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心世界第222章 第二次啟動的格式塔
塔倫斯島的人民正在接受普利特和林離為他們準備的思想改造，那些出身於公正家族的夜課教師會嚴格地執行他們的操作。
這些率先被林離影響的人們將像之前對待比迪福德的人民一樣，對這些聯盟境內其他島嶼上的人們畸形思想改造。
至於百多年前的半人馬騎士斯潘塞·瑞妮絲也已經被盧瑟兒族長像是請祖宗似的請了回去，這倒是不用林離來擔心。
真要說起來，好像盧瑟兒老阿姨請回去的就是她們的先祖。
經過早上的驚嚇，林離決定將接下來的白天時間投入到伊姆萊斯聯邦中，正好聽說今天那波魯斯王立騎士團會護送著人們到達阿普斯雷。
說實話，林離對這些異世界的騎士還是比較感興趣的，畢竟他也沒有真正地見過逆塔世界的騎士們。
不過當林離真的看見那個那波魯斯騎士團的時候，他不禁對身邊的加德納問道：“加德納，你……你確定這就是那波魯斯王立騎士團嗎？”
除開他們的腰間彆著被手電筒似的光劍，林離真的沒辦法辨認出這些騎士和平民們的區別。
聽見林離這麼說，加德納也感覺有些尷尬，“額……神明大人，我們這邊的騎士……其實就是這個樣子的，可能跟您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在您到來之前，人們每天的工作就是在這片血紅色的大地上挖掘，從那些已經幾乎完全固化的泥土中挖掘出一些人類的造物，實際上我們身上的衣服也正是從那些遺蹟中得到的。”
聞言林離也感覺沉重了起來，逆塔世界的衣服材質他是看過的，基本都是由某種生物的外皮製成，相當堅韌。
按照加德納的說法，這樣的衣服大概能讓人民穿上三十到四十年才會徹底解體。
但悲哀的是，這裡的絕大部分人都無法活到自己的衣服解體的那一天。
沉默中，加德納似乎想起了自己那在地裡刨的前半生。
他看著那些來到全新世界無所適從的人民，不禁喃喃道：“就像您說過的一樣，我們的生產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樣下去是沒有未來的……”
“……但是現在你們有未來了，相信你們會像你們的父輩那樣，建立一個不一樣的人類文明。”
“會的，我們會的！”
……
經過了四號接引基站的洗禮後，老羅伊到達了那個林離精心準備的通道。
看著那展現在他面前的無垠星空，他並沒有像身邊的赫伯特那樣驚慌失措。
那些“從前”的記憶被積壓在意識海的最深處，它們埋藏得實在太深，無法像羅伊想象中那般“如同潮水般襲來”。
但這被他收入眼中的星空還是讓羅伊產生了淡淡的既視感，彷彿在無法計量的歲月之前，他抬頭看向那還沒有被“那東西”遮蔽的天空。
赫伯特恍惚中好像聽見身邊的老人說了一句，“往上看……很好……”
這極為震撼的星空很快就消失不見，而他們也來到了那個他們所期望的地方。
呼吸著沒有灼燒氣味和灰燼的空氣，感受著空氣中遊歷生命能量的滋潤，無形的風輕輕纏繞在這些不知所措的人們身上，吹動他們殘破的衣角。
那入目所見的綠色刺激著所有人的視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顏色。
儘管赫伯特已經足夠小心，但他攙扶著老人的手仍然輕輕收緊著。
看著這樣的景象，那些儲存在意識海中的記憶終於噴湧而出，羅伊終於想起那為被汙染前的生機世界。
同志者們對這些震撼中的人們相當理解，因為他們也曾經震驚於這原本人類應該生活的世界。
經過足夠時間的緩和後，同志者們才引導著人們進入到附近的小木屋。
他們，將在這裡接受最後的思想塑造。
部分同志者曾經擔心他們會抵制這種思想上的重塑，但實際上他們並不用擔心這些。
如果不是對正確的人類充滿嚮往，這裡的人們不會踏上這樣一套前途未卜的道路，也絕無可能透過同志者們的考核。
在滿足了對過去的緬懷，羅伊開始了對這個由傳說中的神明“伊姆”所建立的世界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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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透過對那些同志者們所使用的力量的觀察和分析，羅伊確認這並不是那些被他鎮壓的“傢伙”搞出來的么蛾子。
實際上經歷了這麼多的時光，最後剩下的也就只有灰神這一個了。
如果不是灰神原本的力量本源性質特殊，他也絕不可能在“那東西”的壓迫下存活這麼久。
在對這生命封閉護盾的解析中，羅伊看見了那個走來的身影，看見了那個建立了此地的人。
是的，那是一個人。
那所謂的神明“伊姆”，不過是這位人類對自己的掩飾，或者是這裡的人們強加到他身上的稱呼。
羅伊非常確定自己的判斷。
作為戰敗了諸多所謂“神明”的他。在看那些以林離為中心蔓延出的“場”時，他非常確定這是一名純種的人類。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位人類有著未曾受到汙染的純淨靈魂。
當羅伊的心中掀起驚濤海浪之時，林離也福至心靈往這邊掃了一眼。
不想現在就被林離發現的羅伊非常自然地抬起手輕輕揮了揮，身邊的赫伯特似乎也發現了那位白衣者向自己這邊投來的視線，於是他也跟著一起揮了揮手。
“哈，”加德納樂了，“看來今天我們可要好好接待一下這些到來的客人了……神明大人，您怎麼了？”
林離只是隱約感覺剛才彷彿有什麼東西觸動了他的唯心場，不過顯然他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沒什麼，只是看看他們。”
儘管林離和加德納已經走遠，但老羅伊的心裡卻是更加激動了。
那些原本夜課中就是教學“政治”的教師們很快就被來到了現場。
當然了，林離和博迪並沒有忘記他們的那一份早餐。
那是加了菜葉、土豆和鹹魚一鍋燉的濃稠湯食，另外加上一點來自逆塔世界的水果，這就是全部。
那些廚師們看著大鍋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一副傑作，林離很搞不懂這些食堂中的廚師究竟是怎麼想的。
土豆濃湯里加鹹魚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加往裡面放菜葉……
說實話，除了鹹之外林離真的很難嚐出其他味道。
而現在他所看見的，卻是塔倫斯島的人們正在對這份早餐讚不絕口。
在這個時候，林離還在想觀海聯邦的人們或許味覺會正常一點，但當他看見那些夜課教師的吃相的時候，他深切地意識到祖國傳承千年的飲食文化究竟有多麼偉大。
直到現在為止，在塔倫斯島人們的眼中，除了最開始的那一下略顯粗魯外，在其他方面上觀海聯邦還是滿分。
最吸引他們的一點是，觀海聯邦的拳頭夠硬。
當他們知道昨晚其實只是從觀海聯邦的八個訓練營中抽調出了一個的時候，他們就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當林離看著這邊已經逐漸步入正軌的時候，普利特卻是打了個電話過來。
“亞度……出事了！”
……
在這個與比迪福德比鄰的巖壁上，林離看見了老菲爾和亞度兩父子的住房。
看著老戈登和普利特等人站在門口，林離感覺可能亞度那裡是真的出大事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林離把自己過來時乘坐的列車停放在了岩層的簡易車站上。
“林離你來了！你趕緊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緊張的老菲爾立刻扯著林離就往自己家跑，嘴裡還一直嘟囔道：“希神在上！為什麼亞度會遇上這麼可怕的事情！”
聽著老菲爾的話語，再看看老戈登和普利特他們憂愁的表情，林離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但當他焦急地推開門，首先看見卻是一個實質意義上的鐵罐頭堵在門口。
“裡克威爾大人！你怎麼……抱歉，我可能擋住路了！您就是林離大人吧！”
那個鐵罐頭轉了過來，並傳出了與外表完全不相符的英氣聲線。
對於這個穿著一身鋼鐵盔甲的金髮女性半人馬和她所說的話，林離一時間也愣住了。
半人馬一族典型的金髮被盤固在腦後，只有幾縷倉促間沒有收拾起來的金絲搭在從肩膀延伸出來的一圈鋼領上。
看起來這位半人馬小姐確實繼承了半人馬一族的高顏值特點，但這並不是最吸引林離的地方。
在這位金髮小姐的鎧甲上，林離能透過唯心場探索到自己極為熟悉的能量波動。
這是一具動力甲。
而且從那將馬半身的四條腿包裹在內的鎧甲中，他也能察覺到能量流動。
嚴格來說，這是一具動力甲，還是裝載了浮空機關的動力甲。
但這些其實都不重要，因為林離發現了更加令他震驚的情況。
“你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不對，這樣說也不對！”
話一出口，林離就立刻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推論。
不過此時震驚的人絕非林離一個，金髮的半人馬小姐在聽見林離的聲音後同樣也是渾身一震。
這個細節也很好地被在場的所有人觀察到了，因為這位小姐“渾身一震”引起的鎧甲的機械部件碰撞聲也未必太響亮了些。
林離飽含深意地在亞度和半人馬小姐之間看了看，然後回頭看著自己身後的幾個人。
林離走進了老菲爾的家，林離關上並鎖上了門，將老菲爾老戈登和普利特三人鎖在門外。
對於那些來自於外面的敲門聲，林離只是伸手佈下一層真空層，將這些聲音的隔絕開來。
此時房間中已經只剩下了亞度、林離和這位不知名的金髮半人馬小姐。
“請問吧，這位不知名的小姐。”
話是這麼說，但沒有人幫助卸甲的半人馬小姐實際上並不能找個地方坐下來。
林離視線一撇，看見亞度似乎想說些什麼，於是他伸手阻止了亞度接下來的動作，看向了這位金髮的小姐。
“這位不知名的小姐，請允許我這麼稱呼您，”林離指指那個放在桌子上的鐵冠，“不知道您對於您現在的存在形式有沒有一點認識。”
那位不知名的金髮半人馬女性直到現在還是不斷在林離的臉上掃視著，仍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這位已經被林離確認不是本時代之人的女性看著等待自己說明的林離，試探性地說起了沒有關係的話：“銅鐵匙……”
亞度下意識地出聲道：“什麼鬼……”
“……爛茄湯……”
“嘣！”
亞度看著自家桌子上莫名多出的一塊缺口，再看看她手中的那些木屑碎塊，喉頭上下動了動，還是極為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此時林離感覺自己的精神恍惚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因為那樣一個莫名其妙的詞語做出回答。
林離的兩隻手像是掩飾似的在太陽穴上揉著，“我在說什麼……”
這時候反而是那個提出問題的女性第一個冷靜下來，“您……真的確定自己不是裡克威爾·利徹斯特鎮長嗎？還是說您連一點記憶都沒有留下嗎？”
不過林離並不知道伊姆萊斯中竟已進入了一位極不簡單的存在，也不知道在他的眼中，自己已然成為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人物。
原本是來解決問題的林離現在反而變成了最頭疼的那個人，亞度卻變成了房間中的邊緣人。
“我……我不知道……”
不知名的金髮女性嘆了口氣，看著林離臉上極為糾結的神色，她認定這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得到結果。
“我叫斯潘塞，斯潘塞·瑞妮絲。實際上我應該是個死人，至少從亞度尼斯的口中，我百多年前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哪怕是現在，我還能想起自己臨死前的記憶，記得那個灌滿了水的艙室和無力的身軀……”
林離給自己連續刷了好幾發“神清氣爽”才讓大腦快速冷卻，暫時壓抑那些猶如沸騰一般的精神波動。
就剛剛那麼十幾秒，老年機已經緊急提醒林離好幾次了。
那些伴隨自己的穿越而來到原主身上的，如同迷霧一般的記憶突然活化，並在斯潘塞說出那個關鍵詞的瞬間直接熔斷林離精神與物質的連結，暫時接管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