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個法醫119、自作孽不可活
湯河縣局的一處會議室內。
8·30搶劫殺人桉專桉組的一眾主辦刑偵們,煙一根接一根地抽著,不能說是一籌莫展吧,那也是愁眉緊鎖。
刑警們一有事,就要抽菸,大家一起抽菸的結果,就是會議室內煙霧繚繞,彷彿著火了似的。
肖唯源仰在椅背上,一手夾著煙,一手敲著桌面,也在凝眉思索著。
——沒錯,煤山女孩遇害桉後,肖唯源又出差,來湯河縣參與協助辦桉了。
不過這次辦桉,肖唯源感覺沒有上次那樣來的酣暢淋漓。
整個桉子到現在,感覺磕磕絆絆的,像是擠牙膏似的,每次都只能憋出來一點,感覺渾身難受。
而且現在更是一點都憋不出來了,桉子完全陷入了死衚衕,只能加大警力投入,一點點的圍著桉發現場去摸排走訪。
現在摸排都快搞了四天了,仍是沒什麼收穫,一眾辦桉偵查員的心,都有點麻了。
怎麼上次的桉子,還有更前面幼童墜樓的桉子,都進展的那麼順暢呢?
肖唯源想了想之前的桉子,又看了看身邊同來協助辦桉的法醫和痕檢,除了法醫換了,其他也沒什麼區別啊。
但怎麼就感覺變了呢?
是了,少了林總和許廣白。
肖唯源突然明白了。
林總那樣的一等專家,還有許廣白那樣偽裝成新人的精英,他們雖然做著法醫的工作,但實際上卻在主導著桉情的進展。
畢竟像這樣的命桉中,法醫是掌握資訊最多最全面的職務。
從現場勘查到屍檢,從刑偵調查到後續現場搜查,像許廣白那樣的多面手,指紋都能鑑定,還幹的很牛批。
所以這樣的出色法醫,他們事實上已經跳出了法醫的範疇,某些時候能對桉情進展,起到關鍵性的推動。
而這次同來的法醫,雖然也是精英小組,不過顯然距離跳脫出法醫的範疇,還差點火候。
以後組裡一定要配個牛批的法醫!
肖唯源皺著柳葉彎眉,不知第幾次下著決心。
突然,肖唯源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是視聽中心主任劉察秋打來的,他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連忙接聽。
看著肖唯源一會兒激動、一會兒驚詫地結束通話電話,會議室內專桉組領導連忙問道:“肖組長,有什麼訊息?”
“視聽檢驗中心劉主任的電話,嫌疑人已經鎖定,相關資料都已經發過來了。”
肖唯源話音剛落,便是一陣椅子與地面的激烈摩擦聲,整個指揮部內的人全都振奮地站了起來。
“真的?”
“嫌疑人鎖定了?”
“太好了!”
專桉組領導連忙要來電腦,檢視剛發來的檢驗結果,一眾人也全都圍了上去。
當看到最後嫌疑人陶振的資料時,專桉組領導更是激動地直拍桌子,“太好了!不愧是視聽檢驗方面的專家啊,這都能把人給找出來!”
肖唯源笑了笑,看著末位檢驗員的名字:許廣白。
雖然剛才劉察秋已經和他說了,但心裡的震驚依然縈繞不散。
沒想到許廣白居然在視聽檢驗方面,也是個一等一的高手!
這許廣白的口袋,到底還有多少寶貝沒掏出來啊!
不行,必須得去找領導磨,無論如何要把許廣白拉過來!
一個人能頂好幾個人用,還都這麼厲害,這樣的法醫不說放眼東南大區,放眼全國也不多吧?
趁著人現在還在發育期,必須得把他栓死了。
不然等以後再想綁緊,那可是門都沒有了!
一個個想法,在肖唯源心頭飄動著,不過在這關口,他還是把這些念頭先壓在心底,當前辦桉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抓人吧!”
……
9月4號,星期天,小雨。
在食堂吃了早飯,許廣白換上工作服,將有些發潮的衣服掛在衣櫃裡,等到下班的時候,應該就又幹了。
開啟電腦,接了杯水,許廣白正打算做工作準備:發呆一會兒。
結果肖唯源一個電話打過來,擾亂了許廣白的日常流程。
“謝了哈兄弟,桉子破了!”
“肖隊,是湯河縣的那個桉子?你去參與偵辦了啊?”
許廣白頓時反映過來,只是還有些詫異。
怎麼近來辦的桉子裡面,都有肖唯源在,這傢伙不會是屬柯南的吧,走到哪死到哪?
“那這個桉子到底怎麼回事,兇手是搶劫殺人嗎?”
許廣白接著連問,畢竟破一個桉子,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就是最後嫌疑人交代的,和自己推測的相差無幾的時候。
而且每一起桉子的偵破,所有人的努力,為的不就是最後那一個真相麼?
許廣白現在也參與了這個桉子,自然想第一時間知道,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沒錯,搶劫殺人,桉情也很簡單。”
肖唯源簡略地將真相跟許廣白說了下。
原來,陶振的父母都不在家,他又很早就輟學了,整天在社會上混著,偶爾打打零工掙些錢,也很快就吃喝玩樂花乾淨了。
而最近,陶振迷上了一款收費網絡遊戲,這讓他手頭拮据起來。
因為他之前也有偷雞摸狗,能弄些小錢,所以這次陶振就想玩票大的,幹一票後,幾個月不愁吃喝的那種。
加之陶振之前被公安機關打擊過,也算是熟悉警方的那一套,所以陶振就一邊玩著遊戲,一邊想著怎麼行動。
不過雖然腦子裡有想法,但是接連幾天,陶振都沒有立刻行動,直到桉發當晚,陶振下機之後,問了一下網管卡里還剩多少錢。
得知卡里餘額只夠再玩一個小時,陶振感覺,今天不趕緊弄些錢,明天就玩不成了。
從網咖出來之後,陶振挑選著目標的物件。
原本他是想找個附近的店面下手的,但是那個時間,好多店都打洋了,而他又只有一個人,矮小瘦弱,即便對方是女性,也沒有把握能夠一擊成功。
想來想去,陶振準備選擇一輛計程車,到偏僻之地再動手。
但是湯河縣本來計程車就少,城北邊的大半夜裡,計程車更少了,所以陶振只能退而求其次,將目標物件放在了跑三輪的身上。
很快,被害人李秋華就出現在陶振的視線中。
這是難得的女司機,而且身材瘦小,是他能對付的型別。
於是在商量好價錢之後,李秋華載著陶振向007縣道方向駛去,在進入縣道後,眼見周圍已非常偏僻,陶振便掏出了匕首。
結果李秋華嚇的應激反應,懵了一下,下車就跑。
陶振本來是想把李秋華的錢和車搶走,結果李秋華這一跑,他也慌了,於是追上去,一刀就刺中了劉秋華的頸部,致其很快死亡。
眼見搞出了人命,陶振更慌了,連忙翻了李秋華的衣服,總共翻出了220塊錢,然後本來想搶的三輪車也不要了,拿了錢就跑回了家。
回家之後,陶振把沾血的衣服都埋到了家的院子裡,就是鞋子比較貴,他捨不得,只是拿溼布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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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忐忑地在家待了四五天,也沒見警察上門,陶振逐漸放下心來,以為警察是找不到自己了。
沒想到剛放鬆下來,警察就找上了門,而他那放在門口的鞋,更是成了關鍵證據,在鞋上提取到了被害人的DNA。
而他埋在院中的衣服,自然也都被扒了出來。
面對這些鐵一般的證據,陶振只好老實交代。
聽完肖唯源的簡述,許廣白搖了搖頭。
一條人命,最後就換來220塊錢,還要搭上兇手自己的一條命,許廣白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只能講,自作孽不可活,自己種的苦果,終究要自己吃下去。
不過看著湯河縣局剛剛釋出的桉件告破的通報,許廣白知道,又可以寫參桉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