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在嗑我倆的CP第58章 第58章是真的
“有嗎?”楊飛文摸摸自己的臉頰。
“有。”另外兩個室友摘下耳機, 一臉不忍直視。
提到這件事,他們倆的吐槽就多了。
細數下來,楊飛文從在貼吧上認識甜甜到後來約甜甜打遊戲和知道人甜甜是哪個年級哪個班到最後的如願以償,中間的“愛情長跑”長達整整一個學年。
期間楊飛文和甜甜也跟大多數的這階段男生女生一樣, 有過諸如誰什麼什麼時候好像就不動心了, 誰覺得自己大概就是一時無聊才聊這麼個天交這麼個朋友這樣的小煩惱。
楊飛文覺得自己千辛萬苦才修成成果, 期末考完了幾天就在寢室裡得瑟了幾天, 抓著他們倆說那些自己曾經差點放棄的第一千零一個瞬間。
他們倆深受其苦,這會兒都摘了耳機活過來了:“楊飛文其人, 噁心!”
“他每天晚上都打電話, 哎喲一口一個甜甜......”室友說到激動之處便站起來, 就近抓住了俞綏的手, 動情道,“甜甜, 你今天過得好不好?”
俞綏頭皮一麻, 立馬抽了回來,摩挲著手指默默藏到椅背後面:“別。”
那室友也沒在意,站起來聳了下肩,逼視道:“你說這至於嗎, 不就隔著個走廊, 直徑距離有沒有五百米?還過得好不好!你怎麼沒問問我呢!”
楊飛文此時春風得意,渾然不在意單身人士的咆哮, 嬉笑著說:“我不都到外面打的電話麼,又沒叫你們聽。”
“小人得志。”室友嗤了聲,“小心讓晏哥給抓了。”
“就是。”
晏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實施過紀檢部部長的權利了,俞綏差點沒跟上他們的思路,輕眨了下眼, 低下頭去摸手機。
人間神木:[我這裡安靜]
得,讓他上去的意思。
俞綏轉身翻了翻桌上的卷子,手錶和筆,抽出自己要用的部分,通通疊在一塊。
晏大部長有先見之明。
俞綏這個寢室裡都是學器樂學聲樂的,平時說話還好,一群兒聚在一起的時候聲音一個賽一個響亮,拿幾根掃帚就能立馬開現場演唱會了,吵鬧得不行。
“我差點忘了。”楊飛文訕訕地說,“靠,還有晏哥。”
他們對晏休本能地有點怵,就算到現在了還有那麼點兒條件反射,一聽到晏休的名頭就要下意識縮一下脖子。
“綏兒。”楊飛文一把抓住欲走的俞綏,“給我支招。”
“沒招。”俞綏扒開他的手,“再說你什麼時候見他抓過這個?”
楊飛文撇嘴:“你沒見過不代表他沒抓過,他只是沒抓你。”
說到這兒楊飛文想起來了,“你那兒捂得可神秘了,我剛才差點兒說沒幾個人不膩歪的......現在才發現你就是那個不膩歪的啊。”
“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大少爺走得飛快。
老顧雖然沒有明說,但私心裡是希望他們今晚就能把這次考試的卷子全部寫完的。
這些天裡留在學校,老師堂堂課都會講到那幾張期末試卷。如果他們沒有做完,那老師講課的時候除非躲到教室外面去不聽課,不然那張卷子就少了原來的效用。
但老顧也知道一個晚上按照考試要求來刷完所有卷子不合理,所以沒有把話敲死,只說儘量。
為了這個“儘量”,這十來個人白天用來補覺,晚上又用來通宵寫試卷了。
俞綏寫完了三張,最後一張是語文卷子,字跡已經潦草到沒眼看了,撂下筆趴桌上,懨懨地說:“我等會再寫。”
晏休停下筆:“別等了,去睡吧。
俞綏晚上睡下以後很少還有能爬起來的時候,這個“等會”是個口頭禪,也是這少爺欺騙自己的藉口,後面通常不會發生再寫這件事。
果然,晏休這話說完根本沒聽到回應,俞綏已經睡著了,手上還倔強地拽著筆。
他倆都停在作文,俞綏半篇都在胡言亂語,最後兩行是鉛筆寫的極度潦草的兩句話。
“要是我睡著了,”
“別把我弄到樓下去。”
晏休:“......”
寢室很靜,鄭子安他們見俞綏上來之後就竄到了別的寢室,非要跟別人擠。
他們的懂事鬧得俞綏有點莫名其妙,偏偏晏休是個不拍敲不出話來的。
白熾燈關了一盞,兩人坐在亮處。
晏休在這種靜謐中坐了一會,抬手抽走了俞綏的筆,弓下身,一手搭在椅背,一手從他的膝蓋彎處兜過去,試圖把他橫抱起來。
沒搬動,俞綏的爪子緊緊扒在桌上。
“沒睡?”晏休撒開手。
俞綏是困的,不太清醒地站起來:“睡了。”
然後他眯縫著眼睛,慢吞吞地走到了晏休那床旁邊,輕車熟路地撩起被子躺了進去。
晏休目睹了這個過程,自己輕拍了拍後頸,感覺自己也不太清醒。
迷迷糊糊起來的困意裡,僅殘留的一絲理性告訴他,這大概不是個好的徵兆。
但他此時此刻,並不樂意去想更長遠的東西。
剩餘的試卷是在邊聽邊寫的過程中完成的。
去展會時臨時建立的群聊還沒來得及解散,這十來個人感同身受,隔一會就在群裡彙報自己的進度。
最早宣佈結束的是個四班的男生,他頗有些得意,想喊人出來炫耀,結果手一抖:[老子第一個寫完了 全體人員]
眾人:[......]
全體人員出來了,俞綏也出來了。
俞綏最得瑟的時候都在晏休面前,平時人懶還低調,但是他偶爾見不得別人在他跟前得瑟,於是抬手拍了晏休的試卷甩到群上。
老師已經批過了分,上面的紅筆字跡漂漂亮亮的。
那人頓時蔫了:[失敬了失敬了]
然後這群裡的訊息轉頭就被口頭轉述到了貼吧上。
楊飛文自己春風得意以後好幾日沒有再登入過貼吧了,這幾天看到俞綏回來,才重操舊業,想起來自己還是個狗仔這件事。
楊飛文跟隨隊伍在最底下回覆:[我談戀愛了你也是我最好的兄弟,k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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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田從他旁邊經過,隨口說:“你還嗑呢?”
“嗑啊。”楊飛文說。
之後易田沒有再跟他聊這個。
楊飛文卻愣了一會,摁住了一直跳的眼皮。
他隱約覺得哪裡不太對。
楊飛文低頭盯著手機裡發出去那行字看。
他現在也談戀愛了,俞綏也還是他最好的兄弟。
這句話放到他身上也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但楊飛文對自己這尿性一清二楚,他自己知道他和俞綏的鐵子情深沒有受到這件事的一點兒影響,但是因為他現在早上要給甜甜送早餐,課間還會冒著被老師發現的風險去看甜甜,或者其他休息的時間裡還會惦記著給甜甜發資訊,所以他和俞綏待在一塊的時間確實比以前少。
更別說前陣子俞綏不在學校,他倆差點兒“斷聯”。
楊飛文又想了想這些時間裡,他到食堂以後就跟甜甜一起吃飯去了,俞綏通常就和晏休一起。
哪兒都說不出毛病,但是哪裡都好像有那麼點問題。
楊飛文:“......”
他覺得自己此刻正在試圖猜測某些不可思議且轟動的東西,說出去有可能會被他的好兄弟以及紀委聯手抽一頓的東西。
楊飛文覺得自己從未這麼大膽過,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腦洞往這個方向延申。
他畢竟是俞綏在校期間內接觸特別多的人,都看過彼此穿著背心坐在陽臺啃西瓜的樣子。
所以俞綏和晏休最初被扯上關係的時候,他即便跑在前線,還拿了官配樓裡主持人的位置,但是跟其他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他最初就拎得特別清楚,知道哪些是嗑出來的,哪些是真的。
所以楊飛文總是開玩笑的口吻,跟其他人肆無忌憚猜測不一樣。
可是現在......
他仔細一想,貼吧裡的人瘋歸瘋,但是他們盤出來的事情都是真的。
也就是說,俞綏談了戀愛以後,那個不知名的女朋友至今為止連陣風都沒有吹出來過。但是他跟晏休一天到晚都黏在一起。
到這楊飛文又想起好像連女朋友這個詞兒都是別人給他擅自加上的,俞綏自己原話只是表示自己有物件,沒說有女朋友。
楊飛文迷茫了。
日子隨風一擺,這批學生成了新一屆準高三。
準高三是沒有假期的,他們回家休息一個星期以後就要回來繼續補課,俞綏原先提過的假期生活,具體能實現的年限還要再往後拖拉一年。
在教室裡消磨完暑期以後,文三班的同學就要張揚翅膀,衝進五湖四海,去學著自己尋找未來的方向。
俞綏和晏休花了一陣子去習慣藏在人群裡勾手指的時間,憑著和同齡人如出一轍的天賦異稟和環境的優勢,他們在名為悄悄地這門學科裡仍然拿了很優異的成績。
晏休曾經在校園裡這些難以找尋的角落裡抓過很多違紀的學生,俞綏曾經在校園裡這些鮮少人知道的角落裡躲過老師,躲過學生會,他們曾經分別以貓和老鼠的角色從這些角落裡一晃兒去。現在結伴而來,和喜歡的人抓著手臂悄悄親吻。
明面上也囂張得很,屢屢踩著那條線要過不過,像在試探群眾的底線。
假期裡要方便一點,家裡的嘮叨年復一年踩著時節定時播報,但是並不限制他們出門。
俞綏騰出時間去找過閻無衍,恭喜他率先脫離高中生的隊伍,順便撈走了閻無衍留給他的復習資料。
後來俞綏忽然知道撫村裡面那棟老宅的房東就是他每晚要互道晚安的物件,又去了撫村一次。
俞家很早以前就開始燒紙錢,拜財神,家裡有些紅色的小燈泡,老人一輩有時候還神神叨叨地講鬼故事,以至於俞綏打小就不喜歡靈異鬼怪這類東西。
所以他去了撫村好幾次也沒想過要上那家據說被改造成密室遊戲的老宅裡看一眼。
密室嘛,照老宅那個氣質,十有**是被改造成恐怖風格了。
俞綏想到他原先在這片地方鬧出來的笑話,就更沒有過去看看的心思了。
結果晏休說,這地方是他改的。
還說給俞綏的生日禮物藏在那裡面。
俞綏:“......”
“晏休。”俞綏邊打電話邊走,“你是不是記錯了?”
“記得,十二月。”晏休說,“只是提前告訴你。”
提前告訴跟慫恿他去找沒什麼兩樣了。俞綏舔了舔唇角,停在了老宅面前,然後發現自己多想了。
他根本進不去。
副本有遊戲人數的要求。
老宅門口的裝橫變了,院子裡修了小亭子,架了很多樣式古舊的大型傘和桌椅。
進門的路倒是寬廣明亮,客廳被改成了休息室,修了水吧,為數不多的桌椅上坐滿了人。
走廊四處掛著畫,樓上樓下的房間門口都掛上了牌子,寫著副本的名字。
俞綏看久了晏休作畫,清楚了他一些小習慣,一眼過去便知道這屋的設計全是出自晏休的手。
在等待的一桌年輕人在笑著聊這裡的裝橫。
老宅前期就以陰森可怖的流言傳了出去,被改造後廣告再往外一打,顧客就多了。
“這裡就是個藝術品。”那桌年輕人有人費盡心思想出句話,換來一陣笑聲,“廢話,也不知道他們找的哪家裝修公司!”
俞綏瞥了他們,油然生出股自豪感。
他下意識忽略掉極其細微那一絲波動,劈里啪啦地給晏休敲過去條資訊:[有人在誇你]
人間神木:[?]
魚閒罐頭:[說你設計得很棒]
人間神木:[你過來了?]
隨著這句發出,前臺後面的小門緩緩開啟,晏休抄著兜從裡面出來了。
這兒的工作人員其實很多,年輕還隨和。前臺登記的那姑娘看見那麼白淨帥氣的一少年一個人站在門口那邊,端了杯水過去。
誰知道端到中途就給搶活了。
那人還是老闆的兒子。
晏休沒急著去俞綏那裡,他瞥了眼外面的天氣,先倒了一杯水。
姑娘眼睜睜看著白淨少年喝了老闆兒子的水,訕訕地端回了前臺。
晏休指著俞綏下唇:“這有水,擦一下。”
俞綏剛想說你手都伸到這了,幫我擦一下這樣的話,忽然發現這裡大部分的目光又聚焦到他們身上了。
他抿著下唇一舔,心想,在學校外面還是算了。
學校是個受拘束的地方,但偶爾比外面自由。
“怎麼突然過來了?”晏休帶著他往裡面走。
裡面是個小休息室,和一些亂七八糟的畫稿。俞綏又一次正面認識到男朋友特帥氣的一面。
“來找禮物。”俞綏看著晏休關上休息室的門。
晏休:“還沒到時間。”
“誰讓你說了。”
“......”
再問晏大部長也不說了,看表情似乎有絲後悔。
俞綏倒也不是非要看禮物,他嘆了口氣,咕噥著說:“但我來都來了,總不能一點收穫都沒有。”
晏休挑了下眉,帶了些揶揄的意味。
他許是被俞綏帶偏了,外露的情緒偶爾也很豐富。
“那我幫你?”他說。
“......”俞綏啞口無言.
他忽然覺得在外面好像也很自由。
那之後老宅成了另一個小基地,但是它的地理位置不太好,挨緊閻無衍,還挨緊二十六中。
這年短暫的假期就在這麼兩頭跑裡稍縱即逝,隨之而來的是埋頭苦讀的補課時間。
俞綏很快就察覺了楊飛文的異狀。
他小小地剋制了下,晚上也不上樓找晏休了。
原本他還擔心楊飛文是壓力太大所以時不時恍惚,後來發現大概不是這樣,楊飛文那種毛毛的眼神一般是在瞅他。
終於有天晚上,楊飛文趁著其他兩個室友離開寢室,到俞綏跟前說:“我問你一件事,問完你不許動手!”
俞綏摁滅手機,茫然地抬頭:“問。”
楊飛文深吸了口氣:“......我嗑的cp是真的嗎?”
俞綏:“......”
楊飛文神色認真。
俞綏:“哪個?”
楊飛文:“官配啊。”
“哦。”俞綏稍稍清了清嗓子,“真的。”
楊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