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在嗑我倆的CP第65章 第65章過年
晏休抬眼掃向俞綏, 看不出喜怒。
俞綏的心跳亂了。
開著家庭會呢冷不丁接待了這麼一幫人,先前聊的什麼暫且都撂到了一邊去閉口不提。
袁語幫著去看禮物,在俞京源帶人往客廳那邊走的時候悄悄拉了俞貞一把:“貞貞,你湯姨和晏叔這次帶的東西是不是多了點?”
其實哪止多了點, 那數量就不像是來拜年的。
俞貞忙著喊孫阿姨他們回來, 邊接電話邊拍了拍袁語的手背:“沒事, 該的。”
“......”
逢年過節送禮都是要等價回贈的, 要不兩邊落差太大總會覺得掉面,袁語搖了搖頭覺得不能草率, 正要跟過去看時又讓俞貞拉了回來。
“真的沒事。”俞貞說。
雞飛狗跳了數日的俞家, 終於迎來了新春時節第一批客人。
俞綏始終倚在茶葉架子那邊, 低頭看著手機, 除了最初跟著家人喊過人以後就沒再往前湊過。
而晏休居然和父母一塊,坐下來聽俞京源他們說話。
俞綏一字不拉全聽耳朵裡了, 聽見晏休跟長輩聊那什麼東西的發展走向, 聽他們說什麼市場。
這少爺百無聊賴地耷拉著腦袋,戳了手機螢幕很久,直到前幾天的聊天資訊刷到看不見了,這才大發慈悲放過這一碼。
期間俞京源的注意力甚至不在談話上, 雖然俞綏站在他後面, 但他還是從櫥窗的反光裡看到了小兒子一直埋頭盯著手機。
俞綏也注意到了,挪了個位置, 走到他爹看不見的地方去玩。
他抬頭看了眼晏休。
那廝手機偶爾會靜音,但是通常會開著震動,現在沒準就在口袋裡震著,可他就是能做到一眼都不看。
俞京源縱使不喜在這個時候被打擾,卻不會在面上表現出任何一絲不妥當。幫傭當晚被召回, 還專請了福來到的廚子回來燒菜,擺了滿桌,但是到仍然沒弄懂這家人為什麼突然就來了。
總之雖然兩家心裡都揣著心思,但是坐下來仍然是熱熱鬧鬧一桌,他們扯了點常年往事,不至於讓飯局尷尬了下去。
碰杯了兩輪,又說了一輪場面話,俞京源忽然想起對面這個少年其實跟他小兒子一樣大。
當初兩個小孩尚不認識,活像刺頭碰上,誰也沒看誰多順眼,接觸全靠長輩催。
一晃神這倆的關係倒是打鬧著打鬧著玩到了一塊去。
想到這俞京源的思緒戛然而止,潛意識裡沉了一下,問了句:“小休打算什麼時候好好回去幫老晏了?”
“不急的,”湯瑛說,“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說著湯瑛眉毛挑了下:“隔年小休差不多在衍都開自己的畫展,你們記得來捧場子。”
這下整桌的目光都理所當然地投到了晏休身上。
袁語很久以前也琢磨過藝術的事,只是從來沒有堅持下去過,至今也只會畫火柴人。
她挺喜歡晏休的,笑笑說:“會不會很忙?要注意好好休息,你這個年紀還小,不急著拼身體。”
俞綏就坐在晏休對面,順著袁語的口風說:“是啊。”
然後若無其事地問:“你是不是上火了?”
眾人的目光又望了過去,他們倉促一掃,果然在晏休的嘴角看到一個破口。
晏休抬手輕摸了下:“不是忙的。”
“那是什麼?”俞斯位置近,順口就問。
晏休:“急的。”
有些人一聲不吭就突然沒影,只託了一個楊飛文玩失聯八個小時以上再通風報信的遊戲,大概是存心想急死誰。
晏休當天就趕回了衍都。
人到衍都落了地,才止住衝動,掉了個頭回了自己家,到底不忍心破壞俞綏佈置了許久的打算。
俞綏一下子轉移視線,輕撓了下耳朵。
俞斯倏然擰了眉,坐直了身板。
果然大家吃飽喝足以後,話題談論的中心忽然就繞到了俞綏身上。湯瑛三句話不離俞綏,先把俞綏從頭到腳關心了一遍,又把俞綏從頭到腳誇了一遍。
過去兩家碰面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情況,但是今年特殊,俞家在敏感線上,齊齊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老晏家甚至讓了大單子的收益大頭,說:“以後都是一家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這句話俞京源以前不是沒有說過。
他行商的職場毛病,碰到合作就習慣去競爭大頭,但他廣交朋友,面對晏家這種世家利益規劃是公平而且大方的。
俞京源就跟晏潁她爸說過:“以後都是一家人,別做這些推脫。”
他還有什麼不懂的,這晚上莫名其妙的一通一下都有了解釋的答案。
俞京源捂著心窩子,總覺得他又要犯病了。
俞綏被留在家裡,過了小年才被放出門。
老父親帶著久未簽名的合同在家裡做思想掙扎,到最後也沒有牽,但他重新擬了一份合作,讓俞斯送過去。
俞綏從俞斯手裡劫了這份合同。
這一去就沒有回來,湯瑛和老晏上晏休他三姨家拜年去了,晚上並不在家。
沒長輩在,大少爺的橫氣冒出來,賴在晏休身上又親又哄,沒讓他把舊賬繼續翻下去。
晏休摁下飲水機,兌了杯溫水轉頭塞到俞綏手裡,被這人氣慣了以後他漸漸學會隔一段時間才扯一句舊賬出來,反正他記性長,總有機會找補回去。
“你什麼時候跟你爸媽說的?”俞綏渾然不覺,為他害臊了一段時間的問題耿耿於懷,“我這陣子都不敢回湯姨的資訊。”
“剛畢業的時候。”晏休回了房間,從衣櫃裡翻出一套被褥,隨手扔在床上,“就怕你不敢回才沒說。”
那會俞綏也沒多想,因為最近天冷,加一層少一層差不多一個感覺。
直到晚上晏休讓他爬到床上,自己在旁邊地毯上打上地鋪,怎麼拉拽都不上來。大少爺盤腿坐在床上,徹頭徹尾地懵了。
“真不上來?”俞綏指著他。
晏休:“不上。”
俞綏作勢要換上衣服回去:“那我回去睡。”
但晏休早有先見之明,拎著床鋪大有你敢動一下我就撲到房門那去睡的意思。
床邊還有暖氣籠著,真到門口那麼睡一晚上,隔天起來感冒都是輕的。
俞綏卷著枕頭想了想,滾地上死死趴在了晏休身上,腦袋貼著他的腰腹。
晏休不為所動,扒著俞綏的手一根根拉開。
這人扒在他身上能安分才怪了,沒兩秒晏休就聽大少爺貼著他腰腹悶聲悶氣地說:“家裡沒人理我,你也要不理我麼。”
“...是誰自找的?”縱使知道這是句瞎話,晏休還是不可避免地揪緊了心。
晏休抿唇閉了下眼,手掌順著俞綏的下巴抵住了他臉側:“面壁思過不讓碰手機?”
“不讓,有網的東西都不讓,除了看書別的都不能玩。”
俞綏挨著他手心,偏過臉輕啄了口,勾著晏休睡褲邊緣的手倏然下滑,耍了個流氓。
晏休弓身抓住他的手腕,默然兩秒,旖旎的情緒未消,但他氣得牙癢癢,索性拎起這少爺,推到了床上。
某種程度上來說,俞綏還是把晏休哄回床上了,不至於可憐巴巴地在床底下待著。
他人往老晏家住這一晚上,回去就對上了滿眼疲憊的老父。
家裡人都放了年假,這個時候一個也沒睡,排排坐在沙發上看去年的春晚。
俞綏跟晏休說的瞎話裡一半真一半假,俞僚和俞斯是真沒理他,俞貞還是老樣子,袁語想得開,睡了一晚上醒來就好了,只愁苦地問過他關於未來更瑣碎的事。
俞京源把俞綏喊進了書房,這次不是面壁思過的小黑屋,是俞京源裝修過後正兒八經的大書房。
他把手裡的賬目推到俞綏面前,沉默半響,說:“跟爸爸說說你怎麼想的,你長這麼大了,我也沒怎麼聽過你的想法。”
俞綏翻開賬目簡略掃過,是他這些年來做過的小動作。
其實他這些小打小鬧的東西在俞京源面前仍然不算什麼,只是俞京源從來沒在這方面對他傾注過期待,以至於恍惚過後很久才回味過來,是他被俞綏擺了一道而已。
也許俞綏剛出生時俞家就給俞綏鋪好了一條正大光明的路,俞綏走到途中,忽然有天意識到自己並不想那麼走,所以費盡心思地藏拙裝笨,用最懶的方式讓自己走了另一條正大光明的路。
他以為俞綏是出了幾輩最沒有主意的人,俞綏就親自上陣給他打了最深的一針。
俞綏翻完淺顯地一句帶過,看了眼俞京源。
俞京源又給他甩了一道題。
是俞京源這些年出差總遇到的問題,俞家餐飲在市面上是穩定的,宣傳卻總是做不到位,這些年來因為這個沒少吃虧。
俞綏一掃過去的宣傳案例,就瞧出了問題。宣發部門現在總是老人坐班,思維固定還不肯用新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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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京源其實早就想換了他們,只是那塊都是關係戶,都是他們家的遠房親戚。
“換給晏家。”俞綏眼皮子輕動了下。
俞京源抽回了檔案:“換給小休?”
“是啊。”俞綏神色自然,“扶新人扶你兒媳,舅公他們能說什麼。”
他理由給的咋一聽起來還真沒什麼好反駁的地方。俞京源啞然許久,有點上火,他擺手趕俞綏出去,求個眼不見為淨:“別在我面前晃。”
俞綏人走到書房門口,又讓他給喊住了:“等會。”
俞綏扭頭:“怎麼了?”
“……”俞京源牙疼地問,“跟你晏叔他們說沒說今年還是在家裡吃年夜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