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返回

權奸投餵指南

37、第三十七章
上章 目錄 下章

權奸投餵指南37、第三十七章

陸聽溪實則也只是在沈惟欽才出現時受了些驚嚇, 之後發現對方並無傷她之意, 知道自己暫無性命之虞, 也便冷靜了下來。故而她方才與沈惟欽對話時也算平靜,她反倒覺得沈惟欽的反應比她的要大些。

而今聽聞謝思言到來, 沈惟欽也比她更激動。

沈惟欽讓她暫等著, 自己轉身出去。

陸聽溪見沈惟欽起身時面色冷厲, 不由暗想, 此人要頭腦有頭腦要手段有手段, 如今又成了王世孫,將來若當真成了敵對一方,恐怕有些麻煩。

帳篷內氣暖如春, 她又多時未眠, 沈惟欽走後,她松泛下來, 睏意湧上,忖著謝思言怕是有的周旋, 正要尋處小憩片刻,卻不意沈惟欽突然去而復返。

“表妹回去吧。”

陸聽溪一時以為自己犯困聽錯了,確認了沈惟欽的確是說她可以走了, 起身施禮:“世孫保重, 後會無期。”

她才走出幾步, 就聽沈惟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無期還是有期,表妹說的並不作數。”

陸聽溪倏地回頭:“世孫還是莫要喚我表妹了,我聽著彆扭。”

“其實我喚著也彆扭。”

陸聽溪不明白他此言何意, 等了一等,見他並無解釋的意思,也未追問,回身飄然而去。

她被謝思言送到莊子門口時,一眼就瞧見了從裡頭疾步而出的母親。母親問明狀況,知她未受什麼苦楚,喜極而泣。她又問起父親,得知父親也平安無事,放下心來。

母女兩個敘話少刻,又對謝思言千恩萬謝。

陸聽溪抬頭見謝思言暗中朝她使眼色,當下明了其意,對葉氏道:“母親此番受驚不小,不如先在此休整少時,以免回去後父親看了憂心。”

謝思言目光微動,小姑娘真是越發知他心意了。

秋日午後的郊野,金風搖落若梳,蘆花綿蕩似浪。

陸聽溪在花畦旁立了須臾,就見謝思言大步而來。

她跟他寒暄片刻,就問起了沈惟欽之事。

“你方才究竟與他說了什麼,他今次怎麼那麼好說話?”

“不是我與他說了什麼,是他自己轉了主意。應當是我問你跟他說了什麼才是。”

陸聽溪揀了一處平整的石臺坐下。

她道出緣由後,沈惟欽與她說,那種字型其實很是常見,沒甚特殊的,並且沈惟欽一口咬定那字是出自武昌府一位大德高僧之手,還讓她不要將此事外傳。

她後來想想,也覺興許是自己多心了。筆跡相似的情況也並非不存在,何況沈安當時說,他這種寫法並非獨創。

謝思言跟沈安似乎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她素日偶爾提起沈安他都會陰下臉來,橫豎也可能只是她多心了,不提也罷。

小姑娘的心思變化全寫在臉上,謝思言一目瞭然,偏她自己毫無所覺。

他忽而傾身:“你不說,我可以查。若是回頭被我查著什麼……”

“沒什麼不能說的,”小姑娘一個激靈,立馬道,“我將來龍去脈都說與你。”

陸聽溪離去後,沈惟欽並沒撤走。

他在等謝思言。謝思言方才已明言會在酉時前過來,與他一道去武昌府。

等待期間,他將眾人屏退,揮筆書就一首陸放翁的《沈園二首》。擱了筆,他盯著宣紙上“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舊池臺,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四句詩發怔,最後目光落在那個“沈”字上。

此乃陸放翁緬懷前妻唐琬之作,不知為甚,他此刻思及“沈”之一字,滿腦子都是陸游與唐琬的沈園,彷彿他也將要錯過什麼至珍至重之人。雖則大抵境遇不盡相同,但心境多半是相似的。只是陸游尚能留下一首《釵頭鳳》感喟“錯,錯,錯”,他卻是惘然無措。

他之前查探自己先原本的身份時,不是沒有查到過沈安,但沈安這個人除卻一個陸家少爺伴讀的身份之外,似並沒什麼出奇之處。至多便是再加上一條,一個被陸家五姑娘救回來的街頭混子。

陸聽溪於沈安有再造之恩,若他當真是死去的沈安,那麼瞧見陸聽溪覺著格外不同似也說得過去。但他總覺得事情並非如此。甚至細想起來,沈安的死也十分蹊蹺。

他雖交代陸聽溪不得外傳,但小姑娘必定轉回頭就將之告訴謝思言,畢竟小姑娘跟謝思言更親近。謝思言如今必然已經知曉了此事,但他也並不太擔心。

他只是無法相信自己很可能是沈安,亦或說是無法接受。他方才心緒煩亂,為了讓自己略微心安,他放走了陸聽溪。若他當真是沈安,那麼他欠陸聽溪的就太多了。

謝思言聽罷陸聽溪的陳說,目光幽沉。

這世間確有巧合,但巧合都湊到一處,便不尋常了。

他不相信這麼多巧合。

如今回想,沈惟欽開始發生轉變的時候,正跟沈安死去的時候相銜,而今又有了字跡這一條,那麼他是否可以認為,沈惟欽有可能就是失去記憶的沈安?雖則這揣測極端荒謬,但世間無奇不有,他這猜測也是有理有據的。

他突然又想到了沈惟欽先前攛掇他去向陸聽溪提親一事。

他當時不明就裡,如今倒也能得出一個揣測,沈惟欽會不會是想藉此刺激自己,從而尋回記憶?沈惟欽只是攛掇他與陸聽溪成婚,可沒說不會從中作梗。

謝思言微微眯眼。

沈安既然大半年都沒能想起自己是誰,那大抵短期內也想不起。見今陸聽溪與他日漸親近,等回頭他跟陸聽溪成了婚,而沈安又忽然記起了所有,那就好看了。

沈安死而轉生,陰差陽錯成了王孫,擺脫了先前的尷尬身份,本是有機會去陸聽溪跟前獻殷勤進而籌謀得到陸聽溪的,但他正在錯失時機。

還有什麼比失之交臂更令人懊惱的呢。

就是有一點很是麻煩,沈安若是記起了所有,依著他的性子,怕是不惜賠上整個宗室也要將人搶回去。

沈安為了陸聽溪,連自己的性命都捨得了,楚王府算什麼,宗室又算什麼。

謝思言回頭看了眼已趴在膝頭酣然入夢的陸聽溪。

等他手頭這件事了結,他就探探小姑娘的意思,最好作速將他們的婚事定下,不安分的狼崽子實在太多了。

謝思言去到沈惟欽的營帳時,一眼就瞄見了他案頭的詩。

“世孫果然好雅興,這時節竟還有閒心默詩。世孫莫非也有個前妻要懷緬?”

“雖非前妻,但情思是相通的,”沈惟欽慢條斯理抬頭望來,“世子既並未去向陸家提親,那咱們那樁買賣便不作數。”

“世孫亂約在前,難道還指望我循規蹈矩?”

沈惟欽突然笑道:“世子早在聚福樓與我商議時,便知道我祖父會派我來揚州吧?世子早知我祖父要見你,卻兜了這麼大個圈子。世子若真想避開我祖父,又怎會大搖大擺遞帖子來。只是世子大抵沒想到我祖父還想順道斷了我對聽溪的念想。”

“世孫不必擔憂,我還是會去陸家提親的。待到我與聽溪成婚時,也不會忘記給世孫一張喜帖。”

“是麼?世子就這麼自信這門婚事結得成?”

謝思言眼眸冷如寒潭:“自然結得成,你若欲阻,大可試試看。”

沈惟欽緩緩站起:“我倒不介意試試。興許我回頭還能記起旁的什麼來,跟世子算個總賬。”

說這番話時,他自己也是一默。

分明早就勸自己放棄了,今次也確實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但真正面對謝思言的挑釁時,他還是會不甘心。

那倒不如先將手頭之事理好,其他事,等騰出手再說。

謝思言走後,陸聽溪便又恢復了從前悠閒懶散的生活。她人在揚州,此前教書教畫的先生都沒跟來,陸文瑞新官到任,鎮日忙碌,一時半刻也顧不上給她延請先生,她倒樂得清閒。

南方風物迥異於北方,其中一大特質便是飲食上的甜鹹口味差異,再一個就是,蟲子大小的差異。

謝思言去往武昌府不多久,她那表姨夫一家便從寧津趕來拜會,一道前來的還有齊正斌。

她本想打個照面便走,但她那表姨阮氏拉住她說個不住,她也不好掃了她的興。後來她母親讓她帶著阮氏在宅邸裡四處轉轉,她與阮氏說著話路過一處久未開啟的庫房時,迎面飛來一團黑影,她一驚轉頭,定睛一看,才發現竟是一隻碩大無比的蟑螂。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尖叫起來。

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她來到江淮之後才知自己從前見識何其淺薄。

在北方指甲蓋大小的蟑螂,到了南方竟有雞蛋那麼大。

不僅大,還會飛。

不僅會飛,還會划水。

她從前偶爾在北方偶爾看見個把蟑螂也能穩住心神鎮定叫人來打死,但是來到南方後,她瞧見這種蟲子拔腿就想跑。

阮氏長年住在河間府,瞧見大蟑螂也被嚇了一跳,拉了陸聽溪就要跑。兩人還沒跑出幾步遠,就聽“嘭”的一聲響,跟著齊正斌的聲音傳來:“義母,表妹,那蟲子被我解決了。”

陸聽溪壯著膽子回頭看了眼,就發現地上倒扣著個盆,齊正斌一隻腳踩在盆底,正吩咐著小廝什麼。

見她二人折返,齊正斌笑道;“我先前在外遊學時,在江南住過一陣子,倒有些滅蟲的經驗。表妹下回再遇上這種大蟑螂,切忌喊叫,否則它可能飛入你口中……”

陸聽溪打了個顫。

“也最好不要用腳踩,它可能會爆漿。並且這東西頑強得很,即便斷頭,也不會即刻死去。用腳踩的話,要用力擰一下,聽見咔嚓聲才算是踩死。不過這還不算完,它若是只母的,即便死了,腹中的卵也會照常孵化。最好點火燒了,或用開水淋一下,這才乾淨。”

陸聽溪聽得頭皮發麻。

南方太可怕了,她要回北方。

齊正斌收拾了那只巨蟑,又跟陸聽溪寒暄片刻,末了道:“我瞧著陸大人初來南方,大抵不太清楚南方的物候,我去略作提醒,讓陸大人將廚房、庫房這些地方都著人好生拾掇一番,先告辭。”言罷,打恭離去。

陸聽溪望了眼那只巨蟑的葬身之地,回想方才情景仍覺心有餘悸,又想起阮氏還在旁側,斂神道:“我帶姨母往後頭那處亭子坐坐。”

南方蟲子雖然兇猛,但風光當真是無限好。

她等了一等,未聽得阮氏應聲,抬頭看去,卻見她正打量她。

“我聽聞陸大人大約要在南方待上兩三年,淘淘也要在此住上兩三年?”

陸聽溪一怔,道:“父親說讓我先在此住上一年,看看南方的風俗人情,倒也沒說何時回去。”

恰此時,葉氏過來,阮氏與之客套一番,轉頭看向陸聽溪:“我們此番來,怕還要叨擾上幾日。聽聞明日有廟會,我倒想去瞧瞧,不如淘淘也一道?”

陸聽溪遲疑,問是否只有她們幾個女眷去,見阮氏點頭,這才應下。

入夜,謝思言立在武昌府江夏的一處宅邸庭院內,聽罷楊順的奏報,容色一寒:“訊息可確鑿?”

“千真萬確。齊正斌早年遊學時曾在江夏滯留了一段時日。前陣子您與陸姑娘去往景縣時,齊正斌也未留在齊家。再就是,”楊順猶豫一下,“下頭的人來報說,您走後不久,齊家人便去了揚州,說是陸大人到任後尚未正經拜謁,特特前往揚州登門造訪。”

謝思言沉吟少頃,鋪紙研墨捯飭半晌,最後將一個竹製書筒交給楊順,囑咐他即刻飛鴿傳書給揚州那邊。

翌日一早,陸聽溪犯著困拾掇好,正要出門去,卻見檀香匆匆進來,遞了個細細瘦瘦的書筒過來:“姑娘,那邊的書信。”

陸聽溪知這便是謝少爺來信的意思,打著哈欠接過來拆開一看,發現裡面盛著兩張紙。待看清上面內容,頓時睏意全消。

第一張紙上畫了一隻碩大無朋的豬頭,豬頭嘴角上挑,顯是在笑。

第二張紙上畫的卻是歷史典故將相和。

她又看了眼那豬頭。

謝少爺這豬頭畫得也太逼真了,看得她大早上想吃紅燒豬頭。

正此時,葉氏身邊的丫鬟來催促她,她忙收起畫,正色道;“我不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發紅包,截止到4號23:00。上章紅包到截止時間時一起發放。

我可能真的餓了,看到上章的五花大綁,竟然想起了五花肉……

一方水土養一方蟲,南北方不僅甜鹹之爭無休無止,而且蟲子也是天差地別,據說南方的蟑螂能嚇哭東北大漢>

上章 目錄 下章
本站推薦
宇宙級寵愛我真不是魔神特種兵之戰狼崛起我有一座天地當鋪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女配她天生好命食物鏈頂端的猛獸劍仙三千萬諸天新時代都市國術女神
相關推薦
倉鼠式末世調教貞觀人在四合院靠救助金度日放學後推理社投餵病弱男配黑籃之正常人融合證道山河表裡絕境求生崇禎帝綜漫徵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