小戰士傷得很奇怪,死得也很可惜。”

“怎麼了?”何軍醫把飯盒替給她。

蘇曉說:“二嫂,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個小戰士為什麼一直重複著:‘孩子,婦女’這兩詞呢?我突然想起前不久聽到的訊息,想跟二哥和童剛說。”

在聽說何軍醫說到小戰士一直在重複“孩子,婦女”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童剛當年就是犧牲在兒童的手裡,那個兒童被作了人肉炸.彈,就這樣把童剛炸了。

這件事情,一直都在她心裡,一直想著應該怎麼跟童剛說這件事情。

現在離童剛犧牲那個時間還有四個月,四個月其實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可能過去。

她得想辦法,讓童剛注意這個事情。

越國那邊全民皆兵,不管是婦女還是兒童,或是老人,都有可能會變成士兵。

他們放下槍就是百姓,可是拿起槍炮,那就是一名戰士。

這個事情如果不引起注意,那麼這個結就可能解不了。

哪怕能逃過四個月後的那場災難,那以後呢?

所以,她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跟童剛還有二哥說清楚。

只要他們重視了,那麼能夠挽救回很多戰士的生命。

“再急,也得吃飯。先把飯吃了,我陪你去。”何軍醫把飯盒塞進她的手裡。

但是蘇曉卻吃得食不知味。

這次的事情,火燒到眉頭,如果不告訴二哥和童剛,萬一他們因為小戰士的事情,而去檢探一二,又中了敵人的計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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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孩子和老人或是婦女,讓人防不勝防,就是看中戰士們對婦孺老人下不了手的心態,出其不意,然後打.黑槍或是扔個炸.彈什麼的。

匆匆地扒了幾口,蘇曉就催著何軍醫一起過去。

她們先到的是老豹團,見到二哥的時候,正看到他在處理小戰士身後事。

小戰士的烈士評定,還有家屬安置工作,這一系列的事情,他都需要加緊辦。

哪怕他心裡再痛再難過,看到好好的戰士,才這麼點大,二十歲都還沒有,就這樣犧牲在了越兵手裡,能不讓人心痛?

這個戰士,家裡還是獨生子,並沒有兄弟。當時去巡邏的時候,誰能夠想到,竟然會遇到越兵?

這個戰士遭遇越兵的時候,周邊並沒有其他士兵,等到他們聽到槍聲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倒在了血泊裡。

緊急送到戰地醫院,沒想到還是沒能救回他的生命,死在了半夜裡。

“哥?”蘇曉喊了一聲。

蘇二哥抹了一把淚,回頭望向她們:“你們怎麼來了?”又問蘇曉,“身子好點沒?昨天你直接就暈了,嚇了我一跳。”

“我沒事,就是累了,睡一覺就沒事了。”蘇曉又問,“哥,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就是這麼好的戰士,可惜了。”蘇二哥沉痛地說,“他還只有二十歲,剛在前不久立了一個三等功。他還告訴我,家裡給他介紹了個姑娘,他這次休假回去,就去相親。”

蘇曉沒有說話,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二哥。

自己帶著的戰士,突然就犧牲了,換作誰心裡都不好受。

這都是這場戰爭,帶來的災難。

“哥,我過來就是跟你說這件事情的。”在蘇二哥投過來詢問的目光時,蘇曉想了想,編織了一下語言說,“我聽二嫂說,這個小戰士在犧牲之前,一直喊著:‘小心孩子,小心婦女。’有這回事嗎?”

蘇二哥說:“有這回事,我一直沒想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小孩婦女打傷的他?”

“哥,我過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前不久我在救治一個傷員的時候,他也跟我提過一嘴這樣的事,越兵那邊全民皆兵,一定要小心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小孩婦女甚至是老人。他們會在你們意想不到的時候,在背後給你們來這麼一下。”

蘇二哥皺起了眉頭,如果是在以往,他一定會反駁蘇曉的話,甚至說她大驚小怪,胡亂猜測。但是經歷過昨天的事情,他卻不這麼想了。

再想起一班其他的戰士說的話,說當時找到一班長的時候,他們也看到了附近有一些婦女兒童,但因為沒有想到會是這一茬,也就沒有往這些婦女兒童就是兇手上想,白白地錯過了在第一時間抓捕兇手的機會。

“婦女?兒童?老人?”蘇二哥細細地嚼著這些名詞,之後,他“啪”的一聲,拍向了桌面。

蘇曉說:“二哥,你不要大意,最好把這件事情告訴下面的戰士,不要因為對方是婦孺老人,就大意,如果不把這當回事,下一刻有可能他們就把槍炮對準了我們的戰士。”

何軍醫也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在對待婦女的時候,也要小心他們利用自己的長處,來對付戰士。”

在蘇曉和蘇二哥望過去的時候,何軍醫一字一句地說:“如果女人就是士兵,什麼武器能比女人的身體更能迷惑人的?”

蘇二哥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可能是想到了什麼,臉一下就慘白了。

何軍醫說:“武傑,你不要小看女人。如果說兒童和老人,是利用戰士的同情心,那麼女人有可能就是利用自己的身體,同時也是利用戰士的同情心來降低你們的戒備。”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真的會有很多戰士會吃虧在這裡。

蘇曉雖然在前世並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因為她沒有真正上過戰場,她上戰場都是為了救死扶傷,所以並沒有經歷過何軍醫說的那樣的情況。

再說,前世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情況,那些戰士們也不會把這樣的事情說出來,畢竟這是很羞赧的。

何軍醫也提醒蘇二哥:“武傑,不能大意,最好把這樣的事情吩咐下去,能減少一分傷亡,那就減少一分。”

蘇二哥開始沉默了,思考起了蘇曉和何軍醫的話。

從老豹團出來的時候,何軍醫並沒有跟著她一起。

二哥二嫂好不容易能見個面,這個時候不膩在一起,怎麼可能?

蘇曉卻去了野狼團,她迫切就想見到童剛。

前世的災難,就是因為一個兒童而起,童剛因為對孩子放鬆了警惕,最後死在了那個孩子手裡,連屍體都沒找回來。

這件事,一直都是她的心結,她早就想把這樣的情況跟他說,但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這次是最好的機會,不會讓人懷疑的機會。

本來她還打算,等到時間到了,她會強行把他留在身邊,或是把這件事情強行分析給他聽,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樣,會有很多想不到的後果。

首先,他會不會被強行留在身邊,未不可知,萬一有什麼突發的情況呢?

其次,如果她沒有任何的預兆,強行把這件事情分析給他聽,他會不會信?

剛到野狼團,沒見到童剛,反倒見到了原榮。

原榮也在野狼團,擔任四營的代理營長一職,這事蘇曉知道。

他也因為童剛的出現,有好一陣沒有再上戰地醫院找過蘇曉,曾經偶爾的幾次還被童剛堵個正著。

再看到蘇曉的時候,他眼睛一亮,就迎了上去:“蘇同志,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找童童剛,他在嗎?”

原榮以為蘇曉是過來找他的,本來還心中歡喜,一聽卻是來找童剛的,心裡有些失落,他說:“童副團長去了邊界。”

什麼?蘇曉幾乎跳了起來,他去邊界做什麼?

“副團長說,老豹團那個戰士的犧牲,有些問題,他要過去那邊檢視。”原榮回答。

蘇曉幾乎急出了火,那是老豹團的事情,他一個野狼團的團副,跑去那邊查什麼案子?

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能帶我去那邊嗎?”蘇曉問。

作者有話要說:  原榮:師兄,我要和你公平競爭。

童剛:公平競爭是吧?那你先打贏我再說。

說著上,按住他就是一頓打。

更新來了,我在努力碼字中,如果可能,晚上會有一章加更,以兌現之前許下的。

最近晉江有點兒抽,更新了但是app沒有顯示。我每天都會有更新的,目前是在晚上更新,我這邊儘量多碼字,多存稿,儘量把更新放在早上,讓你們一起床就能夠看到更新。

如果重新整理了之後沒看到更新,大家就點進目錄去尋找,最近因為app更新的原因,有時候翻到下一章也可能沒有新章,實則我是更新了的,所以最好點目錄再檢視一下。

之前發紅包的時候也抽了,紅包發不出來,等下我再去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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