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網遊]雜牌術士50、第五十章
其實季玄一也只是賭了一下。
王問出問題，是在小諾為他們求情之後, 以精靈族在大多數作品中出現的形象, 什麼愛情親情友情, 怎麼看都不像是他們會特意準備出來的問題。
那就是基於小諾本身所遇到的事情而向他們提出的問題。
如果他們真的是好人的話, 至少得知道小諾現在正在被什麼困擾吧。
這是唯一能解釋的通的說法。
那就很簡單了，小諾這個年紀, 會影響她的只有親情和友情，如果是友情，她不至於偷偷跑出去買點吃的都這麼形單影隻，只可能是親情, 可能還跟這裡沒有女性精靈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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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就和現在的事情沒什麼關係了。
但即便問題答對了, 季玄一心裡其實也沒什麼底，畢竟五百萬的血條，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不過也不至於去非禮npc來讓自己死得不那麼虧一點。
季玄一皺著眉頭道：“既然能看見他的等級和血條了，那就證明他已經被削弱了, 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藝術死死地靠在一個不停推拒的npc身上，說道：“什麼機會啊？我一點都不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啊。”
季玄一：“……”
他非常懷疑藝術概論只是在給自己非禮npc尋找藉口，完全就沒有鬥志啊這個人！
不過這個情況在大多數人看來都是必死的劇情殺了, 藝術這種心態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季玄一不是大多數人, 他清楚地知道戚秦的能力有多強，在他看來，這一場戰鬥並不是沒有辦法打。
季玄一想了想，向npc問道：“我們可以組隊戰鬥嗎？”
王搖了搖頭，對季玄一道：“決鬥必須要公平, 你們可以挑選一個人出來與他進行戰鬥。”
“我呸！”藝術幽幽道：“也不看看這血條和等級，公平個屁啊！”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戚秦身上。
不僅是因為戚秦牛逼，也因為他們根本就沒得選了，這裡剩下的另一個輸出只有小腿，他連藝術都打不贏……
戚秦也上前一步，直接道：“我來吧。”
王道：“天下第一？我明白了，那就由你來做第一勇士的對手，如果你贏了，你會得到精靈族的禮物，並帶著你的同伴一起離開，如果你輸了，抱歉，你和你的同伴都要死在這裡了。”
說完，王微微一笑，看呆了兩個女生：“如果你準備好了，請隨時告訴我。”
戚秦看向季玄一。
季玄一道：“有把握打贏嗎？”
戚秦搖了搖頭，老實道：“我接他一箭就半血了，就算他的技能使用出來有間隔，我也沒辦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打出五百萬的傷害。”
說完，戚秦有些難過道：“玄一，對不起，我沒辦法保護你。”
季玄一沒說話。
戚秦抬眼看他，說道：“不過雖然沒辦法打贏他，可是短時間內從這裡殺出一條路來還是可以的，我可以送你一個人逃出去……”
“然後呢，迷宮和聲望怎麼辦？”季玄一問。
戚秦一愣，更難過了：“那我們只能一起死了……”
季玄一用法杖敲了敲他的胸甲，發出嘈雜的聲音，把戚秦震得一激靈。
“這就是個遊戲，”季玄一低聲道：“雖然我不喜歡，但是其實掉一級影響也沒有那麼大，你清醒一點。”
戚秦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季玄一看了那個npc一眼，說道：“他被削弱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削弱到什麼程度，能不能打贏，盡力就好。”
季玄一想了想，補充道：“你已經是我最好的選擇了，你做得到的，別人做不到，你做不到的，別人也做不到，我對你很滿意，所以不用那麼擔心。”
季玄一取下自己脖子上哈曼夫人送的那條項鍊，戴在戚秦脖子上，說道：“雖然這玩意兒只有個詛咒抗性，不過也是我身上唯一的防具了，戴著，聊勝於無吧。”
戚秦摸著項鍊，又是感動又是羞澀地看向季玄一。
總感覺這種贈送信物的行為有點什麼別的含義呢……
季玄一：“要還的。”
戚秦：“……好的。”
見戚秦情緒低落，季玄一笑了笑，說道：“加油吧，回頭請你吃火鍋。”
聽見季玄一又要去找他玩，戚秦一下子精神起來，說道：“好！”
季玄一正要帶著戚秦去npc那裡準備開始戰鬥，藝術三人也終於摸夠了npc，紛紛圍了上來。
藝術想了想，從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說道：“小季不提我都忘了，這個戒指加百分之五的物理防禦，天下你戴上吧。”
戚秦一愣，藝術道：“我們的命都系你身上了，加油啊。”
阿喵好像想起什麼，猶豫了一下，從自己手腕上擼下一個鐲子，放在戚秦手中，說道：“這個鐲子的屬性是全系防禦增加百分之二十，另外減傷百分之二十，提升血量上限百分之二十，天下，好好使用它。”
聽到這個屬性，季玄一都愣了一下，藝術和小腿更是直接“臥槽”了出來，藝術道：“這是什麼級別的裝備？算神器了吧？！這麼牛逼……全是百分比加成，可以一直用到關服啊！阿喵你好過分啊！有這麼好的東西從來沒跟我說過，我什麼都告訴你的！”
阿喵連忙抱歉地笑了笑，解釋道：“這件裝備我認識你之前就有了，不過一直沒派上什麼用場，就忘了，剛才看到你拿出戒指才想起來，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藝術見她確實真心誠意沒有撒謊，這才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原諒你了。”
小腿弱弱道：“我這裡只有個減少五十點傷害的戒指，大佬要嗎？”
“為什麼不要？”藝術把他手裡的戒指拿起來放在戚秦手上，說道：“能堆多少堆多少！”
說完，藝術又砸吧著嘴道：“可惜我們三個輔助沒有攻擊性的首飾，小腿也是法系的。”
季玄一道：“這樣也差不多了，走吧。”
戚秦目光深沉地看向三人，將那些戒指鐲子通通戴好，肅容道：“多謝，戚……天下定不辱使命！”
藝術笑了笑，說道：“沒關係，你加油就好，小季我們走，先做好準備。”
戚秦一愣：“什麼準備？”
藝術三人三人拉著季玄一走到王的身邊，擺好姿勢，說道：“非禮的準備啊，哇，這個王，長得又好看，又是精靈族的老大，要是你輸了我們就得死了，不摸一把簡直是人生一大憾事！你是夠不著了，小季總得體驗一下吧！是吧小季！”
季玄一：“……”
聽不懂這群玩家在說什麼的npc用純潔的目光溫柔地看向湊到他身邊的四個人。
戚秦：“我不會輸的！玄一快把手拿開！！！”
季玄一淡定道：“嗯，我知道，你加油。”
戚秦：“qaq！”
那你倒是把手拿開啊，你都快摸到他胸口了！
戚秦只好舉起了守護。
季玄一道：“先和那個npc貼臉站，不然回頭你追他費勁。”
戚秦恍然大悟，連忙走到不會動的npc面前，把守護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季玄一：“……”
戚秦這個人變了啊！
說好的光明磊落的少俠呢！搶先手也不是這麼搶的啊！
藝術三人發出驚呼：“哇，不愧是天下，牛逼牛逼……”
季玄一滿頭黑線，說道：“行了，開始吧。”
聽到特定片語的npc看了季玄一一眼，轉頭對戚秦道：“天下第一，你準備好了嗎？”
戚秦認真地盯著眼前這個一動不動的對手，沉聲道：“好了。”
王微微一笑，周圍的精靈npc們紛紛退開，讓出了一大片空地。
王說道：“那麼，開始吧。”
王的話剛落，戚秦和守衛同時動了起來，守衛的速度極快，根本不是城主府門前那兩個劍士npc所能比擬的，幾乎是一瞬間就搭好了箭，朝戚秦發動了攻擊。
藝術三人都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她們沒有正面見過那個npc的速度，萬萬沒有想到，那家夥的速度竟然快得她們的眼睛都看不清，戚秦之前到底是怎麼做到擋下對方的攻擊的！
不過很快她們就知道戚秦是怎麼做的了。
戚秦的動作比npc何止慢上一點，但他就是恰到好處地橫過了守護，擋下了這一箭，甚至利用守護本身的大小，在防禦時同時打出了攻擊，藝術她們看見npc的血條數字已經開始往下掉了。
雖然還是四百九十九萬六千多，但是已經很厲害了！
藝術一句“牛逼啊！”才喊了半截，npc已然搭上了第二支箭，箭頭上閃爍著淡淡的綠色光芒！
阿喵大叫：“他用技能了！”
不過場外提示明顯跟不上場內的動作，阿喵的話還未落，綠色的箭枝已然在戚秦和npc中間炸開，戚秦緊握著守護，因為本身的重量並沒有倒退出去多遠，而npc則藉著爆炸的力量，輕輕巧巧地往後退去，同時在空中朝戚秦接二連三的發動攻擊。
季玄一鬆了一口氣。
那根綠色箭枝的威力明顯下降了很多，再加上阿喵三人支援的防具，戚秦只是被蹭掉了一層血皮，這樣的話，還是有一線成功的機會的！
戚秦隨手一揮，擋下那些無關痛癢的普通攻擊，舉起守護高高躍起，發動劍士的二十七級技能，重斬！
這是一個追擊技能，為了照顧短腿的劍士，給他們一個在被遠端放風箏時可以追上去一決勝負的機會，這個技能的發動範圍是二十米，幾乎是已知所有技能中發動距離最遠的技能。
不過它的自動鎖定目標和高攻擊力都不是戚秦特別在意的，他對這個技能最滿意的一點，是它可以無視地心引力，讓穿著盔甲將近三百斤的他跳起來……
戚秦發動重斬時，npc已經落地，並且再次朝戚秦舉起了弓箭。
這就是npc非常友好的一點了。
他們並不像真正的弓箭手玩家一樣，會猥瑣地利用自己的速度去放短腿職業風箏，一邊躲避傷害，一邊慢慢用技能消磨敵人的血量。比起存活下來，擁有五百萬血量的npc更在意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打出最高的傷害，所以即便是有很好的逃跑機會，他們也只會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對敵人發動攻擊。
這一次，npc的箭尖上再次帶上了綠光。
藝術尖叫道：“怎麼回事！又是技能！cd已經好了嗎？！”
季玄一皺眉，沉聲道：“不對！不是同一種技能！這是另一種攻擊！”
戚秦也看出來了這一點，但他身在半空中，沒有辦法再位移，只好略微橫過守護，做出防禦的架勢。
npc手中的箭已然離手！
出乎戚秦的意料，這支箭並不像是普通的箭矢那樣簡單地朝他飛過來，而是在半空中一分為二，再分為四，連著分了好幾次，等到到他面前之時，一支弓箭已經變成了一片箭雨！
如果直接迎上去的話，空中行動不便，他會被紮成刺蝟的！
戚秦只好中斷技能，在離npc不遠處落地，不斷揮舞守護，將箭枝打落，再邁開腿，有些笨拙地朝npc跑去。
小腿看著戚秦利落的動作，長大了嘴，整個人都傻了，喃喃道：“我這是在看動作電影嗎？”
藝術也被驚著了，但是比起戚秦簡直不像人的身手，她更詫異的是對方的速度：“他怎麼能在打一個弓箭手時慢成這樣！”
其實戚秦已經不算很慢了，實際上他比普通法師的速度是要稍微快一點的，不過在npc的對比下，這個速度就顯得有些慘不忍睹了……
季玄一無奈道：“我已經盡力了，這個速度是他現在這個屬性的極限了。”
阿喵也忍不住道：“天下這也太厲害了吧，明明比npc慢了這麼多，他到底是怎麼做到完全擋住對方攻擊的！”
藝術問出了所有見過戚秦打架的人都問出過的問題：“天下怕不是去少林寺學了功夫出來的吧？”
季玄一：“……不是。”
小腿連忙湊了上來，說道：“那他到底是怎麼變得這麼厲害的？！”
季玄一想了想，說道：“早睡早起，鍛鍊身體吧。”
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季玄一：“……”
居然信了，這三個人怕不是從來沒有早睡早起，鍛鍊身體過吧！
戚秦那邊已經成功接近了npc，開始瘋狂輸出！他甚至已經不用去防禦npc的箭矢，而是在npc搭箭之前，就拆掉對方的動作。
作為一個弓箭手，npc雖然不存在像戚秦那樣靈活的攻擊技巧，但是搭弓這個動作是在他的指令裡必須完成的，再加上他的速度與力量，立刻就和戚秦把一場西幻背景的網遊戰鬥打成了東方武俠電影。
藝術三人發出聲調各異的怪叫。
季玄一：“……”
說實話，當初和戚秦在灰燼之墓裡打怪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畢竟boss都是怪物，頂多能看出來戚秦動作快，身手好，但是一旦面對這種人形boss，違和感就變得非常強烈了。
特別是他還知道戚秦的真正身份。
簡直就像是在看伏地魔大戰孫悟空一樣違和感滿滿……
季玄一忍不住扶額。
因為npc變態的血量，這場戰鬥註定了是一場時間上的比拼，就連蹲在分界線的明少都忍不住發來了訊息，問他們還有多久，季玄一只好讓他們再多等一會兒，說差不多快要結束了。
然而事實上，boss的血量才下去一百萬不到而已。
藝術高興道：“這麼久了，天下只有在npc用那個傷害很高的技能時才會掉一點血，到現在才被磨掉一點血皮！只要天下堅持住，可以把這個npc打死的！太牛逼了！我一定要去論壇寫個帖子吹一下他！”
“快醒醒啊藝術，這種事情不親眼看見沒有人會信的，”阿喵笑了笑，說道：“但是天下是真的很厲害，感覺越打傷害越高，boss血量下降的速度變快了，是天下熟悉它的套路了嗎？”
小腿道：“我也覺得，大佬好像變得比一開始要厲害了。”
說完，小腿看向季玄一，想看看他有沒有因為現在的情況心情變得好一點，結果一抬頭，就發現季玄一眉頭緊皺。
小腿一愣，問道：“大佬，怎麼了？”
季玄一說道：“天下快堅持不住了，你們可以開始思考等會要摸這個npc的哪裡了——下三路是絕對不行的，被發現了是要封號的。”
三個人具是一愣，藝術急道：“小季你在說什麼啊！天下這不是越戰越勇嗎？什麼堅持不住了？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季玄一道：“他這不是越戰越勇，是節奏亂了。”
全息網遊裡最好的一點是不論戰鬥多久，你的身體都不會疲憊。
現階段情況下，大部分玩家的戰鬥都是和小怪或boss站樁對砍，你一刀我一刀，用了技能就更方便了，心念一動，或者中二一點的念念咒語，身體就會自己動起來，可以說站著打幾個小時都沒問題，最多犯點困。
但戚秦這種程度的戰鬥不一樣，他的每一次動作，都需要全神貫注的去對待，再加上npc大部分攻擊都是重複動作的情況下，他的身體雖然不會疲憊，精神卻會累得非常快，就好像季玄一之前在新木鎮帶領一朵小花她們刷怪時的情況一樣。
可以做到嗎？可以。
簡單嗎？簡單。
能堅持多久呢？沒多久。
刷怪這種事情，哪怕走走神都沒問題，砍一刀嘛，有奶，不會死，但戚秦不行，他沒有支援，一旦分心，就會死的很快。
藝術說的越戰越勇，其實是戚秦的腦子已經有點亂了，勉強支撐著，想要儘可能多的將傷害打出來而造成的錯覺。
季玄一不知道戚秦還能堅持多久，但是五百萬血是絕對打不空了。
結果忙到最後，劇情殺還是劇情殺，躲不過去還是躲不過去。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二十年的苦修，戚秦的集中力其實已經比大多數人強上幾倍了，如果是季玄一自己上，他估摸著二十分鍾前他就該投降了，就算是整個網遊界，估計也找不出能把單挑打成這樣的第二個人了，只能說是盡力了。
季玄一想著，回頭去找戚秦吃火鍋是吃川味的火鍋還是北方的羊肉鍋，戚秦那個時代也不知道有沒有辣子，是不是要吃鴛鴦……
場內的戰鬥也確實和季玄一想象中的一樣，在npc不知道第多少次用出箭雨的時候，戚秦失手了。
有三支箭他沒有攔下，但是因為裝備的原因，他只掉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的血。
場外的藝術三人都在他中箭時倒抽了一口涼氣，發現沒掉多少血時才都又稍稍放下心來。
不過也只是稍稍放心而已。
這是戚秦打了這麼久第一次失手，按季玄一的說法，接下來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藝術哭喪著臉道：“是不是打不了了？”
阿喵無奈道：“沒辦法，小季都已經那麼說了……”
小腿倒是除了季玄一之外唯一一個表現得比較淡定的：“啊，本來也已經做好掉級的心理準備了，所以沒太大感覺呢。”
藝術道：“你當然這麼說了，我要是只有二十五級，我也這麼說！”
阿喵道：“現在的問題也不是這個啦，我總覺得天下這麼厲害，要是輸掉了，會不會難過啊？”
季玄一愣了一下，抬頭看向戚秦。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明明正在和npc戰鬥，戚秦竟然也鬼使神差地回過了頭，看向季玄一。
季玄一心中微微一動，揚聲道：“天下！明天我去找你吃鴛鴦鍋啊？”
戚秦一懵。
鴛鴦鍋？
鴛鴦？！
作者有話要說： 戚秦：原地爆炸！
季玄一：我只是想讓他放鬆一點……