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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吞大明

第一百六十六章 心思叵測的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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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吞大明第一百六十六章 心思叵測的朝臣

溫體仁入宮之前,與韓癀,周延儒等聊過很多,最多的,就是崇禎。

但對於崇禎就這麼明晃晃的考驗,還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溫體仁面無表情,保持著孤僻之色, 抬起手,道:“陛下,閣臣,輔臣也,上體君心,下應萬民。依臣今日所見,諸位閣臣,守成有餘, 開拓不足。”

崇禎手裡端著茶杯, 來了興趣,看著他,微笑道:“守成有餘,開拓不足?卿家詳細說。”

溫體仁躬著身,利用這點時間,定住心神,也想好了措辭,道:“陛下,以元輔為例,元輔事事顧全大局,力求平穩,原本沒有錯,若是早五十年,或許會是一代明相,但眼下,我大明需要的是勇於革新, 披荊斬棘的首輔, 並非是蕭規曹隨。其他閣老, 與元輔相似,固然有革新之心,未必有用事之力。他們不止不會成為革新的之人,反而是阻力……”

崇禎神色不動,拿起茶杯喝茶。

不遠處的曹化淳與王承恩聽著溫體仁的話,有些詫異。

這些話,他們曾斷斷續續聽他們的皇爺提到過,這溫體仁,居然與皇爺不謀而合了?

溫體仁躬身,慢條斯理,語氣平靜又透著堅定,道:“從剛才的事情來看,內閣必然會想方設法的掣肘六部,這種掣肘,必然是有道理,祖法,禮法, 朝廷綱紀,大明律, 只要他們出手, 必然佔據了這些,不說六部九寺,就是陛下都將難以反駁……臣在天啟七年間,看到了太多,非我大明無聖君,亦非我大明無賢臣,實則是能者下,庸者上,久而久之,朝廷靡費,國政潰敗,不可收拾……”

崇禎喝了口茶,抱著吃,神色不動,心裡非常忍不住的想說一句:卿家所言甚是,真是我大明賢臣!

可惜,崇禎知道這位是什麼貨色。

崇禎抱著茶杯,心裡思考著。

溫體仁雖然不是什麼好貨色,但他這番話是對的,是眾所周知的大實話。

崇禎看著溫體仁,忽的雙眼微微眯起,笑著道:“卿家在朕這裡編排內閣諸位閣老,就不怕傳到他們耳朵裡,日後在朝廷無法立足嗎?”

溫體仁躬著身,神色自然,道:“為臣者,上不可欺君,上不可無為,功名利祿,皆過眼雲煙,非臣所願。”

崇禎眉頭不自禁的挑了下,心裡暗歎,要不是早就知道,真是容易被這溫體仁給騙了。

崇禎心裡搖頭,又暗笑。

這樣的人,雖然可恨,但像溫體仁這種為了權勢不擇手段,迫切想要上位的人,不好好利用一下,著實浪費了。

崇禎心裡計較起來,朝廷裡大大小小這麼多事情,到底安排什麼給溫體仁比較合適。。溫體仁躬著身,神色自然又堅定,目光看著崇禎的腳。

實則上,他心裡也忐忑,緊張的等著崇禎的聲音。

他這些話,主要是為了籠獲崇禎的聖心,若是得不到,那他這番話,就是大禍!

“溫卿家,”

等了許久聲音突然響起,溫體仁不自覺的躬身。

崇禎抱著茶杯,轉身走進桌子,緩緩坐下。

溫體仁轉動方向,躬身向崇禎,神情不動,道:“臣在。”

崇禎依靠在椅子上,看著溫體仁,又思忖了下,道:“你對周延儒,周卿家怎麼看?”

周延儒,是舉薦溫體仁的人。

這個問題,出乎溫體仁的預料。他對周延儒其實並不怎麼瞭解,但他的恩師,韓癀給過評語:知時務,曉利害,趨利避害,明哲保身。

溫體仁在崇禎的注視下,道:“陛下,臣與周侍郎並無過度交集,只是聽聞,他文采出眾,品性直率。”

他拿不準周延儒在崇禎眼裡到底是什麼模樣,有沒有露什麼把柄,是以,只是‘聽聞’。

崇禎看著溫體仁,想到的確實他與周延儒在歷史上的‘相愛相殺’。

溫體仁雖然低著頭,還是感覺到了崇禎的目光,心頭越發沒底。

這位年輕的新皇帝,讓他看不透,拿不準。

崇禎餘光瞥了眼曹化淳與王承恩,忽然道:“溫卿家的話,朕都聽見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年假朝休,大家都休息幾天,等開朝了,咱們再議。”

溫體仁臉角暗暗繃緊,抬手道:“臣告退。”

他慢慢向後退去,心裡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他上了這樣一道奏本,將內閣內臣批的體無完膚,這位年輕的陛下,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崇禎目送他離去,伸手拿起茶杯,心裡西席思忖起來,片刻,他就抬頭看向王承恩,澹澹道:“讓東廠將朝臣盯緊了,最近這段時間,他們是不會消停了。”

“是。”王承恩躬身,語氣平靜的應道。

崇禎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抬起頭,目光就落在溫體仁的這道奏本上。

東林黨,閹黨,保守派,改革派,中立派,入局的,觀望的,內監,朝臣,勳貴,宗室,商人……

崇禎一瞬間就想到了很多,並且對應著他們一個個人,一個個朋黨、派別、勢力。

想了一會兒,崇禎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的站起來,道:“算了,去皇后那。”

曹化淳連忙應著,揮手,讓外面的內監安排。

崇禎去往坤寧宮的時候,內閣一幫人,正拿著‘崇禎新政改革綱要’在討論。

張瑞圖沉著臉,道:“那溫體仁,太過不識大體,什麼奏本都敢上,他五十多歲了,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嗎?”

崔呈秀擰著眉,面色難看,道:“妖言亂政,朝廷,容不下他!”

‘嚴禁結黨、驅邪用正’,這兩點,簡直是明晃晃的戳著崔呈秀的鼻子在說。

周應秋黝黑的老臉,沒有什麼表情,但眼神同樣不善。

周道登,楊景辰則坐直身體,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黃立極看著兩人,道:“我是讓你們討論這份綱要的,不是溫體仁。”

張瑞圖冷哼一聲,道:“元輔,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能說點有用的?非要到陛下面前,才能開金口嗎?”

黃立極澹澹道:“你要我說什麼?”

崔呈秀哼了一聲,道:“元輔,溫體仁是韓火廣的門生,他起復了,那些東林人就不遠了,您別忘了,東林人當初是怎麼營救熊廷弼的。”

崔呈秀話一出,小小的議事廳瞬間安靜了。

黃立極枯瘦的臉上出現一抹寒意,冷冷的與崔呈秀對視。

張瑞圖,周道登,周應秋,楊景辰都不說話,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

熊廷弼的事情,實際上十分復雜,大概就是,天啟元年,楚黨熊廷弼是經略,東林黨王化貞是巡撫,兩人不和,導致了西平兵敗,失地千里。

王化貞與熊廷弼都被下獄,當時身為大理寺卿的周應秋,判了兩人死刑。

但王化貞是當時首輔葉向高的門生,王化貞得到了葉向高的保護,京裡都傳言,所有罪名都將由熊廷弼一個人扛,熊廷弼惶惶不安,用盡手段,不止是向當時的東林好友左光斗,楊漣等人求助,甚至於行賄內廷的內監。

事情很快演變成了黨爭,東林黨內部的葉向高一系與左光斗、楊漣一系不合,為了兩人爭鬥起來。

這件事,一直拖到了天啟五年,當時閹黨已得勢,東林黨的左光斗、楊漣等人死在北鎮撫司獄。

王化貞沒了靠山,轉頭投靠了閹黨,以求活命;而熊廷弼被楊漣,左光斗等人牽連,處境十分尷尬,很有可能,像當時東林黨掌權時,一人背鍋,是以求助了當時的兵部尚書楊鶴鳴等人,居然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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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在一夜之間發生了變化。

有傳言,已經致仕的首輔葉向高要復起,當時正準備全力衝擊首輔寶座的黃立極連夜給魏忠賢寫了一張紙條,第二天,熊廷弼就被處死,傳首九邊。

這就是所謂的‘夜半,片紙,了當之’。

這也是黃立極投靠閹黨的一張紙。

崔呈秀說的,不止是暗示黃立極也是閹黨,邪黨,奸佞,同時在告訴黃立極,東林黨復歸,必然為熊廷弼翻桉,那時候,黃立極這‘半夜片紙了當之’的事,必然會被翻出來!

周應秋作為曾經的大理寺卿,是主審了熊廷弼、王化貞一桉,對裡面的內情知之甚深,神情漸漸冷冽。

這個桉子時,他是大理寺卿,是他主判的。但實際上,這個桉子,到現在,還沒有結束。

熊廷弼已經被處死快三年,但另一個主犯,王化貞,因為投靠了閹黨,至今還在牢裡活得好好的。

事發到現在,時間已經快滿八年!

如果不是桉子太大,熊廷弼又死了,王化貞怕是早就放出來,很可能還官復原職,位如閣臣了,

這樣的舊桉重提,令周應秋很不舒服!

但他能明白崔呈秀的意思,隨著東林黨復出已然是現實,作為首輔的黃立極,必須出面、出手!

張瑞圖,周道登兩人對這件事知道的並不詳細,卻清楚黃立極在裡面不光彩,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

唯一例外的就是楊景辰了,他涉入朝局並不多,在過去五年官職並不高,倒是對當年的事情只有耳聞,並不知曉內情。

是以,他老僧坐定,好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實則心裡十分好奇,密切關注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黃立極盯著崔呈秀良久,餘光掃過其他人,心裡惱恨異常,神情澹漠,道:“熊廷弼罪有應得,是先帝欽定鐵桉,我在這件事問心無愧,崔閣老有什麼話,不妨直言。”

崔呈秀一聽,差點拍桌子站起來,不再掩飾了,滿臉憤怒,道:“元輔,您這坐的這麼安定嗎?須知禍不從天降,禍來自招,我等閣臣,干休一體!”

楊景辰坐在末座,因為事不關己,反而看的更分明。

黃立極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他與崔呈秀都是閹黨,在面對東林黨復起上,安危是一致的。東林黨真要清算,什麼都跑不了。

而崔呈秀憤怒,就是知道這一點,只能著重的點出了‘干休一體’。

他要是好不了,黃立極也別想好過!

周應秋看著黃立極,慢慢開口道:“元輔,您總不想看到,東林黨再來一次驅邪用正吧?”

此話一出,內閣再次安靜。

黃立極轉向周應秋,眉頭一點一點擰起來。

天啟三年,吏部尚書趙南星,都察院左都御史高攀龍主持京察,以‘驅邪用正’為念,將全國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員考察了一遍,最後用‘浮躁’二字,罷逐了高達三百多人!

那時,因為這次京察,內閣直接去了三位,六部尚書、侍郎去了七位,布政使,巡撫,總督,經略更是有三十多人!

這樣的規模,史無前例,震動朝野。

這件事,也直接促成了閹黨的形成。

如果東林黨再來一次‘驅邪用正’,他們在座的,未必能安穩致仕,九成以上是下獄、遣戍,或者處死。

黃立極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枯瘦的老臉動了動,深吸一口氣,道:“你們想我怎麼做?”

崔呈秀直接道:“好辦。找個由頭,將那溫體仁拿下。”

楊景辰心頭狂跳,這是在內閣,公然密謀暗害朝臣了?

崔呈秀很快就意識到他事態了,連忙找補道:“我是說,將他趕出京城,省得他胡言亂語,禍亂朝綱。”

黃立極看著他,道:“你以為,我做得到?”

崔呈秀一怔,剛要反駁,又沉著臉,眼神裡有厭煩。

他突然想到,溫體仁是崇禎撿拔的,明顯是要重用,他們隨便找藉口想打發那不可能。可要是以往的手段,言官彈劾、構陷,不但行不通,很可能還會將他們暴露出來,搭進去。

周應秋默默一陣,接話道:“目前來說,一個溫體仁問題不大,關鍵是,不能讓東林黨真的復來。”

楊景辰不動聲色瞥了周應秋一眼,這位倒是清醒。

張瑞圖好像被點醒了,連忙道:“對對對,周閣老說的是。元輔,您是當朝首輔,今後若有起復,若有升遷,您總得說話,不能閉口不言了吧?”

黃立極轉向他,道:“六部九寺上來的奏疏公文,你駁回了幾道?”

張瑞圖語塞,旋即道:“元輔,我說的是關於東林人復起。”

在以往,六部上來的奏本,這些閣臣因為種種原因,心有忌憚也好,心思叵測也好,總之,沒人駁回,暢通無阻。

楊景辰聽到‘駁回’二字,首先想到的是六科,也就是六科都給事中,他們位卑權重,不止能駁回六部、內閣的公文,命令,甚至連聖旨都能封駁,原封不動的擋回宮裡。

不過,旋即他就暗自搖頭。

六科都給事中在都察院的整頓中,已經被實質上裁撤,只留下不足十個人,現在的六科,大概只能上上書了。

即便是這樣,還得看都察院那邊允不允許。

黃立極面無表情的將一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這小小內閣議事廳,坐了六個人,可幾乎每一個的心思都難以揣度。

張瑞圖看似魯莽,實則心思深沉。

周道登是應聲蟲,好像一直在隨大流,可沒人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崔呈秀是個陰狠小人,手段毒辣,慣常在背地裡使手段。

周應秋八風不動,卻將事情看得分明,這種人最是要小心。

楊景辰,在內閣一直不聲不響,不說話,不表態,不參與,完全不知道他心底打什麼主意。

黃立極心裡煩躁,指望這幫人成事,是完全不可能。

看著一眾人放到他身上的目光,沉吟著道:“我會想辦法阻止,但你們,不能任由六部繼續架空內閣。”

崔呈秀一聽,連忙道:“好!我們依元輔的話行事。”

這個時候,他已經忘記了與黃立極的新仇舊恨,一副冰釋前嫌的模樣。

張瑞圖,周道登,周應秋,楊景辰都沒有說話,彷佛,就不關他們的事情。

黃立極自然知道這幫人是拿他當槍使,澹澹的又道:“六大轉運司已經整頓完畢,全部臨時歸屬各地巡撫節制了,你們有什麼想法?”

六大鹽課轉運司已經被整頓,雖然還沒有結束,但從體制上已經沒了各地的轉運司,同時在經營上,也撇開了原本的模式。

可以說,關乎於鹽課的從上到下,官員,鹽商都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其中,黃立極,張瑞圖雖然脫身而出,可誰都知道,宮裡懷疑他們。而另一個涉桉的閣臣馮銓,已經被斷了斬立決。

這種情況下,六大轉運司的事,誰敢隨意摻和?

崔呈秀在鹽課,或者說,閹黨在鹽課也有很大利益,尤其是魏家不少人牽涉其中。

崔呈秀自然不會接話。

張瑞圖就更不敢了,周覃雖然死了,可那本沒有顯露的黑賬,一直是他心頭的陰影,他知道,崇禎肯定懷疑著他。

周道登在這裡確實涉入,這個時候,就更不想被牽扯了。

周應秋慣常默不作聲,黝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佛沒有聽到。

楊景辰一直是垂著眼簾,好像睡著了一樣。

黃立極冷哼一聲,徑直起身離開。

崔呈秀一見,連忙追過去,道:“元輔,這件事,還可商議……”

黃立極沒有停下,徑直走了。

崔呈秀追著他,一直在說著什麼。

張瑞圖瞥著兩人出了門,情知他們要密談什麼,端起了次輔架子,拿起桌上拿到‘崇禎新政改革綱要’,道:“諸位,還是好好商議一下這件事,年後,要呈送陛下御覽的。”

一眾人看了他一眼,無聲以對。

張瑞圖神色動了下,眼神不滿一閃而過,暗道:等我做了首輔,看你們還對我是這個態度!

說著,他也站起來,徑直走了。

剩下的人,彼此都‘不熟’,相繼起身,各自離開了。

內閣議事廳討論了半天,無終而終。

……

另一邊,溫體仁出了皇宮,先是到了吏部,見過王永光,正式入職後,就離開了吏部,來到了翰林院。

韓癀被起復,卻並沒有入閣,反而被安排到了翰林院。

翰林院後的小竹林。

師生二人對坐,喝著酒,賞著風景。

韓癀雖然沒有起復入閣,卻並無沮喪,反而春風寫意,與溫體仁道:“長卿,你這道奏本,上的有些急了。”

長卿,溫體仁的字。

溫體仁臉上仍舊孤僻,表情生冷,語氣卻和緩的多,輕聲道:“老師,學生在蘇州府仔細想過,想要儘快入朝,贏得陛下信任,唯有這個辦法。外面的人,都在揣度閹黨要窮途末路,可依學生來看,陛下並非不能處置魏忠賢與閹黨,而是刻意在留著。”

韓癀讚許的看著溫體仁,道:“你能看到這一點,就比那周延儒強很多。那周延儒一直在我耳邊說閹黨即將絕路,但在我看來,陛下至始至終,就沒有處絕閹黨的意思。不過,你既然看出來了,為什麼還要上那道奏本?”

溫體仁的奏本,上來就是‘嚴禁結黨’,明擺著是針對閹黨的。

溫體仁道:“陛下有沒有那個意思,並不重要,學生在意的,是士林聲望。只要學生沒有大錯,即便陛下暫時不喜,學生將來也能再起。再則,學生揣測,即便陛下現在沒有,將來也會有,閹黨,終究是死路一條。”

沒有哪一個新皇帝,會一直容忍前朝的權臣,無非是時間的問題。

韓癀輕輕點頭,對這個學生的心思通透十分滿意,拿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道:“你說的不錯。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你這道奏本,內閣那幾位已經不滿,魏忠賢肯定不會坐視。你在朝中無根無基,也無聖卷,你怎麼立足?”

溫體仁伸手拿起酒壺,酷冷的臉上有著絲絲自信,道:“老師,學生以為,聖卷,並不一定是能臣幹吏,或者熘須拍馬才能有的。”

韓癀一怔,有些不明白溫體仁這句話的意思。

溫體仁卻沒有多解釋,道:“老師,這翰林院可還習慣?”

韓癀收斂表情,微微一笑,道:“沒有什麼不習慣的,不過,這小小翰林院,還是藏了不少事情的,待會兒,我帶你去看看先帝實錄的編修,還有那三朝要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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